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魔传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匪兵兵
少年叹了口气,沉吟片刻,道:“好,我随你一同回去。你也是如此固执,唉。”他又长长叹了口气,韩一鸣听他应了自己,哪里还会留意他的叹息,早就欢喜无限,拔脚便走,引着少年向家里走去。
韩家乃是此地最大的地主,素日里门庭若市,然而此刻来到家门前,却见平日敞开的院门,关得紧紧的。韩家门前向来都有家人,农人来往,而此时竟一个人影都没有,往日里穿梭出入的景况大相径庭。韩一鸣只觉一股凉意,自脚底升起,心中害怕起来。站了一阵,犹犹豫豫地伸出手来,欲要拍门,手伸到中途,停了几回,都不敢落在门上。
那少年道:“不用拍了,你随我来。”左手在韩一鸣伸出来的手上轻轻一弹,韩一鸣的手拍到厚厚的朱漆门上,便没入其中,好似门忽然消失了一般。定睛一看,自家的朱漆大门依旧竖在面前,两扇门扇都合着。韩一鸣大惊,忙将手抽回来,向手上看了一阵,却见手依旧好好的,吁了口气,再伸手拍门,眼睁睁看着手触到门上,却还是如同没有门扇一般,直接便没入其中。又将手抽了回来,再看一回。这回不敢再用这只手,换了一只手,向门上拍去。
忽然手臂上一紧,却是那少年伸手抓住他的手臂,拖了他,便向里走去。那少年拖了他,他竟无力挣扎,身不由由己随着他向前扑进去。待得站稳脚步,两人已自紧闭的朱漆门外穿了进来,站在前院内。
院内空无一人,韩一鸣愣了一阵,本就不安的心中,越发害怕起来。四周环顾,只见院内空荡荡的,连人声都听不到。堂屋的门窗大开,前院内本来种着的几株芙蓉,此时正是开花时节,他的母亲最爱芙蓉花,每每见了落花都要拾起来放在窗边。但此时满地皆落的都是干枯残败的芙蓉花,连堂屋边的水沟里都落了无数。
韩一鸣愣了一阵,那从脚心而起的寒意越来越浓,连牙关都打起战来。站了一阵,竟不知哪里来了力气,拔腿便向后院里奔去,边跑边叫道:“爹爹,母亲,鸣儿回来了!”他从前院跑到后院,又自后院奔至前院,始终不见一个人影。后院的屋子也是门窗大开,连父母的卧房也是这般。
再来到前院,慢慢走入堂屋。只见堂屋内的桌几上都空空如也,上面的陈列都没了踪影,光亮的漆面上蒙上了一层灰土,一看便知已有时日无人打理了。韩一鸣站在堂屋内,又急又怕,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少年站在一边,冷眼看他奔出奔进,最
第一卷 殊途 七、相见难
韩一鸣又奔入后院,来到他住的屋内,在衣柜内胡乱寻了一件外袍穿上,又去寻了些水来,洗漱过了,来到那少年面前。 少年坐在堂屋内的半空中,见他进来,上下打量了两眼,点了点头。抬起手来,身子便向下沉,挨近地面。少年伸展身体,站了起来。
他自堂屋内出来,在院中四周望了一望,向着西方走去。院中用青石板铺了窄窄一条甬道,平日众人都在上面往来,甬道两边地上都长着绿草。少年来到土地之上,看了一看,对韩一鸣道:“你来。”韩一鸣一直跟在他身后,依言过去,在他身边站住。那少年道:“你自这里挖下去,只能用手,要快些,太阳下山了便不行了。”
他伸手一指,指的乃是西边院墙下水沟旁的泥地。韩一鸣蹲下身子,对着他指定那块地方,便用手挖。韩一鸣从来不曾做过粗活,此时用手挖泥土,挖了几下,指尖被磨得生疼,却是不敢停下来,眼看着地上墙影越来越长,墙角下的光线也越来越暗,却只挖开了一小块。但为了再见父母一面,咬着牙关,用力向下挖去。
