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水(高H)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rudin
“姐,我想好好学习,你再给我一次机会。”谭子强眼眶一红,哭了出来。
真丑,谭佳兮又笑了。
小时候父亲重男轻女,谭佳兮上学的时候成绩再优秀都不放在眼里,硬是逼她早早工作省得浪谭子强的学。谭子强想好好学习?简直笑掉大牙,他不就是懒,懒得去干活,让家里交着钱去学校里睡觉,养的一身肥肉,整个人就是一滩烂泥废物。
谭佳兮没有说话,低头又坐了一会儿。她还是很怀念这里的,带着十几年积累下来的恨意——这里曾经是她的家,她的母亲就是从这里被赶出去的。
她小时候曾经愤恨地发誓,有一天她一定要让王晓静也哭着从这里滚出去,不过她现在已经不这么想了,因为她早就不把这里当家。
“行,好好学习。”谭佳兮不想多留,从当季最新款的爱马仕包包里掏出一沓粉色的钞票,朝王晓静一挑眉,“过来啊。”
王晓静笑的有点勉强,终究还是腆着脸走到谭佳兮跟前。
“你儿子的学和这个月的生活。”谭佳兮狠狠地将钞票扔在王晓静的脸上,粉红色的纸张四处飞舞,她依旧笑靥如花。
真漂亮。
“不够的话再跟我要,我可大方的很。”谭佳兮从一地钞票上踩过去,回头的时候看到身后王晓静已经开始趴在地上捡钱,心里一阵舒爽。
看他们过苦日子有什么意思?苦日子她过得多了,她就是要给他们钱,买他们所有的自尊,看他们丑态百出。
为什么?就为她心里高兴。
她可不能亏待了他们,不然吴思聪该怎么想她?忘恩负义?没心没肺?白眼狼?呵,她现在可是孝顺的好女儿。
“小赵,把我送到西北市场,然后你就可以回去了。”谭佳兮半垂着头低声地对司机说。
“哎,好嘞。”小赵挺喜欢谭佳兮的,腼腆又内向,一看就是好姑娘。
不做作,不摆姿态,逢年过节还会想着给他点儿东西,倒也没什么太贵的礼物,但贵在心意。
覆水(高H) 儿子
西北市场是一个书市,谭佳兮没事儿喜欢去淘几本好书。她白天在家闲来无事,也没什么其他娱乐消遣,也就看看书,练练字。
当然,淘书不过是一个幌子,西北市场离花园小区只有一公里左右的路,沈延北的儿子被她安置在那里。
谭佳兮开门进去的时候,沈忘正在喝一碗很稀的稀饭,见她走进来,捏着勺子抬头看了她一眼,没说话便低头继续喝饭。
沈忘还差三个月就满十岁了,但他发育的早,已经有一米六的个子,穿着一身最大号的校服,面容清俊,全身瘦得不成样子,只剩一双明晃晃的眼睛亮得惊人。
“在哪弄的米?”谭佳兮倚着门看他,冷冷地问,“去偷东西了?不错嘛。”
沈忘没有吭声,喝光了稀饭就要往外走。
谭佳兮拦住他:“这么晚了,去哪?”
“你管得着么?”沈忘轻勾唇角,偏过头去不看谭佳兮。
谭佳兮的火气腾地就上来了,流氓的儿子,有什么资格这样跟她说话?
“作业写完了吗?”她貌似慈爱地笑着,低头问,“成绩单给我看看。”
沈忘不屑地冷哼了一声,脱了校服上衣裸着上身,拿过一旁的皮带扔在她脚下:“你不就是想打我吗?快打,打完快滚。”
沈忘上小学四年级,谭佳兮结婚之后一直没管过他,除了定期把学给他交上,然后一个月三百块的生活,她没给过他多余的钱。
谭佳兮彻底冷了脸色,抑着嗓子呵斥:“我是你妈!我累死累活地把你生下来,就是让你来顶撞我的吗?”
沈忘一副对她所言毫无兴趣的模样,兀自走到里屋拿出作业本和成绩单扔在她身上。
谭佳兮拿过成绩单,没有一次不是满分,她的脸色瞬间更黑了,又抽出作业本,龙飞凤舞的字迹熟练而工整,满满的对号,谭佳兮抬头看了他一眼,发现他根本没朝她这里看,正挖空心思想要找借口教训他,便看到作业本里露出一封粉色信纸的一角。
谭佳兮手指一僵,迅速抽出来,上面是小女生清秀稚嫩一笔一划的字迹:沈忘,明天早晨,我给你带饭,记得来找我哦。
谭佳兮“次啦”一声将信撕成两半,从不同的字迹来看,至少有七八个大胆的女孩子给他表示过好感了,才十岁而已,他在学校到底是有多讨女生喜欢?
