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溺爱成婚:早安,冷先生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琴瑟玄

    他虽有几分性情,到底却是一个自持而克己的人。只是没料到会为了一个女子而看在眼底,痛在心上,分明就是动了情,就是动了心……

    宣帝悔将上来,真不应当抱着由她去,睁眼看着只待她下一步行事的心里。

    “让我留下来,”

    却是宣帝,却是他。

    “别再逞能了!”他轻轻吻了吻她低敛的眉目,将她又拥得更紧了些,让她如克化一般贴着他的温暖……哪怕她是一块千年不化的寒冰,他也愿熊熊熊燃烧自己,变成一团炽热的光芒去融化她,“交给朕,让朕来办。”

    等不到她向他低头,他便又一次向她妥协……只是这一次,他是心甘情愿的,没有觉着憋屈,也没有觉着辱没了帝王的尊严。

    若说心中没有感动,少雨的眸子里却分明染上了一层薄暮般的雾气,她想要引袖拭去眼角一片冰凉,双手却火辣辣的被牵着每一处痛,只得死死咬住干涩的嘴唇,极其艰难的隐忍。

    或许在心的深处,仿佛有了融化的痕迹。

    她只是这世间渺小而又平凡的女子,没有那么千年不化,也没有那么高不可攀。他的那一点点带着真诚的好,比起他的强势与权利,都能触及她的柔软。

    可那是她唯一可以守住的……无论如何,也不能轻易交付了出去。

    “倘若君上许可,可否让王尚仪来照料我,”她还是坚持要留下来,倔强的连她自个儿也难以置信,但考虑到宣帝的感受,她选择了较为婉转的托辞。

    就让宣帝觉着与其是拒绝他,倒不如只是想要在他的跟前证明自己。

    天渐渐的亮了,有一线柔和的光泽,伴着清凉的晨风,从帘间的细缝透了过来,映在慎刑司一间像模像样,有床有榻的牢房上,王尚仪抱着寝褥,绸被,还有医食汤药在少雨的跟前好一阵忙活。

    “也不知上辈子君上究竟欠你了什么,你不在的时候,君上打人骂狗,尽拿我们底下的人使性子。”王尚仪倒是乐得来伺候少雨的,总强过看宣帝的脸色,处处小心要来得自在。

    还有宋尚仪也不似旁的什么主子,从不曾仗着宣帝的宠爱自觉高人一等,清雅疏淡的眉目,总是透着安静与和气。

    “王尚仪,你一定知道了什么对不对”她之所以从宣帝处讨王尚仪,不是等着被人伺候,而是想要如抽丝剥茧般,一根根、一层层去揭开事情的真相。

    碧芸宫

    一场新雨过后,天气晚来秋,德妃冯妍扶着烟翠的手,移了莲步出了画堂,往落满银杏的小院徐步走去。只见溶溶月色下立着严尚宫孤寂的身影,还有那份急不可耐的焦灼,在满地淡黄的斑驳里,随风轻摇。

    “这个时候,德妃娘娘还有心思作画”她虽恭敬的福了福,可语气里却分明流露着责备。宋少雨仗着宣帝的庇倚,从御前的宫人处着手,竟已得知她要胁乾元宫大宫女琴香一事,并取出那份假传的书信作为指证。

    她似乎有些小觑了宋氏,不独是她,还有德妃,都将宋氏看得太轻。

    “辛弃疾曾经在词里写过,爱上层楼,欲还说休,却道天凉好个秋。”

    德妃扬了扬手,示意成群的宫女回避,四下里愈觉静谧,唯有阵阵秋风吹得树叶沙沙作响,掀得人轻绸薄带在无边的夜色里轻舞,“我又有什么理由辜负此良辰美景呢!”

