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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他偏要宠我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风吹小白菜

    他的话,

    无人知其深意。

    不过宝相塔里也只有他一人。

    一点烛火,满屋纸人瑟瑟而舞,万千星辰似笑似叹。

    ……

    苏酒被诗诗带到厅堂,瞧见赵夫人正悠悠品茶。

    姿容艳美的妇人,身姿玲珑,慵懒地掀起眼皮看她一眼,“虽是豆蔻之年,却依稀能看出将来的美貌。又天生一颗玲珑心,怨不得萧廷琛喜欢你。”

    苏酒一怔。

    萧廷琛,

    喜欢她

    如果星辰没有撒谎,那么就是萧廷琛欺骗了她。

    娘亲曾说爹爹是长安人,又有人从火灾里救走娘亲,再加上从长安来的陆娇仪处处针对……

    如果她没有猜错,陆娇仪占了她的身份。

    她的生身父亲不是萧三爷,而是陆国公!

    至于萧廷琛,如那等奸诈小人,怎么可能恰好出现在桃花山

    他曾说过他在桃花山是等一桩机缘,最后等到的人,却是她苏酒。

    她,就是萧廷琛的机缘!

    因为他知道她的身世,他知道陆国公的权势能够为他带来无法估量的好处!

    他买她回府,不是因为她聪明伶俐,而是因为……

    她的身世。

    原来从一开始,他对她,就只是利用……

    少女小脸苍白,唇瓣弯起讽刺弧度,“赵夫人错了,萧廷琛并不喜欢我。他喜欢的,只是我能为他带来的好处。”

    这世上真正喜欢她的人,剖去她的身世、剖去她的容貌也仍旧喜欢她的人,自始至终,只有浮生大人一人吧

    赵夫人古怪地瞥她一眼,旋即嗤笑。

    看来,萧廷琛竟是个单相思。

    妇人眼中闪过杀意,“我本想用你威胁萧廷琛,迫使他为太子效力,只是如今我实在憎恶他,他的命,我不想保!来人!”

    赵家的死士立即站出来。

    “把苏酒带去水牢,我要她死!”

    两名死士立即行动。

    苏酒面容微凛,挣开他们的手,“我自己走!”

    她在赵夫人恨毒的目光中走出厅堂,小心翼翼取出第一只锦囊。

    赵慎说,三只锦囊,三条命。

    如果真有那么神奇,那她现在似乎可以打开第一只。

    她蹙着眉尖翻开锦囊,从里面取出纸条。

    纸条上墨字清隽:

    “谢家玉佩,可示于舞阳。”

    谢家玉佩……

    苏酒捂住垂挂在裙上的玉环。

    这是当初她让月桂树开花,谢家大少特意赠给她的。

    把玉佩拿给赵舞阳看,这是何意

    穿行过亭台楼阁,苏酒正好瞧见赵舞阳坐在一座凉亭里,正借着笼光翻看书卷。

    她驻足,“赵姑娘!”

    两名押送她的死士立即捂住她的嘴,不由分说地把她往水牢方向推。

    赵舞阳却已经望了过来。

    瞧见是苏酒,她挑眉,“等等。”

    两名死士只得松手。

    赵舞阳走到苏酒面前,端详她片刻,突然扬手甩了她一巴掌!

    肌肤病态瓷白的少女,怒目而视,“都是你从中作梗,才让大哥哥娶了萧佩兰!”

    苏酒捂住面颊,胸腔中波涛翻涌,却硬生生叫她憋了下去。

    她把玉佩递给赵舞阳。

    手还没伸出去,就被赵舞阳抢走了玉佩。

    她失声:“这是大哥哥的贴身之物,怎么会在你身上!”

    “是谢大少送我的……他说,如果我以后遇见麻烦,可以取出这块玉佩。谢家的人,一定会帮我。”

    赵舞阳握紧了玉佩,小脸神情急剧变幻。

    她不知想到什么,忽然冷笑,“把她押入水牢,我要亲自动手!”