少年站在一边,看他挖了一阵,道:“好了。”韩一鸣抬起头来,那少年向他挖的那个小坑看了一眼,不过寸许来深,点了点头道:“你看看下面有什么”韩一鸣向下看去,只见泥土,不见其他,便道:“并没有什么。”那少年道:“下面的泥土松软,你轻轻拂开便是。”韩一鸣依言伸手一摸,下面的泥土果然湿润松软,不似先前挖的泥土那般坚硬。轻轻用手拂开那层浮土,里面蠕蠕而动,有好些蚯蚓聚在一起。
少年道:“你挑最细的那条拿起来,小心些,不要弄坏了。”韩一鸣对着这许多蚯蚓,不禁有些恶心,忍了一忍,伸手去拨了一阵,将那些蚯蚓拨散开来,在其中仔细挑了一回,挑最细最小的一条,用两个手指轻轻捏着,提了起来。那条蚯蚓在他两指间扭来扭去,韩一鸣喉头发毛,险些便呕了出来。强行忍住,把它放在另一只手的手心里,捧给少年看。
少年看了一看,道:“你先捧着罢。”忽然右手食指向空中一指,“呱”的一声,一只黑色的鸟自空中掉落下来,正落在那少年脚边。却是一只乌鸦,肚皮朝上,掉了下来。乌鸦双翅张开,僵直地躺在地上。少年眉头一皱,道:“你等着我。”话音一落,韩一鸣眼前一花,他已消失了踪影。
韩一鸣小心翼翼捧着那条蚯蚓,站在原地。地上那只乌鸦僵了一阵,脚爪抖动,接着翅膀也抖动起来,抖了几下,翻过身来,在地上扑腾了几下,拍了拍翅膀,飞了起来,转眼便越飞越高,飞出院外去再也看不见了。
又等了一阵,已日落西山,只有天边还有些许红霞。韩一鸣站得腿脚酸麻,在原地踱了几回步子,却是不敢走开。忽然眼前一花,那少年从天而降,落在他面前。少年手中抓了一只鸟,浑身白色羽毛,“呱”地叫了一声,却还是乌鸦的鸣叫。还是一只乌鸦,却是一只白乌鸦。
少年额头微微有汗,看了看天色道:
第一卷 殊途 八、离别苦
他只管对着地下流泪,痛哭不止,不知过了多久,忽然觉得喉头一闷,声音便哽住了,抬起头来,只见那少年正收回手去,对着外面指了一指。
随着他一指,韩家堂屋及外面的的院墙都变得慢慢模糊,直至透明。韩家堂屋本来便对着村口,只见远远地来了三个光点,两个白色的大些,一个绿色的小些。来得极快,转眼便来到村口,只见一个绿色光点是一盏灯笼,在前面飘飘摇摇。后面的两个大些的光点,已看出来是两个人的形状。
这三点光亮都来得极快,片刻之后,来到韩家门外,那盏绿色灯笼都在门外静静浮着。后面的两个人影径直自木门上直穿过来,穿堂入室,走了进来。
前面一个面目慈祥,身形肥胖,面目正是韩老爷的样子,韩一鸣一见,泪如泉涌,便要跳起来扑上去。却觉身上没了知觉,跳不起来,低头一看,身子已经变成了石头。韩一鸣心知是那少年对他施了法术,只是头还可以转动,转头看那少年,意欲央求他不要让自己变作石头。只见他静静浮坐在空中,双眸合着,对眼前的一切,不闻不看。
韩一鸣既不能出声,又不能动弹,只能流着眼泪无声哭泣。看着父亲慢慢走进院内来,四周环顾。跟在后面进来的中年女子面容慈祥,正是母亲。她走进院来,伸手抚摸墙壁廊柱,似是恋恋不舍,两人在院外看了一阵,便向屋内走来。韩一鸣一见母亲,眼泪流得更凶,只是少年将他身子变作了石头,不然他定会跳起来,去跪在母亲脚下,抱着母亲的双腿,再不让她离去,也不再离她而去。
二人进得屋来,到平日坐的座位坐了一坐,依旧是母亲坐在右边椅上,父亲坐在左边椅上。坐了一坐,便都站起身来,向后面走去。韩一鸣转着头看他们,泪眼迷朦,却是不能抬手擦拭,只能努力睁大眼睛,以图看得清楚些,看得分明些。见他们走到后面去了,便是将头转到最后面,也看不见了。正在焦急,身上一轻,已经变做石头的身子飘了起来,在空中转了过来,面对着他们走去的方向落下来。堂屋后方的墙壁也变作透明,杜老爷夫妇向后院走去,每一间厢房都去过,连厨房都去了一回。他们每走到一间屋内,便在屋内站着四处看望,然后退出来,向另一间屋内走去。