     




第191章 从中作梗
    静心苑

    大周冷宫禁心苑,梧桐落了一地,这个时节秋色已深。

    四角围合的高墙内不见女子轻罗小扇去扑成群的流萤,却见苍青的夜空下,有烛光从糊了棉纸的琐窗透了出来,却有两个女子在一座荒败许久的殿阁内对舞。

    素衣长袖一阵乱拂间,将一只博山香炉掀倒在地,有香尘四散,轻溅在一幅画屏上,屏面一幅昂藏男子的画像,猩猩点点,如蒙了污垢一般。

    其中一个女子二八年纪,丝发披在肩上,瞧这光景,不由的静了下来,抬手想要拭去污渍,而另一个女子,满头银发,掩住了她的小口。

    那女子只能无言的倚在画屏上,压抑着哭声,慢慢的跪了下来。

    “你该走了,外头的青轿已等候多时。”却是那银发女子,将那哭得泣不成声的女子扶了起来,抬手替她擦了擦眼泪,便拉着她往殿外走去。

    没有明月当空的夜晚,点一盏灯,不仅能照亮眼前的路,似乎更能抚慰一颗茫茫然的心。

    “我走了,可是你呢”

    “你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还会有人被送进来的。”银发女子笑了笑,清浅的声音不大,却如水波一般,一轮一轮散得及远。

    “或许我能帮你。”

    “你是你,我是我,”眼见银发女子似乎并不领她的情,叹了口气,刚想开口相询,却听的门“砰”地一声被重重的掩上了,却是那银发女子道了声“珍重。”

    她便不再言语,坐上青轿出了西苑,一路摇晃逶迤,径直往乾元宫而去。

    “奴婢给小姐请安,君上正在见客,请稍等片刻。”却是御前大宫女琴香迎了出来,先是在那女子的跟前磕了头,又连忙上前扶着那女子站在瀛海外的纱窗下。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你回了德妃,她的苦心朕都懂。”

    “奴婢遵旨。”听得一阵打帘子的声音,有一个俏丽的宫女走了出来,正是德妃的体身侍婢烟翠,满面春风,眼角眉梢藏不住笑意。

    她不仅将德妃指派的差使办得顺利,还哄得龙颜大悦,兴兴头的就要离开,却见一道凉风从身旁闪过,连忙抬眼望去,竟是太和郡主。

    依旧是明媚鲜妍的脸,却不见往日的傲气,只有清瘦与憔悴,映在那明烛华灯之下,别一番惨淡的美。

    烟翠道是抽了口凉气,心道,这就是主子德妃要送给君上的第二件礼物她倒是会讨君上的巧,可她难道不怕太和郡主记恨她么

    当初可是她与宋尚仪两个联手将太和郡主送入静心苑的。

    “这不是你久留的地方,”正当烟翠拖延着,想要留神偷听宣帝与太和郡主的对话,琴香冷不防站在烟翠身后,不动声色的下了逐客令,烟翠无法,只得应了声低着头快步离去。

    眼见烟翠一路走远了,琴香这才捧着茶盘步入内殿。

    “禁足了这大半年可想明白了”

    “回君上哥哥,臣妹都想明白了。”

    “早该如此了,”宣帝显然很满意太和郡主此刻的谦恭与乖巧,他便招手叫过她,笑道:“到哥哥的身边来,有一个天大的好消息要告诉你。”

    不消宣帝细说,她也能猜得到,必是与云阳相干……果不其然,却是他平百济、高勾丽有功,四战四捷,宣帝已擢升云阳为镇远大将军,不日搬师回朝,犒赏三军,“朕也想借这个机会将你许配给他。”

    “……”

    “怎么你不愿意”

    宣帝本以为太和郡主闻言会喜上眉梢,未料她竟只是一脸平静地望着他,曾经灵动聪慧的眼睛,如两点幽淡的萤火,忽闪忽闪,有过了那么一丝悸动之后,在这灯火阑珊的夜晚,一分分的黯然了。

    向晚的秋风穿堂而过,带着木榍的香气,扑在人面上,吹得太和一袭素衣如羽化一般,披在肩头的丝发,一缕缕、一丝丝,从她憔悴的容颜凌乱的飞舞而过,明艳中另有一种慑人的凄美,宣帝看得若有所动,这令他不由想起少雨,也是美得如此令人心痛,便抬手替太和郡主去理被风吹乱的秀发:

    “朕知道,将你禁足在静心苑这么些日子是委屈你了,但你一定要相信,哥哥所做的一切都是在替你考虑。”

