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4年之新晋

    顾荣退出去，接着进来的是纪瞻。同时送进来的还有门外这些江南官员，刚才顾荣在里面时的聊天记录。

    法曹从事谢行言各位大人，王爷匆匆叫咱们来，不知所为何事啊

    前长史甘卓谁知道呢下官骑马摔伤，在家养病都被抬过来了。有哪位大人知道发生什么大事了吗

    别驾贺循各位大人来的途中，难道没听到什么谣言吗

    鄱阳中尉周玘什么谣言难道贺主簿说的是那些童谣下官来的路上都听到好几个版本的童谣了。啧啧啧，真有才，啥破事都能往王爷身上扯，居心不良啊！

    前长史甘卓几句童谣就需要这么兴师动众的吗下官觉得不太可能。

    吏曹从事杨彦明那些童谣可不仅仅只是几句童谣，几乎把这次雪灾都归罪到王爷身上，传谣者用心很是恶毒啊！

    法曹从事谢行言恩，彦明兄所言甚是，要是让下官抓到传谣者，定当严惩！

    鄱阳中尉周玘下官即将到鄱阳郡赴任，建邺城的事就和下官不相干了，这些谣言就有赖各位了，呵呵！

    主簿顾秘周中尉还没赴任呢，现在身处建邺城，怎么能说建邺城的事和你不相干呢我们大家都应该为王爷分忧才是。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随即附和，都说有道理，并一致表示，坚决拥护王爷的一切决策！




第二四八章：收集情报
    待纪瞻坐定，经过一上午的忙碌，我发现他依然精神抖擞，心里暗暗为他点赞，真不愧是史上东晋的牛人。至少身体好才有更多机会。

    现在不是展望未来的时候，当下的急事处理好才是当务之急，于是我问道“纪卿估计也听到童谣了吧”

    “下官略有耳闻。”

    “那不知纪卿对此有何看法”

    “有人不甘心势力被王爷削弱，想以雪灾为契机，制造混乱，或者想以此逼迫要挟王爷，更或者驱逐王爷！”

    牛人就是牛人，一句话说得面面俱到，童谣背后的险恶用心都一语道尽。

    “既然有人不甘心，不知纪卿以为本王该怎么做呢”

    “首先，加强王府相关人员的安全，不能让有心人有机可乘。其次，既然他们已经出手，必定有迹可循。最后，寻迹后需以雷霆之势，迅速出击，全部消灭！”

    呵呵！怎么感觉纪瞻和那些江南势力有深仇大恨似的呢仅仅只是出于公心就能做出这样的决策吗不过和我想的完全不谋而合，我喜欢！

    “纪卿的三条说得好啊！本王也是这么想的。现在，王府护卫已经加强，该是寻找蛛丝马迹的时候了。不知纪卿可有线索”

    “法曹从事谢行言和陆玩，都曾经探听过下官对王爷政令的看法。不过，下官觉得谢行言最可疑。”纪瞻想也没想就说道。

    “呵呵！又是这个谢行言，看来他最有可能是敌人的急先锋啊！刚才顾卿就提到过他。不知纪卿觉得，现在本王应该立即对他出手吗”现在范围缩小，至少可以重点排查先。

    “下官认为，如此明目张胆的人物，估计不会是敌人的核心人物，就算抓来，也不会有什么收获。到时候，他们正好弃车保帅，我们就失去一网打尽的机会了。”

    “那好，咱们先装作没他什么事吧，先看看他们有什么后续动作再决定。”

    “下官领命！下官告退！”

    纪瞻出去后，接着进来的是别驾贺循。他是会稽郡人，长得一副帅帅的仙风道骨样儿，面色白净，只是有点文弱，看起来四十来岁的样子。他的名声可是和顾荣、纪瞻一般，被称作“五俊”之一。

    就这么一副文弱相，历史上居然在石冰叛乱时，曾经说得石冰手下弃城而逃。不过后来却没有接受朝廷的任何封赏，而且后面的陈敏政权他都装疯卖傻没有来过建邺城。可是这一世的他，不知道什么原因在陈敏霸江南的时候就跑出来了，直到我取代了陈敏，他都没有躲回家。

    “贺卿，关于童谣的事，不知贺卿有何看法”我先问道。

    “回王爷，一群好事之徒瞎搞，成不了什么气候。”贺循淡然的回道。

    “那些好事之徒不知贺卿可曾了解一二”我继续问道。

    “请王爷恕罪，下官不清楚，具体的好事之徒是哪些。”贺循表情很无辜的说道。看起来似乎有心人真没联络过他一样，不过凭他的资历声望，有心人会忽略他的存在吗

    不论他是为有心人打掩护还是真清高，至少他不太认可我这个扬州实际上的老大，是可以肯定的。

    “没有线索也没关系，既然有心人已经出手，以后总会有更多线索的。那贺卿就先下去休息吧！”

    “谢王爷！下官告退！”

