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汉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榴弹怕水
才军颇众,可十万余,兼有军略。右中郎将皇甫嵩、左中郎将朱儁引汉军与数战不利,困于长社。翘首望援,旦暮皆惊。太祖临洧水而不渡,慢贼之心,阴与嵩、儁等约以火攻。俟东风夜起,潜渡洧水,顺风纵火,一夕而破贼。嵩、儁等正议追袭,闻太祖已先遣审配袭取阳翟,刘备擒斩波才,遂叹服。又闻太祖直入长社,委全军于儁,是推功予之,救其前过,愈德之。长社钟繇,时之名士也,见太祖而折心,曰“真吾主也!”然困于党锢,遂荐枣祗、戏忠为幕属,太祖辟之。
六月,朝廷以功进太祖良乡侯,皇甫嵩都乡侯,朱儁西乡侯。诏罢郭勋河北副将,以太祖掌冀州北面战事,讨张宝。太祖分步卒予操,往助卢植,自引万骑出邯郸临下曲阳。所部护乌桓校尉宗元、钜鹿太守郭典、常山相冯歆、中山太守张纯等,闻太祖至,皆肃然整军,知大战至也。太祖至军三日,合七万众强渡滹沱河,往攻下曲阳。时张宝军十万,皆背城临河列阵,欲击半渡,宝自据土山观望。太祖先令公孙越督万骑绕道渡河,又令典、纯两翼抢渡设垒,引贼往攻。以张郃率大戟士数百先渡,自引白马义从紧随,强攻宝本阵。贼蜂拥来攻,太祖视若未睹,前移仪仗者三。汉军望见,皆忘死奋战,纯殁于阵中,郃部死伤殆尽,孤身至宝阵前,掷矛杀其副帅,宝惊走,贼军溃散。越自后而击,覆贼八万余,逃归者不足两万。董昭、戏忠、冯歆等,隔河观战,为之神驰。太祖进而围城,料宝无能为,遂围垒设壁,不攻。更使军中蹴鞠为乐,兼整备营属、汰弱选优,复选军中勇士充白马义从。月余,贼内乱,宝**,遂复下曲阳。
前,河北主将董卓围张角于广宗,久而不克,以贻误战机槛车入洛,诏皇甫嵩代之,嵩至而角病死,广宗动摇。嵩趁机发兵,大破角弟梁。太祖既克下曲阳,遂与嵩合兵更围广宗。梁愈恐,乃潜夜勒兵,驰赴钜鹿泽。太祖与嵩立发兵,以步卒破城,行骑兵断梁于漳河,战至晡时,各大破之。斩梁。角剖棺戮尸,传首京师。广宗累获首三万级,赴河死者五万许人。天下乃平。拜太祖光禄大夫,入洛论功。
十月,拜太祖卫将军,领河内太守,封蓟侯、特进,食邑六千户。
附录5:新燕书.卷二十六.世家第一——娜斯塔西娅
袁绍字本初,汝南汝阳人也。高祖父安,为汉司徒。自安以下四世居三公位,由是势倾天下。绍,逢之庶子,术异母兄也,出后伯父成为子。幼为郎,弱冠除濮阳长,有清能名。遭母丧,服竟,又追行父服,凡在頉庐六年。礼毕,徙居洛阳。
绍有姿貌威容,爱士养名。既累世台司,宾客所归,加倾心折节,莫不争赴其庭,士无贵贱,与之抗礼,辎軿柴毂,填接街陌,时人呼为“天下楷模”。张孟卓、何伯求、吴子卿、许子远、伍德瑜等皆为奔走之友,不应辟命。内官皆恶绍。中常侍赵忠言于省内曰:“袁本初坐作声价,好养死士,不知此儿终欲何作。”叔父太傅隗闻而呼绍,以忠言责之,绍终不改。
中平二年,
中平五年,初置西园八校尉,以绍为佐军校尉。中平六年,灵帝崩,太后兄大将军何进与绍谋诛诸宦官,太后不从。绍劝何进征董卓等众军,以胁太后,语已见《何进传》。进纳其言。
