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都市言情

太史公曰王爷请绕道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兔子酱包包

    只不过,他们俩谁先下,又是怎么个贴目法呢

    阿绫知道现行围棋的规则,但在如今这个时空里,在她的面前,百里臻就是规则,她并不清楚百里臻的围棋打算怎么玩。

    “黑子先行。”

    不待阿绫多想,百里臻便给出了答案。

    “殿下承让了。”

    阿绫客气地拱了拱手,而后捏着手里的黑子,细细观察了一番棋盘,并不着急下。

    此时的棋盘上,泾渭分明,无一子。看似无论下在何处都可以,看似无论哪处开始都是生机,但也就是这一步,已经决定了生死。一盘棋便能演绎出千姿百态的人生,这便是对弈的魅力。

    但,前提是,对方是个水平尚可的人。

    不好意思,她不是。

    她没那种棋手该有的腔调,也没法满足面前这个男人在棋盘上快意人生的想法,甚至连陪他打发时间都做不到。

    阿绫以一种自我放弃的方式,将手里的黑子,落在了正中心。

    之所以这么下,是因为她每次下五子棋的时候,总会落在这个点。对于一个选择困难症患者来说,正中的位置,不会破坏平衡。

    百里臻做梦也不会想到对面的人,以下五子棋的心态在和他下围棋。

    他看到阿绫的第一子落下后,略略有些惊讶,不过还是紧随其后出了手,落下一子。

    玉石与棋盘相击,发出一声清脆的声音,很好听。

    阿绫也不迟疑,手里捏着棋子转了两下,而后便落子了。

    两人如此连续落了几子之后,局势已然十分明晰。

    是黑子已显颓势的局面。

    此时,轮到阿绫了,她从棋罐里拿出一枚黑子,而后捏着下巴,开始长考了起来。

    对付阿绫,百里臻几乎没用什么心力在棋盘上,他大半的精力,都分出去在看自己对面的小姑娘上。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他对她的接触越来越多,比上一世加起来还要多,而她身上的谜团也与此同时不断增加。

    她本是个,一眼便可以望见底的人。

    “殿下已经看出来了吧。”

    一直盯着棋盘的人忽然出了声,尽管她的眼神依然没有离开棋盘,但她方才确实开口说话了。

    百里臻略略抬头,老实说,他并不能很准确地猜出这个丫头究竟在想什么。

    “黑子必败。”

    对面的小姑娘忽得抬头,对上他的眼睛,这次不闪也不躲,而是冲他轻轻笑了一下。

    尽管是浅笑,她脸上的小梨涡已然若隐若现。

    若要说可爱的话,其实,她才是可爱的吧。

    百里臻不是很明白,这么明摆着一个女人,为什么所有人都觉得她就是个男人呢。尽管她平时确实谨小慎微,可除此之外,百里臻也没看出来她隐瞒性别的高明之处。

    “三下两下就已经看到结局,和臣对弈,其实很无趣吧。”

    阿绫一边说,一边将手中那枚黑子用拇指和中指捏起来,而后用食指如同拨算盘一般拨动着,一圈一圈又一圈。

    “连让您打发时间都做不到,真是抱歉呐。”

    此时,她的声音和缓而平静,倒不似方才一般跳脱。

    百里臻不晓得她是怎么忽然变换了风格,不过并没有多言。听到他这句话,他只是轻轻摇了摇头。

    “所以,臣从方才就一直在思考着,如何才能让黑子从您手上活得更久。”

    阿绫说着,手指忽然换了方向,将那枚夹在手中的棋子落在了棋盘上。

    “这局棋,是臣自己与自己的对弈。”

    ------题外话------

    沙雕小剧场

    阿绫我的对手是我自己!

    臻臻你眼里还有我吗

    阿绫我眼里只有棋子,装完逼赶紧跑,真刺激!

    臻臻呵呵)




第六章 雨中行路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了。

    饶是在外行军打仗吃遍苦头的隋清逸,此时也忍不住“啧”了一声。

    这年春,雨天出人意料的多,即便是不下雨的时候,天空也是阴沉沉的,几乎看不见阳光。

    前些日子就是这般,一连下了好几天的雨,好容易天晴了,太阳还怎么没露个脸,便又转阴开始淅淅沥沥下个不停了。

    平日里,这样的天气也就罢了,最多对着天空哀叹两下,也就这么捱过去了。可偏巧正在赶路的时候碰到雨天,一天两天也就算了,如此连着好几天,雨势不仅没见小,甚至越来越大,实在是让人心烦。

    “三少爷,要不,您也去车上避避雨吧。”