    贺循出去后是周玘进来。

    “王爷！下官即将去鄱阳郡上任，外面那些童谣啊！谣言什么的，可是和下官完全不相干啊！”周玘还没坐下，就大声的说道，音量之大，震得我的耳膜嗡嗡作响。估计这也是耳朵缓解压力的一种自然反应吧！

    “本王也没说谣言和周卿相干啊！只是本王觉得不简单，想找大家来问问情况。本王也担心大家在一起容易发生误会，所以才叫大家一个一个来。”

    “下官知道的是，很多人都来向下官抱怨过王爷的政令，只是下官把他们都撵出去了！嘿嘿！”

    需要这么粗暴吗哎！真是浪费机会，不是史书上说他很稳重的吗不过这样的性子我喜欢！

    “那周卿还记得具体是哪些人去卿那里抱怨过吗”

    “请王爷恕罪！下官都只记得贺循、顾荣、谢行言他们好像都来过。”周玘想也没想就说道。

    “连顾荣和贺循都去过”我怎么感觉这个周玘说的不太靠谱呢

    “可能、也许去过的吧！”周玘有点支支吾吾的说道。

    我去，真的不靠谱！算了，直接忽略他的线索得了，这个家伙就是来捣乱的。不忽略他，我就凌乱了！

    “算了，周卿还是赶紧准备去鄱阳郡上任吧！不管到哪里，不要坠了我护国兵的威名！”

    “下官领命，下官告退！”

    在他转身的一瞬间，我似乎看见他嘴角的一抹贱笑！难道只是幻觉，应该只是错觉。

    后面进来的小官们，就没有提供什么更有意义的线索了。那个众人反复提到的谢行言，看起来也很普通，并没有坏人那种尖嘴猴腮，目光闪烁。

    相反，长得相当规整，而且目不斜视。我的目光看过去，他一点惧意都没有。

    现在不管谁是幕后主使，顾荣和纪瞻提到的人，都必须重点关注。因为他们两家都把家仆解散干净了，每家都只剩下数百家仆。能这么做，已经算是彻彻底底的自己人了。

    “法正，这份名单上的人，吩咐影卫重点关注，本王要知道他们的一举一动。影卫已经发展一年多了，可不要再如去年徐氏一样，打到家门口影卫都不知道。”

    “诺！”只见法正应了一声，然后擦了擦额头上不存在的汗水，接着人很快消失在我的视线里。

    大约半个时辰以后，法正去而复返。

    “王爷，这是影卫这半年多来，在建邺收集到的关于名单上人物的所有情报。”

    我接过情报，入手很沉重，就算这个时代写的字比较大个，这么一摞纸，得记录了多少情报

    不对，字体一点不大，一个字也就和后世小学生田字格本子的一个格子那么大。我勒个去，这第一张纸上就密密麻麻上千言，这几十张纸，我还看见法正一只手背在身后。

    “这不是一家的情报吧”我期盼的望着法正，希望他回答不是。

    “是。”然后法正背着的手伸出来，还有几摞纸，每一摞都是几十张。

    真是期望越大，失望越大。哎！没有专业的情报分析人员，只能自己慢慢分析吧。不对，家里那么多才女，不用来分析情报，太浪费了。

    我回过神来，才发现法正像一个镜子一样，一会儿皱眉沉思，一会儿满脸微笑。“法正干啥呢学本王的表情很好玩吗赶紧再多派人手，盯住刚才名单上的那些人家，绝对不能掉以轻心。”

    “诺。”法正应答一声，瞬间又消失了。



第二四九章：情报分析
    我家后院的这些夫人们，秀儿没有家族势力，而且当了一年多王府管事，办事能力应该是最出众的。我觉得把影卫的情报分析任务交给她总管应该最靠谱，其他王晴、赵颖和另外两个夫人跟着打下手就行了。至于王妃，一直教着稚羽营就够了。

    “陈敏，去张府把荀王妃叫回来。快！”候在门外的陈敏应一声就飞快的跑出去了。

    我则是先看看影卫记录的这些乱七八糟的情报。

    永兴二年即今年四月初七，周玘家有两个家仆在城南欺行霸市，引起街斗，致三人重伤；

    四月初八，上午，周玘府私下送纪瞻府十车礼品。下午，周玘带着两车礼物去拜访顾荣；

    四月十一，周府运出两具尸体，丢到城外乱葬岗；

    四月二十，周府小厮偷看丫鬟洗澡，被罚三天不准吃饭；

    四月二十三，周府大公子杀了一条狗；

    我去，前面还靠谱点，这个周大公子杀了一条狗是怎么回事难道这条狗有什么厉害的来历二郎神家的

    后面更是一堆不知道记录下来想说明什么的事，居然某一天，周玘跑了几次茅房都记录在案。难道想怀疑周玘被人下药了

    还有周玘哪天在哪个夫人处下榻，几时吹灯都记录得清清楚楚，就差没记录运动了多少次，跟皇帝的起居注差不多。

    这群影卫，不知道什么是重点，也不需要这么事无巨细都记录吧！最可气的是都给我呈上来了，什么是浪费这就是资源最大的浪费。

    大概过了一刻钟后，陈敏匆匆而回，跑得上气不接下气。

    “怎么一个人回来的喘匀了再说。”

