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4年之新晋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海燕之南
司马虓留在后面等候秦风带粮草来换俘虏,刘琨带着三千骑兵直奔许昌而去。经过两天的强行军到达许昌的时候,却发现刘乔和刘琨的亲人们都不在许昌。
经过打听才知道,刘乔已经带着兵马和刘琨的亲人们去陈县了。
刘乔好好的许昌不待,许昌可是当年曹魏的都城,为什么会跑去陈县呢刘琨百思不得其解。
刘琨想不通是因为他把一个人忽略了,就是那个几个月前,才被司马虓和苟晞按在地上摩擦的东平王司马楙。
当时的司马楙可是狼狈到了极点,兖州刺史之位被苟晞抢了去,连安身之所都没有了。他思来想去,可不能就这么认命!
当初从彭城避难出来,那是人家东海王兵强马壮。现在的范阳王司马虓和苟晞算老几,还不是人家东海王的手下,不就是打仗凶狠点吗
于是他就搭上了正在许昌的刘乔,两人都是非东海王一系,很快就凑合到一起去了。等到司马虓从冀州打回来,两人一合计,先暂避锋芒。
于是就避到了豫州的治所陈县,并且派人去萧县通知刘乔的大儿子刘祐回援。刘祐奉命把东海王的三万大军拖在萧县几个月,现在司马虓虎视眈眈的杀回来了。现在当务之急,得集中全力先把司马虓赶回去才行。
刘琨的前锋军打听到刘乔的下落后,一方面通知后面的司马虓,一面又向陈县攻击前进。遇到难啃的县则直接绕过去。
一天过后,陈县已经遥遥在望。这时刘琨通过各方汇总过来的信息,得知一个重大消息。刘乔的长子刘祐带着五千兵马在来援陈县的路上。
这个消息很可能直接关乎攻打刘乔战事的胜败,也关乎自家亲人的安慰,不得不高度重视。
于是他决定绕过陈县,先把这路援兵打掉。最后再去解决陈县的刘乔。这不是不在乎家人,在刘琨看来,本身刘乔就是个能征惯战的。要是到时候围着陈县久攻不下,刘祐再从旁杀出,他就危险了,更别提救家人了。
而且野战怎么也比拿骑兵去攻城好打,这点常识刘琨还是知道的。再说现在把刘乔的援军打掉,也能给刘乔一定的打击。
他考虑清楚得失后,就立刻行动。再派出信使通知后面的范阳王,他做出的决定。他于是就绕过陈县,直奔谯国而去。
谯国治所谯县,即后世的亳州市,是从萧县过来的必经之地。谯县地势平坦,东西落差只有二十米。
最近天气晴好,谯县附近的冲积平原土质也足够坚实,正好适合骑兵的发挥。
刘祐,今年已经三十五岁。作为刘乔的长子,以前也随父亲征战过疆场。今年被父亲派去萧县独领一军,也表现出父亲对他的认可。
他近几个月来的表现,也没有令父亲失望。一个人,五千步骑,把东海王的三万大军拖在萧县整整四个月。和东海王大军对峙以来,大战没有,小战不断。
原东海国中尉刘洽,当初东海王起兵还有他的一份功劳。他本事不咋地,但是眼光很不错。他看自家老大在东海国积蓄了半年,做的各项准备,应该就是想东山再起。
于是他在司马虓和王浚的结盟还没传过来之前,就劝说东海王起兵。后来东海王起兵,理所应当让他主持三万大军的所有事宜。
可是咱们的刘将军,动动嘴皮子还行,要指挥千军万马却是有点为难人家了。他连当初东海国的两千兵都没指挥明白过,从他三十多天行军五十公里的焦人功绩来看,确实是名副其实的无用。
和刘祐军对峙以来,都是下面的将领想怎么做,他都不允许。要是允许岂不是说明他没主见,啥都听属下的那样对他的威信很不利。
