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他偏要宠我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风吹小白菜
同寝的小宫女突然匆匆忙忙奔进来,欢喜地一把拽住她,“星儿,御花园那边有大喜事,贵妃娘娘为了给小公主积福积德,打算在花园撒银叶子呢宫人都可以去捡,咱们快去吧,去晚了就没有好位置了”
不等苏酒回答,小宫女已经大大咧咧把她拽了出去。
一路被拽到御花园,苏酒跑得气喘吁吁。
园林景致奢华精致,不少宫人提前得了消息,巴巴儿地守在风亭水榭附近,挤挤挨挨地往近处凑,盼着自己能捡到许多银钱。
苏酒混在宫女之中,仰头望向风亭水榭。
水榭三楼四面镂空,可以清楚看见里面坐着大雍最尊贵的人物,如皇帝萧廷琛,如他的贵妃花月姬,如权倾朝野运筹帷幄的国师宿润墨,如南征北战威名赫赫的武安侯谢容景,如年纪轻轻凶名在外的大将军萧微华
当然还有被宫人精心伺候的小公主,萧玉碟。
苏酒瞧着,眼底情绪莫名。
其他官员也来了不少,正在风亭水榭大厅和二楼吃酒说笑。
本就是家宴,倒也没太大讲究,因此君臣之间其乐融融。
水榭之上。
花月姬轻摇团扇,美眸望向那些满脸期待的宫女,不禁轻笑,“听闻皇上早先疼宠一位宫女,名唤北星儿。从前为着养胎深居简出不曾见过,不知她今儿可来了”
宿润墨吃了口酒,笑着朝人群中指去,“那个可不就是”
众人望去,少女穿三等宫女襦裙,水青色上襦衬得她盈盈而立,宛如水面风荷,即使混在无数脂粉里,也有种温婉清艳的独特气质。
“容貌倒是不错”花月姬挑了挑眉,不知想到什么忽然一笑,旋即淡然自若地端起茶盏饮用。
宿润墨温声“容色颇艳,不过那双眼倒是像极了南疆女帝。”
这么说着,视线不着痕迹地从谢容景脸上掠过。
果然,谢容景听到这话,几乎是下意识望向苏酒。
宿润墨又不动声色地笑道“说起来,那通身的气度也像极了南疆女帝,若非知道南疆女帝已经没了,微臣倒真以为她是苏姑娘呢。咱们皇上最是风流多情,偷梁换柱将苏姑娘藏在宫中供自己日夜把玩,不正是他的性子吗哈哈”
宛如惊雷炸响,谢容景皱了皱眉,死死盯着人群之中的苏酒。
他原本只觉得这个宫女与苏酒有点相似,大约是萧廷琛故意循着苏小酒的样子找来的替代品,可是被宿润墨这么一提
,
掉马甲走起
谢谢ove的打赏
第1019章 我缺的,是你那句对不起吗
他忍不住瞟向萧廷琛。
男人坐姿慵懒,玄色龙袍衬得他光华耀目,指尖把玩着夜光杯,妖孽俊美的面庞上始终噙着漫不经心的哂笑,一副作壁上观事不关己的姿态。
脑海中纷乱的线条渐渐清晰。
他知道,苏小酒对萧廷琛而言十分重要。
他,不是会对苏小酒下杀手的人。
难道这个宫女
胸腔中难免涌出激动,他猛然起身,带翻了圆桌上的酒盏。
宿润墨低笑,“谢侯爷这是做什么”
谢容景按捺下汹涌澎湃的感情,慢吞吞在桌旁重新落座,“被虫儿蛰了下,是本侯失态了。”
花月姬笑道“时辰到了,也该为玉碟积德祈福。臣妾准备了好些银叶子,皇上可要与臣妾一道”
出乎意料的,萧廷琛懒洋洋应下,“好啊。”
内侍抬来两筐银叶子,花月姬抓起一把,含笑抛撒在御花园里,引来大群宫女内侍抢破头。
她欣赏着宫人们的狼狈姿态,“臣妾很好奇,那个女婴皇上是从哪里抱回来的。能被皇上认作义女,甚至还要当成公主养在宫里,想来背景十分了不得。”
“了不得”萧廷琛咀嚼着这个词儿,指尖把玩着银叶子的脉络,幽深的目光始终落在人群尽头那个少女身上,“她刚出生不久,她的爹娘和祖父就为国捐躯,确实了不得。”
花月姬抛撒银叶子的动作稍稍顿住。
她瞥向萧廷琛,对方始终噙着凉薄浅笑,瞧不出心里在想什么。
脑海中跃出警惕,她莞尔一笑,“如今天下还算太平,不过是西婵国那边还有些麻烦。她的爹娘和祖父,莫非是死在了西婵国的战争里”
“阴阳鬼狱。”
萧廷琛冷淡,“鬼狱的军队在北部边疆大开杀戒,已经连屠两城。北方所有军队都已经调往北部城墙,不知是否能阻止鬼狱军队南下”
他盯着花月姬,仿佛不肯放过她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
