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溺爱成婚:早安,冷先生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琴瑟玄

    曾几何时,她是不屑于仕途经济的。可到如今,到只余她孑然一身,失去了从前的宠眷与尊荣,才惊觉伤心的久了,也终究有醒来的那一刻。

    有些人,有些事,既是无可奈何,




第184章 圆说
    宣帝隔着碧纱窗瞧着这一幕,想要叫她进来,却又不知如何张口,深恐被御前的人耻笑了去,可见她小小的身子不住在风雨中晃动又急得不行,按捺不住瞟李十全一眼。

    李十全会意:“夜深了,不如召进宋尚仪着他伺候君上就寝。”

    宣帝“嗯”了一声,这才暗暗地地舒了口气。

    听得帘栊声响,少雨慢慢的走了进来,因衣衫尽湿,湖绿的宫衣腻贴在身上,更显削肩窄腰不盈一握,大有梨花带雨,我见犹怜的柔弱之态。云鬓里的水珠儿顺着发际一缕一缕滴落下来从她柔和的下巴一路横流滑落至纤细的颈项,末了,汇入微微松脱的衣襟才消失不见。

    虽是夏夜里淋了雨,并不觉寒,但站定了到底带着凉意,少雨只觉鼻息处冷飕飕的,待要打喷嚏却又不敢,深恐在御前再失仪,只能侧过身子极力掩过口鼻,李十全见状原想张口叫她先去换件衣裳,却见宣帝早从衣袖里掏出手帕,一脸凑青的盯着他,因而想笑又不好笑的忍着退了出去。

    “李公公,笑什么呢”却是琴香,有些心焦的走了过来。

    这些个日子,她原想将少雨撤换掉,省得宣帝眼不见为净。却为着有一个晚上她才打发了从前茶水上的宫人进去伺候,这人前脚才踏进去后脚便被撵了出来,一连换了两拨人都如是,琴香无法,只能提心吊胆的仍派少雨服侍。

    “我没笑什么。”

    “莫不是宋尚仪又惹君上生气了罢!”琴香不安的顺着李十全的视线从纱窗望了过去,只见一国之君和司寝的尚仪两个人隔着大案立着,宣帝将手帕往她怀里一掷,也不知说了什么,宋尚仪头埋得更低了,纤手握着帕子只是微微打颤。

    琴香这才有些明白过来,笑道:“瞧这光景,因是极心疼才是,但只是平日里君上又何必嫌这嫌那的,闹得合宫上下人仰马翻!”

    李十全便扑哧一笑:“咱们君上这是近乡情怯,还有日子急得众人胆颤心惊的。”

    雨越下越大,打在琉璃瓦上“噼呖叭啦”嘈杂一片,偏内殿却是极静,如屏息那般,只看得青瓷莲花樽香炉里焚着的龙涎香燃成一条细线,萦绕在宣帝与少雨二人间,愈觉脉脉无言。

    少雨捧着宣帝掷过来的那方手绢,局促的站在水晶帘下,擦不擦也不是,不擦也不是,小小一方手帕,漫说擦身,便是擦汗还嫌细窄了,可碍于宣帝的一番心意,她只得退到水晶帘外,将身子没入博古架投下的一片暗影中,轻轻拭去面上的一片清凉。

    可眸子里滴出的泪,却如吐露般越擦越多,大滴大滴的眼泪簌簌掉落下来,竟是挥泪如雨。每逢下雨的夜晚,她总会想起当日雨中诀别的情形。

    那是“生人作死别,恨恨那可论”的生离死别啊!活生生的,就这么分开了呀!就像是心窝子里一腔热血跳动着的一颗心,被生生剜去了一般。

    痛啊!这痛积蓄到了一定之处,便如这滂沱的夜雨,销金噬骨,肆虐横流。

    “朕并没有撵你出去淋雨的意思。”

    到了后半夜雨势渐渐的小了,有上夜的小太监支起纱窗,夜风便徐徐吹了进来,带着雨后草木的芳华,还有沾了泥土的清新……吹得瀛海寝殿内那层层坠了玉流苏的明黄幔帐如同波浪般起伏,一如宣帝激荡而澎湃而的心情。

    就像四面吹来的凉风,在寝殿内交汇乱撞,掀得门窗“哗啦”作响,不时有纱窗坠落下,将那一根根支立起的竹棍狠狠地撞了下来,“哔叽――”,掉在铺满金砖的地上,发出刺耳的脆响。

    这一刻,夜便更深更长如未央一般,不知明夕何夕。

    “让朕看看你,”饶是少雨充耳不闻,宣帝仍是捺着性子,讨好的贴着她的沉默与温软。睁眼望着她手臂上那粒血点般大小的守宫砂,在雨后清明的月光下,如被风化一般慢慢散去。

    罢了!

