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大明之还我河山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倚天傲雪
什么大队长,不就是帮你代为训练了一下吗
谁不知道特战队是你的心尖子,你不松口谁敢动一兵一卒
“一共才两个中队,你要哪个自己去挑。”
林啸见状心底暗暗发笑,一正脸色道,“提醒你啊,虎门离澳门可不近,要是天黑前能赶到,就连夜行动,天亮前搞定……
要是天黑前来不及赶到,就不要急,先远远下锚,派人上岸找向导,熟悉地形后再动手。”
“明白!你就放心吧队长!”
……
与此同时,广州城,戒备森严,死气沉沉。
若不是城头还有几个巡城士兵手举的火炬,几十万人的大城,一入夜就像个没人居住的鬼城。
作为一个沿海省城,又地处珠江流域下游,物产丰饶,人口众多,广州原本是极为繁华的,此处与惠州两地,是广东一省最为富庶之地。
明中叶高峰时,广州人口超过百万,珠江主航道内,大大小小的商船络绎不绝,江岸码头边更是船桅林立。
城内热闹地带商铺成片,人头攒动,哪怕入夜后,仍到处莺歌燕舞,人声鼎沸,几乎是个不夜城。
 
; 虽说几经战乱,但直至前年,广州一城,还有居民五十万以上,经过去年的大屠杀后,死的死逃的逃,眼下,全城总共不到三十万人口了。
此刻,越秀山下,刚建成不久的平南王府内,同样死一般的沉寂。
除了远处偶尔传来数声若有若无、阴森森的打梆声外,静得连个咳嗽声都没有。
此刻,除了看门的,和巡逻的士兵手中的灯笼,发出的微弱亮光外,王府内外一片黑暗,到处黑灯瞎火。
诺大的王府,就像一座巨大的坟墓,黑黝黝地隐现于一片浓密的树林
第241章 不按套路出牌
“明贼大军,离肇庆……到底还有多远”
沉默良久,尚可喜终于开言了。
尚可喜手按茶杯盖,微睁双眼,目中一道精光射向正襟危坐、目不斜视的祖泽清:
“贼众究竟有多少人,打探清楚没有,城中守备做得怎样了”
这几日,从肇庆跑来广州的百姓络绎不绝,把巨大的恐慌情绪也带了过来,引起了广州守将刘进忠的极大不满,天天来找他发牢骚。
今天,他特地把两人招来,就是为搞清前线军情究竟怎样了,心中有了底,也好为下一步做打算。
同时,他必须为两人协调一下关系,让他们各司其职,断了他们逃跑的心思。
他很清楚,现在已经不比刚起兵那会儿,自己一言九鼎的时候了,对于眼前这两个部将,也不能随便叱骂了。
原本手下最能打,也最忠心的班志富、许而显等老将,去年在广西,都给大儿子尚之信陪了葬,眼下,只得依靠眼前这两人卖命了。
自己已经老了,儿子们却尚年幼,上阵拼命,还是得靠他们哪。
“王爷……据各路巡哨查探,明贼大军势头极猛,其北路数万人已离肇庆不满百里,而南路贼兵更多,在贼匪连城璧、王兴等人的接应下,新会县已于日前失陷……”
白天接到尚可喜的飞书传令,连夜赶回广州的肇庆守将祖泽清,正哭丧着脸等待挨训,闻言连忙拱手应道。
顿了顿,祖泽清抬眼瞄了瞄尚可喜的脸色,迟疑着小声说道:“眼下,属下所有城防布置已经做好,但是,肇庆城内人心已乱,到处俱是一派惊惶之状,属下……”
“来得这么快”
尚可喜闻言倒抽一口凉气,上身微微前倾,右手从茶杯上挪开,一颗又一颗地摩挲着胸前的朝珠。
这明军的指挥官,也他娘的不知是哪个,根本就不按套路出牌!
