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溺爱成婚:早安,冷先生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琴瑟玄

    顾云阳会回来是真,但在宋少雨没能给宣帝侍寝,成为宣帝真正的宠妃之前,她怎么也得触心积虑拖着不是那鸳鸯错配总得玉成好事她才好“交待”不是

    她,岂止是不放心,心底根本就是充满了恐惧。之前她在宋少雨的跟前说的信誓旦旦,可唯有她自个儿才深深明白那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她那是没底气!她那是没有法子呀!

    “听太和丫头如此说来,哀家也放心了。”

    顾太后见太和郡主说的头头是道、滴水不露,又取出侄儿顾云阳的亲笔书信便深信不疑。她又如何瞧不出太和郡主一门心思都放在侄儿身上,如此甚好,亲上作亲,宣帝不是正好又多了一双臂膀。

    “那么朕和母后娘娘便安安心心坐在宫里等云阳归来就是。”

    宣帝闻言一颗悬着的心也松懈下来,想起出来大半日洛妃必还在玉宸宫坐等,心底多有惦记,便与堂妹太和郡主一同告辞离开。

    顾太后便慈爱的目送着他二人离去,末了,她似想起了什么,便差人叫住了一个跟宣帝一道而来的宫人:“哀家问你,君上从何而来,天这样凉,怎么只穿夹的,那大毛的衣服怎么没替君上备下。”

    宫人惶恐不安,磕头道:“回太后娘娘,奴婢们是伺候君上从洛妃娘娘的玉宸宫而来,出来的时候天还不曾下雪,目今早已有小太监取了紫貂端罩已替君上添衣了。”

    “下去罢!日后当差仔细一点。”

    顾太后这才好一阵冷笑:“怪不得。”

    她就奇怪这消息竟传得这样快,原来是洛妃在后头作祟。当日她拿宋少雨作筏子是一层,有心要试洛妃却也是一层。

    儿子宣帝这样宠爱洛妃,已向她提过不止一回,欲将洛妃扶正立为皇后。洛妃之兄大将军洛惊羽屡建奇功,为宣帝向功臣夺权也出了不少力,她也不是没考虑过的。

    可洛妃如此心胸狭窄,连个弃妃都容不下,更兼洛妃屡次三番耍小聪明耍到她的头上,太岁头上也敢动土,其德行不够,显然不配作大周的皇后。

    顾太后便在心底彻底否决了洛妃,此是后话。

    武陵宫

    雪越下越大,如扯絮一般,不多时,整座宫便白茫茫的一片被飞雪覆盖,恍如琉璃世界。

    北风夹杂着雪珠儿打在人脸上硌得生痛,小容举着青油伞,在风雪中摇摇摆摆艰难前行,好不容易走回武陵宫,早有宫人上前开了宫门,纷纷道:“容姐姐回来了,才人娘娘等急了。”

    小容收了伞,微微一笑:“有劳了。”

    彼时,郭华正站在武陵宫外的庑廊下指挥小太监去抬一箩一箩的银霜炭,见小容头发上、身上全是雪也走过来客套道:“屋子里头暖和,容姑娘快进去罢。”

    “谢过郭公公。”

    难得武陵宫上上下下的宫人如此“礼遇”,小容有些“受宠若惊”。

    她一面打帘子进屋,一面揣度道左不过是大司空来宫里走了一趟,也分明记得老爷并不曾狠狠的吩咐过这宫里任何一个人,就是来的时候看见宫人们偷懒也未曾说过一句,怎么这些人竟如变脸一般,一个二个登时就好相与了……

    屋子里很静,也很暖,烧得热热的地笼令整座殿阁暖融融的。

    小容穿过嵌有诗文的碧纱橱走入暖阁见少雨歪在大迎枕上,长发垂肩,双眼微阖似在养神。少雨见是小容,苍白的脸浅浅一笑:“小容,我父亲他已走远了罢!”

    小容福了一福:“小姐,奴婢一直将老爷送到宫门才回来的。”

    少雨便命小容挨炕檐上坐了,又亲手从炕头上拿了一只金灿灿的福桔塞给小容,体恤道:“小容,这些日子累着你了。”

    “不累,不累,只要小姐大好了,小容这心底就踏实了。”

    小容见少雨虽然面色无华十分虚弱,然盈盈一双眼睛已然有了活气,已不是之前灰败伤心;又思及虽不曾听得小姐与老爷密谈,却晓得老爷走的时候,居然意外的笑了笑。

    在小容的记忆里,老爷总是不苟言笑,一脸肃穆,如此总种,总是一个好的兆头罢。小容眼圈一热,激动的就要掉下眼泪来。

    少雨见小容眼角红红的,眼皮子也浅,跟着红了眼圈:“好丫头,去把药端来,我该吃药了。”

    小容方破涕为笑:“小姐,您想明白啦。”

    “想得很明白了。”