    若她不愿转过身来,他主动一点又何妨。

    有了这层肌肤之亲,她便名符其实的是他的人,他又何必这个时候强逼着他。宣帝这么想着便一把拉过她,映入眼帘是她嫣红的脸,如压倒桃花一般艳丽,他才要露出会心的微笑,却在看了她一眼后,目中的震慑怵目惊心。

    少雨之前曾经澄澈清明的眸子里布满了细红的血丝,千丝万缕,绞成一团,数也不数清,如勒紧渗出血滴极其骇人,他伸手触之,若非含在口中是温吞的咸腥之味,他宁可认命的相信流出的是眼泪,而不是血滴。

    “朕真不愿相信,原来恨得令人眼睛里流出鲜血竟是真有的事。”

    屋子登时静了下来,静到连针尖跌落到地上发出如头发丝般大小的声音也清晰可听,少雨闻言,才像从遥远的幽冥之处,飘飘荡荡的被喊了回来,她兀的坐起身子,将小小的娇躯蜷成一团,缩入御榻最黑暗的深处,淡淡道:“奴婢不恨君上,只是恨自己,如飘萍一般,

    她连恨他,都不屑

    便是过了许久,那淋漓的雨早已散去,蔚蓝的天空如洗过一般,澄清得透明,一切似是云淡风清,除了晴好的阳光在平滑如镜的太液池上耀眼的一闪,白光深处,不曾惊了晾翅而飞的鸥鹭,却怵目那般仍是惊了宣帝的心。

    不,不是惊心,是陡转急下的伤心。贵为九五至尊,宣帝从不曾想过有朝一日他会为一个已属于自己的女子,而感到伤心。

    八月里的白昼愈渐长了,香远亭一带的荷花开得婷婷,有锦鲤三五个逐对成群,嬉戏于曲院风荷之间,宣帝站在半卷疏帘之下,隔着晓来烟波,远远望着田田间少雨娉的身影。

    人生不如意十常,帝王天子也莫过于此。平生第一次体会到,权倾天下、帝王之尊也有无可企及之处,也不能教那个弱质纤纤的女子有半分动摇。

    思及此,他是那么的不甘,没有一个人能够抵挡他,也没一个人能够拒绝他。倘若他连一个女人的心也征服不了,又如何征服他们大周的大漠边疆。

    她总是激起他昂扬的斗智,哪怕是节节败退,在短暂的失利之后宣帝又一次的越挫越勇:“传朕旨意,召孙宝琳伴驾――”

    “君上有旨,传武陵宫孙宝林香远亭伴驾――”

    太监传召的声音,又尖又细,如芒刺背,稍不神便会在不经意间忽略了,可芒的刺头却早已刺入皮肉里,左不过是待一个时机被察觉,如少雨这般总是后知后觉,如何猜得透宣帝的深意。

    自那晚她对他说,人生如飘萍,从来只是无力,他再也没有勉强过她,也没有再跟她说过一句话,更没有挑三拣四动不动就撵了她出去。

    两个人朝夕相处终日相对,一切如常般井然有序,只是明眼的人看着却觉骇人了。便是大热天的,枝头上哂着蝉鸣个不止,宣帝与宋尚仪之间无声的弥漫着一种沉郁得令人无可展颜的冷寂。

    “没嘴葫芦,在君上跟前一声不吭,在我跟前也一言不发,我是老虎要吃了你呀!”王尚仪忍无可忍,两个人一同坐在纱帘外的芭蕉树下替宣帝晒了一个下午的书,任凭王尚仪叨唠不停,少雨如哑症般,一句话也不说。

    “求求你,陪我说句话吧!跟你一同当值真是一种折磨。”

    &



第185章 受宠若惊
    虽不知宋少雨是否浑然不觉,丝毫也不曾在意,可在他尚未想到更好的法子之前,有意无意拿小容来作伐子,至少能令他觉着舒缓些。

    他遭的罪一点也不比那个冷若冰霜的女子要少啊!

