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溺爱成婚:早安,冷先生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琴瑟玄

    “你们三个在逗谁”

    听得一阵宫人打珍珠帘的响声,宣帝穿着月白的妆花龙袍,绾着团髻,插着和阗九龙玉簪,长身玉立走进来,众妃合着规矩才跪下请安,洛妃便一个伶俐上前抢在头里,伴在宣帝左右,掩口一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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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章 仓惶
    不是为了遗忘,只是为了更坚定走下去。

    可是,每每一见到她,他所武装坚决,便会在心底,如风声鹤唳一般,令他感到仓惶。

    原来不是梦。

    每一个午夜梦回,只有他自己才体会得到压抑在心底,那难捱的思念。他想她,很想念她。当初,有多么决绝,此刻便有多么想念。

    只有经历过活生生分离的人,才能够明白这种想见又不能见的痛苦。

    但日子,却只能这么日复一日,慢慢的煎熬下去。

    这日,因着碧芸宫德妃的册妃典,宣帝下朝之后便去了内宫,临行前,传了口谕,着云阳携如夫人缃绯于永寿宫观礼,云阳便打发了人抬了轿子去宫外私宅接缃绯入宫。

    眼见刻漏已过了申时,掐指一算,缃绯的轿子应到了宫门,云阳脱去朝服,换之色彩庄重的宽衫大袖,褒衣博带,头戴漆纱笼冠,腰间横跨着宣帝赏赐的“纯钧”宝剑。

    那“纯钧”宝剑是仿越王勾践的佩剑所锻造的,削铁如泥,剑气逼人。正所谓好马配好鞍,良将配宝剑,云阳一剑在手,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气势。

    出了值房,穿过红墙相夹的宫道,一路阔步走来,宫人无不赞云阳昂藏。更兼他穿着士大夫的冠冕儒服,威武之余但见萧萧肃肃,爽朗清举,其风姿特秀,端的是魏晋名士之风,或有那年轻心熟的宫女偶然瞧之,便禁不住于私下里议论他相貌堂堂,人才出众。

    入了永寿宫,见侍立在两旁的宫女总是偷眼瞧他,云阳不愿落人口舌,唯恐避之不及,便循着儿时的记忆,绕道从偏殿檐廊转入与正殿相连的窝角廊。

    那窝角廊呈“合”字型,视野极敞阔,却又极其隐蔽,鲜少有人出入于此,独自走来,只能闻得脚步声一起一落,便是在此处,他于转角之时见到了抱膝独坐的少雨。

    他应是调头便走,抽身就离开的,可她那悲伤的目光,就一条深不见底的河,他还来不及挣扎,就沉了下去。

    若不能在这朗朗乾坤下默然相恋,可不可以在这个幽僻处寂静相许。

    少雨――

    还不曾张口,少雨二字便在云阳的心底百转千回,默默念了一遍又一遍。其实,当日少雨冒着大不韪潜入太液池游到海客瀛洲来找他之际,他便相了她的清白。

    她没有负他,没有背叛他。

    从来就没有。

    若连这点信任都没有,岂不辜负他二人六年来的情义。

    那日在瀛海,少雨当着众人的面揭穿太和,他知道,她不是在向他证明什么,只是太恨了。

    怪谁

    这一切该怪谁

    怪太和,怪悔不当初

    虽说这一切的确是因太和推波助澜才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可究根到底,如果有错,如今看来,错,在他,全在他。

    谁让他曾天真的以为,只要相爱就能在一起;只要远离纷争,他与少雨就能长相厮守。

    直到回了宫,亲眼撞见最亲厚的兄弟将他最心爱的女人搂在怀中……他才明白,倘若他是宋文修,也会将才貌双全的女儿送进宫的。

    这么多年以来,他之所以能够在宋文修的眼皮子底下活着,无非是少雨向她的父亲宋文修苦苦哀求,求他放他顾云阳一条生路。

    怪不得,每一次宋文修来看少雨,冷峻的目光里总是透着轻蔑。他是因爱女心切,看在女儿的面上,才忍过了这么些年。

    就他这么一个无权无势的小子,漫说是想迎娶少雨,就是想要安身立命的活着都不能够。

    这于一个八尺男儿而言,是何等的奇耻大辱。

    若他不能顶天立地,又怎么可能给得了大周第一权贵之女宋少雨幸福。宋文修明白,他到了如今也明白,只是少雨,还是不明白啊。

    也许她不是不明白,聪慧如她只是用情太深,无可自拔。

    少雨,可知,他顾云阳也从不曾负她。

    可是,还能要求她在等他吗还能像当年那样意气风发许给她承诺么年少时那么多的无畏,因着岁月的流逝,早已令他知惧。

    他给不了她承诺。

    除非有朝一日,他足够强大,足够有势力,也许到了那一刻,他才有资格去拥有她。

    但那一天,会有多远

    不,连他自己也不知道。

    可是到了这一刻,他还是很想告诉她,就像从前,不论发生了什么事儿,他总是第一个,把心里的话,掏心掏肺的告诉她,不论是快乐的,还是悲伤的,他知道,她会陪着他的。

    还有可能吗

    还能够再迈出这一步么

    “少雨。”