本来,他最担心的是梧州的明军,因离得最近,若是沿西江顺流而下,三百里的水路,几天便能杀到肇庆城下。
为此,自尚之信兵败之后,他就把数道防线全部朝向了梧州方向,还特意嘱咐锻造了数根碗口粗的铁链,横江锁住西江上游,准备届时以火攻阻敌。
不料,事情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进攻肇庆之敌,是从郁林出发,完全避开了他的预设防线,沿着海岸线走了个之字,是从兵力空虚的雷州、高州一路横扫过来的。
而梧州之敌,根本就没来肇庆,而是一路北上,翻山越岭直取英德、韶州、南雄,直接威胁到了广州的侧背。
两路大军,都不是直奔肇庆和广州的,这她娘的是什么战法
这一路大摇大摆,占了两厢这么多地盘,兵力如此分散,完全不合用兵常理!
这得有多少人马,才敢这么做啊
就不怕我集中兵力,中路突破直取你的老巢
你究竟是知道我不敢,还是故布疑阵早有准备
哎!早知今日,还不如当初真就干他一下子!
时至今日,一切都晚啦……
尚可喜又悔又恨,心中纷乱不已。
不过,年近五旬的他并不是莽夫,他还是及时回过神来,眼下大敌当前,不是吃后悔药的时候。
定了定心神,用力甩了甩朝珠,他抬眼瞥了瞥阴着脸坐于另一侧的刘进忠,咬牙对祖泽清追问道:
“你究竟有没有坚壁清野,百姓和粮食,不是都收入城中了么怎么会有这么多百姓跑来广州”
祖泽清见状,微微色变,陪着小心应道:“禀王爷……府城周边的百姓,俱已迁入城内了,可下面各县城……属下也鞭长莫及,无能为力呀。”
“那些已然陷落的县城也就罢了,可西江和北江沿岸各县呢”
正一脸铁青端坐一旁的刘进忠闻言,终于忍不住了,抬头瞪着祖泽清,不忿地道,“明贼还没杀来,各县大户率先逃
第242章 托孤
“大战当前,为鼓舞士气,本王决定,给两地守军加赏,每个士兵赏银三两,斩明贼一颗首级者,再赏三两……”
尚可喜见气氛再次凝滞,一正脸色,决定抛出撒手锏,“军官,每一级别加赏二十两!”
说完,目光盯着祖泽清,温声道:“肇庆守城战至关重要,怎么赏怎么罚,你可自行决断,我给你三十万,明天回肇庆前,去库房领取吧……”
“嗻!”
祖泽清慌忙起身,跨上一步,单膝点地拱手应道。
四万余人给赏三十万两,不少了,一个首级三两,都相当于普通士兵一个月饷银了。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有了这笔银子,肯拼命的人就不会少,明贼再强,或许尚可一战。
尚可喜想了想,又道:“传我将令,凡前线将士,斩首三级以上者,除赏银外,加官一级……战后,皆可去福缘街快活三天。”
“嗻!谢王爷!”
祖泽清目光一亮,重重应道。
福缘街,是广州城内最有名的烟柳巷。
这种窟花费甚多,放在平时,能出入其中的,不是富商,便是高官子弟,大多数士兵都是无福消受的,只有眼馋的份。
看来,生死关头,王爷也是豁出去了。
“本王走不了,你们一个个的,还是各自认命吧,”
尚可喜环视众人,缓缓说道,“还是那句话,肇庆不失,广州可保,广州保住了,你们的家眷,才无性命之忧……”
“嗻!”
苍老的嗓音中,带着一股冰凉之意,众人闻言,俱是心中一凛。
“弟兄们,知耻而后勇,又到了拼命的时候啦……”
说完,尚可喜闭上双眼,摆摆手,示意送客。
“末将告退!”
“属下告退!”
“卑职告退!”