    就在宣帝抽回手,修长的指缝不经意的划过小容敷了脂粉的容颜,小容只有三分水秀,过于姿色平平的小脸,如醉酒了一般,泛起滚滚的红晕,恍一眼望去,眼角楣梢也凭添了风韵,宣帝便又多看了她一眼。

    这一眼,虽不至于令她飘飘然,却也是受宠若惊了。

    只因之前宣帝去武陵宫的次数虽多,却从不曾正眼瞧过她一眼,犹记得夜阑人静,灯花结了又结爆了又爆,每每宣帝吹熄灭了红烛便独寝于从前宋少雨坐卧的绣榻上,而她,只能识实务的守在碧纱橱外。

    她却不知,宣帝根本就不是在看她。

    当着小容的面,宣帝也没有跃过她去看少雨。朝夕相对,他能见宋少雨的日子还长,他当然不会懈了气,白费了这些日子下的功夫,他只是想起少雨脂粉未施的素颜。

    “朕不是让你打得再低一些么”

    宣帝直嚷热,热得打紧,也却有细密的汗珠从如刀栽过的鬓角纷纷落下来,小容见状,连忙撩了丝织的流仙广袖取出薰了香的鲛绡手帕,极其善解人意的替宣帝擦汗,涂得红润的小口还不住嗔怪道:“就是,君上都吩咐了,你怎么不听呀!”

    少雨只能双膝一软跪了下来,“咚”的一声,并不见响,却在三人共处一室显得份外清晰,小容的指尖不由的打抖,到底是震了下,为着适才附和宣帝之言感到不安。

    这虽不算上是乘人之为,落井下石,却也是另一种极其冷漠的背弃。

    她虽顾着在御前讨好宣帝,心下难勉惶惑,自打她听说少雨被放了出来,其实也很想要见少雨一面。曾经的主仆,却有一段情挚,扪心自问,少雨待她情同手足却是不薄。

    可在她追随少雨的那些日子里,她却也是天地良心,极其尽力伺候的。

    若说是什么改变了她,她也有想过的,兴许是被从天而降的尊荣冲昏了头罢!也兴许是骨子里里,对小姐锦衣玉食,如众星捧月一般的钦羡。

    从前卑微,不会也不敢去想,有朝一日她能飞上枝头做凤凰,与小姐平起平坐……到如今,她做丫环的成了主子娘娘,小姐千金之躯却成了奴婢,可见世上的事并不是绝无可能。

    因此,她便也拖着不去见了。

    拖得久了,她便有了足够的勇气去心安理得受用如今所拥有的一切。尽管,小容深知,她之所以能有今天的一切,全是因着与小姐的牵连,也很清楚,若非是小姐,宣帝永远也不可能纳她这种人为后宫。

    可当初,她却也不是不忠的,也不是触心积虑的想要削尖了脑袋往后宫里钻的。

    归根截底,她的心应是从少雨被关入宗人府,整个司空府大势已去失去依靠的那天起任人作践想要像个人样一般活下去而开始改变了的。

    小姐从前待她再好,却也无可体会到“奴己”这两个字,是怎生的卑贱与艰辛。

    被凤凰似的捧大的小姐,有老爷宠,有云阳少爷宠,还有君上宠,她已经拥有了这么多,却从不曾懂得珍惜。倘若她小容,不要那么多,只有一点点,一点点小姐不要了的宠,她,又何错之有再说,小姐胆大妄为,为了与云阳少爷那不着边际的情义而出奔,又何曾为年过半百的老爷考虑过,更为她这个做奴婢的考虑过。

    那是诛九族的死罪啊!