    “君上。”

    正当云阳才抬脚欲向少雨走去,不知何时,宣帝却已来到她的身旁,御前的人,只有李十全一个人跟着,看来,宣帝应是有心撇下众妃,专程来寻她的。

    “还在害臊”

    “嗯。”

    说到害臊二字,少雨将小脸埋得更低,深恐宣帝察觉她脸上的泪痕。宣帝如何晓得少雨的心事,只当她是窘得无地自容,因而会心一笑,伸手就要揽过她。

    少雨见状连忙背过身去,总是要擦干眼泪才能面圣罢!可就在转身的那一刻,她看到不远处窝角廊后露出一线袍角,青砖漫地的地板上浮动着熟悉的身影。

    是他,顾云阳。

    化成灰,她也认得出他。

    少雨还来不及去想顾云阳何以会出现在后廊,宣帝一挥袍袖,便从身后拦腰圈住她,垂手轻轻勾住她腰间血点子一般红的汗巾子,在她的耳阔处轻触呢喃:“这就臊了,那要是到了芙蓉帐暖的夜晚……”

    “君上,这可是大白天的,教人瞧了去,多不好。”少雨娇滴滴的提了提嗓音,甜糯的声音不大不小,却正好能让周围的人都听见。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连不远处紫藤花开得烂漫处,还有交尾的蝴蝶成双成对。宣帝暗想,这个时候他要了她,那又如何。那只是情不自禁,人之常情。

    少雨只觉宣帝越贴越紧,呼吸也变得越来越急促,身后被的顶住,惊得她冷汗直流。就算这些都是做给云阳看的,说给云阳听的,可到了宣帝一触即发,动真格的时候,她到底感到害怕。

    “你呀!把人浪上火来,偏又打了退堂鼓。”见她不安的扭了扭细腰,想要躲避开,宣帝苦涩的皱了皱眉头。他知道她害怕,但他也不是那种白日宣淫而硬来的君主。

    一直以来,在闺房之事上,宣帝也算是好色如好德。除了后宫雨露均?,但真令他情窦初开的女人也为数不多。

    一个是令他初晓人事的严尚宫,另一个就是美貌出众的洛妃。

    他也不知道,有多喜欢她们,但这两个女子,一个让他成为了男人,另一个让他体会到了女人,至少,他是带着一种感怀之情去珍视她们的。

    虽然他给不了后宫里每一个女子均等的爱,但凡是他宣帝的女人,他总是在以这个世道所要求他应遵循的法度,来礼遇她们。

    比如德妃,不宠,却能许她体面……

    “君上,您真坏!”

    少雨一个转身,靠在宣帝的肩头,一双粉拳轻轻落在他的胸前。她知道,她既赢得了宣帝的期许,也令窝角廊那个身影如退散一般,消失不见。

    她不敢去想,云阳是因嫉妒而离开的,但他至少也是看不下去。可她却在心底分明盼望,他是因为在意而走开的。

    倘若真是那样,她还是没变啊!

    总是以违背自己又伤害他这种最愚蠢的方式,疏离了两个人的感情。

    可决



第179章 记忆
    那一道九龙浮雕的朱漆宝顶宫门外,才是她此生最眷恋的地方。

    不论是人潮涌动的京城,庭院深深的府院,还是如世外桃源一般的别苑……在没有华丽与凄清的宫外,印刻着她与云阳最纯真的记忆,还有当初许下的誓言。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少雨,你愿嫁我为妻么”

    “云阳哥哥,其实我是因为高兴。”

    记得他曾对她说过,她是他的骨中骨,是他的肉中肉,她又如何能够忘记,那早已化成血肉的记忆。循着那牵动着每一处都会痛的记忆,少雨出了贞顺门,径直闯入外庭。

    禁军就驻防在外庭,德妃的册妃典结束后,顾云阳并不曾急着出宫,一腔苦闷无处可诉,又不想回想到私宅,被缃绯问长问短,故留在值房替了同僚执夜。

    若从前,他愿与这世上每一个人分享与少雨在一起的快乐,而事到如今,他不愿向人提及,少雨是他这一生中每每一想起,就难以自持的痛。

    他宁愿这痛烂在心底,化成血水,一次次的奔涌重流,一次次的在回忆里心碎,也不愿任何一个人在他的跟前提起她的名字。

    这样的夜晚,让他一个人憔悴好了。

    可一想到春暖花开的午后,宣帝与她,才子佳人,鸳鸯比目,誓要共度良宵,他想一个人黯然都不能够。心底,那本就是撕裂开的口子,仿佛敞得更开。

    熬不下去了,实在是熬不下去了。

    云阳拾起“纯钧”出了值房,才要舞剑平息心头的难捺,却见整座宫,如炸开了一般,乱成一团,执夜的郎卫奔走禀告:“大人,玉宸宫淑美人不知何故往宫门外奔去,内廷的宫人拦不住,请求禁军拦下。”

