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覆汉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榴弹怕水

    肯定匡啊!

    那出兵讨伐逆贼啊

    这个还真讨伐不了……没有准备啊!根本就没有大规模决战的准备!

    那什么时候能准备好

    大汉忠良、新任大汉司空曹孟德就是在这种质问之下躲到都亭装死来了……也没别的地方可去,公孙珣将大汉朝最后一批宫人宫女送过来了,南阳又没什么正经宫殿,于是一伙人就把宛城大小官寺全占了,昔日县寺都变成杨太尉的太尉府了,还想如何

    而且和刘表、刘备不同,那俩人只是派几个使者在此,曹操整日却需要在宛城看着才行,不然就凭小天子现在这种失态模样和南阳地区对汉室的传统向心力,怕是过不了几天南阳就要真姓刘了!

    君不见,那南阳邓芝,乃是曹孟德非常看重的人才,且出身名门,为光武第一功臣邓禹之后,上来便被小天子直接提拔为了侍中,虽然说邓芝专门来寻曹操解释过,但这到底算怎么一回事以后曹操怎么可能再信任邓芝

    总之,曹孟德是真的要被小天子给弄出病来了……只是他到底是一代人杰,心里看的清楚,知道轻重,明白此时谁才是真正的大敌,这才勉强忍下来了。

    “文若!”回到眼前,曹操点头复摇头后,看到荀彧沉默不语,却是终于点出了问题关键。“此番天子巡幸南阳,种种小节咱们就都不说了,便是丁冲我都不追究了……只说一事,到底是战是和”

    荀彧也是难得叹气,却依旧沉默。

    “战,我恐怕是落入公孙珣的策略中,咱们之前议论,最好再等个两三年,甚至拖到建安十年左右,反正能拖一日是一日,届时公孙文琪麾下那批百战精锐年长退役,将领蹉跎,再拿中原人口的数量优势,策动刘玄德的兵马,刘景升的后勤储备,隔河决一死战!”曹操继续在榻上摊手而对。“可现在呢,他手上那批有大战经验的精锐大多还在服役,甚至区区三载,反而有养精蓄锐的嫌疑……咱们此时撞上去,到底是少了两分胜算吧”

    荀彧面露忧虑:“可若不战,坐视卫将军建国称公,无视天子姿态,则汉室再无体统可言,而没有汉室大义,又如何能维持盟约若中原盟约不在,咱们岂不是要被卫将军从容分而吞之届时,半点胜算都没有!”

    “非只如此。”曹操摇头不止。“你想过没有,公孙珣苦心积虑让天子出奔,难道就没有后手准备如我所料不差,便是咱们不战,他也要以请天子回朝为理由,正式与我们开战的!”

    “那便只有战了!”荀彧愈发蹙额。“这才是主公真正忧虑所在吧卫将军出此奇策,实为一石二鸟,一面成功分割汉室,就势称公建制一面却让天下大局异动,就势开战,决胜中原!而我们实在是措手不及,没有准备!”

    “文若。”曹操伸手握住了对方之手。“不瞒你说,这几日我真的是吃不好睡不好,每日闭上眼睛,做梦都在想此战之事……有时候会想,要不要干脆就此降了可每次醒过来,却总是觉得不甘!有时候又会想,自己难道真不能一战而胜,从容夺回天下大局,兴复汉室,然后咱们还会成为周公、召公那样的人物!可每次醒来,想想自己的兵力,想想对方的实力,却又总显得有气无力!”

    “明公!”荀彧正色而对。“事到如今,多思无益,若就此降了,之前多少年的辛苦,多少年的志气,岂不是都成了笑话明公与我此生到底算是什么又何以对生前身后之人。而且,彧还想再问一问主公,这个时候,这个局面,汉室天下不指望你,还能指望谁呢明公真要坐视卫将军以燕覆汉吗”

    “我知道多思无益。”曹操一声叹气。“这番话,不过是只能说给文若听的私密言语罢了……其实我自己何尝不明白,中原大局,舍我其谁发出信函,请刘表、刘备,一起再会于新野,也请天子移驾到彼处亲自召见两位汉室宗亲,以资鼓励好了!”

    “那就发出信函吧!”荀彧沉默片刻,也跟着点了点头。“中原局面,天下大势,汉室江山,舍君其谁!”

