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溺爱成婚:早安,冷先生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琴瑟玄

    “淑美人,朕命令你不许再伤心了,这是御命。”

    少雨见宣帝措手不及抬了御命出来哄他,声音虽是郑重其事,可那细长的眉眼里俱是忧心。那一瞬,她哭得更伤心了,埋首在宣帝宽厚的肩头,似要将所受的无奈委屈尽行流尽。

    “好了,好了,你要想哭,就哭个够罢!朕陪着你!”

    至戌时,宫中谯楼上报时的更鼓敲了两响。

    宣帝听得外头李十全压低着嗓音催请了好几回,方留恋的松开少雨,招手命宫人入内更衣。宫人们跪在宣帝的脚下,原只当是国君宠幸了淑美人,以为是她的元红弄污了龙袍。

    却没料到,却是淑美人的眼泪将那平金绣的杏子黄龙袍哭湿了一大片,心中俱暗暗称奇,只道,俱寻常百姓家的男子也鲜少有如此纵如女子撒娇使性子的。

    从此以后,君上的眼中恐怕只有淑美人一人了。

    “朕得先去一趟永寿宫,明儿再来看你。”

    少雨哭得嗓子都哑了,红肿着两只核桃一般的眼睛坐在榻上,有些怔怔的,见宣帝依依不舍,这才扶着小容的手摇摇摆摆的下了榻。

    有别于大冬天嫔妃们惯常穿着的贴身小褂,她穿着一袭广袖长衫制裙,纤腰细细,以石青色的络子轻轻勒住,只觉不盈一握,十二幅湘裙才沾了地,便如白烟花簇雪,悠悠落在宣帝跟前。

    宣帝的身量极高,只得略低了头去扶她,见她怯怯抬头,更觉眉蹙春山,眼颦秋水,任是哭得伤心如是也如此动人,心中惊道,素来不喜女子恸哭的,自少雨之前,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任谁不是笑脸相迎。

    偏她哭起来他就是惊艳了,原来他竟是这样宠着她,宠到连她的一笑一颦都深以为然。

    “好生伺候着,你家主子益发清减了。”

    临别前,他原想着再吻一吻她犹带泪痕的小脸,奈何李十全催得紧,身旁又数十个宫人簇拥着,只得用力握了握少雨的纤纤一手,这才大步流星出了武陵宫。

    “君上这样宠爱小姐,小姐可不要不知足啊!”

    “我,”

    小容依旧扶了少雨上榻,少雨却只是歪着,怎么也睡不着了。心中那些伤心欲绝恣意恸哭过后,渲泄了许多,听得小容絮絮,说着宣帝这好那好,只觉很是不安。

    是的,且不论宣帝如何宠着她,她都不应在他的跟前如此恸哭的。

    她与云阳的生死缠绵,漫说是当着宣帝的面,换作是在任何人的跟前她都不应如此失态,一不小心表露了真实的自己。

    偏是宣帝,偏是他。

    ……

    且说御驾出了武陵宫,宣帝端坐在暖轿上,一想到少雨,只觉才下眉头,又上心头,眼前满满俱是她满面泪痕,梨花带雨的形容。

    真是的,宣帝暗自哂了声,他这是怎么了,从前宠洛妃不过只是兴兴然,却并不是如此这般,他这宠爱里头有越来越多的牵肠挂肚了。

    “君上,君上――”

    幸得李十全一阵小跑伺候在暖轿边上,将他从温柔乡里拉了出来。

    “嗯!”宣帝定了定神,舒展的眉头,又渐渐敛紧,挤兑生出一条细线,直冲眉心。却是大白天,他与母亲顾太后两下里的搜查抓住了蛛丝马迹。

    不是洛妃,也不是太和郡主,居然会是冯昭仪。

    一想到冯昭仪,平日里温柔敦厚处处体仁的形容,他始终是难以置信的。

    “见了人再说。”

    “母后娘娘,有什么话让昭仪站起来回罢!”

    永寿宫正殿内青铜铸的鹤、鹿同春陈设下,冯昭仪被宫人摘去了簪珥珠饰,又散开长发,脱去锦衣华服,仅穿着素白的丝褂跪在顾太后的跟前。

    顾太后端坐在寿字插屏下,却不置可否,既不理会宣帝,也不急着叫起。

    倒是一旁陪坐着的洛妃,跟着求饶:“好歹恳请太后娘娘恩典,容冯昭仪趿了鞋再回话儿!”

    宣帝挨着顾太后往一旁金璧辉煌的团龙宝座上坐了,听得洛妃如此一说,这才留神一看,果然冯昭仪不独脱簪待罪,一并连绣鞋也被除去,赤着莲足,因穿着素服,怎么藏也藏不住,很是羞辱。

    “这里没你的事儿,你先退下罢!”