    云阳听了,吃了一惊:“你可看明白了,切莫将出奔的宫人看成后宫娘娘。”

    郎卫飞奔而来,累得气喘吁吁,他弓着身子,张大嘴巴,一面大口顺气儿,一面指着三大殿通往玉带桥,无数宫人争先恐后奔走急行的方向道:“确是淑美人,宫人们都说也只有大司空的女儿才有胆儿干那惊世骇俗的事儿,换是旁的什么嫔妃,谁敢逃宫……”

    “逃宫!”闻得逃宫二字,云阳只觉头顶响了一个惊雷。

    少雨与宣帝不是正打得火热,好得蜜里调油么他也都看到了,阳光明媚的下午,他两个在一处,若不是碍着白日宣淫,克制着要等到晚上,只怕早就是的一对儿……

    他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才沮丧离开的。

    “也不知这位主子娘娘是怎么想的,就算要逃,何必偏拣在侍寝之前,这让君上的脸往哪搁,这不是分明置皇室的体统于不顾,那可是欺君惘上,有负圣恩的死罪。”

    那郎卫原是来讨示下的,可眼见领侍卫内大臣听得双眼发直,面色铁青,如背过气一般,一时有些被唬住了,心中只道,平日里顾大人不是最有筹谋么

    不过跑了个小小的嫔妃,竟如天塌了似的。

    依他说,只要毫发无伤,多叫几个人,将那嫔妃拿下交给内庭便罢了!

    “咱们禁军郎卫虽俱是皇亲国戚,是君上最信任的近臣,到底男女有别,尊卑有分,你带几个人,牢牢把守住宫门,余下的我自会与内庭的人相机处宜。”

    云阳将话一摞,便如骤风般去追少雨。

    倘若这个时候,他再不去找她,就真真是辜负了她的一番情深,竟将她一个人往死路上推去了。原来不论是她待他,还是他待她,这份如海情深,早已在生死之外。

    他又何必傻乎乎的去赌一口气,去较那些无谓的劲儿,将近在眼前的两个人画地为牢,活生生的要拆开,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他也不要独活。

    绝不独活。

    是杀是剐,大不了他顾云阳以死谢罪,提头去见宣帝。

    须知他与她相知相恋六年,哪怕是在那些被太和囚禁的岁月,若他一直是天涯海角,矢志不渝,她进宫的这些日子,却也是人各一方,坚定不移啊!

    不,岂止是坚定不移――

    那是坚决。

    是走到尽头,绝不放手的坚定与决绝。

    也好,这段苦恋,就快有一个结局了。虽不是他想要的,也不是她想要的,但至少他们在一起。就像年少时,她依偎在他的怀抱中,絮絮念叨的那样:

    你侬我侬,忒煞情多;情多处,热如火;把一块泥,捻一个你,塑一个我,将咱两个一齐打碎,用水调和;再捻一个你,再塑一个我。

    我泥中有你,你泥中有我;我与你生同一个衾,死同一椁。

    生亦何欢,死又何妨。

    他要与她在一起。

    在一起,就已经足够。

    “少雨,等着我,等着我,就到了,我就到了……”

    大雨滂沱那般的下着,伴随着阵阵轰隆的雷鸣,哗哗打在站满兽头的檐角下,噼哩啪啦茫茫骤响……一道蓝光从闪过,与宣帝眼中闪过的阴悒,电光火石般连成一线。

    李十全不免担忧的望了他一眼,伴驾多年,这还是头一回见宣帝沉默不语。犹记得宣帝亲政那年,纵使在朝堂上被功臣们驳得势单力薄,也不曾如此哑口无言。

    从哪儿处跌倒,便从哪儿处站起来。

    宣帝素来就是那种内心极其刚毅而又不失坚韧的人。

    可眼下,他却在想什么呢

    不就是屈屈一个小妃子拒宠么仗着自个儿是第一功臣的女儿,如此欺君惘上,藐视圣恩,这样的女子,留下来也祸根,办了便也罢了。

    难道他是畏惧大司空的权势

    可按如今的形势看来,宣帝自亲政后,励精图治,虽不是占着决定性压倒的势力,可与宋文修分庭抗礼却还是办得到的。况且,是宋文修的女儿坏了事,不义在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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