现在可是刘洽人生的巅峰,岂容别人的忤逆
。
第一八一章:再创辉煌
这场对刘祐来说突如其来,对刘琨来说苦心孤诣等来的战斗,没有激烈对抗,没有生死相搏的惨烈。有的只是一边倒的屠灭。
一刻钟,刘琨只用了一刻钟,就把刘祐的前军凿穿。四周开阔的地形,也给刘祐前军逃命提供了广阔的空间。
现在四野都是散落的刘祐前军,有逃命的空间,就没有几个人愿意拼死抵抗。这也是大多时候步兵对骑兵的经典战果。
刘祐所处的位置,本来就在大军的身后。前军的士兵们溃散后,刘祐及他的护卫队前面还有一道防线。可是他和护卫们都把心提到嗓子眼,为最后的防线担心。
一千人,个个都是随老爹经历过真正血战的老兵。三百个盾兵,三百长枪兵,还有四百个弓箭手。在前军溃败的时候,已经组织好防线。
冲在最前面的刘琨军,撞上这道防线,犹如撞在一道铜墙铁壁上一样。连人带马,都被撞得头破血流。
看到敌人被挡下,刘祐和身边的二百护卫才稍微松口气。可也仅仅是松了一口气而已。
和敌军接触后,刘琨就慢慢拖到整个骑兵的中间,他是这三千人的统帅。冲锋陷阵可不是他的职责,他的主要职责是指挥三千人马取得战争的胜利。
当看到前面的骑兵撞上一道似铁墙一样的防线,他马上指挥身边的护卫,把他的命令传达出去。把当面的硬冲改成游斗。
由于地势开阔,三千骑兵冲过来比较分散,现在两侧的骑兵都有绕过那道防线的趋势了。刘琨现在只需要顺势而为,中间正面放缓进攻。再把两侧的骑兵组织一下,形成真正的包抄就好。
命令很快传达到两侧,有组织的包抄和刚开始的下意识的行为完全不一样。只见两侧的一边各五百骑兵,慢慢朝刘祐所在的小土坡包围而去。
两侧骑兵执行包抄命令的第一时间,就被刘祐发现了。但是刘祐即使发现,也只能感叹看来今天战场的这个地形,很不利于他刘祐防守啊!
同时刘琨也在指挥正面的骑兵进一步放缓进攻,等两侧包抄到位后,再全面进攻不迟。
刘祐脚下的小土坡高度估计连两丈都没有,敌军只要一个冲锋,估计就能把他灭掉。前面的防线已经把正面的敌人挡住,可是对于这场战争的胜败,似乎没有多大作用。
在两侧骑兵完成包抄之前,刘祐已经带着二百护卫躲进最后的防线里面。
现在刘祐军还剩一千五百人左右,四周全是敌人。刘琨军已经把这最后的千余人完全包围。至于刘祐军外围溃散的兵马,刘琨此时无暇顾及。因为这一千余敌军,就像一个小刺猬。满身的尖刺,很不好下口。从盾兵的缝隙中伸出的长枪阵,如钢铁丛林,比石超军当时布置的防线严密多了。
刚才的几次冲击,已经检验出这最后的千余人,是敌人最后真正的精锐无疑。
刘琨此时反而不着急了,四周如此开阔,根本不担心敌人会跑掉。手下的骑兵只需要围着,时不时上去射两箭就好,轻松惬意。他相信,只要敌人冲不出来,崩溃只是早晚的事。
被围在阵中的刘祐,就没有刘琨的那份轻松了。不论他指挥往哪个方向突围,都会遭到那个方向密集箭雨的攻击。
两边的弓箭射程差不多,但敌人是移动中放箭,他的士兵根本很难射中敌人,敌人却比较容易射中他的兵。
没过多久,最多两刻钟,他手下还能继续作战的军兵,就已经只剩下不到一千二百人了。照这个伤亡速度打下去,一个时辰都坚持不了,他就要全军覆没。
现实太残忍,他只能幻想现在要是有一支援军出现就好了,就算不能全歼敌人,把敌人击退也是好的。
他的幻想也只能是幻想,刚才敌人出现的时候,他就派出斥候去向陈县的老爹求救。现在才过去不到一个时辰,估计斥候还没到陈县吧!