二十多岁的女子,像是花期开到鼎盛,正是最美貌的时候。
穿贵妃宫装,珠翠玉饰无一不精贵,妆容气度无一不出挑,天底下能与她的美貌相提并论的姑娘不超过一只手。
长安第一美人的称赞,并非空穴来风。
此刻女子朱唇轻抿,半垂下眼睫,美丽的面庞上始终浮着一抹轻笑。
虽然极美,却瞧不出任何感情变化。
“原来是阴阳鬼狱”她缓缓地摇摇头,“花家与鬼狱打了多年交道,并不知道他们的本性竟然如此残忍实在可恶。”
“是吗”
萧廷琛见她满脸正色,于是微微一笑。
只是那双狭长潋滟的桃花眼中,却格外漆黑幽深。
视线重又落在人群之外,穿宫女襦裙的少女依旧亭亭而立。
她皱眉看那些宫人哄抢银叶子,并没有上前抢夺的意思,甚至对当权者如此胡来还有些恼怒。
他的笑容便多了些真意,指尖旋了旋银叶子,突然将那枚银叶掷向少女。
苏酒正对花月姬如此乱来心生不满,迎面破风声响起,她下意识仰起头,一枚银叶子恰恰簪进了她的发髻之中。
那身穿玄色龙纹锦袍的俊美男人,慵懒倚靠在花窗后,朝她挑眉而笑。
看着就叫人讨厌。
苏酒小脸清寒,转身离开。
穿过两道游廊,背后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她还没来得及回头去看,谢容景猛然按住她的双肩,把她紧紧抵在墙壁上。
“你做什么”苏酒吓了一跳,急忙伸手推开他。
谢容景双目赤红,死死抓住她的细腕,“苏小酒,你瞒的我好苦”
苏酒一怔。
她刚刚被吓到,下意识出声呵斥,却忘了变换声音
“为什么不告诉我你还活着为什么要为他改头换面藏在后宫”谢容景几近咆哮,“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我以为你死了,我甚至以为你死了”
他猛然一拳砸到苏酒脸边的墙壁上,竟生生把墙壁打得凹陷进去
苏酒浑身震了震,在这一刻竟然无法面对谢容景。
她并不知道萧廷琛是怎么给别人交代她的下落的,她一心挂念着燃燃,后来又被他的甜言蜜语迷惑
是她错了,是她疏忽了那些把她视若珍宝的人。
少女眼圈微红,“对不起”
“我缺的,是你那句对不起吗”谢容景冷笑。
苏酒只能把头低得更狠。
谢容景看着这样的少女,她比从前清瘦许多,襦裙穿在她身上有种宽大之感,小脸苍白尖俏,像是带病的样子。
这段时间以来,萧廷琛立后,花月姬诞下公主,她无名无分地待在后宫大约受了很多委屈。
他不该责怪她的
顶天立地的男儿,突然落下泪。
他扭过头,抬袖飞快擦掉眼泪,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和稳重,“他不让我去南疆祭拜,我只能给你在城郊立了个衣冠冢苏小酒,你瞒的我好苦”
“对不起”苏酒揪着裙裾反复道歉,也快要落泪。
谢容景突然俯身抱住她。
他抱得很紧很紧,仿佛要将这个少女深深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他嗅闻着她发间的清香,几乎不敢置信,这个女孩儿还活生生站在自己面前。
上苍待他不薄
可如今的苏酒身子骨纤细清减的可怜,他甚至怀疑一阵大风就能把她吹走。
再如何抱不够,想起他们还在皇宫,还在萧廷琛的眼皮子底下,谢容景只能把苏酒带到附近的抱厦,吩咐自己的暗卫守在外面放风。
他给苏酒斟了一杯热茶,“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好端端的萧廷琛把你弄成这样做什么他果然移情别恋了”
苏酒捧着热茶,沉默地摇摇头。
她要是能知道萧廷琛在谋划什么,倒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不知所措。
若说那个男人是在逢场作戏,可花月姬的小公主总不至于是假的。
他还没大度到替别人养孩子的地步。
但若说是真的无情,她又觉得他不是那种残酷冷血的人。
她稳了稳心神,认真道“你又是怎么知道我身份的”
第1020章 谢容景,你想不想……弑君?
