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溺爱成婚:早安,冷先生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琴瑟玄

    长长的一个夜,便去了大半。

    到了下半夜,梆子响了两响,宣帝浅眠,睡不稳玉枕纱橱,晕晕沉沉醒转过来,只觉经疏纬细的轻纱帐透着丝丝凉意,便欠身去撩丝被,却见那床薄薄的丝被褶成窄窄的一条,如“楚河汉界”隔在他与少雨的正中间,两个人明明是同床共枕,却如此渭泾分明,更令他觉着凉了个初透。

    她连就寝,都如此厌恶他、防备他么自那个下着的雨的夜晚他强要了她之后,虽没有再碰过她,也没有再跟她说过一句话,只要他不召幸后宫的夜晚,仍是留她伴寝。

    但仅仅只是伴寝,也只能是伴寝。

    隔着那条“楚河汉界”,他不由地望了过去,少雨还是背对着他,想来睡到夜半却也是冷,如熟睡了的孩子,不晓得盖被子,缩手缩脚蜷成一团,很是可怜见的,心中天大的怨气不免又消了下去,便坐了起来,拎起丝被悉心的盖在她的身上。

    “唉――”宣帝无奈的叹了口气,只可惜,他的柔情,她总是拒之于千里。他很是沮丧,只觉所作所为很是轻践,甚至有些瞧不起自己。

    从小到大,慢说他是众星捧月的帝王天子,便是伺候母亲顾太后,虽有衣不解带,端茶递水孝敬过,却也不曾做过替母亲盖被子这等脉脉温情如春风化雨般的体己事……

    少雨盖了被,似觉暖了些,才舒展了手脚正要裹紧那床丝被,宣帝却又不甘的掀开了被子,将那床薄薄的丝被踢到脚下,一个侧身翻过来从身后搂住她,听说玉握在怀里久了,总会触手生温。

    他忽然感到恐惧,倘若捂不暖她的心,又当如何

    放了她,还是放了他若他办不到,是杀了她还是将她囚禁在自己的身边这样的念头一旦萌生,连他也无力掌控,像一粒落地便就生根发芽长得执拗而倔强种子,只是刹那,便填满了他心中的千沟万壑。

    心,不再迷惘,可是爱,却又能够强求么生命里的第一个对手,不是千钧万马,却是她,那样柔弱而倔强的女子,宣帝身为人君,第一次觉着在情感的这片空白里,他也有害怕的那一刻。

    黎明前,清凉的夜空荡漾着水汽,玉枕纱厨沾着层细腻的潮意,便如同相拥而眠的两个人,明明亲密无间却又相去甚远,无比疏离……

    少雨是在太阳还未完全升起的那一刻醒来的,如惯常一般,她欲赶在宣帝醒来之前洗漱梳妆,却没料到正想要坐起来却像一只被缚住了的蛹一般,牵动着每一处,回头一瞧,却是宣帝缠绕着她柔顺的长发,从身后紧紧搂住她,连一线挣脱的机会也给不她,她便也只能默然的依偎其中。

    初升的朝阳落在她如瑛如玉的素颜上,那样明媚,可她却有淡淡的忧伤。耳畔传来宣帝沉郁的呼吸,国君便是在睡梦中仍以征掠的姿态想要占有她,这于她是幸,还是不幸

    若她先遇到的人是宣帝,她还会如此抗拒么心底分明有一种声音,她并不厌恶他,一直以来的抗拒,只是为了忠贞于曾经的爱情。

    她爱云阳是真,那么,对他呢面对他的执着她能一如既往的抵挡下去么还是会如水滴石穿一般,一点一点被浸润,到了某一刻,某一点,轰然坍塌。

    不,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一切都是那么的不确定,她不敢也不愿去深想……

    就在少雨无比惘然的那一刻,宣帝醒了过来,四目相对,她想躲,却避不开,在他的眸子里,清楚看到,她眼中的软弱,与他此刻的隐忍,纠缠在一起。

    “一会儿就好,一会儿就好,”宣帝如一个孩子般,憋屈里再也掩藏不住乞求。

    少雨只觉心头一颤,百孔千疮里还不曾去了旧愁,便又凭添了新愁,不论她情愿与否,这个至高无尚的男人终是撞入了她的生命。

    就让他得到,但永远不让他得手!