    “是……”他又深呼吸了两口气，才说道“启禀王爷！荀王妃已经回府！”

    “哦！害你白跑一趟，先歇会吧。跑这么一会儿，就这么喘，以后得加强锻炼了！”我说着就抬步往秀儿的屋子行去。后面陈敏的“诺！”远远传来。

    “秀儿！”我来到秀儿的新居，就急不可耐的说道“张府的伤者都处理完了吗如果处理完了，我有更重要的事要交代给你。”

    看着她点头，我接着说道“今天满城的童谣，你听说了吧”

    “妾身当然听说了，传得那么沸沸扬扬的，那些童谣都意有所指，不是王爷在处理吗能和妾身有什么关系”听到我说的话，她却是没什么兴趣的说道。

    “怎么会没关系咱们王府有个秘密组织，叫影卫。专门负责情报打探，以前是在琅邪国活动，后来整个徐州都有影卫，现在整个扬州都散布着影卫。我想以后把影卫收集到的情报都交给你来分析处理，你说好不好”

    “王爷，情报收集来用就是了，还需要分析什么吗”秀儿疑惑的问道。

    “情报收集的时候事无巨细，汇总后就会很凌乱。要从中间找出我们需要的情报，这个可不是一项简单的工作啊。如果分析整理不好，就会把我们误导向错误的方向，可能最后事倍功半。”我耐心的解释道。

    “哦！”秀儿恍然大悟状，然后接着说道“这样的话，这项工作很有意思嘛！妾身可以试试。”

    她说完，我就把身后的一大袋子情报拿出来，有点不好意思的递过去。

    “啊！”她看见这么多情报，不是伸手来接，而是拿手捂住嘴，娇呼一声后，才说道“王爷，这么多情报需要处理吗妾身恐怕一个人忙不过来啊！”

    “我也不是叫你一个人弄，可以叫王晴和赵颖一起帮忙啊！还可以叫四夫人和五夫人一起，和江心差不多可靠的稚羽营也可以，最好全是女生。”

    “为什么要求全是女生呢”秀儿不解的问道。

    “因为女生心细啊！”我说道。难道要我说你们这么多大美女集中在一起，放几个男的进来我不放心吗

    “哦！那好吧！”她说着才把我递过去的情报接过去。

    我左右看看，王晴她们几个居然一个都没在，我于是问道“王晴她们几个呢”

    “她们去军医院那边学习急救去了。”秀儿随口回道。

    “咱们现在这个工作才是正事，她们几个夫人去学什么急救”我回头看到陈敏在外面候着，我走过去说道“陈敏，去把三夫人她们全叫回来，在军医院那边。”

    葛洪带领的军医队进驻建邺城后，现在临时安排在刺史府旁边，以前陈氏霸占的一个大院子里面，县学的优秀学生也在那边。

    吩咐完陈敏去叫人后，我回头发现秀儿在对着情报大笑。

    “王爷，影卫的情报太好玩了，居然记录了周玘一天跑了几次茅房。还有这个，顾秘一天看了几次杂耍。”

    “所以啊！我才需要你们把这些没用的情报挑选出来，我才能利用好这些情报。把真正干坏事的人全部清除干净。”我一本正经的说道。

    “诺！我的王爷！妾身遵命！”秀儿呵呵的笑着说道。

    这命遵得，怎么这么邪恶呢我们这是在谈正事好吧！太不正经了。

    没多久，王晴她们几个就回来了。

    王晴刚进屋就抱怨道“王爷！我们几个在军医院急救学习得好好的，怎么突然想着把我们全叫回来了前两天不是还嫌我们在府里碍事来着！王爷现在又在想什么呢”

    什么叫碍事我和江南世家联姻那可是正经事好吧！

    “晴儿怎么说话呢叫你们回来当然有正事了，本王的夫人，还是这么几个夫人都一起去学急救，能救几个人秀儿帮本王告诉她是什么大事，本王现在很生气！懒得理她！”我气呼呼的说道。

    “晴儿妹妹，王爷交给妾身一项超级巨大的工作，看见前面那些纸堆没姐姐需要你们几个的帮助。要不然现在情况紧急，不一定能弄出结果来。”秀儿说着就把王晴拉过去，并且用眼神示意其余三女一起过去。

    五女来到情报边，秀儿把每家的情报分成一份，一人分发一份。并说道“这是咱们王府影卫打探来的情报，现在量比较大，而且很多无意义的情报。王爷需要我们把有用的情报挑选出来，王爷好用来对付那些谣言的制造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