谢容景盯着她陌生的面庞,很有种把那张人皮面具抠下来的冲动。
他不自然地挪开视线,“是宿润墨无意中提起,他说乾和宫那个叫北星儿的宫女有两分像你,我仔细回忆了下,果然如此。”
苏酒皱眉。
要说满朝文武之中,萧廷琛最信任倚重的人是谁,那么肯定是宿润墨。
这两人狼狈为奸好到穿一条裤子,有事没事儿都凑一块儿有商有量的,萧廷琛要干什么,宿润墨往往是第一时间知道的。
她假扮北星儿活在后宫,宿润墨也是一早就知道的,何至于突然提起北星儿有两分像苏酒
还故意当着谢容景的面提起……
总觉得没安好心。
她喝了两口热茶,“你暂时先别轻举妄动,我直觉萧廷琛和宿润墨在搞事情。论头脑咱俩斗不过他们,论武力咱们也不是他们的对手,所以——”
“所以,本王愿与谢侯爷联手。”
冷冷清清的声音突然响起。
颜鸩推开槅扇,步伐沉稳地踏进来。
谢容景眯了眯眼,打量起这个男人来。
狭眸薄唇,面相瞧着刻薄狠戾却不失英俊,即使穿内侍服制也无法遮掩他的气度和锋芒,宛如一柄出鞘的利刃。
脸颊上那道疤衬得他危险而野性。
他倏尔一笑,“这一位,想必就是南疆的颜王爷。”
也只有南疆的这位王爷,才能悄无声息地用毒药解决掉他的暗卫。
“也是南疆的帝君。”颜鸩强调。
谢容景撇撇嘴,丹凤眼中透出几分不悦。
颜鸩撩袍落座,“萧廷琛喜怒无常,只会带给小酒无穷无尽的麻烦和伤害。本王愿与谢侯爷联手,把小酒从他身边带走。”
谢容景抚了抚茶盖,余光瞟向苏酒。
颜鸩进来后她的神色与刚刚无异,只是有些担忧地望向抱厦外,似乎是害怕被萧廷琛的人发现。
可见,小酒对颜鸩并没有男女之情。
他收回视线,淡淡道:“萧廷琛给小酒带来过伤害,颜王爷未必没有。小酒流落南疆王都一年,颜王爷嘴上说着送她回长安,却分明只是送了个假的过来……”
提起那个叫阿怜的药人女孩儿,谢容景的神情明显阴郁了两分。
“呵……”颜鸩低笑,“那么,谢侯爷愿不愿意与本王合作听闻两个月后贵国有一场秋猎,在城郊猎场咱们动手成功的几率会高很多。本王手底下能人异士众多,而谢侯爷熟悉长安地形,你我联手,何事不能成”
他说着,望了眼苏酒,声音忽然缓和几分,“未免被萧廷琛的人发现,小酒还是尽快回乾和宫,一切都有我们。”
苏酒微微颔首,起身离去。
她走后,谢容景便不如刚刚那般客气。
他懒散地靠在玫瑰椅上,把玩起青铜匕首,“说吧,故意支开苏小酒,想与本侯谈些什么”
颜鸩微笑,“侯爷应当是恨萧廷琛的吧明明与小酒青梅竹马长大,却被他横刀夺爱……甚至在得到小酒的身心之后,都不肯好好珍惜她。”
“与你何干”谢容景挑眉,“本侯与他是情敌,难道与你就不是情敌了吗”
“至少,本王未曾折磨过小酒。”颜鸩脸上浮现出一抹残忍,“谢容景,你想不想……弑君”
这个词实在太过大胆。
谢容景正襟危坐,丹凤眼透出几分凉意,“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本王与萧廷琛斗过多次,自始至终都想杀了他。如何,要不要与本王合作只要在猎场埋伏好人马,未必不能得手。”
夏日的风穿过御花园,送来池塘水面的莲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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