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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他偏要宠我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风吹小白菜

    头盔不知掉落在何处,鸦青长发散落在额角和后背,玄色绣金袍裾散落满地,即使狼狈不堪,他的姿容也依旧秾艳昳丽,天地间的绝色都不敌他桃花眼下那颗朱砂泪痣来的惊艳。

    他扯了扯薄唇,忽而勾起一抹笑容。

    邪气横生。

    ,

    好久没写战争了,有点手生;

    那本现言小短篇大概还有好几万字就完结了,打算写一本古言




第1048章 萧廷琛,不许死
    军营。

    偌大的帐篷只点着一盏孤灯,少女坐在小小的光晕里,鸦青云鬓垂落在胸前,衬得小脸清艳细白,眉目间却染着绯红,隐隐可见藏在眼睫里的泪珠。

    她紧紧抓着袄裙,胭脂红的缎面料子,衬得手指莹白细润。

    渐渐的,一颗颗晶莹泪珠跌落手背,顺着细小的青筋流淌到指尖,又一点点把胭脂红的裙裾缎面晕染成更深的色调。

    帐中燃着一炉炭火,可少女却在轻颤。

    她死死盯着紧闭的帐帘,仿佛正在等待什么人归来。

    帐外忽然响起战马嘶鸣,她急忙起身奔出去,因为保持了太久坐姿的缘故,双腿麻木一个趔趄跌倒在地,又急忙爬起来匆匆跑出大帐。

    一名士兵陡然撞见满面泪痕的她,吓得牵紧了缰绳,恭敬道:“才人!这匹马受了惊吓,所以才嘶鸣出声……可是惊到您了笑得这就把它牵走!”

    苏酒目送他牵着马儿走远。

    纤细的手掌轻轻覆在心口,她怔怔凝着远处的黑暗,那个人,还会回来吗

    她痴痴看着,细雪伶仃,渐渐在她肩上落了一层。

    霜降送羹汤过来时心疼坏了,紧忙把她扶进帐中,“天寒地冻的,小姐是要把自己活活冻死本就受不得风寒……”

    苏酒不言不语,只是趴在花几上哭。

    霜降把羹汤放在她手边,在她脚边单膝蹲下,拿帕子仔细给她擦去眼泪,“小姐别哭了,等主子回来,看见您这么伤心,肯定也会心疼您……”

    她垂下头,神色黯淡了几分,“白露的情况也不大好……哭了两三个时辰呢。现在军心涣散,听说国师在帐中发了好大脾气。但奴婢琢磨着,事情终究还没成定局,说不定会有奇迹出现呢”

    这么说着,语气却渐渐弱了下去。

    白日里,她也去了高台观战,亲眼看着那座平原化身为吃人的流沙天坑,又亲眼看着六万兵马陷落坑底,还起了熊熊火光。

    最后那座天坑被流沙彻底掩埋,把六万兵马全部留在了地底。

    说什么可能会有人生还,但在那种惨烈的情况下,怎么可能还有人活着

    她私心里有些庆幸惊蛰没有参加这场战役,但面对自家小姐和白露,却忍不住跟着红了眼眶。

    她胡乱抹去眼泪,勉强露出笑容,小心翼翼舀起羹汤,“判儿姑娘担心小姐饿坏了身子,特意下厨做了北凉那边的萝卜炖肉汤,据说十分滋补,小姐好歹趁热尝两口吧”

    苏酒泪如雨下,拂开她的手,哽咽道:“发生这么大的事,我怎么吃得下你端去给白露吧,叫她好好保重身子……我想一个人静静,你别再过来了。”

    霜降苦涩不已,只得低低应了声是。

    帐中重新恢复寂静。

    苏酒坐到妆镜台前,拿起帕子将小脸擦得干干净净。

    她盯着镜中那张脸,抬手抚上略有些干涸的唇瓣。

    眼底掠过一重重思量,她似是下定了什么决心,拿起斗篷穿了,悄悄离开了大帐。

    她绕到马厩,牵了一匹纯黑色骏马,于无边雪夜中一骑绝尘。

    迎面的雪霰拍打着她的面颊,风霜寒冷刺骨,她手中的火把像是长夜里的孤星,领着她朝那个人消失的地方疾驰而去。

    无论如何,总要去看看的……

    哪怕他死了,也得有尸体不是

    快要驰到平原上时,苏酒远远瞧见前方有一株树。

    树下隐隐绰绰坐着个人。

    心脏提到嗓子眼,她小心翼翼策马向前,将火把往人影上照。

    那人铠甲破碎蓬头垢面,浑身都是肮脏血污。

    他低着头,嗓音低沉沙哑,又仿佛带着笑,“别照了,刺眼。”

    苏酒的眼泪立刻就滚出来了。

    她急忙翻身下马,仔细检查了男人周身,他伤得不算重,但呼吸微弱体力透支,大约是很勉强才从战场走回到这里的。

    她解开斗篷披在他的肩头,下意识四顾,周围冷冷清清,只有婆娑树影。

    她轻声道:“谷雨他们呢”

