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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堂欢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白流酥

    谢姝音的确是不适合在后宫生存,可是她对堂姐的感情却是亲如姐妹,否则也不会再听闻长姐难产过世,留下襁褓中的婴孩和稚童撒手人寰之后,毅然决然的想要入宫来照顾两个孩子。

    如今她竟听闻……长姐的死不是偶然,是被人蓄意陷害?

    还是曾经长姐救过的人?

    谢姝音不知道哪来的勇气,竟然直接冲到了曹淑影的面前,忍着身体的颤抖狠狠的扇在了曹淑影的脸颊上,“贱……贱人,当真是你?”

    “是你害了我姐姐?”

    一句贱人,用尽了谢姝音的全部力气,这是她这辈子第一次骂人,更是骂出了在她心中最为难听的两个字。

    曹淑影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眼中顿时蓄满泪水,可是却是不敢哭,更不敢和谢姝音拉扯厮打,只能无力的辩解着,“不……我没有,我没有陷害皇后娘娘!”

    只见嘉元帝愤怒的眼眸在听见江采薇这般诉说的时候,眸子中的目光微微一怔,更是瞬间出现了惊慌,那种感觉就好像是一件他很珍贵的东西摆在眼前,可惜他去没能紧紧的抓住一般,匆匆流逝。

    江采薇眼眶微红,连带着声音有些哽咽。

    “当年皇后娘娘身子强健,孕有七皇子的时候也是脉象安稳,根本就不会难产。”

    “是因为一枚绣了红花麝香的香囊,才会让皇后娘娘在临产之时出现了血崩之象,那香囊,是曹昭华亲手绣给皇后娘娘的。”

    江采薇咬着唇,眼角湿润的死死盯着江采薇,恨不得将曹淑影千刀万剐,说话的时候更是攥紧了双手,“你虽是小门户家的官家女,可皇后娘娘却从未因身份而对心存隔阂,反而还很怜惜你在后宫之中的生活不易,对你处处照顾。”

    “这后宫之中谁都可以有心想要害皇后娘娘,但唯独你不行。”

    “因为娘娘对你恩情深重,因为娘娘信你!”

    “自从娘娘有孕之后,便对事事小心谨慎,暖阳殿不管有什么东西都会经过太医检验,是你以服侍在娘娘身边为由,日日替娘娘炖汤煎药,娘娘心知你心思极重,又很是小心翼翼,不忍叫你为难,更不忍伤你,这才没有对你的东西大肆检查,可没想,娘娘当年本事好意,却断送了自己的性命。”

    “曹淑影,你该死。”

    一行清泪从江采薇的眼眶中滑落,袖子中的双手也是不由得紧握,连指甲嵌入掌心也浑然不觉。

    她好恨,当年千防万防还是没能防住曹淑影送给谢娴音的那枚香囊,更没人想到,曹淑影竟会在那香囊之中塞了那么多的红花和麝香,直接要了谢娴音的性命!

    宫中之人谁都可以有心想要害皇后娘娘,但唯独你不行。

    因为娘娘对你恩情深重,因为娘娘信你……

    江采薇声音掷地有声,不停的在曹淑影的脑海中回荡。

    同时让曹淑影回想起来的,还有当年谢娴音在世的时候的场景。

    曹淑影身体瘫软,瞪大双眸,江采薇字字珠玑,宛若利剑一般的刺中她的心口,不停翻搅。

    “皇上!”

    江采薇朝着嘉元帝的方向重重的磕了个头,“当年给娘娘接生的稳婆和太医都已经被臣妾秘密搜罗了起来,此时正等着皇上宣召便可以一切真相大白了。”

    “若非臣妾出手的及时,及时的护着那些证人,怕是她们现在已经命丧黄泉了!”

    这边是长乐殿小厨房尚且还未被扑灭的大火和李劭手腕胳膊上灼伤狼藉,一面是李劭递上来的曹淑影染指长乐的嫁妆和珍宝,另一面又是江采薇的生生指责。

    数罪齐下,便是连曹建书的分量也不足以保下曹淑影了!

    其他妃嫔唏嘘不已,而位于正中央的嘉元帝却是目光阴鸷的瞪着曹淑影,薄唇轻启之间,冷冷的吐出一个字,“查!”

    看得出来,嘉元帝之前是想要放过曹淑影的,或许会狠狠的责罚曹淑影一顿,但绝对不会要了她的性命。

    可是在李劭汇报了曹淑影命王福盗走长乐殿珍宝的时候,还有江采薇上前检举当年先皇后难产并未是天意而是认为的时候,却是能清楚的感受到嘉元帝冰冷的眸光中所暗藏着的杀意。

    龙有逆鳞,触之则死!

    对于嘉元帝来说,谢娴音便是他的逆鳞。

    若没有谢娴音,嘉元帝或许会因为前朝权术之争而绕过曹淑影,可是一旦触及到谢娴音,那便是不管是谁都救不了曹淑影了!

    “李劭,你去带着人搜宫,一丝一毫都不能放过!”

    嘉元帝厉眸吩咐道,“宋生,你去将江修仪所说的证人带来,朕要亲自审问!”