    “母后娘娘也是为了你和你腹中的胎儿着想。”

    见母亲顾太后连眼皮子也不抬一下便下了逐客令,洛妃又是一脸委屈,宣帝只得招手叫进宫人,着御前的宫人好生看顾,送洛妃回宫。

    “罢了,罢了,虽是君上恩典,我身边到底也带着宫人,你们还是留下伺候君上。”

    才出了永寿宫的仪门,洛妃便摆手打发了御前的宫人。

    早已等候多时的心腹宫女红珠迎了上来,将一只烧得暖轰轰的手炉也一并递了过来,并稳稳扶住她,关切道:“娘娘,仔细脚下,雪天路滑。”

    “不妨的




第175章 心思
    这令宣帝心头一紧,只觉一颗心如坠一般不断往下沉。倘若冯昭仪动了这个心思,他就是有心想要网开一面,也断容不得她了。

    要知道,洛妃可怀着自他登基继位以来第一个孩子。

    皇室要后继有人才会如磐石一般屹立不倒,冯昭仪在这个节骨眼上,将红花艾带了进来,无异于是断绝了他的血脉,留不得了,留不得她了,只待冯昭仪认罪画押,拖了出去该怎么办,便怎么办!

    宣帝已然起了杀心。

    “哀家再问你,你明知红花艾的功效,却在这个时候将此物带入禁宫,年二十八那天晚上,你是否欲借此药谋害洛妃腹中的胎儿”

    却是顾太后,倒不是为着冯昭仪是否真会图谋不轨而担忧,在她看来,这些后宫嫔妃不过只是宣帝的嫔妾,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去了再选,自是有可心如意的人来服侍,她只是觉着事情另有蹊跷。

    那冯昭仪团团一张明月脸,虽有些不安,却并不无惧意,更兼一双秋水眼,目光坦荡,澄明自若能与任何一个人的眼色交递相对,心中疑窦更甚:“冯昭仪,你为何不回答”

    到底宣帝与冯昭仪夫妻一场,心里虽厌恶,却也是因为失望。他原想着虽不够喜欢她,却愿将后宫托付给她,至少会给她一个安身立命之处。

    “昭仪,母后娘娘再问你的话,这也是朕想问的。”

    面对顾太后与宣帝二人步步紧逼,冯昭仪只觉人情冷暖,世太炎凉不过如此。君王薄幸,她不是不知,宣帝不甚喜欢她,她也不是不知。

    自她入宫以来,她自问尽到了一个嫔妃应尽的本分,孝敬顾太后,忠诚于宣帝,与后宫嫔妃相睦……日日谨慎小心,生恐说错一句话,做错一件事。

    她总以为只要尽到了本份,守着一份平安,再按资历年纪逐级晋封这一生慢慢消磨掉便罢了!

    可如今,她算是看得明白了,她的德行与忠诚在后宫里一文不值,根本就没有任何意义。这宫里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唯有权利才能够护得周全。

    她忍到现在,总算是活得明白了。

    因道:“恕臣妾不能据实以告。”

    顾太后敛眉:“放肆――”

    宣帝怒目:“冯妍――”

    ……

    永寿宫暖香坞内,宣帝与顾太后坐在贴满西洋玻璃的槛窗下,正在商量对策。三彩宝象香炉里头焚着交趾国进贡的琦楠沉水,香烟袅袅,弥漫于内室。

    母子二人之间蒙着一层薄薄的轻烟细雾,恍若挥不去的疑云。

    严尚宫望了眼多宝阁上的西洋自鸣钟,眼下已过了子时,夜深如许,内廷执杖的大力太监已等候多时,这个时候太后与宣帝还没旨意下来,冯昭仪可真有两下子,不言不语,竟将他两个给唬住了。

    “奴婢来讨太后娘娘及君上示下,是否要对冯昭仪娘娘动刑。”

    更漏迟迟,长夜未央。

    少雨歪在暖榻上,辗转难眠,原想披衣而坐,又思及自年二十八日那天晚上起,因着她被毒倒,武陵宫中的宫人夜不成寐,累得人仰马翻,特别是小容,熬了好几个晚上,乌青着两只眼睛,心中不忍,只得捺着性子,睁眼等着天明。

    黎明前,极静,只能听到北风呼呼吹过,刮在屋顶的覆瓦上,沙沙作响。

    点了一宿的安熄香,将近燃烬,细白的烟,如一层线,袅袅上升,盘璇于室,转了下,便茫茫落在糊了厚棉纸的纱窗下,那纱窗底下是紫檀大案,并未置书,倒是搁着飘有青花的缠枝如意云头茶碗,想是小容恐少雨夜里口渴,早早备下的。

    少雨缓缓坐起身,踩在映入室内幽暗的灯去取那盏茶水,却是凉的。

    人走茶凉,亘古不变。

    她不应该再流泪,也不应该为了一个抛弃她的人再悲伤。

    越这么去想,那眼泪便如同断了线的珠子“啪嗒啪嗒”掉了下来……

    怎的就如此凄凉。

    “笃、笃、笃――”