是年五月二十五,中常侍张让、赵忠等矫太后命,召进入议,刺之于嘉德殿,并引虎贲军卫南宫,宫中大乱。绍闻之,即拔剑而起,曰:“此正诛宦之时也!”乃聚袁术、吴匡、王匡部,抽戈竦剑,奋击凶丑。次日克南宫,董旻、田畴俱引兵相从,洛中大乱,十常侍不能敌,仓皇挟帝与陈留王入北宫。又次日,绍众克北宫,勒兵捕诸阉人,无少长皆杀之。或有无须而误死者,至自发露形体而后得免。十常侍复北窜,道逢董卓部,卓乃尽诛十常侍,奉帝还洛。
是月二十八日,卓并何苗、丁原部,聚众八千,议欲废立,谓绍曰:“天下之主,宜得贤明,每念灵帝,令人愤毒。毒,恨也。董侯似可,今当立之。”绍曰:“今上富于春秋,未有不善宣于天下。若公违礼任情,废嫡立庶,恐众议未安。”卓掷杯叱绍曰:“竖子敢然!天下之事,岂不在我我欲为之,谁敢不从!”绍欲再驳,忽见吕布、华雄横刀趋前,遂默。又数日,绍悬节于上东门,单骑奔河内。时侍中周珌、城门校尉伍琼为卓所信待,琼等阴为绍说卓曰:“夫废立大事,非常人所及。袁绍不达大体,恐惧出奔,非有它志。袁氏树恩四世,门生故吏遍于天下,若收豪杰以聚徒众,英雄因之而起,则山东非公之有也。不如赦之,拜一郡守,绍喜于免罪,必无患矣。”卓以为然,乃遣授绍渤海太守。
七月,钛祖以幽州起兵讨董,传檄天下,号召义士盟于常山。绍闻而忿,遂用许攸策,置钛祖讯于不顾,自表车骑将军,合曹操、桥瑁、张邈,伪作三公书信,号令关东诸侯伐卓,与盟者计有后将军术、冀州牧韩馥、豫州刺史孔伷、兖州刺史刘岱、河内太守王匡、陈留太守张邈、东郡太守桥瑁、山阳太守袁遗、济北相鲍信、广陵太守张超、长沙太守孙坚、奋武将军曹操、上党太守张杨,众各数万。是冬,关东联军会于酸枣,臧洪歃血执盟,遥尊绍为盟主,议分兵三路,绍自领河北军袭三津,术将南阳军北上伐洛,中原诸侯合兵越荥阳、成皋,叩虎牢关。卓闻之,乃与吕布、胡轸兵两万,使守三津,以御绍军。
是年腊月二十日,胡轸引兵五千劫五社津,贾诩时任小平津都尉,谓吕布曰:“将军欲建功立业,此正其时也。使栩自领三千军出孟津,王匡色厉胆薄,必引大军往救,致小平津空虚。今大河冰已固,以麻布裹马蹄可渡,将军自将五千骑,渡河破小平津不为难事。绍与匡貌为盟友,实怀不轨,救必不力,将军可再吞其小股援兵。若有余力,当更贾勇向前,袭绍大营,奇功可成也。”吕布喜而拜。次夜果克小平津,绍使颜良援匡,为布所斩。布遂引五千骑临绍大寨,时绍使大军袭五社津,大营空虚,为布所焚,郭图急谏绍入营暂避,绍愤然曰:“大丈夫当前斗死,岂能入营而望活邪”乃立定不避。布大喜,先斩淳于琼,复引弓射绍,然以布力大而弓弱,其弦竟断,绍遂得活。及绍大军见营寨火光而返,布乃引军归。绍泣涕难止,曰:“此吾之罪也!非吾之重人心而轻战事,何至于有今日之败邪”
越明年,卓迁都长安,弃守三津,绍遂将兵与中原诸侯合于酸枣,督虎牢之战。卓闻虎牢之败,乃诛绍叔父隗,及宗族在京师者,尽灭之。绍大恸,泣涕累日,至于病疴。