    被关在静心苑大半年,她不是没怨过,也不是没恨过,甚至几番冲动想要将云阳与宋少雨的事事统统告诉宣帝……可她到底还是忍住了。

    也许大家都明白她爱云阳,却无法体会到那种爱如生命的情愫。

    “君上哥哥――”太和郡主跪了下来,埋首在宣帝怀抱中,还如年少时一般,纯粹的如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她分明还是想的,分明还是愿意的,也许岁月蹉跎了她义无反顾的决心,却始终不曾湮灭掩藏在心底那份渴求。

    她在宣帝跟前所有的乖巧与顺从,也并不是她的伪装,这也许才是她本来的样子。她其实,没那么不近情理,也没那么尖酸刻薄,只是在一份无能为力的感情面前,丢了自己。

    “君上哥哥,臣妹可以为云阳哥哥倾其所有,却再也经不得卑微……”临别前,太和郡主婉拒了宣帝的赐婚。

    曾经造了那么多的孽,她早已将与云阳之间的缘份消耗殆尽,她在他的眼底,积蓄了太多太多的仇恨,目前的情形云阳绝无可能会接受她。

    可她会去等,渺茫也好,遥无希望也罢……就算他永无可能会喜欢上她,可只要他愿意,她还是会等下去,哪怕是用尽一生的力气也会去等一个恰当的机会。

    “相信有朝一日,云阳会明白你的心意。”宣帝一直送太和郡主出了乾元宫的宫门,直待那乘摇晃的小轿消逝在一望无垠的夜色中,才若有所悟的慢慢转回身。

    太和能说出“再也经不得卑微”那句话,想必也是挣扎了许久……看来他下得这剂药,总算没白费功夫,总算令他这个固执而顽劣的妹妹有所醒悟。

    可是他呢

    回首望向苍青的夜空,冥冥一片天际,有寂廖的星,孤伶伶的闪烁着微弱的光芒,仿佛绝世独立,就如同少雨,分明近在眼前,触手可及……

    不,不能再被动下去,一味讨好就算得到她的人,也得不到她的心,他,宣帝,不仅是掌握这天下的国君,更是骨子充满野性与征掠的帝王。

    “李十全儿,一会儿她寻了来,不必朕再吩咐你当如何行了事了罢!”

    “奴才自会相机处宜。”

    “很好,”见李十全心领神会,宣帝眼内俱是满意,他撩了袍角一面抬脚迈进瀛海大殿,一面似又想到什么,忽又调转了头,望了眼荷田漏刻,又道:“眼下也算不得太晚,你打发人走一趟,告诉德妃,让她再温一壶杜康酒,那酒真是教人醉也陶陶,乐也陶陶。”

    听宣帝的意思是要召德妃伴驾,李十全躬着身子点了点,便命琴香去请德妃,眼见宣帝坐在花梨木大案前气定神闲的神情,他心里却有些喟叹,国君竟然将驾驭臣工之术用到了后宫。

    为了宋氏,值得么

    他应不应当告诉宣帝,告诉他……却是李十全经过将近一年的查访,已于两日前证实云阳就是那个令宋氏置身家性命于不顾的男人。

    为什么是云阳,为什么会是他倘若宣帝知道了,一对兄弟必定会一个女子而反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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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章 笑话
    德妃,会教她明白,威胁利诱离了六局,她想要掌六宫之事,根本就是一场笑话。

    乾元宫

    “李公公,奴婢要求见君上。”

    “你这个样子多失仪,”早有准备如李十全望着少雨一袭血衣,不由的皱了皱眉头,饶是如此,他还是让了道,少雨便不管不顾的闯入了瀛海。

    还是龙涎香萦绕的大殿,花梨木大案前却并不无宣帝端坐的身影。少雨心下焦燥,只得往后殿走去,她分明记得,若宣帝不召寝后宫,多是在此就寝,在她被带往慎刑司之前,也总是在此处伴寝。

    掀开一层又一层明黄的幔帐,只见敞阔的御榻跟前镶满珍珠的帘帐低掩,明黄的宫绦迤逦垂地,宣帝素日惯常穿的云纹皂屐并一双高底弓缎绣鞋一前一后落在脚踏上,想是赶着上榻,有着迫不及待的香艳与暖昧。