众人见状会意,皆起身行礼,随即一个个躬身退出书房。
转眼间,诺大的书房内,就剩尚可喜和一个名叫聂包的心腹幕僚两人了。
这个聂包,颇有城府,有勇有谋,尚可喜视其为心腹,他的军中职务是都统,其实是他的亲信幕僚。
“哎……”
尚可喜瘫坐椅背,轻叹一声,幽幽地道,“上天哪……你这是要安排本王,为那十万百姓殉葬啊……”
见尚可喜这么说,黯然坐在下首的聂包,也低着头沉默不语,整个书房死一般的沉寂。
“船,都准备好了”
尚可喜闭着眼,全身靠在虎皮椅背上,半晌后,才开口问道。
“都准备好了,王爷,”
聂包闻言,恭敬地回道,“除了三艘大海船,还特地找佛郎机人,重金租了两艘炮船护航。”
盘踞于镜澳的佛郎机人,自明朝开始,便已自治,类似于武装割据,只是象征性地,每年向广东官府缴纳一笔租金。
因而,不管大陆上,明清双方打得如何激烈,他们都能置身事外,明清官府也都不敢得罪他们。
不仅如此,无论谁当权,许多佛郎机商人,以及其他西方国家的海上冒险家,照样来往于广州等沿海城市做着海上贸易。
甚至,一些胆大的冒险者,都敢当雇佣兵,只要酬金丰厚,他们就敢为你打仗,保驾护航。
数年前,明臣瞿式耜就通过教会,从镜澳雇佣了数百名佛郎机武装人员,参与了桂林保卫战。
“嗯,此事,不可声张。”
“小的明白,白天不靠岸,东西,都是趁夜搬运的,”
聂包小心翼翼地道,“船上,插的是王府的官旗,看守的,都是王府亲将,决不会泄露风声的。”
“那就好……来人,请世子来。”
尚可喜微微颔首,睁开双眼,提高嗓音喝道。
“嗻!”
当下,屋外一名老奴应声而去。
不一会,才十三岁的世子尚之孝,便匆匆进入书房。
“之孝我儿,来,拜过你聂叔父大人!”
“父王……”懵懂的尚之孝不明就里。
“跪下!”
尚之孝见状,在聂包面前双膝跪地,行起了大礼,聂包慌忙伸出双手,颤抖着一把拉起世子。
尚可喜看着儿子给聂包行礼毕,眸中寒光一闪,盯着聂包,一字一顿道:“你,一定要把他们安全送回海州老家,此事,就拜托啦!”
第243章 高要失守
说起来,尚可喜的前半生,至少有十年,是在与后金满人的血战中度过的。
对他而言,这是善良反抗邪恶,为国效命的十年,也算是他一生中最为光彩的十年。
他尚可喜,本是在努尔哈赤起兵之初,率后金八旗兵攻入辽沈地区疯狂肆虐时,与父兄等一道愤然而起,不甘凶残的民族压迫与奴役,投身于驻扎皮岛的大明东江镇总兵毛文龙麾下,加入了反抗行列。
从此,他浴血奋战了十年,并以战功升至大明东江镇广鹿岛副将。
这十年中,尚可喜的父兄,先后战死在抗金战场,后又遭举家数百口罹难,可谓国恨家仇集于一身。
然而,明末的官场,“乱”就一个字,短短数年,毛文龙被杀,东江镇各部派系纷争,兵变不断。
新的上司要么昏聩无能,要么公报私仇,剪除异己不手软。
尚可喜在局势纷乱,又痛感被上司同僚逼迫之时,一气之下,竟然不顾国仇家恨,陡然降了后金,并掉转身来大肆屠戮自己的同胞,成为了可耻的叛卖者。
为此,尚可喜受到了皇太极极高的礼遇,盛赞他“达变通权”、“知明运之倾危,识时势之向背”,赏赐珍宝无数。
后金改国号为大清时,皇太极又加封尚可喜为“三顺王”之一,并将海州赐为他的封地,其部属也被编入汉八旗的镶蓝旗,可谓隆恩极重。
自此,他已回不了头,甘愿做满清鹰犬,先后参加了平定朝鲜、松锦之战、入关南下等战役,直至广州。
他一路杀戮无数,到处镇压奋起反抗的大明百姓,以汉族同胞的鲜血染红了自己的顶戴,也终成千夫所指的汉贼。
……
报应,来得真快啊!
逍遥的日子还没尝够,转眼便将化为烟云
时至今日,“是悔是恨”
尚可喜自己都说不清,或许兼而有之吧
“但愿,苍天,佑我……渡过,这一劫吧……”
尚可喜面如死灰,闭着眼睛,梦呓般断断续续吐出这几个字,随即伸出右手两指,轻轻挥了挥。
聂包很识趣,见状连忙起身,默不作声地作了一揖,弓着身子悄无声息地退出了书房。
……
然而,苍天,并没有回应尚可喜的祈愿。
仅过了一天,第三天傍晚,祖泽清从广州返回的座船,刚刚抵达肇庆城外的阅江楼码头,便得到了一个天大的坏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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