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的神明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东海黄小邪
问题一个接一个,蒙毅满脑门大写的懵字。
“不好说”猪鬃头嚼着嘴里的东西想了想“对方是什么东西我还真不知道,反正灵力比我是高出不知道多少。”
“上个月去收一个亡魂遇到那人的,他说我是八百多年前一个西辽部族的统领,因为拒绝向忽必烈的军队投降领着部下几万人打仗,结果全殁了。”
怪不得这家伙看着有点不太一样,原来是个鞑子!
全殁了你还好意思这么平静说出口。要不是知道阴差没感情也没羞耻心,蒙毅早就一巴掌过去了。武将的脸都给你丢光了。
“那人什么模样”
“一身黑衣,闻气息像个恶灵,但他能实体像凡人一样行走,所以不好说。反正他也不在我的任务范围。”
蒙毅惊了“在哪里遇到多高可看清脸了”
“这么高”有问必答猪鬃头,站起身在额前以上约十厘米处比划了个高度“在北边,大运河旁三里桥一带。脸没看清,应该长得不好看,所以拿帽子挡着。”
‘不好看你大爷,特么没照过镜子不知道自己长得一副野猪样吗。敢说我哥不好看!’
蒙毅气得直拍大腿,没好脸色地说“你吃好了吧。吃好了给我细说说。”
出现在附近,黑衣人肯定就是蒙恬了。
排档里人虽然不多,但还是稀少有些客人的,蒙毅压低嗓子,朝蓬外使了个眼色。
付钱的时候猪鬃头赶紧抓了两瓶酒在手里,两人走到排档不远处的木条椅坐下。崩崩两声,猪鬃头很利落地打开瓶盖递给蒙毅一瓶。
“那个黑衣人说,因为我顽抗不服所
第一百二十八章 憨货
“哈”蒙毅一仰头将瓶中酒一口饮尽后喷出一口热气,夜间的温度明显比白日降下许多。
“不是好事在人世走了二十年,我赚了,这还不是好事”
蒙毅看着猪鬃头说道“转世轮回有什么意思,不如趁着眼下好光景痛痛快快过一遭。哪一天要我灰飞烟灭,老子也不怕。”
猪鬃头觉得546在说这话时眼睛里有光闪过,亮晶晶得像夜里泛着光的湖水。
他用力地点点头“嗯,那接下去你有什么打算”
“简单。做想做的事,吃想吃的、喝想喝的,和…和我兄弟四海游荡想去哪就去哪。”
猪鬃头毕竟还没有解窍,还无法理解蒙毅心中的痛快,但似乎能感受到那么一丁点儿的快意。
看着蒙毅露出洁白大牙的笑容,便扯着嘴角艰难地咧了咧。笑,原来这么难!
“如果上头有你的消息,我要是知道了马上就联系你,也好有个准备。”
说着话,猪鬃头从黑色西服外套的内袋里掏出一张卡片放在蒙毅手上。
低头一看,喔嗬!
渡者北半球120.2e,30.3n 办事处编号:9527 电话:1330571xxxx
……蒙毅原本还洒脱豪情的脸,瞬间又恢复成了懵圈四方状。
猪鬃头晃了晃瓶子里所剩无几的酒咂咂嘴“上头新来的领导说了,我们也要紧跟时代的潮流。”
“你别说,人类这个叫什么手机的玩意,还真是挺好用的,又方便又快。比我们跑腿快多了。”
嗯,看来这新来的领导绝对是新死没多久。
蒙毅心中嘀咕着将卡片收入衣袋后站起身,拍着猪鬃头的肩说“9527,祝你尽快得遇因缘,赶紧解窍还魂入轮回。”
“我怎么觉得听你那么说挺带劲的,入不入轮回也没什么所谓了。”
猪鬃头好像明白了什么又应该是还没想通透,半是懵懂半是玩笑地说道。
阴差从来不互相道别,不需要这种仪式感,改日能见便见,见不着谁都不奇怪。好运是赎罪期满了,坏的么就各有各的坏法了。
亡者五大结界里花式惩罚、应有尽有,更惨点的就直接飞灰了。
哼,入不入轮回,老子还真没所谓。
回去路上,蒙毅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
化影遁风而行,不多一会儿就到了润庐。
虽然解脱了阴差的身份,但他来去无形的习惯还是保持了下来。
推开客厅的门,却是愣在了当下。
一如既往的灯火通明,餐桌上的饭菜香擦着鼻子掠过。