“你少在学校里勾三搭四不正经!”谭佳兮把撕成碎片的信往桌上一拍,踱到门口捡起皮带就抽在沈忘身上,“这么不老实,迟早变成流氓!”
沈忘一声不吭地任谭佳兮疯了一样地抽他,小孩子细嫩的皮肤很快就渗出了血丝。
谭佳兮讨厌他一副清高不屑的模样,他不过就是个流氓的儿子,凭什么对她不屑?没有她,他过得这么艰难,凭什么他还是看不起她,没饭吃都不肯跟她求助?
过了一会儿,谭佳兮抽累了,他自顾自地把校服穿上,眉头都没皱一下。
“沈忘,不许跟女孩子有任何亲近。”谭佳兮低声说。
“放心,我们学校的女孩子都检点得很,不会像您一样十几岁就生孩子。”沈忘似乎扯到了痛处,紧紧地咬了咬牙,看谭佳兮的眼神愈发不屑。
“你!”谭佳兮瞬间脸色惨白得像一张纸,全身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
“怎么,冤枉你了?”沈忘微扬起下巴,俊美的脸上满是桀骜不驯的神色。
“好,很好,不是给你送饭的人多吗,这个月的生活也不用给你了!”谭佳兮颤抖着嘴唇说完便摔门出去。
沈忘跟沈延北小时候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她一眼都不想多看。
当年她只有十四岁,早熟的她在第一个月没来例假的时候便去买了验孕棒,本来发现得早,去做人流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可王晓静发现了之后一定要问孩子是谁的,可谭佳兮哪里知道是谁的,支吾了半天只好说了沈延北的名字,王晓静出去打听了一番沈延北是个什么家世,回来便将谭佳兮关在屋里让她生。
谭佳兮怕得不行,每天跳来跳去折腾自己,但除了疲力竭之外,肚子里顽强的小生命安然无恙。她只能一天天徒劳地看着自己的肚子鼓起来,怕得夜夜噩梦。
沈忘的价格,是十万块钱。
王晓静当时骂骂咧咧地声称不多给就上法院,要么就去网上爆料,怎么都能把事儿闹大,看谁丢得起这个脸,却被沈家不留情面地赶了出去,像驱赶一只苍蝇。
王晓静想得实在太简单了,沈家是个什么背景?死个人都能悄无声息安然无事,何况只是强暴了个女人,她一个不懂法的无知妇女继续闹下去顶多就是一出笑话。
谭佳兮十五岁的时候已经当了妈妈,每天做得最多的事情就是怀里抱着一个嚎啕大哭的婴儿喂奶,也因此被王晓静愈发嫌弃,认为她是个赔钱货,生了儿子都没人要,还要自家花钱养活。
覆水(高H) 败露
林以轩一年前因为在《蝴蝶惊梦》中绝妙地饰演了一名人格分裂患者而一路大红大紫。
几年前无人问津的小角色如今独占鳌头不惹人非议。所谓树大招风,人红是非多,前几天刚盛传林以轩出现在某不太光亮的派对,紧接着又有人爆出林以轩早期过分暴露的写真,乱七八糟的噱头还没过劲儿,又被扒出她当年因与某大腕儿争《蝴蝶惊梦》女主角的位子结下梁子。
最近林以轩因为一组被偷拍的组图又上了话题榜的首位,照片虽然模糊,但也能看得出她正与吴思聪在车上旁若无人做些什么。
吴思聪看到头条娱乐新闻的时候只觉得仿佛全身都被猛地重击,钝痛的感觉来的太快反而麻木。
心脏像是被泼了盆冰水一般寒意森森,他从椅子上“忽地”起身便要推门出去。
现在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不可以让谭佳兮误会。
是的,这是一个误会,他脚步凌乱地推开门。
吴思聪回家的时候,谭佳兮正若无其事地洗着衣服。贴身穿的衣物,向来都是谭佳兮亲手洗的。
吴思聪站在门口,看着谭佳兮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等谭佳兮骂他。
谭佳兮平静地抬头,纤长的十指上还沾满了白莹莹的泡沫,她抬起右手用小臂抹了抹额头:“怎么回来啦?”
