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他偏要宠我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风吹小白菜
萧廷琛对她已经不耐烦。
他本来就不是会怜香惜玉的男人,见南宫奈奈的眼泪弄脏了自己的袍裾,于是一脚将她踹到旁边。
吴嵩立刻叫两个太监把她拖走,南宫奈奈却不停挣扎,双手死死抠着泥土,留下一道长长的血痕。
她眼眸血红,嗓音嘶哑声色俱厉:“萧廷琛,我是你明媒正娶的发妻,你废我后位,会遭天谴的,你会遭天谴的!哈哈哈哈哈,你以为你就没有弱点吗!你以为你把我贬入冷宫就能高枕无忧吗!你的弱点就在冷宫,我要你后悔今天的抉择!”
萧廷琛以为她说的弱点是薛程程,于是不以为意地冷笑,压根儿就没把她的话放心里。
说起来,他很乐意看薛程程和南宫奈奈狗咬狗。
只是坐在席上的苏酒却无法淡定了。
笼在袖中的双手悄然握紧,她死死盯着被拖下去的南宫奈奈,心底浮现出怀疑。
难道……
南宫奈奈已经知道了燃燃的身世
她要对付燃燃!
虽说南宫奈奈大势已去不足为惧,可疯狂起来的女人从来都是最可怕的,不知道薛程程是否能好好保护燃燃……
她正琢磨着回宫之后想办法把燃燃接到身边,宿润墨突然开始当众宣旨。
说的是武安侯谢容景私通后妃,圣上念在他多年为国征战的份上饶他性命,只是要廷杖三十流放北疆。
宣读完圣旨,满场哗然。
花月舞不敢置信地站起身,“不可能!侯爷怎么可能私通后妃!他,他都默许了要与我成亲……”
不止她怀疑,其他官员和家眷也满腹疑虑。
满场都是议论,萧廷琛仍旧坐姿慵懒,等到那些议论声渐渐平复时,才漫不经心道:“朕亲自率人捉拿的谢容景,难道还能有假不成北才人,你说呢”
所有目光都落在苏酒身上。
少女端坐在阳光下,后背却渐渐起了一层凉意,犹如覆着薄薄的冰霜。
她对上萧廷琛冷冽幽深的视线,脑海中浮现出谢容景的模样,半晌说不出话。
将胸腔里翻涌的情绪压了又压,她才晦涩道:“……他,想劫走我。”
场中更加寂静。
花月舞陡然尖叫:“北星儿,本小姐要撕烂你的嘴!你这贱人不守妇道勾引谢侯爷,却在这里说什么谢侯爷与你私通,你还要不要脸!”
她猛然扑向苏酒,尖利修长的指甲不顾一切地挠向苏酒的脸!
千钧一发之际,玄色身影掠过,萧廷琛将苏酒牢牢护在怀里。
宽袖拂向花月舞,她整个人狼狈地跌倒在地!
苏酒双眸幽深,小脸清寒。
她盯着花月舞,唇畔忽然绽出一个冷笑,“花二小姐似乎很仰慕谢侯爷可惜谢侯爷偏偏要被流放北疆鬼狱。你若真心爱他,不如随他一道前往鬼狱,也好将来照顾他。”
如果花月舞当真应下,那么她敬花月舞是个痴心人,她甚至愿意缓和与她的关系。
否则,她也不过只是爱着谢容景的皮囊和权势,不值得她苏酒放在眼中。
花月舞嘴唇翕动,眼神里多了些犹豫和躲闪。
她可是花家二小姐,金枝玉叶贵如公主,虽然仰慕谢容景,却也不能抛下锦绣富贵,随他前往鬼狱那种森冷阴寒鸟不拉屎的地方……
见她久久没有说话,苏酒嗤笑出声,带着几分轻蔑。
她转身抱住萧廷琛的劲腰,“政事可都处理好了我有些乏,想回营帐休息。”
萧廷琛摸了摸她的脑袋,示意白露和霜降先带她回大帐。
大帐寂静,外面把守着许多禁卫军。
苏酒刚端起一盏茶,一道人影悄无声息地从屏风后走出。
裴卿城提着鸟笼,默不作声地看着她。
他仍是冷肃模样,肌肤冷白阴郁,脸上朱砂纵横,瞧着怪瘆人的,但许是被苏酒收服的缘故,终究比过去要柔和两分。
他手里还拎着只黄金蛇鸟笼。
抱着脚丫子坐在鸟笼里玩耍的宝宝,可不正是苏燃!