来到韩一鸣的书房,不过一看,便匆匆来到旁边他的卧室。他们在他卧室之内站了许久,韩一鸣见父亲似乎叹息,母亲垂泪,虽听不见声息,却心如刀绞,却无能为力,只能对着他们流泪,连小手指,都不能动一动。
站了许久,他们都不动身,只是对着他床,他的桌椅叹息垂泪。韩一鸣肝肠寸断,早知如此,当日在家,便多叫几声父母,哪怕他们烦不胜烦,只是现下后悔已是迟了。正自胡思乱想,只见父母都抬起头来神情都十分担忧,向院外看去,又相对看了一眼,同时向外走来。韩一鸣见他们从后院过来,本来后院中地上遍布地面的脚印一一消失,虽不知其所以然,但也心知不妙,大惊失
第一卷 殊途 九、相见不相识
韩一鸣愣了一阵,道:“你这样大的神通,定然会有别的方法。 ”说着趴在地上,磕头不止。这时节,只要少年还能助他,便是要他性命,他也毫不吝啬。
良久,不听少年出声,微微抬起头来,只见少年怔怔看着远方,面色变幻不定。又过了一阵,只听少年叹了口气道:“我若真有你说的那样大的神通,又怎么会沦落到今日reads;。”说罢又叹了口气,微微摇头。韩一鸣道:“那,我若是不洗脸,不将你为我施的法术洗去,岂不是明晚还能再见我便不洗脸也不会怎样。”
少年哈哈一笑:“哪有这种说法,这个法子只能用一次,便是现下他们再来,你也看不见了。不过,他们也不会再来了,他们在这世间的一切踪迹都已被他们带走,不能再回来了。你不用再做这无用之想。”韩一鸣想法单纯,因而会有适才的想法,但听少年说不能再见,伤心难忍,又落下泪来。
少年道:“你心生怨恨了罢你不是说,你不恨他们么”韩一鸣一愣,之前说“不恨他们”是因自己并不相信父亲为他们所害,可是现下知道父亲确为他们所害了,心中自然有了怨恨。少年道:“我还以为你与别人不一般,果真不会有怨恨。可是你毕竟还是和别人一般无二,是呀,这世间本就没有真正能心平气和之人。”
韩一鸣拭去泪水,道:“我怨恨他们又有何益,他们现下也都不在人世了。我是怨恨我自己。”少年怔了一怔,道:“怨恨你自己”韩一鸣道:“是。我只能怨恨自己,软弱无能,但凡我真有能力,也不致如此。”少年道:“你果然不恨他们”韩一鸣叹了口气道:“我确实有些恨他们,若是不是他们,我一家人还是好端端的在一起。可是他们都已死了,我恨他们又有何益难道便能让我的父母重回人世吗只是我还是不能不恨我自己,引颈就戮不说,连自己父母都不能保护。”
少年点了点头,道:“你看得倒是明白。”韩一鸣此时哭过了,心中的伤痛略微好些,只是还是一片茫然。抬起头来见东方已微微发白,忽然想到曾与少年说过要尽力感谢。若是从前,这话自是能够实现,只是现下,除了这所空屋,哪里还有别的东西可以酬谢他。叹了口气,对少年道:“恩人,我原来许诺要酬谢你,如今我除了这所空屋再也拿不出别的物件来了。恩人如不嫌弃……”
少年哈哈笑道:“我帮你,本来只因看不过去。你看我象贪图财物之人么”韩一鸣面上一红,道:“我,我……”少年叹道:“你心地干净,我便是开口要了你这所屋子,让你一无所有,你也不会说半个不字,也不会心有不甘。可我要来何用这些身外之物,于我并无丝毫用处。”韩一鸣道:“那,请恩人留下姓名,好让我朝夕焚香祝祷。”
此言一出,少年更是哈哈大笑,笑了半天,方道:“你把我当作什么享受青烟香火的泥菩萨么真菩萨都不享受这些人间烟火,何况我不是菩萨。”他哈哈大笑,韩一
第一卷 殊途 十、莫测