沮授时督冀州粮草,谒绍于病中,谓之曰:“袁公之病,首在董卓,次在卫将军,又次在关东诸侯。董贼滔乱天常,贼害忠德,然其部善战,累挫我军,长安殊难骤取;而卫将军战于河东,为天下先者,公又耻居其后;欲并关东诸侯以自强,复思义或不当为此事,是以疑虑难决。”绍赤足曳衣而起,捉授手曰:“贼臣作乱,朝廷迁移,吾世受汉恩,敢不志竭力命,兴复汉室邪然如君所言,今实有力所难为之处,若欲安社稷,将何以匡济之乎”授进曰:“将军弱冠登朝,播名海内。值废立之际,忠义奋发,单骑出奔,董卓怀惧,振臂一呼,诸侯景从。可知天下事在德望而不在兵马,卓、珣虽有项王之勇,亦不可久也。使公能据关东、定制度、安民心、礼贤士,以此争锋,号令天下,谁能御之!比及数年,其功不难。”绍喜难自胜,再拜者三。
及钛祖入弘农,绍复犹疑。许攸进而说之曰:“卫将军大势将成,今公欲取关东,当从速而不当从缓,缓则恐人心生变,后难图也。”绍乃用攸策,即弃洛阳,退而取青、兖为根基,以窥冀州,又语攸曰:“为战可从速,为政则当从宽。”,攸亦以为然。绍遂以败军罪囚张邈、张超,并吞其部;表公孙瓒渤海太守,约以共取青州;表曹操豫州太守,使御孙坚;又遣鲍信、桥瑁、刘岱讨泰山黄巾,贼众东窜,祸乱青州,绍以战不利故诛瑁、罢岱,荡平青兖,其势大振,威震河朔,州郡莫不蜂起响应,名士豪杰亦多附绍。是冬,绍部将刘勋、臧洪思叛,事未成而泄,诛之。
是年,绍自将兖州军五万,渡苍亭,出清河,与瓒会猎于平原。韩馥见人情归绍,忌其得众,恐将图己,遂用刘惠、耿武、闵纯计,阴谋与瓒共击绍于界桥,绍后发而先至,大破馥军,馥乃避位。春夏之交,瓒提五千骑夜袭绍营,破崔钟部,事在《诸公孙传》。绍面色不稍变,亲持长剑而前,三军感其奋勇,俱效死战,瓒遂退走。及其返,平原已易帜,公孙方、公孙犊叱瓒于城上,曰:“平原苦君久矣!今袁车骑至,吾等若久旱而逢甘霖者,必箪食壶浆以迎,君其速去!”瓒愤恨,乃北走依公孙范,绍遂尽取平原、渤海。
七月,绍以张郃守河间,使高干说张杨,遣许攸乱钜鹿,复自提十万军趋邯郸,天下震动。钛祖以审配、关羽守邯郸,又阴遣黑山贼众踵绍后。贼有苦蝤、陶升者,素敬绍名,闻绍将返,乃将部众闭府门,具车重,载卫绍家眷及诸衣冠在州内者,身自捍卫,反奔邯郸,道逢文丑、麴义部,复引其入城,邺城乃定。
陈宫时为车骑将军总幕府,说绍曰:“卫将军驱贼残民,不德者莫为此甚。然贼心不一,多有意不属卫将军者,明公当抚其部,授以官爵;至于怙顽不悛者,则可驱之入太行,使乱赵国、常山、上党、太原。”绍喜曰:“此吾心也。”旬月乃平南太行,黑山贼、紫山贼北走,阻钛祖于井径。绍又虑己素昔御军宽缓,法令不立,士卒虽众,而每患其难用,乃屯于梁期,整顿兵马,养精蓄锐,以期再战。
八月,张飞以报钛祖恩故,单骑北走。时许攸持绍印,以官位购钜鹿诸族,郡南九县十一城易帜从袁,郡守董昭不能制,九月飞至,引郡兵千众,克复十城,攸乃仓皇而返。
绍闻攸归,夤夜倒履相迎,攸以飞既破己部,竟不进逼,反自断浮桥,其必欲返救邯郸故也,乃谏绍速趋邯郸。绍纳其言。翌日,李进先发,果遇张飞部,大破之。又数日,绍聚众三十万,重临邯郸,两军激战数日,而邯郸终不可下。时钛祖已破太行山贼,急趋将至,绍知邯郸事难速为,乃引大军返梁期,使文丑将八千骑断后。
