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覆水(高H)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rudin
覆水(高H)
作者:rudin

他的一场游戏,毁了她的整个世界。一念成灰,绝处逢生。他还她一场爱情。简言之沈延北以为自己不过是想睡她,做尽了缺德事儿之后才发现自己是想娶她。





覆水(高H) 强奸
七月葳蕤。
葵倾日。玉簪搔头。紫薇浸月。木槿朝荣。蓼花红。菱花乃实。
盛夏如火如荼。
谭佳兮裹着长袖的衬衫步履仓促地走在林荫小道上,汗水粘着她微躬的后背蜿蜒成几条深色的痕迹。
“小姐。”一只陌生的手猝不及防地拍在她的肩膀上。
谭佳兮身子猛然一僵,太过陌生的亲近让她受到了惊吓一般,脚下趔趄着加快了步子,几乎是飞奔逃离。
“小姐,喂,你的钥匙掉了……”身后传来对方十分莫名其妙的喊声。
谭佳兮没有停下脚步,急促的呼吸让炎热的空气剧烈地涌入她的胸腔,呛辣难忍。
她拼命地跑着,周围的空气都变得难以言喻地紧张,一时间她仿佛又回到了十年前的那个夜晚,那个折磨了她多年的噩梦。
那天她也是不要命似的地狂奔,双腿酸得几乎无法撑起她摇摇欲坠的身子,她怕得全身都打颤,身后是杂乱而猖狂的脚步声,口哨声,以及戏弄放浪的笑声。
学校里那一群无法无天的纨绔子弟做这类事情并不是第一次了,但遭到的惩罚最多也就只是被拘留几天,没有人希望得罪他们。
周遭越发的偏僻安静,她像一只可怜老鼠一般被一群肆无忌惮的野猫逼入死角,终于在最后一口力气丧尽之时徒劳地跪倒在地上,膝盖因为惯性擦过粗糙的地面,疼得让她五官都拧了起来。
书包被丢到一边,发出笨重的声响,她被几个人推搡着压在地上,肩膀被死死按住,有人粗暴地扯去了她的校服,而最后面姗姗来迟的人却是一副兴趣了了的模样,慢条斯理地走着。
她毫无血色的脸上布满了涔涔汗水,溢出的眼泪模糊了她的视线,但她从微弱昏黄的路灯光线中还是看清了那张俊美致到张扬跋扈的脸,隔着泪光朦朦胧胧中扭曲成了某种露出了獠牙的野兽。
是沈延北,居然是沈延北……她眼前蓦地一暗,觉得血液全部涌向头部。
停顿了几秒,谭佳兮疯了一样重新开始奋力地挣扎。
“啧,这小妞看到北哥就激动成这样了。”
“别急啊小妞,一会儿保证你爽上天去。”
“爷几个一块儿伺候你,真是便宜你了。”
“……”
头顶传来乱七八糟的淫秽言语,她的脑子轰隆隆直响,思维一片空白,她只知道,不能是沈延北,是谁都不能是沈延北。
她暗恋了三年的沈延北,她心中高不可攀的男神,不可以跟这种肮脏龌龊的事情联系在一起。
“她是谁啊,没见过。”沈延北慵懒而邪肆地打量着她的身体,少年的声线清冽而好听。
“谁知道啊,看模样像个雏,就捉来了,你可别想赖啊。”
“确定?”沈延北不以为意,坏坏地笑着,“我得先检查检查。”
谭佳兮后背凉成一片,她几乎都有一种他们把她扔在了冰块上的错觉,她的牙齿随着颤栗不停地上下咬合得咯吱咯吱响。
她打着哆嗦,她不敢抬头。
她从未接近过沈延北,在她仅有的那点儿远远观望的印象中,沈延北一直是优雅清贵的存在,即便道听途说中知道他不是什么善茬,却也不会做路边强x这种低劣没品的事儿,她从来不知道他能说出如此下流的话。
他的手指滑过她稚嫩的阴唇,摸到细小的阴道口强硬地用抵入。
谭佳兮怕得几近昏厥,但想到那是沈延北的手,便又有疼痛和恐惧之外的颤抖无法克制地蔓延,滋生出陌生的隐秘快感。
“摸着挺紧的,手指都伸不进去。”沈延北轻笑,似乎又重新打量了她一番,“长得也还不错。”
谭佳兮不属于惊艳到让人一眼就记住的类型,但见过她的人肯定不会说她不够漂亮。她有一双非常古典的微微挑起的丹凤眼,下巴很尖,侧脸很清淡,整个人仿佛都被一种柔和的白光包裹着,纯洁得让人忍不住想去玷污她。
