溺爱成婚:早安,冷先生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琴瑟玄
太后威严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全然不似那回跟城邺进宫听到时那么和蔼可亲。
“奴婢不敢,奴婢貌丑,怕惊了太后凤颜。”
“什么你给哀家抬起头来!”
太后险些气歪鼻子,因貌丑的女子二阿哥怎会弄进宫来她想小雨定是糊弄她,不将她这太后放在眼里。
可小雨哪敢抬头
见她居然敢违抗自己之命,太后气得面上煞白,这么些年来她身居高位,几乎快忘了被人忤逆的滋味。当下,桌子一拍,指着跪在下面的小雨,厉声对屠嬷嬷道:“给哀家好好教训她!”
“喳。”
屠嬷嬷咬着牙,撸起衣袖,抡圆胳膊,照着小雨脸左右开弓,狠狠扇了她几个结结实实的嘴巴子。
鲜血自小雨唇角溢出,面上火辣辣的疼,然她却倔犟地咬紧牙关仍低低垂着头,只盼挨过这场打,能换得太后失去兴致看她即可!
但女人都是好奇心重的动物,不管年龄多大的女人都免不了好奇心,她越不抬头让她看,她便越想看。太后命几个嬷嬷强行抬起她下巴,一看之下却大吃一惊。
“这……这这……秋月,你快瞧瞧,这不是瑞王福晋么”太后大骇,指着她结结巴巴道。
秋月乍一见,也倒抽一口凉气,看看小雨,又看看太后,疑惑不解地道:“看去确是瑞亲王福晋,只是……瑞亲王府上的福晋却又为何……会在二阿哥的宫里”
“说,这是怎么回事儿你怎的和二阿哥勾搭上了”太后眸中由惊讶到疑惑再到愤怒。
“回老佛爷,奴婢不明白老佛爷适才之言,亦不知道瑞王是何许人!”
“什么你不识得瑞王”
太后和秋月对望一眼,两人眸中皆盈满惊疑。
“不识得,想必老佛爷错认了奴婢。”
“胡说!你当哀家老眼昏花了么”
“老佛爷,人生一张脸,都是两只眼珠,一个鼻孔与一张嘴,这世上难保没有相似生得相似之人。奴婢真不识得什么瑞王爷。”
“哼,即便相似又怎会像成这般模样你打量不说,哀家便不知道么秋月,速打发人去通传瑞亲王,让他速速进宫来见哀家!”
小雨暗暗叫苦,睿祺告诉她,瑞王府大门已对他关闭,城邺近来又称病不来上朝,他无法告知他当日恐遭人黑手之事。他让小雨耐心等待,小心应付着二阿哥,他定会想尽办法接近城邺和他解释清楚,然后再瞒过城邺和二阿哥设法将乌兰珠和她互调过来。
可是,她居然等不到那一天了,依着城邺那性子,他要知道她当日离了王府却随着二阿哥跑来宫里,他定会将她彻底视作水性扬花之人!
完了,想想城邺呆会见了她的反应,她就觉心底寒气四溢,禁不住就打了个冷颤。
城邺称病已有多日不上朝不进宫,忽闻太后传召,心下虽暗生疑惑,还是不耽搁地赶到“慈宁宫”。
殿内一片静谧,只有太后端坐榻上,秋月侍立在侧。城邺行了礼坐下,侧目不着痕迹地打量去,太后面色中似略比以往凝重,但却难以窥知深意。
“不知老佛爷今日宣我前来所为何事”他问。
有宫婢端着托盘轻手轻脚奉上茶来,待宫婢退下后,太后方才缓缓道:“你一直没来看哀家,听说病了,哀家想念得紧,瑞王这几日身子骨可有好些儿了”
“回老佛爷,不过略染了风寒,但一直头痛不止,故没进宫来问候您老人家。”见太后只是闲话家常,城邺也小心应着。
太后顿了顿,端起茶盏,缓缓凑到唇边浅酌了一口,却透过杯子,暗暗查看着城邺的脸色。片刻,她才将茶盏重又放回桌上,看似无意地再次开口。
“风寒之病也不可小窥,让你那福晋为你好生调养下身子。对了,她最近怎样日常在府上都做些什么呢那么活泼的一个人儿想必闲不住罢”
正在喝茶的城邺闻言,神情一凝,但旋即飞快隐没在杯盏后,重又恢复一脸漠然。太后的话语,无疑又牵动他心中最痛的那抹伤,况且,一个王爷福晋,居然就这样跑得没了踪影,又怎能说得出口
“多谢太后挂记着,她在府中甚好。”迟疑会,他淡淡回道。
太后蹙起眉,端看城邺的反应,复又追问:“当真很好”
这一问让城邺生疑,太后反复询问,莫不是有何用意但他还是笃定颔首,“当真。”
“那可真是奇了。”太后欠了欠身,又靠回榻上,继续道,“前些日子,二阿哥领了个女人进宫,金屋藏娇养在自己宫里,哀家今日一见,竟和你的福晋生得一般无二,莫非世上竟有这般相似之人不成”
太后一席话说得平静,却使城邺面色微微动容,心里更是翻江倒海。难怪自己命人将京城悄悄翻了个遍,都未寻到小雨半分踪迹,原来却是傍上了二阿哥,混到宫里另攀了高枝。
城邺唇角牵起一抹鄙夷的冷笑,之前他为何就那么傻,相信她是真心爱着自己归根究底,她小雨不过就是个市井骗子,先是冒乌兰珠混进他府里,眼下又冒充乌兰珠混进宫里,为的不过是骗吃骗喝,哪会有何真情可言
可恼,他竟为这水性扬花之女子动了心!