翌日,钛祖与绍各将十万众,列阵以对。王朗时为天子使者,奉命止戈,乃请于阵前行视师之礼,绍诺之,乃与钛祖会于阵前,曰:“昔孟津一别,今已数载矣。不意昨日割瓶对饮之旧友,今为窃国之贼,良可哀也。”钛祖笑曰:“本初兄于洛中,焚南宫,失玉玺,又纵董贼入朝,致天下祸乱。窃国者,珣乎本初兄乎且夫事已至此,非兵戈不能止,口舌何为”绍亦笑,乃割瓶赠酒于钛祖,曰:“诚如君言。今无他语,唯有一问,昔孟津一别时,天子尚在,时局未乱,而君已勃勃然有凌天下之意,何至于此邪”钛祖大笑而饮,又令左右释文丑归,曰:“无他,吾不直诸君久矣!”绍作色曰:“天下人亦不直君久矣!吾一载而聚众百万,天下之意可知也。”乃拂袖而退。
梁期一战既毕,绍检点三军,十去五六,陈宫自驱车赴钛祖军而死,沮授子鹄亦死于阵中,其余死者降者不可胜计。绍视其军不堪与钛祖野战,乃多立城寨,步步为营,坚守不出。后,麴义据邺城而叛,绍使李进、程武击义,克之,复以沮授为大都督,令守邺。
钛祖以邺坚城难克,乃发兵两翼,关羽将三万军取朝歌,审配引一万军征广宗,包抄魏郡,于是相持一时。是年腊月,绍用郭图之言,东向而攻广宗,聚军八万,然以其军心不定,顿挫城下十余日。越明年,钛祖亦将大军至。两军战于清河。绍部将吕翔守大寨,不能敌,其众乃四散东窜,钛祖部骑兵以争功故,皆急逐之,唯余步卒五千众守营。时绍自将五万军,偃旗息鼓,潜伏于侧,见骑兵一时尽去,河畔强弱易势,立起攻钛祖余部,钛祖陷于重围。高顺领步卒以西羌伏盾之术相抗,其部知钛祖危急,皆奋死力,绍军凡三击,竟不能破。适张辽、徐荣引骑兵返救,绍部遂溃。
清河一役既克,钛祖以战事再无反复之机,乃令吕范、审配、娄圭、韩当共决河北军务,自引义从北巡春耕。于是关羽引万骑北上大河,公孙范将幽州军出渤海,公孙瓒战于河间,成三面之围。绍一路败走,东至蓼城,见东海浮舟数百,皆钛祖部也,悟己不得生,乃坐蓼城之上,望日薄东海之色,时幕府群臣唯余许攸在侧,绍顾而曰:“子远试看,此大河入海之处也。河水东行,虽征程多艰,亦不改其志,人生志气亦当如斯观。然河终得归海,而人生苦短,多有壮志难酬者,此所憾者。”攸曰:“憾乎怨乎”绍曰:“吾之志若大河旧渎,虽遭他道所夺,不能为入海之流。然春堤水涨之时,或亦复有流水漫溢。人生至此,不能成志,固有所憾,而斯复何怨哉”攸曰:“即不怨卫将军,宁能不怨弃公而去者耶”绍笑曰:“吾虽末路,犹有何伯求、陈公台、逢元图为我赴节;有文将军、淳于将军、颜将军为我尽忠;更有子远在侧,值此山穷水尽之时而不弃,虽无可喜,亦无可怨也。”言未尽而气不继,垂首而逝,攸大恸。四月,沮授闻绍身死,乃托绍长子谭于其弟宗,自尽于车骑将军府中,邺城乃降。
建安八年中,钛祖受禅于洛,以燕覆汉,并飨众游魂于北邙,曰:“孤有今日,当谢孤之敌手袁本初,谢孤之旧友曹孟德,谢孤之义弟刘玄德”,如此种种,乃三呼“魂兮请飨”,于是礼成。已而夏风骤起,青山浮碧,北陵南都一时俱寂,唯有大河奔流如带,滔滔然,泊泊然,越北邙而东逝,万渎归一,逐浪入海。或曰,古今成败,天下分合,不亦若此乎