    “是!”

    李劭和宋生齐齐拱手,领了命令之后便迅速的去办事,而嘉元帝则是转身到了长乐殿的正殿,就连阖宫的嫔妃和皇子公主则也是跟着嘉元帝的身后,在正殿继续围观。

    落在人群之后的高长乐,却是冷眸瞥了一眼同样走在人群后面的高长欢。

    只是一个眼神的交流,却是暗含着风波涌动。






第五十九章:毒妇
    


    高长雪匆忙之间赶来的时候,便正好瞧见了所有人都围在了长乐殿的正殿。

    嘉元帝身着一身明黄色绣五爪金龙黄袍,阴沉着脸色的位于上首,剑眉鹰目见满是戾气,四周嫔妃抿唇偷笑,看着热闹,高长乐侧立于嘉元帝的身旁,脸上看不清表情……

    而她的母妃曹昭华则是有些失魂落魄的端坐在地上,鬓上的朱钗发髻有些散乱,脸颊上明显有着巴掌的痕迹。

    高长雪本是在秦夫子那里听学,不想听闻消息的时候便匆匆赶来,这一路上她大概已经打听清楚长乐殿所发生的事情,她的心里面更明白曹淑影之前所做的那些事情……是败露了。

    看着曹淑影这般失魂落魄的心疼之外,更惊慌担忧。

    她和曹淑影到底是亲生母子。

    “父皇……”

    清丽的声音响起,看着眼前跪着的身影,让端坐在地上怔怔的出神的曹淑影回了神儿来,顷刻之间双眸蓄满泪水的看着高长雪,心口一紧道,“长雪……长雪……”

    “求父皇宽恕母妃。”

    高长雪脸色苍白如纸,挤开了人群跪在了曹淑影的面前,眼角氲着雾气的看着嘉元帝,想要替曹淑影求情,殊不知高长雪还未开口,便瞧见嘉元帝白了一眼曹淑影,摆了摆手,身边的宫人立即上前将高长雪从地上拉了起来。

    “父皇……”

    高长雪心头一紧,想要挣扎着上前,不想宁晚秋却是暗中拉住了高长雪的手腕,压低着声音的说道,“五公主,这件事情本是和您没有关系的,倘若您再这般看不懂形势胡搅蛮缠,怕是连带着您,也要在皇上跟前落了个不好的印象的!”

    高长雪向来懂事,又很是本分,除却曹淑影的身份地位之外,高长雪算得上是宫中高长乐以外最受宠的公主。

    曹淑影今日是怎么样也拖不了干系了,能不能活都成了问题,就算高长雪苦苦向皇上哀求,必然也是没什么结果的,宁晚秋挑眉的看着高长雪,深不见底的眸光中满是警告。

    更是不给高长雪挣扎的机会,垂眸向着身后的大宫女喜鹊吩咐着,“好生的看着公主,这般时机不适合公主出现,将公主带下去照看着!”

    “是!”

    喜鹊极其有眼色的示意着身旁的小宫女,几人齐齐上前将高长雪的身体紧紧的牵制住,绕过人群从后方出了寝殿。

    “母妃……母妃……”

    “父皇,饶了母妃吧……父皇……”

    高长雪面容哀求,声音悲悯。

    “长雪……我的长雪,还给我……”

    “把孩子还给我……”

    曹淑影亦是疯癫一般,想要去抓着高长雪的伸出来的手,可惜却是被宫人死死的按在地上,宁晚秋挡在了曹淑影的面前,“曹昭华,即便你现在对错尚未被定论,但这里终究是皇宫,你这般哭哭啼啼成什么样子?”

    “同民间的泼妇有何分别?”

    “你若当真是为了五公主着想,你就该闭嘴!最好再祈求先皇后之事与你无关。”

    宁晚秋目光凌厉威严,宛若正宫皇后一般怒目直视着曹淑影,生生的让曹淑影眼角的泪水给只了回去,想要发疯的话也给憋了回去。

    长乐殿内的气氛是凝重的,除了方才高长雪出现的那一瞬间有了些许的声响,余下众人便好像屏住呼吸一般,不敢弄出半点动静,生怕位于上首的那位尊贵的天子心中怒意牵扯到了自己的身上。

    时间也过的格外匆匆。

    天彻底暗了下来。

    长乐殿内的琉璃宫灯内燃着的烛火明亮,仿佛要将整座寝殿照的如同白昼一般,外面小厨房的火势终于在阖宫宫人的努力之下渐渐小了下来,只剩下了些许的小火苗,但滚滚浓烟怕还是持好一会儿。

    没多久,李劭身着一身绣着飞鱼暗纹的太监服踏着夜色而来,棱角分明的脸庞重新出现在众人的面前,在李劭的身后,还带着数个雕刻花纹的红木箱子……

    红木箱子抬到了嘉元帝的面前一一被打开,里面所珍藏着着珍宝琳琅满目,尤其最为瞩目的,便是那尊黑地白花荷花纹的梅瓶……

    “嘶……”

    齐正喜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她是认得那尊黑地白花荷花纹的梅瓶的,想当年她还未出阁之时,她的母亲便想要替她寻这么一尊梅瓶压箱,可惜却被谢公府抢先了去,最后只能恨恨作罢。

    “怪不得曹昭华出手如此大方,原来竟是盗取的皇后娘娘和大公主的珍宝啊……”

    “宫里竟然出了个这样大的贼人!”

