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史公曰王爷请绕道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兔子酱包包
第二次了,在场的众人就是想装耳聋的都聋不下来了。
哎,真是上辈子倒了什么霉,会遇到这种事情,只恨自己不是龙虾,在这种“大场面”下,能够目不能视耳不能听,又聋又瞎。
自然,比起台阶下的青年,谁都知道,台阶上这位才是真正不能招惹的存在,虽然他们俩的年龄根本没差,可气势却是天差地别。
这不这不,话音刚落,这位神仙就开始冒冷气了,身边的温度也开始骤降了。他们感觉呼......吸.......困......难......快......要......被......冻......死......了......
真想锤死这该死的倒霉孩子,你小舅舅被你这么一次两次地叫着,还安个头啊!不仅如此,还干脆把他们这群无辜的路人甲乙丙丁都给牵扯上了,这就是大大的不对了吧。
这回,果不其然如他所愿,这位“小舅舅”终于舍得把他高贵的目光,落在他这位站在台阶下一直被无视的倒霉大外甥身上了。
低着头行礼、心中颇有些得意的青年,蓦地感觉到两道森凉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脖颈上,脸上那扳回一局的笑意瞬间收敛起来,血管里原先奔腾的血液在这一瞬间忽然被冻住了,同时,一阵骇人的冷意,也自脚底朝上在身体中蔓延开来。
他的这位小舅舅,倒是比先前一次见着的时候,气势更加凌厉,冻死人的“功力”更上一层楼了呢。
分明是同龄人,也不知道这人怎么就看着生生比他大出一个辈分来。而且,瞧着和他那端庄温婉的母亲可截然不同,这真是亲姐弟吗
只听,这个比他大了一个辈分的同龄人冷声开口道:“大皇姐知道你这么私自跑到北翟吗”
每个字都像是冰块儿一样朝青年的耳边飞了过去,而且一听,还真是长辈的口气——虽然,不那么中听就是了。
是了,阶下这位青年正是西梁皇族蔺氏的皇太孙蔺景然,而他的母亲太子妃,则是百里臻的皇长姐,大汉的长宁公主百里瓀。
二十余年前,恰逢大汉、东裕、西梁三国之间皆交好,又正逢皇室年轻一
第一一六章 免费送的
在北翟某地一间二进的小院落里,蔺景然忽然不自由地觉得鼻子有些痒痒的,以至于让他在下一瞬从内心深处,涌起了一股想打喷嚏的愿望。
不过,幸好被他忙生生止住了。
开玩笑,这在这在时候打喷嚏出来,还不被某位长辈活活笑死啊。
——比如,小舅舅那谁谁谁什么的。
蔺景然自小便是个身体健康的人,别说什么大病,就是感冒发烧也极少,如今在北翟这在冰天雪地的环境中,也未感觉有什么身体不适。这在种情况下,他突如其来地想打个喷嚏......
用脚指头想,都知道八成是他的父母双亲在念叨他了。
如今,距离他在临走之前预设的“读信环节”已经过去有一段时间了,想必这个时候即便被这二位念叨,也不可能是发现他去了北翟,而多半是——
为何没将他在北翟入境之前拦下。
而说到这个的时候,他那位“典范”、“表率”、“做不得一边吃饭一边骂人这种粗俗举动”的母妃,多半是个母老虎发飙的状态。
什么端庄贤惠,什么三从四德,都见鬼去吧!
至于他那位苦逼而倒霉的父王,则不仅要承担着他那位母妃无理取闹的怒火,还要在她怀疑他们父子俩一伙儿的危难情况下,小心翼翼地安抚好她。
可太难了,好端端的,当年作什么想不开娶了这位含着金汤匙出身的公主殿下!
蔺景然想想都替他那位父王不值得,怎么说这人也是一国储君吧,怎么说他才是丈夫吧,居然时不时让妻子骑到头顶上了,更可怕的是他父王本人竟然还甘之如饴!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放着东宫里那么多莺莺燕燕不要,非喜欢贴着这位母老虎,怨谁呢。
端看他的母妃,大抵便能猜出她娘家人的脾气。极是会做表面功夫,人前皆是皇室典范、道德楷模,可那一个个的,哪个是真正如表面那般好相与的
面前这位,就尤是了。
蔺景然默默在心中甩掉那令他略微感到不悦的幻想——譬如他的母妃正指着鼻子骂他们父子俩“王八蛋”,而后回过头来,注意力集中在眼前。很显然,他那母妃是奈何不了他的,可面前这位小舅舅却不是。
百里臻用眼神冷淡地瞥了他一眼,本身,他抬出了百里瓀来,也并不是真想为长姐教育什么孩子——他本来就与蔺景然没什么特别深厚的感情,也没那心思去如何教育他,他不过是想顺势为难他一下,将他逼退罢了。
不过,百里臻也知道,蔺景然表面上随和,实际却是个有脑子的,不然也不会状似恭恭敬敬地站在他的面前,喊他一声“小舅舅”了。
真是,让人不悦的称呼,尤其从这个人口中说出来。
一边想着,他便一边顺势将目光落在了一旁站着的、装作“路人甲”的楚子寻身上,而后,瞪了他一眼。
楚子寻:......
