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溺爱成婚:早安,冷先生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琴瑟玄

    “小七又淘气了!”

    语声低醇,极具磁性,却分明蕴含一种力量,能令人不寒而栗,

    那人,一步步的,悠然踱近,她先是看到半张妖冶的银色面具,再是邪魅的眸,薄削的唇,如雕凿般精致的下颌曲线,还有那一袭玄黑色的锦织官袍……倨傲的,冷漠的,不屑的,犀利的,逐一显露出来,突然就觉得心悸,微微垂眸,不敢再看。

    正是为琳琅打抱不平的那日,在醉东风里偶遇之人。而自他周身散发出来的那股王者气度,她虽然只看过一眼,却早已经铭记于心。

    “不是说冥衣卫有事来不了了来人,再多抬几坛酒来!”

    端坐正中的大哥宣肃起身迎向来人,其他几个原本正喝酒看热闹的亦随之纷纷离开案桌,态度竟似颇为恭敬。见此情景,少雨心中的那份好奇不由得又暗暗加深了几分。

    “六哥,我吓唬吓唬他罢了,你怎么下这么重的手,真疼死我了!”云昭左手托着右肘,年轻而英俊的脸上满含委屈,没了先前那股气势汹汹咄咄逼人的气势,此时看来,倒更像个孩子。

    “你平时欺负欺负老八就算了,见了外人也这样,没得给大哥丢脸,我这是替大哥教训你!”声如冷泉泻地,令人心神一振,男子潇洒一撩衣襟坐于宣肃下首,端起面前酒杯仰头一饮而尽,意态闲散不羁。

    “别管这臭小子,我都见怪不怪了,这几天我倒是寻思着,也该给他娶一房媳妇儿让他好好收一收他那野性子了……”宣肃落座朗声笑道,见云昭撇着嘴直跺脚,笑声愈发洪亮。

    底下众人亦被云昭的模样逗乐,一时你一言我一语,都拿他打起趣来。

    少雨被冷落于一旁,神色平淡,无甚表情,只咬牙耐心站着,胸口却似揣了一只小鼓,咚咚地敲。

    他必是那些宫女口中所称的愿为之一死的“六郎”无疑了,这样的人,光是带着面具便已能如此令人目眩神迷,那么面具底下的那张脸……

    从小到大,她一直单纯地以为,师傅便是这世上最最出色的男子,帝都未出阁的女儿家无不以嫁入相府为她们一生的梦想,却不曾想,世间竟还有这样的一个人物,罂粟一般,如迷似雾,诱人一点一滴深陷,沉沦。

    抬眸间,目光恰与对面一人接上,她收敛心神,冲他微微点头示意,抿唇淡然一笑,以谢他方才肯出言相帮,而不似其他人,只冷然作壁上观。

    承冲面上一红,慌不迭地垂下头去,他在八个人当中排行老幺,品性亦是最木讷憨厚,少雨已然看出他的脾气,自顾自地笑笑,浑不在意。

    耳边倏忽传来一声轻嗤,划破空气,“陛下真的这么说我看也就一般般吧……”

    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地传入少雨耳中,少雨错愕回眸,正见三个人的目光齐齐射来,说话的他斜倚于案旁,左手五指搁在曲起的左膝上轻敲,薄唇轻勾,笑得些许惫懒,琉璃灯火潋滟,衬得他脸上的银色面具愈加夺目,面具下的眼神却是极深凉的,自她颊上凌厉划空而过。

    方静言笑着走近,很自然地牵起她一只手,将她引向主位,依座次为她一一介绍。

    “来,这是大哥宣肃,这是六哥赢城邺……”

    宣肃面皮黝黑,颌下虽然胡茬丛生,却别有一种豪迈的男子气概。少雨待要抱拳行礼,冷不防被他一把握进大掌掌心,不由分说拉在自己身边,“以后都是兄弟,不必行这些没用的虚礼,我说六弟,你也别不服气,这孩子长得真真水灵,跟个……”

    硬生生将后头的两个字给吞了回去,差点没咬掉舌头,为此还忍不住装模作样地掩面咳嗽了两声。

    云昭冷冷一笑,甩手坐回自己的位子,头也不抬,接口嘀咕道,“跟个小娘们似的,陛下什么时候也有这等嗜好了!”