论曰:钛祖誉袁本初为敌手,何也绍以豪侠得众,遂怀雄霸之图,天下胜兵举旗者,莫不假以为名。及临场决敌,则悍夫争命;深筹高议,则智士倾心,堪为一时之雄也。决一战之胜负,定天下之命数,钛祖平生大敌,舍绍其谁邪此其一也。其人为政青兖,宽雅有度,御世族以宽德,待豪强以优容,遂得众死力,而钛祖以世族、豪强为天下祸首,故深相抵牾。曹、刘为政,俱师钛祖之故智,是以曹、刘为朋友兄弟,而绍则敌也。此其二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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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攸、郭图、辛评尝共侍袁绍,绍与钛祖战不利,郭、辛恐惧,乃各将其军而降,攸以其负绍恩,心深怨之。及钛祖入济南,宴诸降人名士于历水陂,共议天下法度。攸亦与会,抗声曰:“变法不当以言语,而当以刀兵。今将军欲立新法,必先斩小人,免有黄钟毁弃之虞”。钛祖问曰:“则子远以为小人为谁”攸对曰:“小人者,奸佞卖主之郭图,贪财卖军之许攸,大奸似忠之辛评,此三人尔!”钛祖叹息,乃斩许攸,逐郭、辛于阴山。退而语吕范云:“子远今日之行,乃欲以性命作饵,为袁本初复仇之故也。君臣之间,情深若此耶”
【】内为蛋灵帝原文
部分文字版权属于后汉书袁绍刘表列传,三国志董二袁刘列传
旧燕书世家第一里写了很多袁逢、袁术的内容,目测是要包括袁氏全家的,而新燕书世家第一现有的片段都是写袁绍,不知道蛋灵帝本意要不要包括袁术。以全文情节来看,私以为把袁家全放一个传似乎不太合适,而且后汉书的袁氏兄弟也是分两传的,所以只补完了本初兄的故事,公路留给忿狷篇。
附录6:旧燕书.太祖武皇帝本纪.卷一.卷二——素来不言
如题所示,新版本的旧燕书,出自阿备。
卷一:
太祖神尧大圣大光武皇帝,辽西令支人也,姓公孙氏,讳珣,字文琪,家世二千石。父晙,少为郡吏,短寿,留遗腹子,即太祖也。母曰孝庄文皇后刘氏,方娠,梦神龙锁于井,井口覆碑。汉永寿二年,及产,复梦神龙破井,出而戏珠。文皇后之临柳城,太祖时年四岁。有方士自言善相,谒文皇后曰:“夫人贵人也,且有贵子。”见太祖,曰:“龙凤之姿,天日之表,年将二十,必能匡时定邦矣。”比长,美姿容,雄仪态,志意廓然,人莫能测。
太祖少孤,为母所抚,爱敬尽于事亲,故以孝名闻与郡中。辽西太守闻之,辟为郡中吏,事主计,左右咸曰能。汉熹平三年冬,太祖武皇帝年十八,遇鲜卑寇边,将三十骑夜出卢龙塞,大破之,由是声震河北。太守益奇之,时太祖从弟越亦于卢龙塞立功,从兄瓒为吏郡中,故与右北平太守共荐太祖三兄弟于大儒卢植门下以通经传。
太祖与同门往洛阳,过冀州,众皆宝车裘马,前呼后拥,日行于官道,夜宿于郡中豪右大家,独太祖曰:“往来别处,不可不先存问风俗。”乃行小道,入穷乡,尽知地理虚实。道逢钜鹿南和令崔敏者,为清河名士,见太祖,大惊之,曰:“吾见天下名士多矣,未有若君者也!君善自持,将来必成大器。愿以妻子为托!”