    我是心里真有点怕的分割线

    “珣既称公建制,南阳殊无讯也,或贺于珣:中原诸侯合力,亦只三分胜也,此必操知公之神武,将亲持天子归于长安矣。珣哂曰:凡弱冠时孟德即不服孤也,一十八载无半分胜而无变,何今日有三分胜反变也且候大战!”汉末英雄志王粲

    ps:周五例行请假……明天那章就得等到第二天早上看了,实在抱歉,这种生活太累,撑不住就是撑不住。




第二十六章 邺下书味亦何偏
    建安六年,天下局势从内里而言,颇有黑云压城城欲摧之势。

    其实早在前一年,几乎所有有眼光之人,甚至包括徐庶在内,都知道随着天子束发读书纳美人,天下必然会因为天子和汉室渴求夺回权柄而产生动荡。

    但是,彼时很多人,尤其是中原几家诸侯都对此持乐观态度,因为从当时看来,麻烦明显是卫将军公孙珣的,无论公孙珣和天子之间闹成什么样子,对中原诸侯而言都是好事只是谁能想到,公孙珣会出此奇策呢!

    谁能想到他有这个魄力将天子放出呢

    而随着天子的东行,汉室朝廷的分裂,公孙珣的称公建制,中原诸侯这才忽然间醒悟过来麻烦大了,因为决战忽然间便已经事实上不可避免!

    不过,可能是公孙珣、曹操、刘备、刘表这些人多少是要比之前的董卓、袁术那些人高级一些,所以,虽然内里上的局势已经达到了无法可解的份上,可双方依旧保持着表面上的从容与雅量。

    实际上,整个建安六年初的春耕时期,除了中原、河北、关西等地的道路上多了许多往来不断的使者之外,整个天下竟然显得殊无紧张之意,甚至反而有些欣欣向荣的感觉或者说,当这个农业社会最重要的农业生产行为暂时没有受到阻碍时,那些大人物们的往来,城市中当权者们的狂欢,还不足以从外观上改变这个世界的几分色彩。

    当然了,反过来说,得益于春耕的遮掩,城市中的权贵们再怎么失态,也都无关紧要了。

    中原各处,所谓打着天子名号的曹操使者四处奔波,试图促成新的一次的中原会盟,刘表和刘备似乎也是躲无可躲,而江南地区的孙策,更西面的巴蜀刘焉也都在联络之中。除此之外,曹操的谋士们开始紧锣密鼓的制定决战计划,带着外交任务的南阳、颍川名士们也往来奔走于淮南、荆襄,试图让对方亮出家底,以图一战。

    与之相反,河北地区,尤其是邺城附近,随着使者纷至沓来,却陷入到了某种狂欢的姿态公孙珣建制立国,虽然在过程中刻意摒除了以河北大势压人的姿态,甚至连最关键的军队都刻意压制了发声,只是在三辅地区纯以合法政治运作获得此位。但是,最后的封赏,却无疑还是让邺下诸臣拿走了最大的一份。

    这其中,最具代表性的还是那七个实权相位!

    这是自汉武建立内廷夺走相权之后,第一次有一个君主主动公开让出实权权柄,虽然有一分为七的设计,但这毕竟是公认的实权相位,再加上所谓只有五个郡封地的燕国如今已经事实上统治了半个天下,敢问又有谁不心动呢

    借用邺下大学中那些不知死活的大学生们的一句话,吕范、审配、娄圭、王修、田丰、韩当、戏忠这七个人,若单以权柄成就而论,此时他们的人生已经事实上超越了之前三百年间任意一个传统士大夫、或者寒门武人能触及的顶点。

    因为汉室几百年,除去天子之外,那些自汉武以后实际煊赫一时的人,大多是借君权行事一个个不是外戚就是宗室,便是霍光那次废立也事实上是靠着汉武帝遗留下来的辅政之权!换言之,那些权柄虽然极大,却都是皇家借给他们的,一开始就明明白白写着借贷两个字的,而这七个人,无论他们本人是不是对公孙珣言听计从,但他们的权柄却是实打实的来自于官僚体系,这是公孙珣亲口承认赠与的,而非借贷,将来他们本人可以去位,但是这七个位置和相应权柄却会一直留下来,归属官僚。

    试问,如此情形之下,又有哪个受封之人不为之振奋呢

    又有哪个读书的年轻人和正在往上爬的中间官僚不心动呢

    躁动与振奋之中,甚至有人偷偷提出,这是燕公意图称帝,以此来收买天下读书人的人心当然了,立即就被人嘲笑了下去,因为这位新鲜出炉的燕公不仅依旧独掌军权全程都没有军队的改制,邺下与关中兵马只是获得了金钱和实物的赏赐,所谓七位相国,除了一个田丰和戏忠算是来的晚一些,其余全都是公孙珣弱冠时期便纳入麾下的私人。

    是真正的元从!