    苏酒挑眉。

    赵舞阳已经走到前面去了。

    赵家水牢阴暗潮湿。

    数九寒天,池水肮脏冰凉,苏酒被死士绑在十字木上,缓慢浸入水中。

    所谓用水牢处死一个人,就是把他浸泡在水里,任由他的肌肤慢慢溃烂,直到泡肿死亡。

    两名死士去向赵夫人回禀,赵舞阳在池岸蹲下,“苏酒。”




第411章 浮生君,就是萧廷琛啊
    周奉先奔来,高高举着一沓账本,“这是提刑官吴永贪污受贿的证据!赵夫人就是他的后台,他拿到的贿赂,很大一部分都送给了赵夫人!”

    在萧廷琛斩杀吴永时,萧廷修就派人悄悄去跟周奉先通风报信。

    他必须找到吴永犯罪的铁证,才有可能把萧廷琛的罪名换掉。

    萧廷修接过账本,声音冷淡却不容置疑:

    “诸位都知道,本官从前负责审案查人。本官一早就怀疑吴永为官不正,所以命庶弟暗中调查。吴永这些年贪污的银两,多达百万,作为提刑司,更是错杀无数好人,错判无数冤案!庶弟为民除害,何错之有!”

    全场人惊呆了!

    就连萧廷琛,都忍不住暗暗为他这好大哥竖拇指。

    这颠倒黑白的本事,简直连他都甘拜下风啊!

    一位官员不服,“萧大人红口白牙,简直是在开玩笑!萧廷琛带着漕帮人马擅闯赵家,这可是板上钉钉的事实!就这罪,怎么也不能算轻的吧”

    一道清凌凌的娇嫩嗓音忽然响起:

    “五哥哥擅闯赵家,是为了救我。赵夫人私自把我囚禁在府里,官府不闻不问,五哥哥才出此下策!人伦常情,何错之有!”

    众人寻声望去,穿水青色琵琶袄裙的少女,浑身湿透。

    湿漉漉的鸦发紧贴着苍白面颊,耳朵、鼻尖和脸颊冻得通红,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模样,可怜至极。

    正是苏酒。

    萧廷琛第一时间走过去,脱下大氅裹住她。

    却被苏酒推开。

    少女面无表情地走到谢容景身边。

    谢容景愣了愣,目光在两人之间转了转,似乎明白了什么,立即脱下外裳为苏酒披上。

    萧廷琛站在火把的阴影里,神色不明。

    ……

    这一出闹剧,最终妥善收场。

    赵家不仅吃了个闷亏,还把吴永搭了进去。

    萧廷修手段强硬,愣是逼着赵夫人把吴永这些年上贡的金银全部吐出来,气得她回府以后直接砸碎了五六只玉器古董。

    她站在厅中,个子小小,却气势摄人,“好一个萧家!不给他们点颜色瞧瞧,我赵惜琴枉为人!去,给我弄死萧静姝!我要亲自把她的尸体送去萧家!”

    几名待命的死士,立即行动。

    ……

    苏酒染了严重的风寒,刚回到乌衣巷,就在巷子口晕厥过去。

    晕厥之前,她看见萧廷琛想要抱住她。

    少女唇瓣弧度讥讽,强撑着推开他。

    她倒在了积雪的青石板砖上。

    萧廷修示意谢容景送苏酒回府,自己转向萧廷琛,“我有话跟你说。”

    萧廷琛唇线绷得很紧,占据全部视野的,是被谢容景打横抱着的苏酒。

    她仿佛即将离他而去。

    少年还在出神,脸上忽然重重挨了一拳!

    他狼狈地跌倒在地,看见萧廷修面容冷峻,“萧廷琛,你不会每一次都能如今天这么好运,更不会每一次都能有人站出来帮你。官场上,一步走错,满盘皆输。”

    今日,如果不是他想到拿吴永做文章,萧廷琛谋反罪名将铁板钉钉。

    牵连的不只是萧家,还有漕帮和谢家!