    少雨明明笑着,一双美目却吟满泪水。

    她再心不甘、情不愿又能如何呢能够抛开她是顾云阳仇人女儿的身份吗能够逃避后宫选秀那早已既定的命运吗

    ……

    无法改变的出身,命中注定的命运,一重重,如万水千山将她与他牢牢阻隔。

    她只不过是,只不过是受不了太和郡主的刺激,只要是从太和郡主的口中听到任何关于顾云阳的只言片语,她就受不了,那颗早已被深深埋葬的心,便如被掘地三尺一般,疮痍满目的暴露在她的眼前。

    就如同被剜却心头肉,一寸一寸被凌迟过后,一次一次悲恸的痛苦过后,她再也没力气坚持下去了。

    小容见少雨又是哭又是笑的,很是忧心:“真的吗”

    少雨深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这一世的委屈都生生咽了下去,望着一脸忧心的小容,抚就道:“当然,以后小容再也不必担惊受怕了。”

    “那奴婢就放心了,老爷来这一趟,非但小姐想明白了,就是郭全这班势利眼从此以后也不敢小瞧小姐了。”小容心里其实明白,小姐口虽如此,只不过是又一次战胜了刻骨铭心的软弱。

    因为是刻骨铭心,小姐还得一次又一次去忍受煎熬,直到岁月长得足以令她淡忘,直到有一天即使再见到顾云阳,小姐的心底再也不会泛起波澜,若小姐真能做到那样,那才是真正放下了。

    可她心里既然明白,又何必说破呢

    “奴婢记得小姐曾经说过再难咱们也能挺过去的。”

    就当是小姐能够做到罢,小容擦了眼泪捧起药碗,一口一口喂少雨吃药,小姐这么艰难的向她表白,她又有什么理由不去相信呢!

    会好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日子似乎如小容所愿,有那么一段波澜不兴,直到那日天气放晴,大冬天难得见一次暖阳。

    病愈之后的少雨虽清减了几分,一双眸子却更清更亮了,梳洗打扮之后便坐上围轿往永寿宫而去。因第一次向顾太后请安到迟了,少雨这回便格外留心,天还蒙蒙亮就动身,待到达永寿宫之后天色才大亮。

    大雪过后的清晨,天气虽然放晴,依旧寒冷而清新。

    永寿宫的小宫女洒了盐,正拿着笤帚再扫落得厚厚的积雪。“唰唰唰”的扫雪声伴着一阵女眷的唧唧喁喁的低语声,令少雨微微一惊:“小容,咱们起了一个大早,莫不是又迟了罢!”

    小容踮着脚尖,伸长了脖子往大殿一阵张望,低声道:“小姐,不妨的,里头是尚宫六局的人。宫中女官总是早于后宫嫔妃向太后娘娘请安,顺道与太后娘娘议宫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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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章 恩典
    “谢太后娘娘恩典。”

    宣帝不觉将目光落在少雨的身上,见她怯怯站起身,发髻里落了朵小巧的梅花,顺着浏海斜斜坠于鬓角,泪光点点,娇喘吁吁,满眼竟是惊惧,愈觉柔美婷婷。

    太后又道:“听冯昭仪说你的字写得极好,哀家又正值生辰,不如就劳你几日到永寿宫中走动替哀家抄佛经如何一则修身,二则养性,三则这份寿礼哀家也笑纳了。”

    “臣妾不才,臣妾谢太后娘娘恩赏。”

    少雨领命,就有宫人迎少雨往偏殿去抄佛经。

    她的步态轻盈,行动处如若柳拂风,大有步步生莲之姿;纤细的背影落在雕花重门上,仿佛姣花照水随风轻摇。宣帝心中诧异,他应当很厌恶她才是,却不知怎的,每见她一次,便觉有种难言的美感。

    顾太后眼见宣帝的目光久久落在宋才人身上,轻唤道:“君上――”

    “呃,是――”宣帝连忙收回若有所思的目光,像是被窥探到隐秘一般,有些心虚。

    望着宣帝微微窘迫的面容,顾太后自是给宣帝台阶下:“哀家就等着那份神秘的大礼。”

    宣帝方觉兴许是他太想多了,似乎母亲并不曾在意,便如常起身告辞,顾太后依旧打发了严尚宫送宣帝。见宣帝扶着严尚宫的手,渐渐走远,才不由的一笑,偌大的后宫总是要雨露均沾才是。

    或许,她这个主意极妙。

    一乘黑骑才出了京城的城门便一路往京城以南二十里处恭亲王的封地飞奔而去,封地内虽是沃野千里,这个季节却被大雪覆盖,一望无垠看不到尽头。

    “驾――”

    “驾――”黑骑跑得极快,所及处飞溅起阵阵破冰的雪渣,而伏在骏马上的骑手仍嫌不够快马加鞭……

    渐渐的,前方由一马平川开始变得山峦起伏,层层叠叠的山峰下是茫茫林海,骏马像一只利箭,脱弦之后钻入山林中。

    山间的路本就歪歪斜斜如羊肠小道极其难走,更兼大雪过后落满厚厚的积雪,骑手不得驭了马,走走停停,顺着蜿蜒的山势艰难前行。

    “来者可是送药之人”