苏酒愣住,一盏茶险些摔到地上。
她急忙上前,“你怎么把燃燃带到这里了!”
裴卿城声音嘶哑难听:“颜鸩和南宫奈奈都托本王带他出宫,一个想把他当成哄你离开长安的诱饵,一个想把他做为威胁萧廷琛的筹码。只可惜,本王谁也不愿给。”
苏酒倒是没想到裴卿城竟然会站在她这一边。
她把燃燃抱到怀里,认真道:“多谢你。”
“你让南疆起死回生,让我们可以踏足别的国家,是我们的恩人。”裴卿城收了黄金蛇鸟笼,“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萧廷琛确实比颜鸩更适合你。”
苏酒见他一副要离开的样子,不禁问道:“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回南疆。”裴卿城摸了摸黄金蛇铸造的手臂,“如果她愿意,本王可以带她一同回南疆。”
苏酒知道他嘴里的人是南宫奈奈。
可南宫奈奈心比天高,又怎么可能甘愿退出这场权力的博弈。
她没说什么,朝裴卿城笑笑,“祝你好运。”
裴卿城走后,苏酒低头逗了会儿燃燃。
小家伙九个多月了,养得白胖可爱,像是个软绵绵的福娃娃,黑曜石似的眼睛睁得圆啾啾,软软糯糯地唤她“娘亲”。
苏酒替他整了整衣襟盘扣,薛程程极宠爱他,连盘扣都是绿松石精雕而成。
“答应了你颜叔叔,绝不把你的身世告诉你父皇……可是看着你父皇宠爱小公主,我心里十分替你难受。燃燃,咱们到底应该怎么办呢那位小公主,真的是你父皇的骨肉吗”
明知小家伙听不懂,她还是忍不住碎碎念。
正醋得难受,萧廷琛挑了帘子进来。
似乎裴卿城的动作都在他眼皮子底下,他一点都不诧异燃燃会出现在大帐中。
他把大氅挂在木施上,望向苏酒时的笑容总是透着几分坏,“嘀嘀咕咕地在说什么跟你儿子说朕的坏话”
苏酒鼓了鼓腮帮子,没吭声。
萧廷琛随手拎起燃燃,叫他骑在自己肩头玩耍,随口道:“朕打算让谢容景连夜启程赶赴鬼狱。天黑以后,你可以去送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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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很多读者宝宝对剧情产生不满,但是菜菜明白自己在写什么,也一直按照脑海中的大纲来写。另书古言新书已经在准备当中,可能年底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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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3章 唤朕父皇,赏你锦绣江山
“这么急”苏酒诧异。
“耽搁不得了……”萧廷琛不爱和她谈朝堂上的事,转头笑眯眯逗起燃燃,“叫声父皇给朕听,叫得好有赏。”
燃燃兴奋地抱着他的脖子,却因为还是牙牙学语的年纪而喊不出完整的话。
苏酒瞟一眼这对玩闹的父子,自顾添了些茶,“对花月姬膝下的那位公主,也是如此宠着的吗”
“妹妹醋了”萧廷琛一手抱着燃燃落座,就着她刚刚饮过的杯沿吃了两口茶,旋即笑道,“齿颊留香。”
却不知是在称赞这杯君山银针,还是在称赞少女印在杯沿上的嫣红口脂。
燃燃很不乖地窝在他怀里,挥着小手手往他肩上爬,一点都不害怕这位手段摄人的天子,甚至还把他的衣襟都给揪皱了。
苏酒看了片刻,脑海中浮现出薛程程的话。
她要她争,争皇后之位,争继承权。
她垂下眼帘,放在桌上的细白小手轻轻握起,如今她拖着一副孱弱身体,将来还不知道能活几日,若是突然死了……
长安城里除了薛程程,还有谁能护住她的燃燃
眼中多了些暗芒,她忽然玩笑般提起,“若是燃燃唤你父皇,赏他些什么好呢”
“呵。”萧廷琛低笑,修长指尖轻轻捏住小家伙白嫩嫩的脸蛋,“他还太小,赏赐珠宝黄金暂时用不上,赏赐美人也算多余。”