    “淑美人娘娘、娘娘――”

    “开门啊!奴婢要求见娘娘――”

    整个武陵宫,被一阵急促的叩门声所惊醒。屋子外宫人们的脚步声纷至踏来,少雨?了?泪,横披了件衣裳走出来,着小容上前开了门。

    天蒙蒙亮,阴晦里立着个人影儿。却是烟翠,见了少雨,如见救星一般扑了过去,哭哭啼啼的跪在她的跟前。

    “奴婢烟翠恳请淑美人娘娘救救我家主子。”

    “别急,慢慢说。”

    小容欲上前扶烟翠起身,烟翠执意不肯,死死抱住她的双腿,口口声声道:“只有娘娘才能救我们娘娘。”

    “你不将事情的经过说与我听,教我如何从旁襄助”

    又有谁知,她如今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

    少雨强打起精神,到底,冯昭仪曾经也善待过她的。就算烟翠不曾将原由说得明明白白,可年二十八那天晚上,始作俑者毕竟是太和郡主。

    若冯昭仪从中作梗,想来也不应是针对她的。

    至少在那一刻应不是。

    烟翠得了少雨点头,这才破涕而笑,喜滋滋的站起身:“不怪得我们娘娘临去前再三交待,说她若有个三长两短,淑美人娘娘不会撒手不管”

    “你们娘娘果真如此吩咐过”

    听烟翠这话,貌似合情合理,却分明透着古怪,难不成冯昭仪算准了太后与宣帝会唯她是问虽说那天晚上,除了她宋少雨、宣帝,还有肯定作了手脚如太和郡主,就只有冯昭仪与洛妃。那冯昭仪又凭什么就认定,是她有过,而洛妃无过。

    如此一来,她与不打自招何异

    沉稳如冯昭仪,不像是如此无筹谋之辈。

    烟翠见少雨沉吟不语,连忙又垂了眼泪:“瞧奴婢一下子喜欢得忘了形,我们娘娘如今天还被羁押在永寿宫没能给放出来。”

    “这都快一个晚上了,也不知道六局的人有没有对娘娘动刑。”

    “有太后娘娘与君上在,六局的人必不敢莽撞行事。”

    饶是如此一说,少雨也少不得走一趟去见宣帝。

    正月初二这日,少雨在乾元宫门外下了轿,贵为宣帝的新宠,御前的宫人连忙迎了出来,左右簇拥,人人赶着巴结……

    她于人前,风光无限。

    李十全听得殿外絮语,也打帘子出来,见少雨扶着小容的手站在瀛海外的游廊下,娇怯怯总是不胜之态,身旁还有冯昭仪的宫女跟着,心中了然,只道:“君上正在见客,娘娘少坐。”

    “既然如此,我在围房等着罢!”

    听得李十全不卑不亢,和气里头并不曾见谄媚,少雨心中敬服,客气的点了点头,正欲去围房处小憩,一眼瞅见瀛海外的迎春花朵朵金黄,带雪冲寒,一时竟看得就有些痴。

    天气晴好,薄薄一层暖阳映在那零星的花朵上,光线柔和,娇嫩里透着暖意。瞧这光景,春回大地,万物复苏了呀!

    若是换作旧年,她必是眼角楣梢带着欣喜。

    可如今,才算懂得何谓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物事人非,他早已不复当初。从此以后,每一个秋去春回,他再也不会伴在她的身边了。

    这些花开花落,不过是凭添愁绪。

    “谁在外头”

    “回君上,淑主子求见!”

    却是宣帝,虽与云阳促膝而谈,外头宫人们的说话声也极低,偏他耳聪目明,隐约听见了,便按捺不住叫少雨进来。

    “既是君上的后宫求见,那么云阳先告辞了。”

    云阳的身子还很虚弱,但自与少雨了断之后,一夜之间竟奇迹般好了许多,已能下地走动,精神才好了些,便命缃绯扶着至瀛海处给宣帝请安。

    兄弟的情份犹在,可在经历过与少雨一段过往之后他的心境却很不同了。

    “不必,不必,你由如夫人陪着,朕也自当有嫔妃陪着,兄弟妯娌合着规矩,守着礼仪,就不必太见外。”

    “臣遵旨。”

     



第176章 嫌疑
    这分明是让她打落了牙,连着血肉,一个人往肚里咽了下去。

    凭什么!!!

    凭什么该是她

    凭什么付出真心的那一个人,要伤得最深

    他欠她的,是他欠了她的。

    她宋少雨不是一个睚眦必报的小人,可她却是一个知痛着暖,会伤心,会流泪,会记恨的小女子。

    “君上哥哥,你要替我作主,替我作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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