    只是刹那,怀中的温软便潮水一般褪去,她已整衣肃襟,披着丝发下榻,低敛着眉目去趿鞋,并在盈盈抬首间,一脸婉转的去掺扶他:“恭请君上更衣。”

    “唔――”她脸上红得妖冶的艳色还不曾散去,可她媚得能溢出水滴来的眸子却一分一分的凉了,凉凉的,璇即又恢复了昔日的淡薄与沉静,她静的,令他恍觉适才那般忘情,像一个梦,像阳光明媚的清晨,醒来前一场如繁花般盛开的春梦。

    花落梦醒,令人不知身是客,更不知只是一晌贪欢。

    “朕给你的是万千恩宠,你给朕的到底是何意”待御驾离开香远亭前往栖梧宫,他终是忍不住在轿帘掀起的那一刻开口相询。

    “万千恩宠”闻言,她先是蹙了蹙眉心,见他紧盯着她只是不放,少雨忽然浅浅的笑了,像一朵莲花,不胜凉风那般,娇羞,更带着淡淡的凉薄,“若是久长是,又岂在朝朝暮暮。”

    她分明给了他期许,却也给了他不置可否。他在初初那缕又惊又喜之后,便陷了进去,被迷住了,像一个茫然而又不知措的青涩少年。

    尽管,他依旧年轻,却早已过了情窦初开的年纪。

    太阳越升越高,日头渐渐大了,在这八月的天里,亮白光线扎得人睁不开眼,直至宣帝的御驾消逝在太液池的尽头,少雨才站起身,一脸平静的往挂着半卷珠帘的香远亭走去。

    明媚的阳光映在她清丽淡拂的面上,素手凭栏,有一尾又一尾锦鲤在绿水间游弋逶迤,平滑的水面时不时泛起朵朵纤巧的浪花,转瞬即逝,一如她缱绻的心絮。

    不远处,有盈盈的荷瓣在风前飘落,四下里像是极静,静得能听到花开花落的声音,她分明听到心底有一个声音,那便是他向她低头,她便也向他妥协,他们之间,犹如较量一般择取了折中……

    不一样了,真的不一样了。她在失去了那么许多之后,也渐渐的开始了收获。只是她是那么的不确定,那将得的收获到底是为何物。

    “宋尚仪――”却是琴香站在蕉叶覆下的一团浓荫里招手叫她,她揉了揉被太阳照得发酸的眼睛,从荷叶田田间移了莲步向她走去。

    “孙




第187章 南轲一梦
    谁将会是他的妻子会是那个痛得死去来,挣扎于命悬一线替他艰难生产的洛妃还是端丽冠绝,温柔敦厚的德妃还是那个柔弱而倔强的女子。

    他想到了那么多的女子,为什么思絮最后却偏偏定格在少雨如瑛如玉的素颜。仅仅是因为喜欢么仅仅是因为在意么还是仅仅因为得不到不,他怎么能够将一颗心不曾完完整整属于自己的女子扶上皇后的宝座。

    宣帝登上凤楼,只觉才平复下来的一颗心,倾刻间又乱了。

    不远处,尚药局派往栖梧宫的御医、稳婆、医女成群结队,进进出出,大盆大盆的血水,从悬了草帘的产室厅端了出来,映在明晃晃的日头嫣红一片,份外刺眼。

    “君上,洛妃娘娘难产,御医奏请,是否给洛妃娘娘服用红参!”

    红参补元阳,于产妇失血过多,本是常用的一味用药,但李十全此刻替太医向宣帝请旨,却是另有所指,后宫难产多保皇子,虽是惯例,仍须讨宣帝示下。

    栖梧宫产室厅内,伺候生产的稳婆,急得满头大汗,也顾不得双手满腥红的鲜血,时不时掀起密不透风的帷帘,慌得不行,忙向坐在垂帘外的御医讨示下:“大人,娘娘服了催产的汤药,宫口已开,见红之后血流不止,这可如何是好”

    “先喂娘娘服用参汤保住元气,你等再设法将娘娘唤醒,不论如何娘娘总得醒过来才有力气生皇子!”