小雨,莫再撞到本王手中,否则……
哼,为何他所爱女子皆要落入皇宫
二阿哥,你好,好得很啦……
他面上看似风平浪静,可心头瞬间却转过万般念头,似打翻了五味瓶一般……
太后凝视城邺,却从他脸上,除了些微的冷意,看不出其他。她于是招了手对秋月道:“让屠嬷嬷将那女人带出来。”
一阵脚步声,小雨被从后面领出来,硬着头皮站到城邺面前。她倏然有了惧意,竟发现自己怕见城邺那冰冷如刃的目光。
“怦怦,怦怦--”
四周静得仿佛能听见花开叶舞之声,静得小雨几乎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她忍不住偷偷瞄向城邺,他紧抿着唇,面沉似水。分别多日,不成想会在这般情景下再相见,好不尴尬。
城邺暗握了拳,根本不正眼瞧她,令小雨心下黯然,本以为已经遗忘的伤,不经意间又占据心扉,比脸上被屠嬷嬷掌掴的地方,更要痛上数倍。
“城邺,你可看真切了,她是否与你福晋一模一样”太后打破静默,开口问道。
城邺这才不甘愿地扫了小雨一眼,她面颊的红肿,看起来触目惊心,在城邺心底划过一丝隐痛。
但那一闪即逝的念头,很快便被他压了下去。他冷声答:“太后,这奴婢看去就有一股说不出的野气,与我福晋如兰般高洁气质浑然不同,不过是面相相似罢了,一个在天,一个在地,差之千里。”
太后不语,依旧盯着小雨左瞧右瞧。即便城邺矢口否认,她还是难相信世上竟有这么像的人。但若真是瑞王福晋,城邺又何以不认
她拧眉若有所思,向城邺道:“我活到这把年纪算了开了眼,世上竟有这般相似之人,便是双生姐妹花也难如此像。唉,看见她,由不得哀家不想念你的福晋。我看这样,明日你将福晋带来,让她陪哀家说说话,解解闷可好”
太后说罢,旋即吩咐一旁的屠嬷嬷,“把她带下去。”
“喳。”屠嬷嬷恭敬应了一声,押着小雨向后走去。
离开殿前,小雨脚步一凝,终是忍不住回首再望,城邺却偏着头,冷漠地看着窗外。
“走快些,磨磨蹭蹭干什么”
屠嬷嬷从身后用力推搡,令毫无准备的小雨脚步一个踉跄。
罢了,本就不该怀抱期望,看来唯有她独自留恋,徒增凄凉。深吸一口气,小雨迈开沉重的脚步,昂首走了出去。
冷月无声,洒落点点银光,树影摇动,拂落夏日炎热。几声蝉鸣入耳,听得应景之人心中更加烦躁。
月色透过窗棂,照在屋内,映出单影寂寥。城邺独个坐在小雨曾住的房中,未点灯,满室清冷萧瑟,心中辗转难平。
城邺心中烦躁,似一股火气翻涌,怎么也无法平静。他起身,踱步到窗前,负手仰头凝望,思绪百转。
月映珠帘人不寐,花侵记忆梦难求。
我长大,要做贝勒哥哥的新娘。
上官倾城无双的容貌一转,却成了小雨灵动清亮的眸子。
只叹,一切不过是虚情假意,过往云烟。
城邺握拳,砸落在眼前窗棂上,深邃的黑眸燃着愤怒的火焰。
第96章 思绪
漱雅冷声,唤回香秀的思绪。香秀本就知漱雅早已失宠,风光不比从前,如今自己服侍乌兰珠,更加不怕她,只恹恹搭了帕子,应付地一屈膝,连声也没吭。
漱雅面色一沉,不悦问道:“你主子去哪里了”
“和王爷进宫了。”香秀毫不掩饰,言语中露出得意。
“进宫做什么”
“这是主子们的事,我一个下人,怎会知道”香秀侧目打量漱雅,“我看侧福晋你,也别过问太多比较好。”
“好啊,一个丫头也敢跟我顶嘴!嬷嬷,给她点颜色瞧瞧!”