    “放肆!”宣肃勃然,面色霎时变得铁青,一掌猛地拍向案桌,巨大声响震得一室鸦雀无声,只那熏笼里的冰片窸窣燃尽成烟,袅袅弥漫在空气里,笼彻偌大轩阁。

    “小七啊小七,你的这张嘴,迟早给你惹出祸事!”赢城邺微叹一口气,目光却漠然掠向少雨,在她脸上冷冷一凝,依稀透出些许警告的意味。

    “大哥莫生气,他向来就是这么个毛病,待会散了,我好好……”方静言忙上前相劝,话未说完,却见宣肃身形一晃,扑通一声往后跌坐在软垫上,脸色煞白如纸,胸口剧烈起伏,竟似再也喘不上气。

    “大哥!”众人齐齐脱口惊呼。

    “咄咄”几声之后,方才宣肃所坐的软垫上赫然钉着几只短弩,弩身穿透软垫深深没入地板,尾羽犹自颤颤。

    杀机一现。

    赢城邺勾唇冷笑,曲指于桌面上一磕,面前一双竹筷刷地立起,带着尖啸飞上房梁,真气激荡之下,那竹筷竟沿着原先短弩射进




第113章 对视
    火光映亮半壁天空,白昼一般,少雨回头与方静言对视,两人面色俱是一变。

    方静言冲她半开玩笑道,“好歹咱们先逃出来,否则可就得死无全尸了。”

    遥望醉东风渐渐被火海吞噬,少雨心中涌起一种难言的滋味,似是万分失落。眼前忽有白光一闪,剑芒如电掠近,竟是直取夹在两人中间正自昏迷的宣肃。

    方静言挥剑格挡,两剑相交,叮的一声,擦出火花四溅,少雨毫不犹豫,反手递剑而出,剑尖噗地刺入偷袭之人暴露在外的心口,一命呜呼,两人齐齐收剑,不由相视而笑。

    所谓的生死之交,当如是。

    笑容未歇,凝在唇角,十余柄长剑又挟劲力呼啸而来,尽皆指向宣肃,当先的人更是不顾自己空门大开,拼死也要杀掉目标。

    噗噗两声,长剑深深没入胸口,未及拔出,紧随而上的人却忽然变招,剑锋一转,直取少雨和方静言两人心门,那当先被刺死的两个黑衣人倒成了他们的肉盾。

    少雨大惊,慌忙抽剑格挡,血水被剑身带出,溅上她前胸,腥气扑鼻。

    闪躲之下,原本紧靠在一起的两个人被迫分开,剩下的黑衣人趁势将他们逼得离对方越来越远,眼见围上来的人越发密集,少雨拼命想要突破重围赶去方静言身边,却根本力不从心。

    渐渐力竭,持剑的手好似重逾千斤,却在当下,凌空如有一道闪电划过,雪亮剑锋撕开夜幕,向她直刺而来,她长剑一挥,硬生生接下这一招,后肩却于此时噬心裂骨地一痛,身后的人眼见偷袭成功,唰地抽剑而出,欲待再刺,却听一声龙吟般的尖啸划破长空,剑未至,真气已至,足见来人武功之高。

    那人眉间一拧,眸中闪过一丝惊恐,他伸出左手打了个响指,似是信号,自己则腾身而起,狼狈避开尖啸着由远及近的那一剑,右手随即大力一挥,头也不回带领剩下的黑衣蒙面人隐入黑暗,竟是落荒而逃。

    少雨再也支撑不住,捂着血流不止的肩膀蹬蹬后退几步,跌坐于地,耳畔听得方静言喘着粗气冲来人笑道,“你再迟一些到,可就得替咱们仨收尸了!”

    那人脸上面具被烟熏得微微发黑,闻言轻勾薄唇,几步走至少雨面前,俯身一把将她拎起,讽道,“还会开玩笑,可见没受伤,这一个就……”

    他低头看向少雨,目中一抹笑意转瞬即逝,仿佛对手中的人稍稍有了一丝兴趣,只是他一手拎起她的样子让少雨觉得自己好像一只被他揪住耳朵提在手中待宰的兔子,而这只兔子到如今却连一丝挣扎的力气也没了,只能任其予取予夺。

    冥衣府,天机阁。

    “你是说……”方静言霍地立起,清俊面上满覆不可置信之色,语带坚定地道,“不,不可能是他,之前若非你自十余丈外掷来的那一剑,他已然没命了!更何况,他在醉东风里救过大哥!”