本来沈延北就是一时兴起才跟人吹嘘说什么他可以持久一个小时之类的,结果晚上几个人喝酒打牌他输得一塌糊涂把身上的钱输光了还不够,其他人不知怎么就想起这茬了,硬是要他和另一个女人表演现场秀。
他很嫌弃地推开那女人,说得要处女。
其实不是他喜欢处女,他虽然已经十五岁了却对这些事情不太感兴趣,说话流里流气的也不过是为了跟这些人打成一片,实际上他连女孩子的上半身都没碰过,又拉不下脸来赖账,那这晚估计就是他的初夜啊,怎么也得要个干净女人吧。
被陌生的目光肆无忌惮地包裹着,谭佳兮只觉一阵突如其来的反胃感蔓延过食道。
“求求你,放了我……”谭佳兮绝望地乞求,因为狂奔而愈发干涩的嗓子发出沙哑的声音,乍一听宛若濒死的老人。
身下凉飕飕的一片,谭佳兮恐惧地闭上眼睛。
“沈延北……”她终于还是哭了出来,她实在已经太久没哭过了。
她知道,只要他一句话,说不玩了,所有的灾难就会停止。
“嗯?”沈延北拉长了调子十分享受用鼻音轻嗯了声,对她居然认得他略微有些惊讶,但瞬间就转为戏谑,“再叫一声就放过你。”
“沈延北。”谭佳兮仿佛松了口气一般地叫他,话音未落,便被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贯穿整个身体。
疼,真的很疼。
眼前一片浓郁的黑暗,她初恋中对沈延北所有的美好幻想一瞬间被撕裂成灰。
周围还有一群人鼓掌叫好,她知道他们一会儿也会上来,把她碾成任人践踏的一滩泥。
沈延北骨节分明的手指捏上她汗涔涔的下巴,顺着她柔美的线条抚摸着,一边在她体内抽插一边凑在她耳边哑声问:“你叫什么名字?”
谭佳兮屈辱地抿紧嘴巴不再发出一丝声音。
沈延北似乎也没有太多兴趣多问,初尝性爱快感的少年一门心思在一片蛮荒又肥沃的处女地中尽情开垦,紧致温热的包裹让他几乎爽上天去。
谭佳兮全程昏昏沉沉,到最后全身脱力,迷迷糊糊中不知道有多少次,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她在一片令人作呕的杂乱声响中昏了过去。
这场噩梦追逐了她将近十年,但她知道,她此生逃不掉。
那年的谭佳兮只有十四岁,她的童贞以及无疾而终的暗恋,全都随着那场在当时司空见惯的欺凌,变成了附骨之疽,令她此生再也不可能痊愈。




覆水(高H) 婚姻
谭佳兮二十四岁的这年,已经是与吴思聪结婚的第三年。
以谭佳兮的家庭条件,能嫁给吴思聪这样的人,全家都专门包饺子庆祝了一番——这种天上掉馅饼的事儿,搁普通人家眼里简直跟做梦一样。
吴思聪是什么人?餐饮业巨头“ray club”的ceo,y市四少之一,英俊多金,风流潇洒,却年仅二十九岁便了心,娶了名不见经传的谭佳兮。
“思聪,我的钥匙丢了,你什么时候回来?”谭佳兮低声对着手机说,嗓音由于疲惫而有些微弱。
“在门外等一会儿,我让助理送过去。”吴思聪的语气很平淡,似是对她的丢三落四习以为常。
谭佳兮认识吴思聪,是在一家高档咖啡厅,那时她是咖啡厅里的钢琴师。
她十四岁辍学,十五岁生子,十六岁时因为漂亮、气质好以及还不错的钢琴技巧应聘到那里打工,每晚两小时,时薪二百块,虽然很少,好在她也足够节俭,总得来说算是不错的工作。
吴思聪每晚都会来这里,坐同一个位置,一言不发。
谭佳兮几年前患有严重的社交恐惧症,幼时的遭遇让她极度自卑,久而久之便养成了低着头目不斜视的习惯。她会注意到吴思聪,是因为他每天都坐在离她最近的位置。
吴思聪是一个非常好看而风度翩翩的男人,出身富裕,有着良好的教养和优雅的谈吐,他让谭佳兮觉得安全无害。
吴思聪对她说得第一句话是:“可以请你吃宵夜吗?”