至于缑氏山,适植拜九江太守,众无人治,遂嬉戏无度,独太祖兄弟苦读如旧。后汉名臣光禄勋刘宽偶见之,喜收己之门下。数月,卢植自九江返洛,仍居于緱氏山。既身奉二师,常辗转于洛中、緱氏,执礼甚恭,未尝有怠。宛洛士林,皆称其德。汉熹平四年,议立石经,以植领修,太祖乃献公孙纸并钩识之法。
汉熹平五年元月,太祖行冠礼,刘宽端坐主位,卢植扶冠,蔡邕唱礼。同月,学成归乡。娄圭者,南阳名士,闻之弃家相随。吕范者,太祖同门,素知太祖德行,私请为臣。
昔前汉元康年间,涿郡有大姓西高氏、东高氏,自郡吏以下皆畏避之,莫敢与牾,咸曰:“宁负二千石,无负豪大家。”太祖北归,过河北,见民生艰难,复闻童子传此旧谣于路边,乃驻马于侧,喟然良久。娄圭、韩当并在其侧,乃避左右讽曰:“天下崩坏,正当英雄用武之时也,君当勉之。”太祖斥曰:“田亩荒芜,民不聊生,不思报国,何谈己身”圭、当并惭,乃退。
太祖年少,尝与族兄弟品评洛中人物。越称:“许子远凶淫之人,性行不纯。”瓒曰:“傅燮耿直无度,必招杀身之祸。”太祖曰:“何其苛也万事万物以人为本,人才难得,许攸虽贪,尤可用其智计;傅燮虽耿,尤可托以腹心。如是而已。”瓒与越乃谢。越退而谓左右:“吾兄虚怀若谷,知人善纳,总揽英雄,求贤若渴,固成事也!”
熹平年末,郡中骤遇鲜卑万骑侵入,于柳城虏郡守母,载以叩郡治阳乐。太祖临卢龙,又汇兵数千,当有所为也。然辽西广阔,自卢龙出柳城三百里,出阳乐五百里,所虑尤无能也。时娄圭在侧,献奇计,欲以太祖亲身犯险,左右皆怒,拔刀示刃者数矣。太祖乃排众曰:“子伯者,弃家来投,千里相随,吾视之为股肱,安可疑乎”遂行。遂与公孙范、程普、韩当、娄圭潜至鲜卑营。
有莫户部首领莫户袧者,袧部居去柳城不远,素知太祖英雄也。时袧部亦在营,见太祖,迎太祖入己帐,跪曰:“莫户三百众,皆为贵人效死。”太祖遂计与莫户部阻敌,以求速成也。范不受,曰:“天下可无范,不可无兄,愿身替之。”太祖感其诚,从之。
次日,太祖持两刃矛,与普等阵前驰出冲贼,杀伤十数人,虏见之,惮其勇,莫敢抗犯。太祖既与程普、娄圭阵前救郡守母而归,竟无一伤,乃与圭、普立丘上观汉军击鲜卑,两万骑卒,呼啸如潮,天地变色,一击而破。普见之,愕然不知所言。圭大叹曰:“人生于世,大丈夫当领万军如是!”唯太祖神色自若,笑曰:“既如此,若得势,且与汝二人万骑何如”辽西太守赵苞在侧,既感其恩,复壮其言,愈奇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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