他睁不开眼睛,只得紧闭双眸,忍了一阵,眼帘中那片金光慢慢消失,方才睁开眼来。 少年早就收回手去,站在一边。见他睁开眼来,道:“昨日种种皆为大梦幻,今日种种也皆是虚幻,随风而逝罢。”他说完这句话,双手对着韩一鸣拍了一拍。韩一鸣又是一阵头晕目眩。少年道:“待我去后,你记起我来,关于我的话,便一个字都说不出,写不下了。不是我信你不过,只因我大限到了,你说出来只会给自身带来无穷祸患。”
韩一鸣本不就是聪明之人,更想不到他如此行事。只是这一天来,少年行事每每出人意料,见过他的神通,也知他必有他的用意,只能任他摆布。少年道:“我给你一样东西。”说罢将一件东西递到韩一鸣手中。韩一鸣只觉入手沉重,低头一看,却是一把短剑,剑刃如霜,闪着冷淡光华。连忙推辞,少年道:“此剑与你只是有缘,有份无份,还要将来才知。你便不必推辞了。”韩一鸣抬起手来向那短剑看了一看,便递回给他,道:“我,我不要别人的东西。”那少年手指顺着剑身轻轻抚摸,显然爱不释手。他的手指所过之处,剑身都泛起五色光泽。少年将短剑拿在手中翻来覆去,看了一阵笑道:“我也说过了,这柄剑也不是别人的。可以算做无主之物,将来谁是这柄剑的主人,现下还说不定。”
少年虽这样说,韩一鸣却还想推却,君子不夺人之所好,这少年对这柄短剑如此珍惜,必然是心爱之物。只是他口齿并不伶俐,正在措辞间,少年又道:“你不是要答应我两件事么”韩一鸣点了点头,少年道:“好,那么你答应我,绝不将此剑交与他人。”韩一鸣又是一愣,这样一来,岂不是收下了这柄剑正在犹豫,少年道:“你还真是拘泥不化,不是已与你说了么,这柄剑不见得便是你的,你只当放在你处便可。”说罢,又将短剑交在他手中,韩一鸣收回手来,心中却还是忡怔不安。
少年叹了口气,道:“与其交给别人,真不如交给你。你放心好啦,将来这柄剑自会认主,到时候你留也留它不住。”韩一鸣半信半疑,少年又道:“我之所以交与你,乃是因为你心地平和,拿了这柄剑,不会前去为害他人。你还要推辞吗”韩一鸣听他这么一说,不禁暗自想了一想,他如此慎重托付,只怕此剑真是不能随便交与别人。他说的也对,要是别人拿了去为非作歹,倒不如自己先收在身边。他也说将来这柄剑会认主,虽说并不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但也不再推辞。少年微微一笑,抬头向窗外望去。
东方的窗棂已有些发白,西边却还是天色沉暗。少年忽然抬起右手来,右手食指对着屋顶一指,指尖绽出一道金光,片刻之间屋顶已被掀得没了踪影,金光直冲云宵。这道金光比起先前他手中那个“没”字的金光更加明亮,韩一鸣眯了眼睛向上看去,整片天空都被染成金色,绚丽无匹。过了一阵,那少年周身都泛起金光来,整个人如同燃烧起来一般,只是所有的金光都汇集到他右手的指尖上源源不断直冲而上,整个苍穹都变得金光闪亮,耀眼生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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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殊途 十一、短剑
那少年的身体里已不再有血喷涌出来,胸前伤口触目惊心,四下散落的大片白色血迹斑斑点点,闪着白光。韩一鸣呆了一阵,腿一软,再也站立不住,跪倒在他面前。两眼漫无目的地四处张望,屋内早已桌椅翻倒,一片凌乱。他害怕看到倒在地上的少年,但不知不觉目光还是看到他身上来,看着他灰白的面容,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我杀了他。我,我怎么会杀了他他救了我,我却救不了他,与杀他有何区别”胸前一阵紧缩,眼前发黑,再也站不住,扑倒在他面前。他这一生,不要说杀人,连鸡也不曾见过,在这紧要关头却不能救有恩于己之人,一时间全身无力,连站都站不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忽然有人问:“是你杀了他吗”韩一鸣本来思恕混乱,但这一声却听得清清楚楚,似乎便在近前。缓缓抬起头来,离他不远处,站了一个人。