    回答她的是沉默。

    萧廷琛倒在她怀里,额头滚烫。

    苏酒胡乱抹去眼泪,心底隐隐有了不好的猜测。

    她没再多言,吃力地用系带将萧廷琛绑在后背上,几乎费了吃奶的劲儿才把他拖上马背。

    骏马朝来时的路走去。

    乌云四散,大雪骤停。

    苏酒仰起头,中天之月流光皎洁,可惜满月已过,月亮上终究缺了一小块。

    那人埋首在她的颈窝,大约是因为染了风寒的缘故,呼吸十分沉重缓慢,不过行了半刻钟的路,竟隐隐有逐渐微弱的趋势。

    “萧廷琛……”苏酒紧张,“你可千万别死!”

    对方没有说话。

    苏酒更加紧张,“萧廷琛,萧廷琛!”

    搭在她腰上的大掌缓缓落下,那人已然快没了气儿。

    苏酒鼻尖发酸,一边催马往军营走,一边哑着嗓子骂道:“萧廷琛,你这不中用的男人,你要是敢死在这种地方,我明儿就改嫁去!你不是最讨厌颜鸩吗我不仅要嫁给他,还要给他生一堆孩子!我,我把你的尸体扔在荒郊野外,回大帐收拾行李去!最好叫野狗吃掉你的尸体,叫乌鸦啄了你的眼睛!”

    她胡言乱语地骂了一通,萧廷琛像是被骂醒了似的,垂落的大掌又搭在了她的腰间。

    他艰难地呼吸着,快要被气笑了,“苏酒,你有种……”

    苏酒抬袖擦了擦眼泪,“所以,你一定要活下去……”

    终于回到军营,士兵们乱成一锅粥,几乎没人注意到她进帐。

    她亲自请了伍灵脂过来,叫他帮萧廷琛问脉看诊,又叫墓去通知宿润墨。

    宿润墨急急忙忙地赶来,帐中血腥味儿浓重,萧廷琛生死不知地躺在木榻上,身上的伤口已经处置妥当,只是人还没有醒来。

    伍灵脂从药箱里取出一只翠玉小净瓶,“皇上吸入过量烟雾导致昏迷,幸好苏姑娘及时带他回来。吃了微臣的药,很快就会无碍。”

    他喂萧廷琛咽下一颗药丸,提起药箱告辞离去。

    苏酒在榻边坐了,用浸湿的手帕替萧廷琛擦拭细汗,“皇上昏迷不醒,西婵虎视眈眈,国师可有什么好主意”



第1049章 国之大盗
    宿润墨问道:“你带皇上回军营时,可有被西婵人察觉”

    苏酒望了他一眼,“若是被察觉了,我还能平平安安地带他回来吗”

    “那便好办了。”宿润墨阴沉了一整天的俊脸终于噙起笑容,却比不笑时更加令人畏惧,“西婵人以为大雍失去了君王和六万精兵,必定军心涣散。咱们可以在军中大张旗鼓地为皇上举办一场‘葬礼’,再招摇地扶棺回京。西婵人判定咱们伤心过度疏于防备,按照南宫奈奈的狠心与大胆,一定会派兵堵截我们。”

    苏酒了然,“咱们沿路设伏,反过来请君入瓮,剿杀西婵军队”

    宿润墨眼底流露出赞许,“正是如此。”

    “那便有劳宿国师前往安排布置。”苏酒起身,送宿润墨离开了大帐。

    她回到屏风后,替萧廷琛放下卷起的寝衣裤脚和袖口,又拉过缎被替他盖上。

    她小心翼翼躺在木榻外侧,虽然已是深夜,却仍旧毫无睡意。

    她凝向萧廷琛,他的睫毛很长,她忍不住伸手拨弄了下,想着平日里他一定会握住她的手不许她乱碰,可这一次他仍旧沉沉睡着,一点儿反应也没有。

    指尖流连过他颊上的烙字,小小的隶书“盗”字,明明代表着罪孽,可是出现在他这张秾艳俊俏的面庞上,总是会令人觉得格外恰到好处,平添了些邪意和痞气。

    她知道的,长安城里的许多贵女都被这样一张脸迷惑,若非知道他脾气不好,肯定会飞蛾扑火般往他身旁凑。

    说来好笑,还有些世家纨绔为了吸引姑娘家注意,也学萧廷琛在脸颊上弄出字,全都用墨笔题写,大摇大摆地穿街过市,仿佛赶上了什么潮流似的……

    明明是长夜寒冬,苏酒回忆着,忍不住露出一个笑容。

    烛火渐渐燃尽,她凑到男人身边,吻了吻他的烙字。

    “既是国之大盗,也算是天底下的祸害了。所谓祸害遗千年,你一定能好好地活很久很久……鹤城和息城大仇未报,又添六万将士的新仇,萧廷琛,你肩上挑着的担子,实在很重啊……”