蒙毅站在门廊处,两眼发直地看着茶坐上的那个背影。
桑夏背墙坐着,看到推门而入的蒙毅,笑着跟对面的人说了句什么。
其实客厅这么安静他怎么会听不见呢他清淅的听到了,只是不用听,他也知道那是谁啊。
正对桑夏坐着的人闻声转过头向他这处看来。她点点头,致意。
他木讷讷地走了进来。门没关,忘了,压根也想不起。
沙发上的扶苏看了一眼躺睡在身旁的粉嫩孩子,无言手指一勾,门轻悄缓慢地合上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蒙叔,这是我以前花店的老板陈朦。朦姐这是我蒙叔。”桑夏差点被自己的一番介绍绕晕。
“你好!”陈朦礼貌地说了声。
距离这么近,他终于是看清了她的脸。
那原本圆润温柔的脸颊凹陷着,憔悴得他心底一阵抽痛。
连声音都是涩哑的。他知道那是因为她刚刚哭了一场。
“你好。”安宁。
凝重的无法出口的两个字,蒙毅心底似翻了五味瓶。
“谢谢啊,麻烦你们了。”陈朦的眼光并未在蒙毅身上停留,转身跟桑夏道谢。
“今天多亏你帮忙,谢谢啊。很晚了,打扰到你们休息。”她站起身,很显然也并没坐多久。
“没事,没事,朦姐,周末本来也是闲着没事的。”
“还有,谢谢你男朋友啊。你们人真好。”
她走到沙发旁,对着扶苏说道,语气诚挚声音沙哑。
扶苏目光是柔和的,但又不知该说些什么,只看着她弯下身
第一百二十九章 亭兰勾
路程不远,车外深夜的街道上华灯灿烂看不出一丝冬日的萧条。
蒙毅抱着那个粉嫩嫩的小孩,看着侧坐在一旁的孩子妈。
许是太困了,头歪着靠在车窗上便也睡了过去。蒙毅伸出手替她将散乱的头发拨到一边,她立觉睁开眼惊醒过来。
狭窄的空间,两人对视的瞬间有些尴尬,蒙毅满脸赤红好在皮黑看不出。
一路无言,很快就到了筒子楼所在的巷子口。
又是一路无言,两人走上楼梯,来到房门前。
陈朦却发现忘了带钥匙,着急地翻遍了包和衣袋,无果。蒙毅意念一动,门锁自内悄悄打开。
“这个,这个门不是开着嘛!”
“啊,我这脑子,肯定是出门急忘关了。”
灯开了,进屋了。
曾在这个楼道徘徊多少次,曾在这屋前伫足多少夜。
蒙毅看着屋内,小小的,但很温馨。
很平常的人家,小小的四人餐桌空荡荡的。
恰容了三个人坐的布沙发中间的一块坐垫塌陷着,应该是那个刚刚去世的母亲常坐的位置。
墙上帖着泛黄的墙纸,花纹是小玉兰,安宁最喜欢的花儿。
“谢谢,真的太麻烦你了。”进了屋后陈朦以最快的速度放下包脱去厚重的外套,回身从蒙毅手中抱过平儿,匆匆就进了卧室。
不一会儿她走出卧室见蒙毅还在门口站着,局促地捊了捊因抱孩子而弄乱了的毛衣。
“哦,那,我走了。你,你赶紧歇着吧。”蒙毅想起方才她靠着车窗就睡了过去,可见是多么的疲惫。
“嗳,真是太谢谢了。那,您慢走。”陈朦走到门边时蒙毅已经走了出去。
楼道的灯不太明亮,昏黄昏黄的,照着蒙毅的脸。
她看着他,一个恍神,木讷讷问了句“蒙先生,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蒙毅看着她的容颜,差一点,就差一点。
硬生生地咽下那差一点脱口而出的‘安宁’二字,转而说道“上次我去过你的花店,代桑夏请假。”
陈朦晃晃脑袋,真的是累极了罢。
“我知道你此时伤心难过是难免的,但是人的生命就是这样,迟早都将走到终点。只不过老人家她先行离开去往了另一个世界。请你别太伤神,未来的日子还长。”
感觉是个寡言少语的男人却突然说了这样长的一段话,陈朦听着心中莫名感到一阵暖意,热热的。
“还有,你,你笑起来很好看。”
不似平日里的羞涩,这时蒙毅说出这样的话来,只令人感觉是纯粹的善意。
“我没有别的意思,别误会啊。我就是觉得你笑起来很好看,是真的很好看。”
说着自己倒越来越不好意思起来,挠挠头脸上一阵燥红。
陈朦只觉得男人抓耳挠腮的样子实在是憨得很可笑,因为可笑,她本能地笑了起来。
她笑了,蒙毅呆呆地看着。
她笑了!