那人身着青袍,手拈颏下长须,对着他上下打量。韩一鸣愣了一阵,低下头,叹了口气道:“我。”后面的字却一个都吐不出来。他本是想说:“我没能救得了他。”但只有 一个“我”字说了出来,后面的几个字都被哽在喉头。那人对他看了片刻,慢慢走近来,却在距他们三尺开外停住脚步,对着那少年的尸身又看了几眼。
他看了几眼,又问:“是你杀了他”韩一鸣呆呆看着他,却见他面上满是掩饰不住的失望。韩一鸣默默低下头来,向少年面上望去,本来神采飞扬的面容如今看起来已没了生气。忽然一缕寒光在眼角一闪,抬起头来,只见那青袍人手持长剑,慢慢挨近,他走上前两步,却又止住了脚步,向少年望了一望。
青袍人跃跃欲试却又十分戒备,想要挨近来,却似乎又有些不敢。韩一鸣见他两眼望着少年,神色又是急切又是犹豫,心中也警觉起来。青袍人在原地停了一停,又走近两步。忽然又一个声音道:“静轩老兄,何须如此费事,让我来。”韩一鸣抬起头来,才见身边早已围了几个人,他们不知何时而来,虽是站得远些,却把他们围在了中央。
说话的这人满脸麻子,一双眼睛却是滴溜溜乱转,看看少年,又看看韩一鸣,眼光最后停留在那被唤做“静轩”的青袍人身上。静轩道:“天花道兄,你何苦急成这样好好好,让你来。你来。”韩一鸣见那人满脸都是大麻子,心道:“难怪叫做天花。这不是出天花留下的麻坑吗倒也贴切。”天花道人道:“我来就我来。”却也不敢挨近来,远远便站住了。右手往胸前一竖,食中二指指天,其余三指相扣,口中念了几句。韩一鸣只见他嘴动,却听不见声音,紧接着他右手在面前一绕,向韩一鸣一指。
随着这一指,他背后腾起一道亮光,韩一鸣看得分明,也是一柄剑。那柄剑飞上半空,忽然变为无数把小剑,飞快向这边飞来。眨眼已飞到面前,韩一鸣大惊失色,却是动弹不得,眼看着十几把小剑都戳入自己胸口。
韩一鸣张口结舌,胸前已是一热,小剑没入胸口,又麻又热,却是转瞬即过,再无别的感受,也不见伤痕。但
第一卷 殊途 十二、桃木剑
韩一鸣素性老实,不会说谎,便要想说:“是他给我的。 ”哪知张开了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明明心中有话要说,可是却是说不出来。停了一停,再想回答,仍旧说不出来。这几人都等着他回答,他张了几次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韩一鸣十分诧异,忽然想到那少年曾对他说过“关于我的话,便一个字都说不出,写不下”,心中恍然大悟,心道:“既然如此,我便什么都不说罢reads;。”叹了口气,道:“将我的剑还我。”
几人等了他一阵,不见他回答,又去看那木剑,对他索要木剑的言语听而不闻。拿着木剑的人,将木剑在手中颠来倒去,看了又看,摇头道:“原来是柄桃木剑。”另一个身体肥胖的人道:“怪不得能够将他了结,只是这桃木有些蹊跷,拿来我看看。”先前那人便将木剑递到后来发话这人手中道:“黄松涛道兄,你也仔细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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