吴思聪沉默了好久,才微颤着嘴唇吐出一句最苍白无力的话:
“佳兮,我爱你。”
谭佳兮目光十分柔和,专注地凝视着他认认真真的点头,只字未提而委屈溢于言表:“嗯,思聪,你要记得,我原谅你,是因为你爱我。”
既然她所拥有的一切仰仗的不过是吴思聪的宠爱,那么她又有什么资格用他自己的手去打他耳光?
她想要这份爱,断不会因为一点小风浪就拒之门外,不值得。
骨气?自尊?什么都不缺的时候才会谈及那些。
吴思聪怔愣了好久才明白过来谭佳兮在说什么,他一时竟然不知如何是好,他情愿她哭闹,跟他提要求,甩他耳光,骂他不要脸,他都受着,他不生气,他活该。
可是谭佳兮不过是一脸失魂落魄的表情,凄凄切切地道:“我原谅你,是因为你爱我。”
吴思聪的心疼了。
“老婆,我承认我做了错事,”他连隐瞒都觉得做不到,他愈发觉得自己混蛋,他蹲下来,握住谭佳兮湿答答的双手,“我没有借口,我该死,但是我保证,我不会再犯第二次错误,绝对不会!”
谭佳兮低了头,双颊有些不正常的泛红,良久才细着嗓音柔柔地开口:“思聪,我好想知道,和你……是什么感觉?”
吴思聪身子一僵,沉默了良久,忽而抱起谭佳兮便进了卧室。
他急促而狂野地吻着她的唇,在她耳边喁喁低语:“佳兮……佳兮,我好爱你,真的,我心里想的全是你。”
谭佳兮主动地解开领口,闭上眼睛尽力让自己的呼吸平稳,身子却还是像过去那般开始颤抖。
眼前黑了一片。
除了恶心,她竟然隐隐有撕痛得感觉,那晚的记忆清晰地袭来,像污水一般浸透了她的毛孔。
她当时就是这般被沈延北压在身下,她不停地求饶,不停地喊疼,但是她越喊,周围的人便越兴奋。耻辱透过她的身体渗进她的血脉,她觉得连自己流的血都开始变得肮脏不堪,有什么东西在她的身体里扎了根,她再也洗不干净了。
她小时候便明白,世界不公平,有些人生来富贵显达,有些人就一无所有,她吃苦,是她的命。她本就没什么值得夸耀的资本,母亲曾经告诉她,穷人家的女孩子什么都没有,有的不过就是干净的身子,她那时想着她有一天嫁了人,唯一能理直气壮拿出来的不过就是这具干净的身子。
她的人生毁了,她还没谈过恋爱,她连跟人接吻的经验都没有,她还未来得及遇到疼爱她的那个人,就被一群流氓压在身子底下肆意玩弄玷污,变成破败残缺的娃娃。
她甚至不能给她的丈夫一个正常的婚姻生活。
……
谭佳兮醒来的时候躺在吴思聪的怀里,两个人都衣衫不整,气氛格外暧昧。
“做……做了吗?”谭佳兮低着头十分害羞地小声问。
吴思聪闻言失笑:“做什么做,你又昏过去了,想让我奸尸不成?”
“我……我们再来……我……”谭佳兮手足无措地抱住吴思聪。
“好了好了,佳兮,别折磨我了,你这样会要了我的命的。”吴思聪苦笑着陷了陷嘴角,拍着她的背柔声哄她,“不急,不急,没关系,我们慢慢来,等你忘了那些不好的事儿。”
谭佳兮的脸色到现在还苍白的没有一点血色,让他怎么舍得强行做那事儿?他又不是禽兽。
“思聪……”谭佳兮崩溃地把头埋在他怀里。
“你放心,我发誓以后就跟我右手过了,我再碰别的女人我就不是人。佳兮,不要逼自己,乖。”吴思聪闭上眼睛,把谭佳兮裹在怀里,像是在安抚一个受了惊吓的婴儿,“对不起,对不起……”
谭佳兮枕着他的胸口,唇角甜蜜地微微上扬。
覆水(高H) 处理
“啪”地一声,林以轩白皙的脸颊上多了五道通红的五指印。
“别在我眼皮底下玩什么手段,你想红想疯了?”吴思聪大发雷霆地将桌上所有的东西都摔了,“那些照片是怎么回事?你还不够火吗?奖还不够多?话题女王的称号还不过瘾?”