这一夜,也不算白费了。
虽然那笑容转瞬就没落了,但也足够了,只要她还会笑!
随风遁影,向着润庐的方向,很近。
忽然,自东方急速掠来一道青灰雾光瞬间擦其身而过。
谁!蒙毅即刻转了方向加快速度追了过去。
这气息,好曾遇着过。
不对!眼见与那团雾光并行于半空中时,却感到后背被灼烧般的疼痛。
扭头便看到背后竟插着一柄细小的匕首,其中隐约似是火焰般的红光。
一个声音响起“蒙毅,蒙上卿,呵呵呵…”
赵高!
蒙毅两道浓眉紧拧,手中祭出一把巨剑向后背掠去,剑身周边附着的灵气将那柄冒着红火的匕首撩起。
一剑一匕首齐齐向上飞起后落下,蒙毅高擎双手稳稳接住。
“546,好好想想,你因何当了阴差,哈哈哈…”
那诡诘的笑声愈来愈远,霎时便消失在耳际,蒙毅四顾之下却已失去了那气息的方向。
“赵高!!!狗贼!”暗夜中,一声怒吼。
...................
“什么”
扶苏惊得跳起,脱去蒙毅的外套看着后背处的衣物似是被火灼烧出一块破洞,底下的皮扶也略有些焦味。
扶苏抬手,金芒如夏日抖落在阳光底下的微尘附着在伤口处,焦色很快消失。
“这就是冤家路窄,他必然不是跟踪我,这点我可以确定。”
扶苏点头认可“若他真是跟踪你,必然有所准备,恐怕此时润庐已迎来一战。”
当然是不惧的,只不过扶苏
第一百三十章 被封禁的记忆(一)
“亭兰勾,安宁,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事情,为何我一点也想不起来了!”
蒙毅感到脑袋疼得像炸了一般,抱着头剧烈摇晃起来。
坐在沙发旁的桑夏吓了一跳,急急跑过来掂着脚试图抓住蒙毅的手。蒙毅转身步子凌乱,跌跌撞撞地冲去了后院。
“蒙毅,蒙毅!”扶苏三两步跨过去揪住了蒙毅的手臂,将他两手掰了下来,登时就看到他充血变得通红的双眼。
“蒙叔,怎么了,这是”桑夏又惊又担心,大眼睛里满是心疼。
“我想不起来,我想不起来,我在哪”蒙毅痛苦地拍着自己的脑袋“安宁,对不起,安宁,对不起…”
“扶苏,怎么会这样,蒙叔他…”
“没事,别担心”灵力沁入蒙毅颅中,片刻后,蒙毅平静下来。
蒙毅手中紧紧攥着那柄亭兰勾,扶苏眼中闪过一丝异样“蒙毅,匕首给我。”
见他攥得极紧,便放缓语气和声道“给我看一眼,立马还给你,来,交给我。”
缓缓松开手,桑夏揪着心,她很是担心地瞧着两人,生怕拉扯之中那匕首再刺伤谁。
毕竟那上面冒着红色火光,一看就不是普通的匕首。
为什么不是普通的匕首呢
它曾是一把极其平常,只不过是可汗令巧匠造了,准备送给草原公主的防身之物罢了。为何它变得这样不平凡
扶苏松开冷静下来后仍神魂不清的蒙毅,盯着手中的亭兰勾仔细验看。
果然是这样!他在红光包裹下的刃尖处发现了红色的痕迹。
那不是红光,也不是火,而是掩盖在火红之中的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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