    而江采薇口中所说的那些稳婆和太医也先后跪在了嘉元帝的面前,颤抖着的请安,“皇上。”

    嘉元帝声如寒雪,眸光如霜,“说,当年皇后生产到底是何情况?”

    “回……回禀皇上的话,当年皇后娘娘孕中身子一直都很是康健,皇后娘娘也都在精心的将养着,足月生产必然不会吃力,更不会出现胎儿胎位不正导致难产的情况。”

    “皇后娘娘还未生产之时下身已经有了大出血的趋势,若非皇后娘娘当机立断,怕是连七皇子的性命也保不住了,而后微臣替娘娘诊脉,分明是从娘娘的脉象中查到了娘娘的身体在孕中摄有大量的红花和麝香。”

    “这红花和麝香均是有着活血通络的作用,若女子在孕期早期沾染,势必会小产,若在孕期后期,胎儿足月之时使用,便会导致血崩之势,轻者母体受损,重者一尸两命。”

    太医战战兢兢的回答着当年的场景,便是时隔多年,现在想来却还不由得胆战心惊,当年人人都只知道谢娴音是为了给皇上诞下嫡子而不惜豁出去自己的性命保大不保小,可实则只有谢娴音和太医的心中清楚,流了那样多的血,根本不可能救回来了,唯有奋力一搏,尚可以替腹中那未出世的孩子博出来一条生路。

    “为何当时不说?”

    谢姝音震惊的听着地上的稳婆和太医们的回答,忍不住含着热泪的质问道。

    地上跪着的太医和稳婆惶恐的回答,“回娘娘的话。”

    “宫中生活一向是诸多禁忌,何况又是宫廷秘闻,牵扯到一国之后,小人们身为奴才,是管不得这些事情的,更不敢随便去管,只知道闭口做事而不敢随便多言,否则稍一不慎便是会惹来杀身之祸。”

    “还请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啊!”

    宁晚秋目光沉了几分,一旁的齐正喜更是听得莫名的紧张,白淑媛蹙着眉冷眸目光在江采薇和高长乐之间打量,总觉得今日的事情出现的事情并非这么简单,而江采薇看着地上的曹淑影的眼神中,只有恨。

    众人心中各自揣着心思揣测,可最关键的决定权还是在上首的嘉元帝高闵怀的手中,可不想,嘉元帝竟没有像意料之中的那般厉声斥责曹淑影,反倒是低低的笑了出来,“呵呵。”

    高闵怀刀削一般的唇角微微的抿着,这低低的笑声却是要比厉声怒吼更让人觉得背后生寒,头皮发麻。

    “好。”

    “很好。”

    “曹淑影,你做的很好!”

    啪——

    笑声戛然而止,嘉元帝怒火中烧的将手旁的青玉茶盏摔落在地上,滚烫的茶水就这般溅在了曹淑影的裙摆,连带着那茶盏的碎片和被浸泡开来的茶叶,惊的众人心中一悸,高闵怀更是直接从座位上起身,狠狠的踹在了曹淑影的肩膀上,“曹淑影,你做的真好。”

    “朕顾念你疼惜长乐,对皇后忠诚,一再对你宽恕宠爱,结果躺在朕的枕边人竟是你这般的蛇蝎!”

    “毒妇!”

    嘉元帝的声声斥责如针一般狠狠的刺入曹淑影的心口,疼的曹淑影喘不过气来,蓄满泪水的双眸中更满是惶恐和害怕,曹淑影拼命的摇着头,“不……皇上,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臣妾的确是起了贪念,想要在长乐这里弄些银子,只是因为臣妾家境贫寒,一时之间拮据才心生了歹念,但臣妾没有想要放火烧死长乐,更没想过那害死皇后娘娘。”

    “没有,臣妾真的没有。”

    “皇上,您相信臣妾一次吧,臣妾真的没有。”

    江采薇含泪恨恨的咬着牙,“皇上,这是当年臣妾趁乱偷偷藏起来的那枚曹昭华送给皇后娘娘的香囊,这里面的东西臣妾并未动过,太医在此,皇上若是不信,大可以让太医检验,还有这香囊上面的花纹,曹昭华您不会不认得吧?”

    曹淑影门第出身不高,没读过多少书,学过多少礼,可却是有着一手的好绣工,早些年为了讨好阖宫嫔妃和嘉元帝,也送出去不少的绣品花样,江采薇手中的拿着的那枚香囊,绣工很精致,做工也很谨慎,可那布料和花样选的却很是有一股小家子气,那熟悉的绣工针法更是一眼便让人瞧出来了特色,除了宫里的曹昭华,剩下的再没有第二个人会这般了。

    或许是缺什么便会让却迫切的想要什么吧。

    有人缺爱,便很希望旁人能爱自己。

    有人缺钱,便很希望将旁人的钱都便成了自己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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