和刘祐一样承受巨大压力的,是他身边的军兵们,敌人的箭法太刁钻了。只要有一个小小的缝隙,敌人的箭支就会趁隙而至,盾兵身后的很多战友都是这样倒下的。
这样的战法,历史上出现得太多了。最近的要数公元311年东海王去世后,身后留下的十万晋朝大军,就是被石勒用这样的战法全歼。
时间又过去了两刻钟,刘祐军只剩不到千人。虽然这两刻钟伤亡少了一点,可是军兵承受的压力已经快到临界点了。
刘祐周围已经出现几个神志不清的军兵,外围的士兵回头看他的眼神,也变得怪怪的。有纠结、挣扎,有决绝还有绝望。
当越来越多的士兵回头,双眼血红时,刘祐知道,今天他没机会了。
当今中原的天下,首先举起反抗东海王大军旗帜的是他刘家,敢坚决捍卫朝廷、保卫豫州的,也只有他刘家。
在刘祐眼里,只有他刘家才是豫州的救世主。
所以当他步入绝地后,他想的不是乞降苟活,而是决定带着老爹交给他的二百护卫,发起最后的绝地反击。就算是死,他也要死在前进的路上。
外围的盾兵已经在他的命令下,让出一条通道。外面的敌人骑兵也很默契的没有从那个通道冲进来,似乎早知道他要冲出去一样。
然后,二百人的绝地反击,没有给刘琨军造成任何伤亡,就全部身上插满箭支,倒下了。刘祐不是最后一个倒下的。
剩下的七百余刘祐军,看见主将阵亡后,有几个自杀的。其余刚才凶相毕露的,现在也面露愧色。他们的刘将军,到死都还是他们的刘将军。
……
刘琨消灭了刘祐军后,带着七百余俘虏,一天后来到陈县。这时范阳王司马虓也已经到达陈县城下。
刘乔没有坚守在城墙上,而是押着刘琨的父母亲戚,在城下摆开阵势。他昨天已经收到长子刘祐在谯县遇敌的消息。
他相信长子身边五千余军兵的实力,怎么样坚持两天还是没问题的。但他需要尽快解决眼前的敌人,才能去谯县。陈县才是他的根本。
但是当收到刘琨送上的长子首级的时候,他的精神瞬间崩溃了。这辈子唯一的期望,就这么消失了。已经五十多岁的他,怎么能够接受。
他现在没有想过把刘琨家人全部处死来给长子报仇,他只是在后悔,后悔当时不要把长子调回来就好了!
万念俱灰之下,他已经没有了当年勇谏齐王时的勇气,连反抗司马虓大军的勇气都没有了。
他缓慢转身,看着身边曾经和自己出身入死的五百骑老部下,绝望的泪水狂飙,如凄厉的泪雨。不一会,泪停雨歇。随着他一声令下,五百骑护着他向西面狂奔而去。
司马虓和刘琨看着眼前的一切,大脑直接宕机。两人都在心里嘀咕刘乔这是玩的哪一出自古丧子者不在少数,当年宛城的曹操,不也一样痛失长子吗可是看人家以后是怎么混的,现在的刘乔,完全让人看不懂啊!
直到刘乔跑得没影儿了,两个人都没有发布追击的命令。大脑宕机是一方面的原因,主要还是看到刘乔转身后那垮下去的背影。他们才明白,追击已经毫无意义。
刘乔已经废了,这是两人此时给刘乔下的诊断!