他笑得格外温柔,眼神闪烁,心意一目了然。
那一瞬间,谭佳兮心如擂鼓,无措地看着吴思聪俊朗非凡的面容,感觉几乎受宠若惊。
三年前,吴思聪拿着钻戒单膝跪地向她求婚,谭佳兮感动了。
小时候妈妈曾经认真地反复告诉过她,一个男人对女人最大的尊重,是求婚。
谭佳兮不知道这句话是不是包含了母亲人生中的遗憾,但她愿意爱上这个肯向她求婚的男人。
她在街坊邻里艳羡的目光中嫁入吴家,原本以为是幸福的开始,却并不知道其实是另一个噩梦的开端。
结婚之前,吴思聪怕吓着她,不曾有任何逾矩的行为,谭佳兮以为自己不说便可以将那一段过去彻底抹了去,可是她错了。
新婚之夜,吴思聪不过是轻轻碰了碰她的胸部,她便全身冒冷汗地拼命推开了他。
在吴思聪诧异的目光下,她闭着眼睛全身抖得像筛糠似的,支支吾吾将那天的一切含糊其辞地坦白出来。那时她以为一切都完了,却被他拥进怀里小心安抚。
或许就是那个时候吧,谭佳兮是真正爱上了那个温柔的男人。




覆水(高H) 出轨
吴思聪爱谭佳兮,爱得欲罢不能。
他第一眼看到谭佳兮的时只觉得好奇。因为在一个女人最美的年纪,任谁都想招摇自己的美貌,她却在刻意卑微自己,明明五官属于上乘,却喜欢低着头,似乎不想被任何人注意到。
她有一双乍看非常干净清澈的眸子,周身的气场却又并不像是白纸一张。
他平日里见惯了美艳窈窕,这张脸看上去并没有更特别之处,他却对谭佳兮几乎是一见钟情。
时间一长,他逐渐习惯了在昏暗的角落听她弹琴,倒不是说她弹得有多好,只是听她弹琴他的心情会莫名变好。
或许这就是所谓的爱情,没有来由,也没有道理。
吴思聪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背叛谭佳兮。
他爱她,即使她有糟糕的过去,他也愿意等,直到她的伤口痊愈的时刻。
可是婚姻的平淡琐碎足够磨尽他最初的冲动,爱情并不能解决一切。
结婚三年,他甚至碰不得自己的老婆,这种事情说出去未让人耻笑,偏偏他又舍不得用强,他想他到底是爱她的,怕她吓着,怕她芥蒂。
那天他从床上醒来,看到一双细细的丹凤眼,一时间差点错认为是谭佳兮,情绪还未酝酿成欣喜,下一秒心脏便已猛地坠入谷底,一阵让他作呕的感觉铺天盖地的袭来。
到底是怎么发生的,他完全没有印象,他想他大概是真的太久没碰过女人了。
林以轩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靠在他的肩头,床单上的一点殷红血迹衬得她更加柔弱。
“吴总,你放心,我不会给自己惹麻烦的。”林以轩吸了吸鼻子。
“嗯。”吴思聪眸子沉暗,似乎终于对眼前的女人有了那么一丁点儿印象,“你是叫林以轩吧?”
林以轩本是徘徊在三线的影星。她不是新人,甚至颇有老戏骨的风范,即使往日里演的都是一些龙套,也惟妙惟肖颇受好评,可她也是真的时运不济,眼看一个女演员最好的年华就要过去了,她却总是错过机会红不起来。
那一晚过后,她成为电影《蝴蝶惊梦》的女主角。
偷吃这种事情,其实做过一次,很难没有第二次,无论感情多么深厚,无论自控能力多么强,只要已经做过一次,便会有“一次”跟“多次”实在毫无分别的想法。尤其是在自己的老婆一次又一次地拒绝本该有的夫妻床事的情况下,那种诱惑几乎是成百倍地方大。
吴思聪是一个正常的男人,一个有生理需要的男人。
他自欺欺人地反复告诉自己,他爱谭佳兮,他所做的一切,是为了保护她。何况,林以轩是个懂事的女人,不贪心,从未出过什么幺蛾子给他。
可就在刚刚,吴思聪正在林以轩的身上纵情驰骋,回头蓦地看到了手机屏幕上闪烁的“老婆”二字,突然胸口一空,心底升腾起担忧,他怕林以轩的存在会毁了他苦心经营了三年的美好婚姻。
他快速地冲了澡,开车回家。




覆水(高H) 忍耐
谭佳兮听到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微微诧异——这个时间吴思聪竟然亲自来给她送钥匙。
她还来不及开口,便被他紧紧抱住。
“老婆,我爱你。”他说的极其认真。