他这是躺着也中枪的意思吗
关他什么事哦,又不是他喊了他那要了老命的称呼,至于嘛。
再说,他出钱又出力地把蔺景然这小子给寻了过来,还忍着北翟的寒冷为他打前站,就是为了受他这冷眼的啊,他容易嘛他。
楚子寻越想就越觉得,自己这一趟来北翟真是亏了老本儿了,简直就是血亏。
被百里臻瞪了一眼之后,他也有些不甘示弱地回看了回去。
这一看,他便看到了还怔在原地的严明仁,手半伸出来,手掌里放着一卷被布包卷起来的银针。而严明仁呢,向来一个像神棍一样的神医,对旁人素来爱答不理的,这会儿居然恍如失神了一般,不知道在想什么。
楚子寻又想起方才百里臻从屋内走出来的情景,心底的那些子不满倒是被眼下的情况压住了些,而方才那股子被蔺景然打断的好奇,又悄然冒了出来。
他还是挺想知道的,前面他不在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
看起来神神秘秘却又有大门道的样子呢。
他的眼睛还在那百里臻刚走出来的大门上流连,就听百里臻对蔺景然回道:“如此,说到底还是私自离家,让大皇姐不省心罢了。”
这自是针对前面蔺景然那句“离家之前修书一封,将这事情的原委都交代清楚,请手下人代为转交母妃”的话了。
“小舅舅说得极是。”蔺景然却分明不像是被点名批评的那个,不仅爽快地点头承认,甚至还颇为积极地附和了起来,“我也前后反思了,下次定然不会再犯这样的错误,免得母妃和小舅舅再为我担心。”
那言辞之恳切,差点要让不了解他的人信了他的邪。
只不过,熟悉他的人都晓得,这人啊,是惯犯了,让他改,怎么可能!
果然,就听他说完这句话之后,便是微微抬头,话音一转,道:“只不过,如今既然我已是进了北翟,便也只能继续走下去了。倘若想在掉头出去的话,只怕轻举妄动,反倒会引出不必要的争端来。”
他这话的意思很是明确,反正事情已经到这步了,横竖我就赖在这儿不走了,倘若你们不带上我的话,我便以自己为诱饵引得别人过来,大家都别成事儿了。他一个光脚的,还能怕了他们这群穿鞋的不成
......瞧这话说得。
周围及个人眼观鼻、鼻观口的,都暗中给周围人使了个眼色,齐齐不动声色地往旁边退了退。
开玩笑,这位蔺世子后台硬,想不要命了就可以不要命了,可是他们这群人要啊!
还有,请不要再招惹他们那位逐渐暴躁化的殿下了,求您了,答应我们,成吗!
而那位根本不会对人发善心的殿下,这会儿却是反常地没有生气,只是冷冷地看了“他大外甥”一眼,那眼神的意思是“你继续说下去”。
“再说,我这趟来,就是想帮帮小舅舅的。”果不其然,蔺景然继续说了下去,虽然说出来的话,并不那么中听,还不如干脆闭嘴,“如此,回去后,我也好跟母妃交代不是免得她届时问及小舅舅的情况,我却什么都说不出来,那她才更是生气呢。”
百里臻是百里瓀出嫁之后才出生的,百里瓀对百里臻这个嫡亲弟弟,却是统共也没见上过几面。不过,也正因为如此,百里瓀心中对百里臻还是有诸多偏爱的。她晓得她的母后当年是多么拼命想生出一个男嗣,这种感觉尤其在她即将当上母亲后更甚,身为太子正妃,她肩上,亦是肩负着与母后同样的使命。
做人难,做女人简直难上加难。无论出身如何身份,可只要嫁了人,便仿佛逃不出这样的宿命。
因此,她也为百里臻能够出生在百里家,而真心实意地心怀感激。爱屋及乌,她甚至觉得是这份好运降临,所以她头胎便是一举得男,再没有她的母后这么多年来经历的那些痛苦。
蔺景然甚至觉得,自家母妃对他那位小舅舅的偏爱程度比对他更甚,好像她的弟弟才是她亲生的似的。假设一下,倘若他和小舅舅同时掉水里的话,母妃铁定是要先救小舅舅的。
——请问,您是免费送的吗
&nbs
第一一七章 蹭口饭吃
百里臻走了!
百里臻带着他的冷气走了!
百里臻带着他的冷气和臭表情走了!
这简直是这天以来他看到的最好的事情了!
像根木棍儿一样戳在院子里装孙子的蔺景然心下松了口气,将举在身前的两手收了回来,一边挺直腰杆,一边神态轻松地朝身旁的侍卫看了一眼,那同样跟木棍儿一样戳在他身边的侍卫立刻朝他行礼,让蔺景然找回了点平日里做主子当大爷的优势。
好歹他也是西梁的皇太孙,太子殿下的嫡长子吧,怎么在北翟,还是在大汉人的面前混成这样子了,这不应该啊!