    彼时,帘内唧喁声细细,男欢女悦的声音低低传来,却是宣帝在瀛海内殿召幸了后宫嫔妃……少雨不由的退了一步,只觉心的深处涌动着碎裂与寒意。

    不论是被宣帝征掠性的占有,还是后宫嫔妃们投怀送报,在帝王的床闱跟前,并无什么的不同。至于她怀着一腔的激愤来求宣帝,是多么的可笑,甚至于有些自取其辱。

    宣帝凭什么替她与小容主持公道

    她不过只是一个卑贱的宫女,说得直白一些,无名无分如她,不过只是宣帝身边的寝奴……并不是她自轻自践,而是宫的血腥与残忍,生生将她那颗想要慢慢融化的心,又冷冷的封冻。

    “天色不早了,臣妾若是再留在瀛海,落下延误君上早朝的话柄就不太好了,就请君上恕罪,允了臣妾先起身梳洗,”就在少雨呆呆的转回身就要离去那刻,明黄的帘帐内德妃探出三寸金莲,使唤道:“来人,替我穿鞋。”

    少雨闻言不得不跪了下来,这便是尊卑有分,纲常有别,她从脚踏上,捧起高底弓缎绣鞋。

    那绣鞋只有三寸大小,做工极其考究,大红的丝缎,描金的刺细,鞋面镶着粒撺心东珠,映在清亮的晨光之下,璀灿夺目,极其扎眼,轻轻套在德妃香软的金莲上仿佛香莲冉冉,带露而开。

    “也请君上晨起罢,”听得一阵掀帘子声音,德妃笑吟吟的探出半边脸,一夜恩宠,自是芙蓉如面柳如眉,娇媚的难以形容,她正要击掌叫进御前的宫人,见少雨一脸凄惨的跪在帐外,先是一惊,不免开相询:“淑、哦,宋尚仪,你这是怎么了”

    闻得宋尚仪三个字,宣帝不动声色的躺在衾枕,在他的默许下,德妃心照不宣的办了孙氏,彻底洗脱了少雨的罪名。

    她,总该有所回报罢!

    还有,他就是要她明白,她如今的处境与地位,至于他的耐心更是有限的。

    “君上,既然是孙宝林巫筮后宫、诅咒淑妃,连累了宋尚仪,还教她吃了不少苦……如今孙宝林捱不过六局的审讯,畏罪自杀,足已证明宋尚仪的清白。更兼宋尚仪侍过寝,早就是君上的人了,总该许给她一个应有的名份不是再让她做奴婢,便是教臣妾看了也于心不忍呐!到底是士家大族的闺秀啊!”

    当着宣帝的面,德妃总是温柔敦厚、极其温良,她看出宣帝早就想给少雨一个名份,只是碍于少雨曾经出奔,怀有二心,即便宠幸了她,也没有足够的理由册封她,恐众后宫不服,一直再等一个恰当的时机。

    眼下,这正是他名正言顺,也是她德妃做顺水人情、邀功请赏的机会。她虽成不了宣帝心头的最爱,但一定能成得了宣帝不可或缺的女人。

    “唔!德妃就看着办罢!你办事朕放心。”德妃自位列一品夫人之后,不论言谈举止,行事气度,越来越公允而有分寸,从她的身上,宣帝有些隐约看到慎贞皇后的影子。

    或许,立皇后还是当立贤,至于心头之爱,放到母仪天下的后位上,总是有太多掣肘……三夫人的位份中,不是还有仅次于皇后的贵妃之位么就将贵妃的副后之位留下来好了。

    “宋尚仪,还不谢恩这可是圣恩浩荡呐!”

    宣帝已起身下榻,正在宫人的伺候下更衣,借着一人高的鎏金铜镜,不时从镜中的倒影望向少雨,德妃心道,她以为少雨从宗人府出来,多少会又有些改变,如今看来竟是越演越烈,她的自矜、傲骨、任性,只会将宣帝越推越远,到了那时,她不愁没机会再向她伸出黑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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