赏赐美人……
苏酒险些一口茶喷出来。
“不如赐城池疆土好了。南疆王都,北凉草原,西北天山,江南金陵,都赏给他。”萧廷琛拎起小家伙与他对视,“若是唤朕父皇,赏你锦绣江山九州天下,好不好”
苏酒一怔。
她凝着萧廷琛,男人薄唇扬起,眼睛里却满是认真。
并不是在哄小孩儿的样子,而是男人与男人之间的郑重对视。
她紧紧揪住绣帕,萧廷琛他……
“朕知道妹妹在顾虑什么。”萧廷琛招手示意白露过来,把燃燃交给她带下去,又亲自执起苏酒的小手,认真地与她十指相扣,“你害怕将来没人保护燃燃,害怕你儿子被人欺负受委屈。但是苏小酒,你把朕当成了什么朕是天下之主,这江山本就是为你打下的,朕百年之后,皇位不归你儿子,又能归谁”
帐外兵荒马乱。
苏酒的耳畔却一片清明。
她死死盯着萧廷琛,不愿错过他眼中的情绪。
他鲜少流露出如此认真的一面,他是真心打算把皇位送给燃燃的。
少女不安的心悄然平静,她低头望向十指相扣的双手,认认真真地反握住男人的手。
宽大而粗糙,却令她心安。
……
天色渐晚。
营地有专门关押犯人的帐篷。
烛火昏黄,南宫奈奈孤零零坐在榻上,拥着一床薄毯,蓬头垢面失魂落魄。
满是血污的指尖轻轻在褥子上勾勾画画,她轻声呓语:“怎么会这样呢本宫怎么会输呢怀瑾哥哥果然是很厉害的人,我终究斗不过他……他是帝王,他应该三宫六院才对,可他为什么偏偏只喜欢苏酒我好想他能多看我一眼,他该多看我一眼的……”
裴卿城悄然出现在帐中。
他面无表情地盯着几近疯癫的少女,“南宫。”
南宫奈奈连头都没抬。
“本王要回南疆了,你打算今后怎么办”裴卿城嗓音嘶哑,眼睛里按捺着复杂的情绪。
南宫奈奈到底是他睡过的女人,相爱相杀互相利用了这么久,他心里面还是存着些情意的。
“怎么办”南宫奈奈缓缓抬头,朝他露出一个顽劣的笑容,“只要本宫不死,就还没有输。你别忘了,本宫是西婵皇族最后的血脉。就算西婵人恨本宫,本宫也依旧是她们的君王!而一国君王,不应该被别国羞辱幽禁!”
裴卿城脸色淡漠,“本王可以带你回南疆。”
“那种地方本宫才不要去!”南宫奈奈突然生气地站起身,“裴卿城,你也觉得本宫输了!你也觉得本宫输给了苏酒!不是的,本宫才没有输!母皇在世时常说胜败乃兵家常事,褫夺后位打入冷宫算什么,只要本宫还活着,就总会有爬起来的那天!”
她的双眼在黑夜中亮的出奇。
裴卿城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一腔孤勇是好事,但如果用错了地方,反而比怯懦更加可怕。
不知过了多久,他伸出手掌,缓缓覆在她的脑袋上。
他正色,“那么,再见了,南宫。”
烛火颤了颤,他的身影消失在原地。
南宫奈奈孤零零站在帐中,半垂着眼帘,鼻尖还残留着那个男人身上特有的血腥气息。
往日里总是厌恶的,可今夜嗅来,却莫名喜欢。
她抬手按了按心脏。
裴卿城这个男人冷酷残忍,讲究有恩报恩有仇报仇,她砍掉他的手臂,他便也砍掉她的一臂,并不会因为对她动心就心存宽容。
虽然厌恶他不近人情,可是……
深宫里那些孤苦伶仃的日子,都是他陪伴在侧。
那些缠绵的长夜,那些斗嘴的黄昏,那些凑在一起商议怎么对付萧廷琛和苏酒的点点滴滴……
她很孤独,他也很孤独……
南宫奈奈慢慢蹲下去。
她把脑袋埋进臂弯,朱唇在黑暗中勾起讥讽的弧度。
从今往后天涯海角,他们都会更加孤独吧
但她并不后悔今夜的抉择。
她南宫奈奈想要的,从幼时起就没有变过。
……
霜色染林,一轮上弦月高挂天穹。
绣花鞋踩过薄薄的落叶,苏酒系着胭脂红的斗篷出现在一顶大帐前。
守在帐外的禁卫军恭敬地挑开帐帘,“皇上吩咐,侯爷子时之前就要出发,才人有两刻钟的时间叙旧。”
苏酒微微颔首,抬步进了帐篷。
帐中陈设简陋,只一张榻一张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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