    而且,真要是细细算来,吕范吕子衡是个汝南的破落户娄圭是个南阳的逃犯王修和吕范出身极为类似,也都是寒门都称不上的人,唯独家里没有破产到连个鸭子都请不起的地步罢了韩当不用说了,那几乎是家仆一般出身的人物而戏忠,说到底也是个无牵无挂、孤身相从的破落户!

    也就是审配、田丰算是河北大族出身,能够勉强代表一些冀州本地世族大户的利益。

    所以说句不好听的,谁家收买士大夫人心靠这种出身的人收买这真的是资历、功劳综合到前七位的人物。

    而且这七个人,包括韩当,都事实上已经数年都没有再染指军权了,这是他们理所应当该有的位置。

    实际上,也正是因为如此,关中方面和军中才没有对这些人选抱有太大质疑。

    “还是有些不妥的。”与邺下大学最近的城西蹴鞠场上,因无正式比赛,又恰好春光明媚,多有邺下学子在此交谈议论,游戏踏青,而其中,一名操着关西口音的年轻人正在一处看台上为一些事情愤愤不平,以至于口出狂言。“董冀州和钟雍州如今乃是河北、关西最要紧的两个封疆大吏,为地方安定计,不为相国倒也罢了,将来必有一番结果,为何贾、荀二位军师不能为相国尤其是贾公,数有定策之功,便是卫将便是燕公也多次与人言,天下智计,莫出贾荀!又说,得关中不为喜也,喜得贾、荀也!昔日在邺下,每有赏赐、封敕,贾公必在前列”

    此言一出,此处看台之上,数名本就聚在一起的关西士子纷纷颔首称是,大叫不公,引得不少人侧目。

    “可若依足下之言,这位子就七个,便是贾公该有此位,又该让谁下来呢”一群关西人如此叫嚣,看台上立即便有河北口音的少年人忍不住遥遥插嘴反驳。“莫非足下觉得七位相国中有不妥之人!”

    “不敢说不妥,但若论可商榷者,自然是有的!”这关西士子也是豁出去了,竟然直接咬牙点名。“譬如御史台田公,敢问贾公何处不如田公”

    “大概是德行不如吧”几名河北少年士子先是一滞,而后却也不免带了几分火气,其中一名领头模样的束发少年大概是仗着家世,却也胆大,竟然直接反嘲起来。“先从董卓,乱武三津,再负其主,献关于潼谋略虽多,却皆为阴私之策,智计虽高,却不治经典,不修德行反观田公,乃是天下间闻名的直言敢谏,又是少年闻名河北,正经举茂才而出为侍御史”

    “举的哪家的茂才啊!”那关西士子冷笑打断对方。“且论及道德,你司马氏有什么资格称道德当日董卓乱时,也未见你父兄出来反董,若非燕公救援,你兄便要死在迁都路上,若非贾公献关,你父说不得便要伺候董卓一辈子!今日嘲讽贾公,莫非是因为当日你父在未央宫前只能低头立于左阙吗!祸乱天下的,难道不是灵帝与尊父等人吗!”

    此言一出,周围关西士子纷纷大笑。

    而那河北口音少年,也就是年方十六,刚刚入学半载的司马孚了,被笑的面红耳赤,却偏偏不敢驳,而其人在看台上左右看了几眼,正见一个竹帚立在一侧,便干脆直接抄起竹帚,奋力向上冲去:“尹奉!你辱我父兄,我今日必让你好看!”

    名为尹奉的关西士子,见状不怒反喜,反而直接撸起袖子:“且让河内子见识一下关西豪勇!”

    一言既落,其人便伸手摁住了对方推来的竹帚,劈手反夺过来,复又往司马孚背上乱抽一气,打得司马孚只能抱头而对下面司马孚本有河内、魏郡的同伴,一开始见到司马孚自己冲上去还有些犹豫,但眼见着同伴挨了打,哪里还能忍

    便也一拥而上!

    然而,上面尹奉本也有关西同伴,谁又能怕谁

    于是乎,双方登时你来我往,在看台上战做一团!