    御医其实已接到宣帝的口谕,赐洛妃红参,换而言之,就是要在血崩之际保住皇子。但为了照顾难产中洛妃的情绪,当然不能令其身边的宫人知晓保子弃母的旨意,便“擅自”作了主,打着续命的名义,先稳住她,令她醒转过来。

    德妃和严尚宫两个隔着琉璃围屏清楚闻得,心中俱暗自一笑,宣帝宠爱洛妃不过如此,到了生死攸关的那一刻,只惦记着她腹中的胎儿,根本就不顾她的死活。

    “严尚宫,吩咐下去,命尚药局的人一刻也不可松懈,倘或出了闪失,本宫严惩不怠。”

    冯妍从不曾当着众人的面以本宫自居,眼下如此郑重其事,在众人看来无不尽心,严尚宫应了一声“是”,便传了德妃的口令下,连带在围屏内跟着伺候的宫人都一并打发到产室厅外打探消息。

    “记着,可别让她就这么睡过去了。”

    “这个自然,娘娘和奴婢可是在太后的跟前做了保,一定要护得洛妃周全,平安诞下皇子。”严尚宫点了点头,心道德妃的作派不仅仅是一石二鸟,相较于她还更杀人于无形,便按事前与德妃商量好的依计行事。

    悬有草帘的产室厅外除了围坐着尚药局派出的御医,还有各宫派来问安和打探消息的宫人,众人里三层、外三层将整个产室厅围了个密不透风。见洛妃阵痛许久,惊天动地的叫了一阵仍是生不出来,不免交首接耳,暗自揣测,严尚宫听得一片嗡鸣声音心中窃喜,越乱轰越嘈杂越好,因而只作没瞧见,任由底下的人嘁嘁喳喳说个不停。

    产室厅内稳婆按太医的指示灌洛妃服下参汤后,又是掐人中,又是刺穴位,折腾了好一阵,洛妃总算醒将过来,眼神虽花,可心思却极静,她张了张失去血色的小口,问贴身伺候的宫女红珠道:“为什么外头这样吵!”

    “都是各宫派来问安的。”

    洛妃勾了勾唇角,额前豆大的汗珠顺着鬓角哗哗的流,她像是憋着一口恶气,又像是极其恼怒:“该来的不来,她们来又是做什么,左不过盼着我一尸两命罢!。”

    她最疼的时候,最难捱的时候,分明想要见的是还是宣帝,还是心心念念的丈夫啊!

    红珠连忙掩了掩洛妃的口,一面紧张的望了望人头撺动的帘外,一面拿热手巾替洛妃擦额前的冷汗:“娘娘,您还是先把力气省下来生小皇子!”

    洛妃“嗯”了一声,拽着红珠的手刚要使劲,却见草帘如波浪一般微微恍动,有女子压得极细的声音,从草编的缝隙间清楚传来:“亏得是醒过来了,看来君上这保子弃母赐参汤之举她并不知情呢!”

    洛妃本才使上劲儿,微微张开的宫口又开了些,稳婆在血流如注的鲜红中刚能够摸到胎儿乌黑的胎发,洛妃却手一松,似不愿再生了一般,竟是一脸悲恸的坐了起来,她吃痛的指着帘外:“她们是谁她们说的是不是真”

    “红珠,你告诉我――”

    那样凄厉的尖叫声,漫说是红珠,便是候在外头等候的宫人俱是悚然一惊,倾刻间,里里外外静了下来,只有白花花的太阳在空中亮得打闪,青天白日之下,除了洛妃撕心裂肺的哭喊声、挣扎声、便只有“知了”声断断续续叫得难言而悲凄。

    “娘娘,您别急,别急,红珠替您将她们叫了进来,您可千万别拿您和小皇子的性命来赌这口气,不值啊!那真是不值啊!”

    想是任宫人如何劝,都劝不住洛妃的轰然坍塌,红珠只得追了出来,在纷乱的人群中找寻那个两身形模糊的宫女。

    她虽难以体会洛妃徘徊在生死边缘那种悲凉入骨极其绝望的心情,可当宫女们隔着帘子将事实明明白白的说了出来,却深深明白,帝王的宠,漫说是靠不住,关键时刻竟能摧了人的心肝。

    宣帝作出保子弃母的决定,根本就是要了洛妃的性命啊!

    就算洛妃能够平安生产诞下皇子,可那样深的伤心落在心底,将会怎样的一道伤口,她不敢再深想下去,只能努力去寻找那两个传话的宫女。

    “刚才是谁在外头散布谣言!”