幸好周围没有他的支持者和爱慕者,不然,形象全完了!
而后,蔺景然便准备问在场随便什么谁寻个住处,却在忽然之间,一次性齐刷刷地收到周围刚才装聋作哑的众人“和善的眼神”。
那眼神仿佛在说:蔺景然你真是个智障,蔺景然你真是个智障,蔺景然你真是个智障......【无限循环.jpg】
蔺景然:......
呵,百里臻手底下的人都敢这么欺负他了!
真把他当他孙子了!
问过他皇祖父的意见了嘛!
蔺景然自然不能在下人面前也丢了面子,他刚打算在百里臻的手下面前找点场子回来,就听楚子寻客气地笑着对他道:“蔺世子莫怪,我们殿下就那脾气,您又不是不知道。况且他素来身子不爽,我们严神医就常叮嘱他不要动肝火以免伤身。他说来是对别人发脾气,实则还是伤自己的身体,您若真惹他伤了神,只怕这......”
蔺景然:......
就他百里臻身娇体贵是瓷娃娃啊,摸不得碰不得的,他骂了别人,反过来还得算是被骂之人的不是,这算是个什么理哦!
百里臻臭毛病太多了,都是他们那群大人给惯得,他现在想回去找他阿禹表哥!
——您的好友【阿禹表哥】并不想理你,并甩给给你一对儿大白眼儿。
蔺景然有气没处撒,抬眼便朝楚子寻剜了一眼,而被剜了一眼的楚子寻依旧笑容满面,让人感觉如沐春风——如果忽略掉他眼神里的清冷的话。
出身商贾巨富之家,楚子寻可是个惯会来事儿的。蔺景然自然知道面前这红衣男子是假笑惯了,他的表情根本不能作真。尤其,他越是在笑,便越是危险,每个笑纹里都满含算计。
瞪了他一眼,出了心头那因为百里臻而惹出来的不平之气之后,蔺景然也收起了脾气,谦和地笑道:“子寻公子提醒得是,许久不见小舅舅了,今儿个瞧着他气色不错,竟一时忘了......”忘了他是个不经气的病秧子了。
他后一半话虽然憋在口中没说出来,但是,在场的个个儿耳聪目明的,哪能不知道他没说出的是什么意思。可偏偏,人家就是没说出来,你又不好说他什么。
而且,他那位小舅舅那寒冬腊月雪纷纷的脸色,居然还敢说是不错这个人可真是有脸啊,他会不知道他小舅舅那冰山一样的神色是拜谁所赐吗
他这话说到一半,简直比全说出来还要气人。
蔺景然在百里臻那边讨不到便宜,自然不会放过机会在他手下人那边坑上一把。眼瞧着周围那些个在一瞬之间仿佛出气儿多进气儿少,蔺景然的心态就平衡了。
楚子寻也不是普通人,哪能让蔺景然就这样得意,只见他平静地点了点头,道:“蔺世子知道便好,如此我便不再多说了。”
竟然,就这么大大方方承认了!没有半点否认或者含糊辩解的意思!
如此,反倒显得蔺景然小气巴拉地纠缠不休了。
蔺景然的情绪又在那么一瞬之间,低落了下来。
“那不知小舅舅现在身体情况如何,我见方才他出来的时候,不还拿了一包银针吗莫不是......”蔺景然的眉头微微蹙起,一副分外关切的模样。
......个鬼啦,这小子分明是在做最后的垂死挣扎,试图看看能不能套路出些什么呢。
只不过,他这话显然是问错了人,因为,饶是对面的楚子寻,这会儿也是一脸懵呢。
“啊这......”楚子寻的笑意略略收敛,语气略有些犹疑地停滞了一下,随即便道,“这我方才不是与蔺世子一道儿来的嘛,我也不知道殿下这是怎么了”
说着,他朝一旁站着的另外几个人看了过去。他虽然是不知道,可是,这几个人肯定知道。
蔺景然显然也是这个思路,他朝严明仁唤了一声,问道:“这位大夫,我小舅舅可是有什么身体不适之症”
“殿下没有。”脑子里对方才屋内发生的事情还是一团浆糊的严明仁,压根没注意到周围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会儿听到有人唤他,下意识的,便是先来了一波果断的拒绝。
等到话说出口之后,他的脑袋才清醒几分,只见他略微有些茫然地看了看周围,而后,才在忽然之间,意识到自己方才说了什么。他有些懊丧地抿了抿嘴唇,而后便知道既然今如此,最好的应对便是不承认也不否认,就这么什么都不说。
只不过,他虽然不说,却不代表听到的人不多想。
蔺景然顺势就接了一句:“所以,其实不是小舅舅身体抱怨吗那到底是......”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