。
第一八二章:小人物
在刘琨名留青史的同时,长安城里有一个可有可无的小人物,也经历了一场命中注定的安排。
他只是现在是小人物,去年还是叱咤风云、名字响彻天下的大人物,他就是成都王司马颖。
他自从去年逃回洛阳后,就一直低调做人,完全不复当初在邺城时的张扬和嚣张跋扈。就是在年底和惠帝一起来到长安以后,他也没有什么存在感。
他似乎把自己活成了一个隐形人。他自己不重视自己,不记得自己不重要,重要的是世上还有人记得他。
那个记得他的人就是他当初在邺城时的老部下,公师藩。一个煽动自己的小翅膀,就打开潘多拉盒子的小人物。
公师藩,司州阳平人,复姓公师。公元260年出生,到302年才在史书上留下属于他的痕迹。还是谄媚成都王的心腹嬖人孟玖,害死陆机。嬖人就是宠幸的人。
这是外界的说法,其实孟玖作为成都王的心腹嬖人,谁不巴结点。公师藩其实只是在孟玖陷害陆机的时候没有站出来说句公道话,他那时也没实力说话,只能在边上默认。同时一起默认孟玖陷害陆机的还有王阐和郝昌,所以把罪过全算他头上他一直觉得很冤枉!
他一直在成都王手下的将军石超、王阐等的手下混,仗打了不少,可是连在史书上留下个名字的机会都没有。
去年九月初一,他带着八个护卫来到清河郡鄃县。
离开邺城十多天了,他站在县城城门外怔怔的看着鄃县县城。脑海中还能回忆起当天那铺天盖地冲过来的强大敌军。当时的敌人不仅数量众多,每一个都如嗜血狂魔,凶猛异常。
他的顶头上司王斌将军,已经尽力指挥防御,奈何敌人四面八方包围上来后。公师藩只觉得自己就如满是风浪的湖心中的孤舟,在狂风中随时都有覆灭的危险。
后面他怎么随王斌杀出重围的,记忆已经慢慢变得模糊。不是不愿记住,而是不敢记住。以前每次想起,他都会忍不住心底发颤。
原来他有五十个护卫的,现在只有八个,还有两个手是吊着的。那一战是真正的从尸山血海里走出来,也是真正的九死一生。
他们九人在来的路上,一条清澈的小溪边,把自己收拾利索了,才来到鄃县外。为什么他哪里都不去,却单单来鄃县,因为鄃县有一个故人。他公师家的世交杨氏,杨氏在鄃县据说是首屈一指的富豪。
这时成都王战败的消息还没有传到这个与邺城相隔几百里的小县城。
杨氏家主六十多岁的样子,胖胖的,看起来精神不太好。“贤侄这是要去哪里公干啊你我两家世代相交,贤侄却还是初次来我鄃县。”杨家主热情的招呼道。
“多谢世叔,小侄奉王将军军令,前来筹集粮草。大军不久就会过境,小侄向来仰慕世叔,因此特来拜访,打扰之处还请世叔见谅!”
他现在也不知道王将军在哪里,他现在也无处可去。这么说只是随口敷衍,瞒得了一时算一时吧!
“贤侄远道而来,老朽只怕招呼不周,贤侄请!”杨家主表面看起来没有任何怀疑,依然热情的请他进去。然后好酒好肉的招待。
时间很快过去了半个月,由于消息传递缓慢,这个时候成都王败逃的消息才传过来。
公师藩也开始听到杨府下人们的议论声,说老爷的这个远方故交是来蹭吃蹭喝的。不过杨家主事者从来没有当面出来和他说谈过话,似乎他还是杨家老爷子的故交,只是招待他们九人的规格在慢慢降低。
刚开始还有酒有肉,现在连干饭都快没有了。
这一天,杨家二公子来到公师藩他们的住处。
“公师兄,近来可好我杨家没有亏待兄台吧”
二公子的客气话,他只能听着。他现在寄人篱下,真没有什么好抱怨的。
“二公子客气了,在下在贵府一切都好!”
他的低声下气却没有换来二公子的好脸色。二公子在心里不住地腹诽还是个将军呢,如此没脸没皮,在我杨家一住就是半个月。现在成都王都跑路了,他却完全没有要离开的意思,还不好撵人。难道他这是要在我家养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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