    “你别忘了,他的师傅是谁!”面容掠过一丝阴冷,唇边却闲闲绽开一抹凉薄的笑,“刚入宫的淑妃以前一直在醉东风里卖唱,如今一跃而成六宫宠妃,她是谁的人你应该清楚。他安排淑妃入宫,略施小计便削了顾氏一门的得势,如今,又送这么个小子到我们身边,你难道不觉得有趣吗如果我猜得没错,醉东风背后真正的主人,应当就是他!”

    方静言怔了怔,沉吟片刻,淡道,“若真是他,能不惜利用自己身边亲近之人,并毫不留情对他们下手,可见其人心计之深,手段之狠,令人不容小觑。”

    “不止他的乖乖徒弟,这次就连我们几个,只怕也被他大大利用了一回。”

    “此话怎讲”

    “醉东风为他掌控,若目标真是大哥他们,岂会只下普通的迷药,直接引燃火药大家同归于尽不是更快”

    方静言默然点头,眉头轻蹙,“如此说来,那些火药并没有趁我们大家都在的时候爆炸,而是颇费了一番周折,从头至尾不过是在演一场戏罢了,等到我们全部远离那里,再点火销毁证据,醉东风化作一片灰烬,想要从它着手调查,已是天方夜谭了!”

    赢城邺冷冷一笑,不置可否。

    “为了演这出戏,搭上一个醉东风和这么多条人命,唉……”方静言摇头叹息,猛然想到什么,眸色一暗,“怪不得先前在醉东风里,少雨都能听见房梁上有动静,你却无动于衷,想来他救大哥……应该也是事先配合好的,既能瞒过你,又能及时护得大哥脱险,好一招苦肉计,险些把我都骗了去!”

    赢城邺本在桌面上懒散轻点的修长食指微微一顿,唇边随之勾起一丝若有似无的冷笑。

    方静言微微闭眼,仰面陷入沉思,良久,只听他恍惚低喃出声,“可为何他会有那样清澈的一双眼睛……”

    赢城邺起身,悄然敛去眸中一抹厉色,伸手拍在他肩上,笑道,“他这一计一箭双雕,既要让姬少雨取得咱们几人的信任,又能假手除去他的敌人,至于这个敌人是谁,明日早朝定见分晓!好了,既然君子寰把这么个小子送来我们身边,我们便将计就计,陪他玩这场游戏!我倒要看看,他能在我的眼皮子底下玩出什么花招来!”

    “主子!”门外蓦地响起连城毕恭毕敬的声音,“那叫姬少雨的不肯让宫里来的老太医给他上药,还拼命将他赶出门去,这会谁也不让靠近,您要不要过去看看”

    赢城邺冷笑着侧眸瞥一眼方静言,抬手覆上面具,“这就等不及了他小小年纪,胆子倒挺大,敢玩到我头上的人,这世上还真没几个,我倒要看看,他想玩什么,怎样玩!”

    说着,甩手大步走出房门,方静言扯起唇角苦笑一声,随即跟上他。

    月洞门下,残雪盈阶,冥衣府西南角的这处院落平日里颇有些冷清萧瑟,此时却热闹得很,宫里最德高望重的老太医崔越碰了一鼻子灰不说,还连人带药箱的被推出了门,这会正扶着闪了的腰哀哀直叫唤。

    几个冥衣卫面带难色,似是不知该怎么办才好,少雨被送来时满身是血,伤口虽然不深,但若不及时缝合上药,失血过多,恐将危及性命,可他硬是张牙舞爪不让任何人靠近,眼看就快支撑不住了,他是主子送来的人,若有什么闪失,他们只怕无法交差。

    一想到那个笑起来恍如一朵暗夜之花,致命地诱惑,却冰冷彻骨邪佞迫人的主子,便忍不住直打哆嗦。正想着实在不行就破门而入,将他按在床上强行治伤,一声略带慵懒的嗓音骤地响起在耳侧,每个人的脸色刷地惨白,身子被冻住了一般,再也动弹不得。

    “冥衣府真是白养你们了,连个受伤的人都看不住,下去自领三十军棍!”

    方静言在他身后冲他们暗暗使了个眼色,一众人方如梦初醒,匆忙行礼之后,明明日后得有半个月起不了床,却好似得了赦令,慌不迭一哄而散。

    崔越半个身子挂在药僮身上,苦着脸缓缓上前,“王爷,方大人,恕老臣无能,这里实在……唉!”