    红珠先是质问坐在前排的御医,可御医们根本就没功夫理会她,顾着与稳婆商议计策还来不及,红珠无法,只得拨开人群,往左右站着宫女一阵打量,想从她们闪烁的目光中寻找到答案。

    “是不是你!”

    “是不是你们!”

    “我们俱是奉了主子的命来问安,如何晓得里头发生了什么事!”

    望着宫女们一脸惘然又极其惶恐的样子,红珠只觉很是纠结,若她不能给洛妃一个答复,依她对洛妃的了解,指不定她就真不愿生了。

    倘若洛妃胎死腹中,漫说是稳婆与御医,便是她们这些贴身伺候的宫女也不会有好下场,红珠急得没法,又不能随便逮了一个进去交差,偏在此时,人群里不知是谁吱了一声:“倒是有两个小宫女往西六宫的方向奔了去,似乎还没走远,还能看到人影子。”

    红珠来不及分辨那声音是从何处传来的,一眼望着,落叶缤纷的凤凰树下却有两团粉红的身影,她便如抓到救命的稻草一般追了上去。

    “站住,你们给我站住!”

    未料那两个小宫女竟是加紧了脚步越跪越快,像一阵风,红珠只得使尽浑身懈数也跟着飞奔起来,日头很大,骄阳似火,剧烈的奔跑,令她如炙在炭盆子上,这是她一生都不曾有过的经历,那样燥热与煎心。

    那一刻,红珠发了狠,无论如何她也要逮到这两个丫头片子,以泄洛妃之恨,以泄她心中之恨。

    眼见她就要追上她们,那



第188章 一望可知
    少雨回来了,她的梦也到头了。

    “红珠,你一个奴婢跟孙宝林拉拉扯扯成何体统”却是严尚宫眼尖,自打瞧见红珠拽了小容踏入栖梧宫,便领着成群的宫女将她二人拦下,挡在了栖梧宫的宫门口。

    “只因是孙宝林的人趁我们娘娘难产散布谣言,我们娘娘很是气不过这才打发了奴婢将人叫进来问话。”

    “哦有这等事”严尚宫故作惊诧,又觑眼望了眼小容,小容自是分辨道:“没有的事,红珠连那两个宫女姓甚名谁都叫不出,凭什么就红口白牙的认定是我武陵宫里的人。”

    “红珠,你都听到了,”严尚宫迈着细碎的步子,步履轻浮,如狡黠的狐,绕她二人走了半圈,忽然压低了声音,在红珠的耳畔吹气道:“宝林娘娘说不是,你也没有足够的证据,凭什么就能红口白牙的断定是宝林娘娘的人”

    夜色已深,香远亭凉殿内上夜的宫人却夜不成寐,强忍着困意等候宣帝归来。少雨伺候完寝褥,掐熄了御榻前那团光线朦胧的宫灯才退了出来,却见王尚仪隔着水晶帘遥望着殿外石子漫涌而成的香径。

    鲜少有见王尚仪不言不语的样子,她轻轻一叹,怪道今晚她总觉过于安静了。

    “看什么呢”

    “赏、赏月呢!”少雨抬首望了望西沉的月色,心道她这是口不应心,便也偏头凑了过来,跟着一块儿瞧。

    伴着几声乌鸦的啼叫声,依稀可见香径两旁宫灯点点,露气朦胧,似有一层薄薄的秋霜沓无声息的润染上玉阶,随着阵阵凉风潜入内殿,空气里弥漫着新荷淡雅的香气,还有大宫女琴香踟躇的身影。

    “琴尚宫似乎有心事!”

    “这还用问吗”王尚仪先是应了应,似想到了什么,连忙又摆了摆手,见少雨一语不发,只是静静望着她,便不自在的别开脸,一面打帘子往殿外走去,一面似呓语道:“谁知道呢谁心里没藏点小心思……”

    “嗯!”少雨点了点头,似深以为然,心中却是若有所悟。

    似王尚仪这等心直口快藏不住心事的人,想必是察觉了什么,又见她矢口否认,越发了然,指不定她还真知道了些什么,很有可能这事儿与她、甚至与小容还能扯上干系……

    还有琴香,自打她从武陵宫回来之后,便一直避忌着她,始终不肯进内殿一步。少雨越想,越觉事出有因,月色已尽,宣帝又迟迟未归,难道就在今晚难道就在当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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