    跟随隋清逸一起来的仆从青松驾着辆马车凑到他身边,道。

    隋清逸虽然是丞相府嫡子嫡孙,又与这位睿王殿下沾亲带故,但谁都知道在这一行队伍里,睿王殿下是绝对的领导者,饶是隋清逸也只有乖乖低头的份儿。如今跟着他出来,自然更不敢张扬,做事则是万万谨慎为上。

    隋清逸抬手,抹了一把脸上跟不要钱似的不断落下的雨水。他身上已经没有一块干的地方了,这么一抹也起不到什么擦干的效果,至多只能让雨水不糊了视线。

    隋清逸抬头看了一圈,周围随行的睿王府侍卫如他一样穿着雨披,却个个从容自如地驾着马前行,就好像这些雨水在他们面前是毫不存在的一样。

    尽管睿王殿下身体不好似乎与武绝缘,可他府上的侍卫手里的兵却是个个都自带煞气,气场骇人,不用打眼瞧,就知道是不好相与的。

    “三少爷”

    眼见隋清逸盯着睿王府的侍卫发呆,他的仆从青松不禁有些急了,生怕这位小爷生出要和他们较量一二的想法。

    他们这位三少爷自小便身体好性子强,三年前硬是离家出走也要去边关打仗。半年前重伤一次之后,虽不是身子弱得跟娇小姐一样,但总归伤了元气,需要以后慢慢地补回去,除此之外,更是不能再添新伤。

    而这更添一重凉意的雨水,便是常人淋上一个晚上都吃不消,更何况对一个重伤刚愈的人呢。青松心里那是一个着急,胆子也大了些,如今脑子想着的都是用什么办法把隋清逸劝下马,劝到车里去。

    “我知道了。”

    孰知,就在青松在雨天雨地里急得焦头烂额的时候,他们这位三少爷居然没需要他费什么力气,直接就应承了下来。

    只不过,隋清逸这四个字说得轻飘飘的,尤其是还有这稀里哗啦的雨声作背景,使得青松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还当自己是听错了呢。

    “您说什么”

    青松扯着嗓子大声问道,那场面像是两个耳背的老年人在进行对话似的。

    “本少爷没聋!”

    说话间,隋清逸便是一个闪身跃到了马车上,待到青松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的后脑勺已经挨了隋清逸一巴掌了。

    青松一惊,刚想扭过头去看身后的隋清逸,脑袋就又被他拍了一下“雨天路滑,好好驾车。”

    “哎哎!”青松一边应着,一边驾着车,还要留几分心思看顾着旁边隋清逸方才骑乘的那匹马,又是在这样的下雨天里走夜路,确实是无暇顾及其他的了。

    不过,隋清逸这个“老大难”能够好好配合了,对青松而言,便比什么帮助都要来的管用。两厢一对比,他面前的这些险些让他手忙脚乱的事儿,又能算什么呢。

    “您能肯在车里休息便好。”青松又感叹了一句。

    “难不成,你觉得我要跟他们较劲呐”隋清逸正在脱雨衣的手顿住,看了看依然风雨无阻的睿王府侍卫,撇了撇嘴,“我做这种没意思的事情干嘛,嫌自己命太长还能再折腾两年吗”

    青松捏着缰绳的手微微颤抖,心想,难道您不是吗

    不过,这话他可不敢说。

    “我才不会为难自己的,你也把你的心给我好好放肚子里去。”隋清逸推开马车的半扇门,跨了进去,同时顺手把像水里捞出来的雨衣放到了外面,轻哼了一声,道,“这半年,我伤没养多大好,倒是把你养成了个婆婆嘴!瞧你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看来不知道被洗了多少次脑。”

    青松是陪着隋清逸一道儿长大的,功夫底子不错,当年隋清逸执意戍边的时候,便是他伴隋清逸去的,半年前隋清逸重伤也是他给拖着送回来的。

    隋清逸实在不明白,两年半军队里摸爬滚打出来的刚毅汉子,怎么回京不到半年就成了婆婆嘴,这何止是被一棒子打回原形,简直还退化了。

    “嘿嘿。”这次隋清逸坐在马车里,够不着敲青松的脑袋瓜子,青松便有些不适应地憨笑着摸了摸自己的头,道,“老夫人和夫人苦口婆心,那也是为了您好。”