谭佳兮愕然几秒,继而双颊抹上一丝红晕,低声道:“别闹,还在外面。”
吴思聪笑,单手搂着她,另一只手拿钥匙开门,用脚将门拨开便拦腰抱起谭佳兮进了屋。
人的适应能力总是非常强悍,一旦对渴望习以为常,稍微给点甜头就足以心满意足——就像吴思聪被拒绝多了,竟会觉得连抱抱她都心里美滋滋的,心想至少她现在已经不害怕自己的亲近了。
“不是说今天得晚上才能回来吗?”谭佳兮顺从地被他抱在怀里,隐隐约约闻到一丝丝香水味儿,很淡,显然已经经过了遮掩,但气味是常年累月染上的,哪能那么轻易彻底隐匿掉。
她知道他在外面有人,但是那又怎样呢,毕竟是她有问题,只要他依旧爱她,那么她就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嗯,临时有改动。” 吴思聪有些心神不宁地说,抱着她倒在沙发上,却无心亲昵。毕竟刚刚从别的女人那里过来,他没办法当作什么都没发生。
“晚上想吃什么,我一会儿去买菜。”谭佳兮浅浅地笑着,乖巧可人。
“让陈阿姨去就行了,这么热的天,万一中暑了怎么办。”吴思聪虽是这么说,却是爱极了谭佳兮这般,即使嫁给了他也毫无女主人架子,凡事喜欢亲力而为,依旧如最初那般节俭朴素,谦逊懂事,完全没有因着由清贫变成了富有而露出类似暴发户的嘴脸。
吴思聪承认,除了床笫之事,谭佳兮温柔体贴到几乎是他理想中的完美妻子。
“她可不如我会挑。”谭佳兮眉眼间露出得意。
她笑的时候,脸颊会露出两个十分浅淡的梨涡,吴思聪格外喜欢——他甚至经常会想,谭佳兮幼时遭遇的不幸未曾污染过她分毫,那些丑陋肮脏的灵魂才是这个世间最龌龊的东西。
他愈发觉得内疚。
“老婆,今儿歇着不做了,我们出去吃。”吴思聪抱着她,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
“好。”谭佳兮依旧点头。
谭佳兮已经二十四岁,学业事业皆颓败无成,要说有什么优点,大概她唯一擅长的就只是一个“忍”字,忍着很累很憋屈,有时候反而是最好的选择。
她是在母亲的怨怼中长大的,很小便听母亲反复念叨“男人没有一个不爱偷”——她七岁的时候父亲出轨,跟一个发廊洗头妹搞上了,母亲一哭二闹三上吊,跟那女人撕破脸皮你死我活,把父亲逼急了离了婚,而父亲又是个不成气候的男人,没什么能分给她,赡养也寥寥无几,最后一穷二白,连女儿都养不起。
她谭佳兮绝对不会步母亲的后尘,那个用opium香水的女人不过是替她履行了一些义务,其他再没什么别的,她知道吴思聪爱她,她也爱吴思聪,这就够了。




覆水(高H) 愧疚
本市最大的私人会所“eternal angel”内新设了块儿赌场,美其名曰“添香”。
外头传的火热,都想一探究竟,这“添香”却又偏偏不对外开放,就是捧着金砖银砖也别想把门砸开。
此时沈延北正慵懒地倚在红木雕花的椅子上,骨节分明的手指间雪茄已经积了一小节雪白丰厚的烟灰,浅淡烟雾间依稀可以看到“behike”的标志。
漫不经心地看了一眼桌上的牌,沈延北黑着脸摇了摇头,凝眉道:“今天运气真差。”
在一旁一直敛钱的容允满面春风:“沈公子整日玩乐还‘时’进斗金,当然得资助一下我这穷酸辛劳之人。”
沈延北轻嗤了一声没有搭腔,起身离开座位,将半截雪茄随手丢进一旁的水晶烟灰缸:“我出去透透气,你们玩。”
百无聊赖地走在富丽堂皇之间,沈延北觉得格外乏味无趣,心里琢磨着再添些什么新鲜玩意儿来消磨时间。
活动了一下微微有些僵硬的四肢,沈延北百无聊赖地双手插兜倚在窗边,不经意地瞥见“ray club”的总裁吴思聪的车。一个低头敛目的女人正从车里轻盈地迈出来,虽说是傍晚,温度却也烈火如荼,她裹着长袖衬衫和长裤,难看倒是不难看,就是不太合时宜,沈延北眉毛一挑,只觉吴思聪的老婆格外怪异。
再低头看,二人已经进了门。