    非只如此,因为事关地域矛盾,又牵扯到最近争论最多的七相国之位,偏偏阳光明媚,又值休沐,上午时分的蹴鞠场中不知道有多少学中士子,而河北、关西两地士子又几乎占据了大学中八成的份额,所以打到最后,整个蹴鞠场几乎被卷入进来,一时间天昏地暗,乱七八糟!

    慌得周围士民纷纷去报官!

    不过,等到新任执金吾马腾引金吾卫来此配合大学讲师将斗殴学生全部拿下后,让人目瞪口呆的是,数量占据绝对优势的河北士子几乎全线落败,人人挂彩!反而是关西士子大获全胜,兴奋无比!

    细细追究起来,原来,一面固然是关西士子个个都是见过杀人,甚至本身杀过人的主,所以能够做到团结一致,集体作战,将毫无章法的对手分而击破,另一面却是昔日素来偏向河北的并州士子此番一反常态,几乎全员站到了关西一边,这才使得关西一方大获全胜!

    面对如此结果,马寿成笑了一阵子便引兵负手而走,而两边动手之人自然是被讲师仔细追究缘由,重重责罚这其中,最倒霉的当然是司马孚,其人挨了骂,挨了打,最后又挨了罚,无奈何,便只能忍着哭意去城中大学内部的藏书楼寻自己兄长司马懿,请后者助力。

    然而司马懿即将参加毕业考试,满腹踌躇志气,哪里有时间给自己弟弟出什么气就眼下这个局势,他这个身板也出不了什么气啊便只能在藏书楼同学们诧异的目光中带着自己弟弟回去敷伤而已!

    “阿孚啊,要我说,此番你纯属咎由自取。”下午时分,从图书馆将弟弟带回住处以后,司马懿一面亲自给对方清洗伤口,上药包扎,一面忍不住呵斥起来。“相国之间的事情,哪里是你们一群刚刚束发读书之人可以议论的”

    “大家都在议论”司马孚委屈至极。

    “瞎议论!”司马懿一边给对方清洗背部红肿,一边出言呵斥。“你们一群小孩子,都懂个屁啊田公能为此位,明显是因为御史台这个职位最适合他!而贾荀两位军师没当上相国,也不是说他们就此失了宠而是说,天下还有一半没有被燕公吞下呢,贾荀二位素来以谋划出众,俨然是要继续用于军事的,至于七位相国,便是韩公也都实际上不再领兵了,全都是所谓文职相公,试问贾荀两位要用在军事上的人如何好出任要是按你们的说法,岂不是说关、程两位彻底失了燕公看顾”

    “可是可是学中都说,七相国之位,近三百年之至贵也!”

    “说的没错。”司马懿一时无语。“但那是以后,得等到天下没有战事了,恢复太平了,才能七位独尊而开国之初,功臣们自然有功臣们的说法,区区相国我问你,前汉初年,相国还是独相呢,便是张良未做过什么相国,而萧何、曹参、陈平都做过相,难道张良居然不如陈平、曹参吗”

    司马孚若有醒悟:“二兄是说,七相国虽重,但一则天下未统,二则燕公尚在,所以并无多大用处”

    “也不是这意思!”司马懿愈发无语。“相国怎么能没用呢我是说,时逢两百年之定乱事,乃至于四百年未见之变局,此时之英雄豪杰,便是败者、负者,也注定要显赫于万世,何况成事之辈只能讲,燕公这一代人,为开创者,而开创者是不能拿什么官位、成败、品级来评价他们的他们将来注定是要跻身于昭昭史册,如高祖、世祖,乃至于秦皇、项王时的那些人物一般为人铭记的,你们这群不知好歹的小子,用什么官位得失来为他们鸣不平,他们本人要是听到了,恐怕只会发笑!”

    司马孚这才彻底明白了自己兄长的意思:“兄长是说,开国功臣自有评判,而若燕公真能一统天下,往后等咱们去做官时无论如何都是没法跟现在比的,也没必要比”

    “正是这个道理!”司马懿闻言放下手中热巾,忽然一声叹气。“其实这便是为兄我为何一定要尽快毕业,求入义从的缘故了。说到底,我此番其实便是想努力求一个开国功臣的履历,哪怕只是稍微参与一二也是好的,否则将来哪里能跟那些经历过战事的功臣们去争这首相之位呢”

    “兄长想做首相”司马孚愕然回头。

    “我不能做吗”司马懿反过来盯住自己亲弟,昂然以对。“将来我们这一代人的相国,必然出自大学之中,而学中同龄之人我最优异,若能再得一功臣履历,如何不能为一任首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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