    少雨隔着门板听得清楚,师傅曾说八个人当中有一人已于数年前被褚帝封为异姓王,他一直以为那个人是排行老大的宣肃,却没想到原来是他。

    方静言上前扶住崔越,语带恭敬地道,“给崔老添麻烦了,静言这就亲自送您回宫。”

    见赢城邺微微点头默许,便扶着崔越转身出月洞门,一径而去。偌大院落瞬间便只剩下门外似笑非笑若有所思的他,和门里咬牙忍痛满头大汗的她。

    春未暖,凝露为霜,天际间,一缕薄雾袅然生烟,森森地,有些鬼魅之意。

    门外自此无声,少雨倚着门框缓缓滑坐下去,心口怦怦急跳,背心冷汗涔落,湿透重衣。肩上剧痛袭来,忍不住低咳出声,喉间顿时涌上一股血腥气。

    除了笑,还是笑,云淡风轻。

    可恶……

    门外那人摆明了是想看她到底能坚持多久,这么半天也不出声,想起他之前像拎一只兔子一样将她拎回来丢在这里,幽滟眸光之中不禁掠过一丝恼怒。

    眼神渐渐开始迷离,她极力调整自己的呼吸,体力已然濒临极限,伤口不深,却一直在流血,这个时候,他在哪里

    师傅……

    “这样就不行了还以为你能撑很久!”带着讥讽的声音响起,打破两人之间长久维持的静默。

    木门应声而开,她被撞得俯趴在地上,还来不及回头,已再度被来人拎起,这一次,拎得不是衣领,而是她白皙若瓷的细颈。

    “你想死我成全你!”

    少雨骇然瞪大眼睛,颈上猛地一紧,便再也不能呼吸,而眼前的人,分明在笑,漆黑眼眸,深不见底,目光寒戾,隐隐透出血腥,面具之下,轮廓俊美,薄唇如削,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诱惑,足以致命。

    她一定是疯了,只有疯了的人才会在濒临死亡的时刻仍无法抗拒地被眼前的人所吸引,死在这样一个人的手里,真不知是幸亦或是不幸。

    双脚渐渐离地,血液涌至头顶,浑身颤抖,全无抵抗之力,她昂起头看他,面色绯红如染,仍坚忍地咬着唇,不愿于这一刻向他求饶,死也要死得有尊严。

    赢城邺眸中掠过一丝兴味,指间微松,却仍没有将她放下,他依然在笑,像极了暗夜之花,在一片血色中绚烂地绽放,触手却是冰凉,凉得彻骨……

    忽又轻嗤一声,“我更加没有想到,原来堂堂君相也有这等见不得人的嗜好,怪不得陛下一直对他言听计从宠幸有加,原来是志趣相投……”

    话音未落,少雨勃然大怒,拂掌便欲掴他,却被他反手一把扣住,五指稍一用力,少雨咬牙闷哼出声,腕间筋骨似是快要被他捏碎,撕心裂肺地疼。

    “这样的举动再敢有下一次,我不管你是谁的人,把我惹火了,要你这条小命易如反掌!”他低头附在她耳边,眼底透出阴冷嗜血的光,“在我眼皮子底下耍花样,你试试看!”

    语毕,甩手将她狠狠丢回地上,少雨再也支撑不住,一口血呕出来,眼前一黑,险些晕厥过去。

    好痛……伤口处流的似乎不是血,而是冰,那些带着尖锐棱角的冰,此刻正清晰地研磨着她的神经,痛不欲生。

    不若一死,倒解脱了。

    那人却只是抱臂冷冷站在一旁,居高临下地看她,颀长挺拔的身形掩映在光影里,宛如暗黑地狱里的修罗。

    院外骤地响起喧哗声,渐渐的,由远及近,一个白衣人影当先迈入院门,赢城邺看清来人,唇角轻勾,拂袖迎出门去,“原来是君相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失敬失敬!”

    “怎敢劳动王爷!”君子寰神色冷峻,淡然拱了拱手,言辞难得的犀利,俨然隐抑怒气。

    赢城邺见他动怒,挑眉轻笑,“相爷想必是为了爱徒而来,如此甚好,你一定已经听说了,连崔老都被他打出了门,硬是不让任何人靠近,本王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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