eternal angel贵宾区里最出名的海鲜宴是谭佳兮的最爱,吴思聪本身便是经营餐饮业的,而他每次来这里都会由衷地承认,无论服务还是水准,eternal angel在目前国内的会所中真的可以说是鹤立鸡群,当然,会和最低消的数额也是高不可攀的。想想这里的所有者沈大公子挥霍考究的作风,eternal angel作为他每日必去的消遣之地,奢侈成这般倒也不足为奇。
谭佳兮很贪吃,不挑食的那种贪吃。
吴思聪常常打趣她说,是不是小时候被虐待以至于饿出毛病来了,否则怎么吃那么多还瘦骨嶙峋的全身没二两肉。
谭佳兮往往会用更加风卷残云地扫盘子来回答他。
谭佳兮是真的饿,一种神上的,好像永远都填不饱似的饿。
小时候她经常半夜饿醒,睡眠对于她来说已经不能用于逃避饥饿,有时她实在忍不了了就起床灌一肚子水——她不敢吃东西,因为多吃东西会挨打。
她小时候从来不相信灰姑娘的故事,但现在她信了。
吴思聪拿着水晶鞋救了她。
很多时候她甚至觉得,她爱吴思聪,最主要可能就是因为吴思聪会给她带来很多很多好吃的,她想吃多少吃多少,美味而充足,这种幸福感对于她而言甚至抵过了首饰珠宝。
她常常忍不住会想,如果她是个没有不堪过去的平常女人,此刻她大概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
人果然贪得无厌。
她懂吴思聪眼里极力隐藏的愧疚,所以她选了最贵的地方,她知道,越贵他越心安,他心安,他们的关系才能稳定长久,直到有一天她的病好了,他们依旧可以是相爱的夫妻。




覆水(高H) 回家
那天以后吴思聪敛了很多,谭佳兮依旧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日子照常过。
每月十五号是谭佳兮回家的日子,这天是七月十五号,谭佳兮一如既往地拿了钱拜访她的后妈王晓静。
谭佳兮坐在车后座上,疲倦地望向车窗外的车水马龙。
前几年因为严重的社交恐惧症,她白天几乎不怎么出门,后来虽然减轻了不少,却也习惯了足不出户,因此皮肤白得几乎有些病态,乍一看显得格外娇柔。此时,她望着杂乱聒噪的人群,依旧不适应地眯起了眼睛。
“夫人,到了。”司机低声说。
谭佳兮纤长的睫毛颤动了一下,微笑着说:“辛苦了。”
她撩起裙摆走下车,轻柔的风吹过她柔软微卷的长发,气质优雅,高挺的鼻梁弧线使她的侧颜美不胜。
她依旧裹得很严密,一身米黄色的长裙垂到脚踝,手臂也被长袖覆盖,每一寸暴露在外的肌肤都会让她觉得不安全,更何况这个小区的治安本来就不太好。平常人炎炎夏日衣着这样奇怪难被路人诟病,但她毕竟漂亮,穿麻袋都有仙气的那种漂亮,因此也不会显得太离谱。
门铃早就坏了,她抬手拍了拍锈迹斑驳的防盗门。
一家子人早已经等候多时,一听见动静,王晓静便立刻殷勤地把门打开。
“佳兮啊,回来啦。”王晓静十分热情领着谭佳兮进门。
此刻屋里还是开了空调的,破旧的空调轰隆轰隆响,惹人烦躁,却也达到了制冷的目的。
谭佳兮记得,小时候他们家不到万不得已,从来都舍不得开空调。
另一边,她同父异母的弟弟谭子强拽着肥胖的身躯呼哧呼哧给她端茶:“姐,外面热不?快歇歇。”
父亲应该在里屋,斑驳掉漆的木门关得死死的,让本就狭隘的空间更加逼仄了几分。
谭佳兮十分痛快地浅笑,笑靥如花,小时候,她才是被关在小屋里不许出门的那个。
钱果然是个好东西,她随便拿点吴思聪给她的零用钱,父亲就窝囊得没脸出门,后妈和弟弟上赶着巴结她,谁也不敢再踩到她脸上撒野。
谭佳兮慢条斯理地走到沙发上坐下。
“小强啊,拿来成绩单给我看看。”谭佳兮端起茶杯,劣质的茶叶闻起来真的不如家里的好,但喝着爽。
谭子强闷在那里没有动,低声嗫嚅:“姐,我……我这次考得不理想,下次绝对考好。”
“你的学可都是我出的,既然学不好,不如去打工吧,你爸的工资好几个月发不下来,你妈又没工作,家里可就剩你了。”谭佳兮完全没有把自己当成家里的一份子,说起绝情的话来语气温柔轻软,简直像是真的在关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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