林以轩声泪俱下地低着头不吭声,等着吴思聪的怒气渐渐消了一些才抬起头低声说:“吴总,不是我做的,我做这些对我没什么好处。”
“对你没什么好处?我看你是想当吴太太!”吴思聪看着她娇弱的模样,与谭佳兮如出一辙,一时间竟有些心软。
他这是……怎么了?怎么会对另外的女人怜惜,他爱的是谭佳兮。
林以轩无可辩解,低了头不说话。
真是哑巴亏。
她本来只是想做吴思聪的情人,只要她的演艺事业能够平步青云她就没什么别的可求,跟吴太太井水不犯河水是她的本意,谁知出了这种状况。
要说他们两个已经格外谨慎小心,到底是谁在尽心思跟她过不去?选的还真是时候,她跟了吴思聪快两年了,算算时间吴思聪差不多也该厌倦她了,这时候闹出岔子来,她可是使出什么法子都无力回天。
她不甘心。
她起身抱住吴思聪的腰,丰满的胸脯紧紧地贴住他:“吴总,真的不是我,好冤枉呀。”
林以轩试图用身体留住他,毕竟两个人上了将近两年的床,多多少少都有那么几分情意的。
吴思聪冷冷地推开她,垂头看了一眼瘫坐在地上咬着下唇的女人,蓦地竟想起第一晚床单上那抹艳红的血迹。
那是谭佳兮这辈子都不能给他的东西,可这真的重要吗?
他像着了魔,他发不出火来。
谭佳兮泪盈于睫的模样骤然浮现,他又突然清醒了。
“你想要什么,跟我的助理说,以后,我们散了吧。”吴思聪摇了摇头甩开乱七八糟的心思,抹了把脸快步离开。
覆水(高H) 心结
风波过去后,谭佳兮心情颇好地参加了一年一度的同学会。
无聊的攀比客套之后,最终是何灵珊出手阔绰地埋了单。
谭佳兮向来是看不起何灵珊的,因为在她眼里,何灵珊风情得很贱,简直像天生的贱骨头,驯服她只需要两个字,有钱。
现在她更加看不惯何灵珊,因为何灵珊埋完单之后悄声问她,要不要把剩下的打包回家?五星级酒店的饭菜都还不错,很多菜都没人动过。
她或许是好心,但谭佳兮平生最讨厌别人同情她。
她应该不知道她嫁了什么人吧?
毕竟何灵珊这几年都没跟这些初中同学有什么联系,突然参加了同学会,想必也是为了找机会显摆。
谭佳兮心里不舒服的很,却依旧笑着点了点头说“谢谢”,然后帮着服务生将剩菜一袋一袋打包好。
是的,她谭佳兮穷酸也不是穷酸了一天两天了。
她要打包的,她打包,何灵珊才会因为施舍而得到满足感。
打包回去喂野猫也不错,她就是要感受一下自己以前有多么的可怜,回到家后才会更加爽快。
她一边认认真真地打包剩菜一边浅笑着与何灵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这小裙子是香奈儿的吧?真好看。灵珊这是打哪儿发财了?还是……又找了一个钻石多金的男朋友呀?”
何灵珊笑出来,神秘兮兮地说:“不是一般的钻石多金哟~”
她上学的时候就很喜欢谭佳兮,谭佳兮那时成绩斐然,还是数学课代表。当年数学可是她的灾难,每次快交作业的时候谭佳兮都会偷偷地把自己的作业本给她抄,又温和又仗义,从来没跟其他学生干部一样动不动就摆出一副官腔。
“哦?何大小姐这是钓到了何方神圣。”谭佳兮回头朝她莞尔一笑,何灵珊肯定会说的,她不就是希望拿出来炫耀一下才故作神秘么?她成全——想服一个女人,就先满足一个女人的虚荣心。
果然,何灵珊凑过去用只有她们两个人能听清的嗓音美滋滋地说:“是以前咱们学校的学长,沈延北。”
谭佳兮手猛地一抖,打包好的塑料袋顺着她的手指滑到地上,菜汁横流。
“啊……”谭佳兮失措地捂住嘴,成功地掩饰住了一瞬间的失态。
“你看你!”何灵珊随手拿了纸巾替她擦了擦溅到裙子上的汤汁,顺便又弓下腰把她凉鞋上的汤汁也擦了擦。这真不是她殷勤,而是谭佳兮双手捂嘴一副受惊的模样,她一个女人看了都觉得怪心疼,忍不住就想照顾她,“得,菜没有了……”何灵珊抬头看见她一副惊慌失措的模样,以为她在心疼菜,笑了笑说:“走走走,我请你吃夜宵。”
何灵珊以一副很照顾人的模样亲切地领着谭佳兮进了一家名叫“水果捞”风格独特的小店,各式果汁、奶昔、水果沙拉摆上来,五颜六色诱人又可口。
“吃这个低卡,不怕胖。”何灵珊笑着说道。
谭佳兮捧着玻璃杯轻柔地咬吸管。
“你现在在哪儿工作呢?”何灵珊用叉子叉了一小块儿西瓜,毫无芥蒂地问。
“在一家咖啡厅打工,弹钢琴。”谭佳兮故意隐瞒了自己家庭主妇的身份,有些拘谨地坐在那里,回答得一板一眼,但她细长的眼睛微微弯着,格外柔美,倒也不让人觉得气氛僵硬,她低了低头,发丝微垂,状似无意道,“你呢?你怎么……会跟沈延北认识的。”
“你说他呀,嗨,别提了,这可是一个秘密。”何灵珊捂嘴笑。
谭佳兮一脸茫然又好奇地看着她。
何灵珊朝她招了招手示意她凑近一点儿,谭佳兮倾身过去。
“我觉得吧,就是因为他喜欢我锁骨下面那道胎记,心形的喔~我猜……他第一次见我的时候,碰巧我正在换衣服,所以衣衫不整,估计被他看到了这个?”何灵珊稍微拉了一下领口,将胎记展示给她看,“他每次嘿咻的时候都要摸我这里,估计这种公子哥儿都有些奇怪的癖好?”