“啪--”
嬷嬷大步上前,不由分说,扬手一巴掌重重落在香秀脸上,打得她后退几步,捂着脸颊,怒视几人。
“哼,你们记仔细了,等乌兰珠姑娘得了势,这一巴掌,早晚我会报复回来。”
漱雅忽而扬声大笑,花枝颤动,语带不屑道:“做梦,我劝你还是趁早看清现实,断了这念想比较好。”
语毕,一个旋身,趾高气昂走了出去。嬷嬷恶狠狠瞪了香秀一眼,也忙跟上出了门。
这厢一炷香的功夫,城邺带着乌兰珠,已到了宫中。
乌兰珠挑帘下轿,侧目四望,蒙古皇宫虽也辉煌,却又不同景致。
但她此刻关心的并非这些,再繁盛之景,也比不上心中戚戚所念,不知偌大皇宫,爱公子又身在何处
“兰珠姑娘,这边走。”
乌兰珠仰头,望向城邺,“我们这是去往何处”
“慈宁宫,太后等着要见我的福晋。”
乌兰珠神色一黯,旋即默然垂下头。她自是明白,城邺这话何意,小雨下落不明,城邺带她入宫,无非是顶了瑞王福晋名号,在太后那里能有个交代。
思及此,她自嘲一笑,归根究底,自己才应是瑞王福晋,但她却无心于此。本以为是爱公子二阿哥接她进宫,从此能长相守,却原来是空欢喜一场。
乌兰珠咬唇跟着城邺向太后殿内走去,抑制不住的失望,如水波蔓延开来,灼痛了心扉。
殿内依旧静谧一片,太后微闭着目,侧靠在椅子上,直到城邺和乌兰珠行礼,才缓缓睁开眼,坐起身摆了摆手,示意两人坐在一旁。
太后招秋月姑姑上前,不急不缓道:“去备些茶点来。”
秋月应一声,退了下去,却没忽略太后眼底闪动的一抹深意。虽看似慵懒,但只有秋月知道,太后何时都清醒而精明。
太后并不急于开口,而是凝神打量着乌兰珠。眼前一模一样的面容,连打扮都无异,可全然不同初次所见,眼前的女子,眉宇间隐有掩不去的贵气。
“上次一见,也有多日,不知瑞王福晋在府中可还习惯”太后浅抿一口茶,轻声询问。
乌兰珠心念一动,太后既见过小雨,自己更要小心莫露了马脚。
她略一凝神,努力灿然而笑,“回太后,府上有吃有喝,好得很。”
虽乌兰珠在脑中极力刻画着小雨的一颦一笑,模仿起来,却依旧不能打消太后心中疑虑,她意味深长的目光仍落在乌兰珠身上,这种静默似无形压力,令人心慌。
这时秋月返了回来,身后还跟着几名端了银盘的宫婢,将一盘盘精致的点心,放到城邺和乌兰珠面前。
“这是哀家一早命御膳房准备的,你们尝尝看。”太后笑道。
乌兰珠面上不动声色,但顿觉腹中饥肠辘辘。她又看了看太后,太后含笑与她对视,但慈爱中隐着些许怀疑。
她一咬牙,伸手抓起盘中点心,不客气地吃起来,还不忘嬉笑道:“好吃,宫中的食物就是不一般。”
依着乌兰珠的性子,即便再怎么饿,也全然不会做这等仪态全无之事,但眼下她告诉自己只有做了小雨的模样,才会使太后安心。
然而,姜是老的辣,踩着后宫无数女子脊背爬到太后宝座的焉能是泛泛之辈尽管她刻意去模仿小雨的举止,太后仍是觉得她和之前的瑞王福晋浑然不同。她存了疑惑,面上却不再表露出来,这事她心中自然计较。
端坐乌兰珠对面的城邺,看着她的吃相,神色中闪过一抹深意……
怕言多语失,又坐得片刻,城邺便匆忙告辞,带着乌兰珠返回王府。
乌兰珠下轿刚要踏入府门,却被城邺拦了下来。她不解地侧目,城邺沉声道:“这府中可是有人刁难于你”
“王爷为何这样问”
“我见你方才吃相,似乎不仅是为的装作小雨,像是多日未曾饱食过。”
城邺断会识人,心知乌兰珠再怎样,也不会跟小雨一样不知礼仪,定是另有缘由。
“王爷多心了。”乌兰珠垂首,纤长的眼睫遮去其中心思。
“兰珠姑娘。”城邺凝望她,“你既入了我王府,我便对你有责任,若你在府中有任何困难,但说无妨,无需遮掩。”
乌兰珠眸光流转,片刻轻声回道:“只是府中下人一日只送一顿饭,感到饥饿罢了。”
城邺眸中浮动起一丝怒意,对于谁会做出这等事,他心里有数。
“你且先回房去歇息吧,我保证,今日起会一切正常。”
说罢,城邺抬步,径直向漱雅居住的院落走去。当初小雨初入王府,便受得这种待遇,如今换了乌兰珠,授命之人,除了漱雅那女人,不做第二种可能。之前为的是不惊扰大阿哥,可眼下,他无需再有任何顾虑。
“王爷,这可真真是天大的冤枉,妾身与乌兰珠姑娘往日无仇近日无冤,怎会取了心要去为难她呢乌兰珠姑娘知书达礼妾身爱她敬她还来不及,更何况妾身一向与她交好,此事断不是妾身所为,望王爷明鉴,还妾身一个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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