    按那两位的原话是,别还没为国家建功立业,就先把自己给折进去了。

    话虽然说得丧气,但理儿却是这么个理儿。

    经历了前一次的凶险,如今即便青松再头铁,也得留个心,时时看顾着隋清逸,生怕他头脑一热一根筋再冒什么险。真若是到了那天,哪怕别人不为难他,他都得内疚到自裁谢罪。

    自小一起长大,明面上是主仆,实则早已是兄弟。隋清逸怎么看他他管不着,但他就是待隋清逸如手足至亲。

    隋清逸正从马车厢里翻出了块帕子擦脸,闻言,也不知是嫌弃这帕子太小不够使,还是烦青松啰嗦,便有些不耐烦地“啧”了一声。

    青松瘪了瘪嘴,识趣儿地不说话了,横竖隋清逸现在已经坐到马车里了,他也就不念叨他了,省得讨人嫌。

    不过他不管,下次遇到这样的事儿,他还说,哪怕是烦他嚷他恼他,他就是要说,说到隋清逸听他为止。

    总归,唠叨到他耳朵起茧子,也总比他真的逞能丧了命要强。

    作为一个忠实的仆人,青松觉得自己这样没错。

    ------题外话------

    沙雕小剧场

    阿绫

    臻臻想好怎么下了吗

    阿绫别吵,这是我和自己的对弈!

    臻臻一节过去的好嘛)



第七章 攻略了他
    雨还在不眠不休地下着,又湿又冷。

    青松说完那家长里短的事情之后,隋清逸就没再搭理他了。这种话,他能不回,就不回,而且也根本不想说什么。

    青松的话,就是他家老母亲老祖母的话,说太多了,他倒背如流,也根本不需要青松提醒什么。尤其,他之所以想离家去外面闯荡,本质上,就是不想家里人太将他当成小孩子了。

    他都快及冠了,该是建功立业的年纪了。寻常人家的男子,早就在此之前出去闯荡了,反倒是他,为这簪缨世家所累,至今也没混出些名头。

    他看上去是个放荡不羁的混不吝,实际心里被谁都要清楚,他不是兄长,即便是嫡子这家业未来也没有他扛下来的份儿。虽说这辈子他大可在父兄的庇护下,混个有头有脸还算不错,但他自知不是那种安于现状的人,不会再他人的庇护下浑浑噩噩地活了这一世。

    他的心,早就不在这繁华的帝都了,大汉山河这么大,他早就想去转转了。他想趁年轻,在这鲜衣怒马的好年华里,不辜负了自己的志向,也不辜负来这世上走一遭。

    哪怕,哪怕最终不过是搏个遍体鳞伤,也好过一开始便放弃了自己的一生。

    青松跟在隋清逸身边多年,自然晓得他的志向和抱负。作为他身边的人,青松无条件支持着隋清逸。只不过,有些该说的话,他也要说上一说,却也不会反复絮叨。毕竟,说一遍是担心,多说几遍就是唠叨了,平白给隋清逸添堵。

    两人就这样彼此不语,唯雨声并车辙声和马蹄声作响。雨声越是轻快,车辙声和马蹄声便越是沉重,听着听着,便好似陷入了泥地里走不动了似的。

    沉默了片刻,终于把自己浑身的水渍收拾干净的隋清逸坐了下来,一坐下来便是想到了一个人。

    “姐夫还没回去”

    他的车门并未关严,而是略微开了个口,青松坐在车外驾马,刚好能听见里面的动静。

    “是呢,没见驸马爷下来,应是还在睿王殿下的车上。”

    青松略略一回想,确认自己应当是没记岔。反正,他是没见着那位瘦瘦弱弱白白净净的驸马下车的。

    “我也没看到。”隋清逸喃喃自语了一声,“也不知道姐夫现在怎么样了,居然下了这么长时间,该不是被睿王表兄的棋路给吓晕了吧。”

    少时他不知所谓,和百里臻下过一次棋,本以为自己水平都胜过不少大人了,却不想在百里臻手下草草败退。他当即不服,硬是要求再下一次,结果自然还是同样的。当他气急败坏想再来一次的时候,祖父隋政厉声制止了他,斥责道,“再一再二你还想再三”。他自小便怕严厉的祖父,尽管心中有股冲动鼓舞他说要叛逆一次,但最终还是被自己给压制了下去。

    那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隋清逸没再碰棋。表面上看他是因为不甘接连败退又被祖父严加斥责的羞辱,其实他自己知道,那是因为,每每当他拿起棋子,想到的都是百里臻落子是的模样,他的姿势给他留下的印象,实在太过于深刻了。

    待到再长大一些,隋清逸才明白祖父当时的良苦用心,恐怕,他老人家早就看出来了百里臻棋招里的步步杀机。

    尽管他为人端方高洁,但到底生在帝王家,有朝一日又将登帝位,哪怕小小年纪,他的棋里已是大千世界万里河山,仿佛世间的一切生生死死,不过在他弹指一挥间。

    而这,又是他能承受得起的呢

    无论是那个时候,还算现在。

    “嗯”青松隐隐约约听到隋清逸在说话,但因为他声音不够大,传到他耳边便似乎只有“嗡嗡嗡”的声音,“三少爷,您说什么”
1...1617181920...139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