谭佳兮僵硬地维持着动作,全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她也有很类似的胎记,浅粉色,在她的左胸口。
不好的联想不停地涌现。
她捂住唇,快速地冲向洗手间。
身后传来何灵珊诧异的声音:“怎么回事儿?水果不新鲜?”
覆水(高H) 怀孕
睡前,谭佳兮在浴缸里泡了好久,她低头看自己盈白的肌肤,轻嗅会有淡淡的香味儿。
干净,很干净,她不停地自我暗示着,终于舒展开眉心。
目光无意识地落在右胸口那枚浅淡的粉色心形胎记上,她突然感到食道难以遏制地再次翻腾起一股酸意,不顾全身裸着便飞快地从浴缸里站起来趴在水池边再次呕吐,胃里明明什么都没有,她却怎么都止不住那种恶心的感觉。
吴思聪在外面敲了敲浴室的门:“佳兮,你怎么了?吃错东西了吗?”
“嗯……咳,胃不太舒服,不用担心。”谭佳兮哽着嗓音哑声说。
吴思聪在浴室外沉默了。
十几个小时前,吴思聪的办公室。
在外面等了许久的林以轩走进门,唯唯诺诺地坐在沙发上。
“还有什么事情,一次说清吧。”吴思聪的态度十分冷淡。
“吴总,我……我怀孕了。”林以轩低着头摘了刻意戴着的巨大墨镜,一双纤细的手指不安地绞在一起,“这是我第一个孩子,我不求别的,我只求把它生下来,因为我实在……实在下不去手把它……”
孩子?属于他的……孩子。
吴思聪胸口蓦地一紧,一时不知说什么,脑海中浮现起每次他回家,母亲念叨着要抱孙子的场景。
他幼年丧父,是母亲一手拉扯大的。吴母是业界的女强人典范,向来说一不二,她年轻的时候独自一人撑起“ray club”,打拼到现在非常不容易。
吴思聪孝顺,从小到大都是母亲说什么,他就听什么,可是后来结婚之后,为了谭佳兮,他已经可以说是忤逆了母亲很多次了。
几乎他每次回家,他的母亲都要一副盼孙子的表情念叨:
“思聪啊,那个谭小姐是不是生育方面有问题,结婚都这么久了,怎么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我本来就不赞成你娶她,可既然你喜欢了,我也管不了这么多,但是孩子的问题,我这个当妈的,绝对不能不管!”
吴母质疑警告了无数次,吴思聪知道,母亲从来都不是说说而已。
一年两年他都能敷衍过去,可是都三年了,连他自己都开始怀疑他们之间的问题是不是真的不小,他们可以慢慢来,但母亲那边要如何交代?
现在林以轩站在他面前,告诉他,她怀了他的孩子。
吴思聪动摇了。
“你让我想想。”吴思聪当时这样回答她。
“思聪,你怎么还没睡?”谭佳兮脸色苍白地从浴室走出来,看到吴思聪正穿着整齐的衣服,正襟危坐地坐在床上低头出神,脸色差的难以想象。
吴思聪向来是一个成熟内敛的男人,工作上或者交际场上有什么不开心都藏在心里,从来不会把情绪带回家来。
谭佳兮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不好的预感从她心底酝酿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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