    若非是小姐有个权倾天下的父亲,极好命的有个处处替她着想的云阳少爷在千钧一发的关头劝住她,还有被迷住了的宣帝,明里暗里帮着她,早身首异处,连带她小容也陪着作了鬼。

    “扇子要打得直,腕间的力道要使得均匀,那风才会阵阵生柔软的凉意。”

    若来香远亭被少雨掺扶起那一刻,小容不敢去面对少雨,心中还残存着犹豫,可到她俨然以主子的身份去吩咐少雨的那一刻起,她已想得极其清楚明白,终是到了分到扬镳,尊卑有分的时候了。

    她,孙小容,曾经连姓氏都被忽略的女子,再不是从前宋少雨使唤的婢女。如今的小容,是大周后宫正六品宝林,是宣帝册封的嫔御,更是宫女宋少雨的主子。

    “对,就按宝林说的,如此方够清凉,”宣帝自是对小容的教导深以为然,却也隐隐有些惊讶。

    之前见了他总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卑微小宫女,不过数月光景,不仅从头到脚焕然一新,甚至于举手投足也有后宫嫔妃指使的派头,尽管她说话的语气平静,听上去也极其婉转温和……

    他分明听出了不同,但在这一刻,却很满意宋少雨眸子里闪过的极其艰难的隐忍。因此,他需要小容的推波助澜,便默许了她的含沙射影……

    直到日暮时分,斜阳照进香远亭,落在偏角里那柄静静躺在一隅的湖青色团扇上,这场从小容的视若无睹开始,直到少雨身临其境方知早已被背弃的折磨,才总算结束。

    人去亭空,四下里一片水声横流。

    宣帝携孙宝林离开的那一刻想也是走得急,早已心力狡猝如少雨,哪里还顾得手中的纨扇。什么时候落下,被遗忘在角落里,她根本就记清不起了,她只记得独自一人在宗人府苦苦熬过一个又一个漫长的黑夜之后,又陷入了另一种绝境。

    她深一脚浅一脚迈着绵软的步子着御驾从香远亭走出来,每一步踩的都如同悬空……举目远眺,满天的霞光,从云罅中透了出来,如泼天的波浪滚滚而来,渗了人的魂。

    几番挣扎,几番想要挣脱,直到天完全黑了,暮色四合的天空升起一轮残月,她还久久不能回过神,还不能从惊痛中回转过来。

    “宋尚仪,”月下,晓风侵残月的一片乱影里,有人提着宫灯再叫她,少雨无力去应,只麻木的扭了扭头,恍一眼,才认出是李十全弯腰驼背,目不转睛的打量着她。

    “李公公,有何吩咐!”她的声音极远,像从水流的声处飘来一般,全是凉意。

    李十全的声音也透着凉意,如四下里渐起的露气:“御膳厨房的人从荷叶上取了露水,又剥了新采摘的莲子,隔文火炖了汤,你呈了进去罢!”

    “是!”少雨抄手接了过来,转身,举步,从李十全的眼前摇摆的走过,像一朵过早凋谢的新荷,娇嫩的花瓣被褥了去,露出生满柔软的蕊,晚风一至,便将那丝丝细黄飘掀落在水面上,除了扎进水里的根茎,什么也不曾留……

    却也可怜,是可怜见的。

    李十全叹了口气,心道宣帝下得这剂药,过于猛烈了,相较于那个下着大雨的夜晚,国君强逼着临幸了她,来得更为凄风苦雨。

    但可怜之余,更多的却是可恨。

    宋文修在女儿出奔后,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遣散了家臣奴仆,可他经过大半年的明查暗访,总算被他逮到了蛛丝马迹,从宋府里出来的人,架不住他底下人的软硬兼施,俱一一招认,却有一身份未明的男子出入过宋府的别庄,与小宋少雨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可别教他查出她心



第186章 缘故
    眼见严尚宫与琴香就要望了过来,王尚仪急中生智,扬手一下抄过那青蛙往她二人中间掷去,听得“作死的”一声,却是严尚宫先叫了出来,紧接着便是琴香在一片蛙鸣声里懊丧道:“竟是这么一只癞蛤蟆,差点没把人给吓死,”便又是一脚将那青蛙踹入湖中,见她二人被那只青蛙分了神,王尚仪方长长的舒了口气,败也是它,成也是它,只差一点点就暴露了啊!

    “抓紧办!”

    “好罢!”不论琴香如何不情愿,被严尚宫逮住了把柄却也是无法,只能就范。

    待她二人走远后,又过了许久,王尚仪才摸了出来,只是不敢回值房,仍沿着原路又折了回来,老老实实坐在水榭外的抱夏内上夜,心中却掂量来掂量去,一门心思去猜琴香的把柄,还有严尚宫要她去的办的差,可惜思来虑去总不得要领,困意上来,只能耷拉着眼皮子眯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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