    冷不防有几个恭亲王的家将便从天而降挡住了黑骑的去路,那骑手滚鞍下马,刚回了“正是”二字,一行人便拥了上去将他摁倒在地上,捆了手脚,堵上嘴,又以黑绸布蒙住他的双眼,扛着他一溜小跑。

    那骑手被缚住动弹不得,只觉一路飞快似不断往下坠,也不知过了多久,空气里似有硫磺的味道飘了过来,才算是稳稳当当落了地。

    骑手揉了揉了酸痛的胳膊,四下里一阵环顾,此地竟是山涧峡谷中一段温泉谷。谷外冰天雪地,谷内却绿意盎然。一眼一眼的温泉“咕咕”冒着热气,烟雾缭绕的深处传来句女子清亮的声音:“东西呢”

    骑手连忙从贴身的背囊中掏出一只烟荷包,恭恭敬敬的奉上:“回郡主娘娘,这里是近一个月的药量。”

    烟雾散去之后,露出一座凉亭,凉亭四壁饰以精致的落地垂帘,围得密不透风,一左一右站着两个带刀侍婢,一个穿黄一个着绿,牢牢把守着凉亭。

    太和郡主便于帘内应了一句,打发道:“翠羽,将东西拿进来。”

    “是,”名唤翠羽的侍婢便揭过荷包,隔着垂帘窄小的细缝递了进去。太和郡主便解开荷包,取是一只藕粉色的套彩鼻烟壶,拔了塞子,以葱管长的指甲轻轻挑出少许望了眼成色,便俯下身,冲浸泡在温泉的男子轻唤道:

    “云阳哥哥,嗅些鼻烟会好一些。”

    顾云阳只觉周身绵软使不上劲,双眼饧涩怎么也睁开,冷,冷得打紧,就是浸在热流涌动的温泉中他也觉得如彻骨一般的寒冷。

    他哆嗦着壮实的身子往泉边一靠,一把抓过太和郡主的手,将“鼻烟”尽行塞入鼻中,双眼紧闭,就等着打喷嚏。

    太和郡主见状这才“放了心”掀帘子走了出来,从衣袖中取出一封密函命翠羽递了过去,翠羽与那骑手密语道:“郡主娘娘说谢过大司空大人了。”

    “我家大人说鼻烟里加的这味药极重,吸多了恐成瘾损伤身体,请郡主娘娘适可而止。”

    翠羽便将话代到,太和郡主冷笑道:“什么时候大司大人也变得温情起来,我可是记得当初要致云阳哥哥于死地的人可是大人呐。”

    太后郡主打发了大司空派来的骑手之后,挑帘子入内。

    顾云阳打过剧烈的喷嚏之后浑身松脱了许多,虽仍是觉着冷,但能渐渐感觉到暖意,他便向温泉的深处走走,以汲取那温热的暖意。

    仿佛还是那年年纪小……

    初初与少雨相遇,她十二岁,他十七岁。

    “救命啊――”

    “救救我――”

    “大哥哥,你怎么从天上掉下来了。”

    “山上有强盗追赶我,我也是没法子被迫从悬崖上跳了下来挂在这颗树上。”

    “可怜见的――”待她带着人将他从树上救了下来,他终于看清救了他性命的小女孩。

    她很瘦,身子轻轻小小很是单薄;她的面容也很稚气,尚未长开;可是她的笑容却那样甜美,“咯咯”的笑起来,就如同晴好的阳光在林间一闪,仿佛眼前的一切都被点亮了。

    记忆,就在那一刻定格。

    “你坐我的车,我让人送你回家。”

    “我没有家,”他摇了摇头,“家父家母被强盗所害,都已亡故过了。

    “那,”她犹豫了好一会儿,似作了一个重大的决定:“你跟我回家罢!”

    “跟你回家”

    “嗯,愿意吗你愿意吗”

    “我愿意。”

    那时,她还那样小,可他,却已经长大。

    可更让她痛恨的不止他们相爱相亲,更是他对她的无比怜惜,始终发于情而止于礼,止步于温存,便不肯再逾越雷池一步。

    “除非迎娶你过门,”

    顾云阳将太和郡主打横抱起出了温泉将她平放在一旁的软榻上,坐在榻旁拿软巾替她擦一头湿漉漉的长发,动作温柔而悉心,痴痴道:“我会等到那一天的,等到我们可以名正言顺的在一起。”

    “云阳哥哥!”

    那一刻,太和郡主无比绝望。

    用药,能够留住他的人,却无法侵入他的心。

    半梦半醒之间,他之所以一直温柔的“留”在她的身边,原来在他的心底,一直靠着那个女人而坚持下去。宋少雨比起她给他吃的任何一味药都要绝决有效。

    那一刻,爱与恨,更深更重了……

    “我也会等你的,云阳哥哥。”

    太和郡主贪恋着顾云阳的眷恋与温柔,却无比痛苦。

    在顾云阳的怀抱中,太和郡主几近是咬牙根,双拳紧握,一双明眸恨得似要飞溅出火星子。她会按密函所告如期履行与大司空的约定,但,她会让欠她的人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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