    ……

    长夜将尽。

    黎明之前,南宫奈奈正在寝宫中熟睡。

    萧廷琛已死,还顺便坑杀了大雍六万精锐,她自以为高枕无忧,就连睡梦都十分香甜。

    宫女突然挑了珠帘进来,在帐外恭敬道:“陛下,大雍军营出了大事。”

    南宫奈奈揉了揉眼睛,噘着嘴坐起身,“又有什么大事”

    两名小宫女立刻用金钩卷起帐幔,那位宫女毕恭毕敬地禀报道:“城楼的哨兵传来消息,据说昨夜大雍驻扎在城外的三十万军队,彻夜哭嚎,缅怀死去的兄弟同胞,更是祭奠他们枉死的君王。这不,外面天还没亮呢,哨兵们就瞧见大雍军营燃起了铺天盖地的火把,人人都在手臂上绑缚白布条,还连夜打造了一口棺椁,里面大约盛着萧廷琛的衣冠。”

    南宫奈奈睡意渐消,饶有兴味,“哦”

    宫女又笑道:“哨兵还说,看大雍军队的架势,似乎是打算即日发丧班师回朝。”

    南宫奈奈笑出了声。

    她在小宫女们的伺候下洗漱过,慵懒地坐到妆镜台前,“枉萧廷琛一世英名,可龙游浅滩被虾戏,在朕的地盘上,他终究是斗不过朕的。”

    “陛下英明!”满殿的宫女笑吟吟的,齐齐朝她福身行礼。

    南宫奈奈盯着铜镜,嘴角突然掀起一抹不怀好意的微笑,“大雍受了重创,急急忙忙班师回朝也是有的。可行军打仗岂能急切,一旦急了,就会容易露出马脚。朕以为,这是咱们剿灭他们的好机会,你们觉得呢”

    这些宫女哪里懂军事作战,见南宫奈奈兴致不错,于是纷纷恭维道:“陛下圣明!若是能全歼大雍军队,咱们西婵也算是彻底在中原耀武扬威了!”

    南宫奈奈歪了歪头。

    宫女小心翼翼为她戴上帝冕,十二旒珠在额间清脆作响,衬得少女多出几分威严。

    她起身,慵懒地拂了拂宽袖,“他萧廷琛御驾亲征,朕未必不能。这一次,朕定要活捉苏酒,叫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眼底掠过恶毒恨意,她转身踏出寝宫。

    随身伺候的宫女又道:“陛下亲征,可要告诉鬼狱的程将军”

    南宫奈奈望了眼天色,“时辰还这么早,让他多睡会儿吧。朕带着守城军队出去就好,他送了朕一份大礼,朕也该回礼,给他一份惊喜才是。”

    宫女连忙称是。

    ……

    宿润墨骑在高头大马上,背后跟着长长的队伍,白色的旗帜在寒风中猎猎作响,士兵们个个在手臂上系着白布条,一边走一边哭,非常伤心欲绝。

    二十几名士兵抬着巨大的棺椁,瞧着很像那么回事。

    官道逐渐延伸到荒僻处,四面八方全是密林,林中的鸟兽比往常更加安静,仿佛林子深处藏着比野兽更可怕的东西。

    等到军队全部进入了密林,四周陡然响起铺天盖地的喊杀声!

    无数西婵女兵出现,将他们围得水泄不通。

    他们让开一条路,几名内侍抬着垂纱轿辇,缓缓出现在道路尽头。

    南宫奈奈坐姿慵懒,眉梢眼角都是得意,“宿国师,你大约想不到,我们会以这种方式见面吧”

    宿润墨薄唇流露出一抹微不可察的低笑,“确实没想过。”

    “萧廷琛已死,大雍后继无人,只会沦为西婵和鬼狱砧板上的鱼肉。”南宫奈奈悠闲自若地朝自己涂着丹蔻的小指甲吹了口气,“识相点,主动投降于朕,再把苏酒交出来,朕保证不伤你性命。”

    “可惜,可惜!”宿润墨摇头叹息。

    南宫奈奈挑眉,“可惜什么”

    “可惜洪太师已死,你这蠢货居于高位,竟然到现在都还没能察觉到大雍军队的异样……”宿润墨笑容和煦如春风,“南宫,难道你还没发现,这条官道上的扶棺军队,少得可怜吗”

    南宫奈奈一愣。

    她望去,官道上蜿蜒的军队,加起来也不过只有上万人……

    剩下的几十万人,去了哪儿!

    她眉心一跳,下一瞬,漫山遍野都响起呐喊,失去兄弟同胞的士兵们红着眼睛冲向西婵军队,携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她们狠狠缠斗在一起!

    宿润墨信手拈起一枝梅花,微笑,“南宫,你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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