    萧廷琛揉了揉面颊,沉默地爬起来,拍了拍袍摆上的积雪,慢悠悠离开乌衣巷。

    月牙从乌云中隐去。

    细雪飘零,秦淮河畔笙歌四起,纸醉金迷。

    少年独自站在河畔,秀丽秾艳的姿容引得路过女子纷纷掩唇偷窥。

    他对那些视线毫不在意,淡漠地仰头望向夜穹。

    细雪落进眼睛里,痒痒的。

    他并不觉得今日之举有什么危险,更不曾有过丝毫后怕。

    他心心念念的,是苏酒。

    她是他的信仰,此生里,他只为她一人癫狂。

    ……

    降鹤汀。

    苏酒高烧得厉害。

    谢容景守在闺房外,看着侍女们端着药罐进进出出,好看的剑眉深深皱起。

    他实在忍不住,不顾白露的阻拦闯了进去。

    少女烧得脸蛋酡红,微启的唇瓣有些干裂,因为痛苦而蹙着眉尖。

    她细碎呢喃着,好像在念一个名字。

    谢容景凑近了去听,隐约听出是“浮生大人”四个字。

    他看着她。

    都烧成这样了,竟然还想着浮生君……



第412章 她偷了大魔王的心啊
    “你去哪儿”

    少年声音嘶哑。

    苏酒恍若未闻,继续往前走。

    萧廷琛丢掉烟管,狠狠抓紧她的手,“我问你,去哪儿!”

    他的脸狰狞扭曲,五指犹如铁钳,仿佛要掐碎少女的腕骨!

    苏酒抬眸,红肿的双眸含着浓浓的怨恨,“萧廷琛,谁都有资格过问我去哪儿,唯独你,没有资格!欺骗的爱,要我如何原谅!”

    她忽然贴近萧廷琛,嫩白小脸上绽出一抹冷笑,“或者说,我该称呼你……浮生大人”

    书院里,两人欢好的情景历历在目。

    她那么喜欢他,她那么信任他,最后得到的,却是双重背叛!

    苏酒发狠挣开萧廷琛。

    她退后几步拉开距离,深深凝视了眼这个少年,义无反顾地踏出乌衣巷。

    她的眼神那么冷,那么决绝,宛如冰锥深深扎进萧廷琛的心脏。

    苍白的手无力地扶在墙壁上,萧廷琛慢慢蹲下去,鲜衣怒马、少年风流,尽皆化为虚无。

    满目荒芜,只剩颓败。

    ……

    苏酒雇了辆马车直奔桃花山。

    她跪在坟冢前,无力地抱住墓碑。

    “娘……我该怎么办……我要去哪里……”

    女孩儿脆弱稚嫩的声音在夜风中颤抖,这些年她以为她找到了家,但那不过是萧廷琛精心编制的骗局!

    坟冢无言。

    本就是座空坟,但坟冢之所以能够成为坟冢,是因为无论里面葬了什么,都能成为活着的人缅怀思念的地方。

    寒风四起,吹落漫天细雪。

    苏酒抱着小包袱,瑟缩着靠坐在墓碑前。

    娇嫩的身体禁不住地颤抖,她本就染了风寒,又伤心过度,再加上中了赵家的寒毒,如今再挨大雪,一条命几乎去了大半。

    “娘……”

    女孩儿冻红的脸蛋紧贴着墓碑,仿佛依偎在娘亲温暖的怀抱里。

    眼泪从紧闭的睫毛间隙滚落。

    她分不清过去,也看不见未来。

    而现在,则深陷寒冷的黑暗。

    将何去何从呢

    积雪落了女孩儿满身,她终于昏迷过去。

    青衣布鞋的少年,撑一把纸伞,面无表情地来到山巅。

    他踩过积雪,在女孩儿身边蹲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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