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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魔传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匪兵兵

    黄松涛接过木剑,细细看了一回,道:“是紫桃木剑。”用手轻轻抚摸剑身,自剑格起直抚摸到剑尖,摇了摇头道:“比起其它桃木剑来,也没什么特别。紫桃木有破魔攻效,因而此剑也该有破魔之功。只是,单是此剑怎能杀得了他”说着,向地上少年的尸身看了一眼。转而问韩一鸣道:“你如何杀了他”

    韩一鸣知自己说不出话,也不回答,只是低头看着地上那少年。黄松涛等了一阵,见他不回答,道:“你怎地不说话”韩一鸣也不搭理,只是对着少年发呆。旁边有人道:“松涛,你便不要问了。你看他此时方才转回脸色来,想来也是吓得不轻。”

    黄松涛对着韩一鸣上下打量了一阵,他的目光咄咄逼人,韩一鸣不禁有些瑟缩。黄松涛又摇了摇头道:“我便是想不明白,就他这没有丝毫灵气之人,也能杀得了魔星咱们这干人等,都要算是废物了。”旁边几人都随着他摇头叹息,好似错失了千载良机一般,越发让韩一鸣莫名其妙。他们叹息了一阵,静轩道:“咱们远远便见他的踪迹,且是如此惊人,偏偏追过来却已是万事俱休,真是可惜。只是,他一向谨慎,咱们和他也兜了两个月了,这家伙狡猾之极,几乎不留蛛丝马迹。咱们每次与他失之交臂,都是只差毫厘。明明算着他便要束手就擒,却总是又让他兔脱,让人十分恼火。这回为何会弄出这么大的动静来莫不是遇上了强敌不成”说着四处张望。

    先前拿桃木剑那人伸手自黄松涛手中将紫桃木剑拿过去,道:“须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他现下也不过只是一魔星而已,并非无人能敌。万物生死,乃是有定数的,他耗尽了魔力,便与普通人无异,被何人所杀,皆是他命中所招,咱们又何必大惊小怪。”众人点头称是。

    韩一鸣听他们说“魔星”,心里不禁想道:“魔星是什么这少年是魔星吗”只听一人叹道:“咱们追了他这些时候,费神费力不说,还没有丝毫所得,真是……”他脸上掩饰不住失望,摇了摇头,对那手拿桃木剑的人道:“江鱼子道兄,把木剑给我看一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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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殊途 十三、剑与人
    陈如风冷笑道:“平波道兄,你门派中难道没有一两件上辈师尊留下来的镇派之宝么那些东西又与这把木剑有何相关你的黑桃木剑已是木剑之中的极品,你也认为这柄剑不起眼,不如便将它给了小弟罢。 ”平波道人被他这么将了一军,无话可答,只是“嘿嘿”笑了两声,便不再言语,袖中的紫桃木剑,全然没有拿出来的打算。韩一鸣急出一身汗来,偏偏他说的话,这几人都当他没有说过一般,全无反应。

    这几人此时都不说话,眼睛望着平波道人,江鱼子道:“平波道兄,拿出来罢。你这些言语,瞒得了谁在这里的人,谁不知道越是不知端底的东西,难说越是厉害reads;。因而你只管拿出来,咱们都是修道之人,向来讲求缘法,紫桃木剑要是与你有缘法,你只管拿去,没人跟你争抢。”

    平波道人面上颇有些犹豫,陈如风冷冷的道:“平波道兄,你只管拿出来,此物若是与你无缘,你也留不住。你以为强行将它收在袖中,它便算是你的了么”江鱼子道:“平波道兄,你也有道行了,随缘罢。你若不是拿出来,可不要怪我们不讲情面,大家一起帮你拿出来,可不大好看。”

    他声音平稳,仿佛讲的只是吃饭喝茶之类的小事。韩一鸣虽不聪明,但也听出来要是这平波道人不拿出紫桃木剑来,江鱼子便要叫众人一起动手抢夺。何况江鱼子话一说完,众人都向平波道人看来,虽不出声,却都似乎赞同江鱼子的提议。韩一鸣虽知他们要是争抢起来,自己更难要回紫桃木剑来,却是无能为力,只能旁观。

    平波道人叹了口气,皮笑肉不笑地道:“不就是一把紫桃木剑么也值得诸位道兄这么认真,拿出来便拿出来。我可没你们这么小气。”说着,将紫桃木剑自袖子拿出来。江鱼子一伸手,平波道人又缩回手去,道:“我已拿出来了,怎么道兄这是不相信我了”江鱼子道:“我已试过这柄剑了,它与我没有缘法,因而我是不会将它强行据为己有的。我该是最公道的人了,我拿在手中,你们谁有缘分,能拿了去,便拿了去罢。如何”

    平波道人还要说话,其余几人都已纷纷叫好,只得冷笑一声,将紫桃木剑递给江鱼子。他交出剑来,便道:“这回我占个先,我先来试上一试,诸位没有异议罢”江鱼子笑道:“既然讲缘法,便与先后无关,你先来也罢,后来也罢,并没有分别。”平波道人伸出手来,握住剑柄,突然又道:“若是咱们都跟这柄剑没有缘法,这剑又算谁的呢”

    众人面面相觑,韩一鸣忽然道:“这柄剑本来就是我的,你们凭什么想拿就拿”他在一边站了半天,众人对他都视若无物,对紫桃木剑竟如对无主之物一般,自行拿取,也不先问过他。他心中十分焦急。想着那少年的嘱咐,再见这些人这样争执,而自己竟无能为力,情急之下,也喊了出来,却恰恰在他们静下来之时出声。

    他一喊出声,几个人都对着他看过来,他们先是有些讶异,但是片刻之后,居然都显出欢喜的神色来。虽说各人都不说话,眼中却是喜色浮动。他们先是对他视而不见,此刻却又是都对他神色古怪,似



第一卷 殊途 十四、归派
    韩一鸣用力闭了闭眼,将满脑江鱼子的笑脸甩开,再睁开眼来,只觉得满眼都是金光耀眼的“去”字,“去”字后面有两个熟悉的身影,模模糊糊的轮廓已让韩一鸣心情起伏。 那些“去”字争先恐后地向他涌来,韩一鸣用力向那些字后面看去,可是总有一个大大的“去”字挡在他们的面目之前。一个细细的声音道:“说出来,说出来你就可以看见他们了。”

    那个声音极尽诱惑,韩一鸣张了张嘴,“去”字已来到嘴边,他抬起头来,对着江鱼子,正要说出来,却又看见江鱼子那得意的面容。一看见这张面容,韩一鸣立时便清醒过来,眯起了两眼,对着适才看见熟悉身影的那一方看去。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心里明白江鱼子对他施了法术。一时间愤怒不已,明白地道:“我不去。”

    江鱼子面色一变,但当着众人的面,也不好就真的发作,哼了一声,走开了去。韩一鸣刚吐出一口气来,一张麻脸凑了近来。这麻脸坑坑凹凹,十分可怖,韩一鸣不禁向后一缩。天花道人笑道:“小朋友,先借你的桃木剑看一看”韩一鸣下意识地握紧了紫桃木剑,道:“你已看过了,还看什么”

    天花道人左右看了看,笑道:“我门下没有弟子,也没有传人,你也未必会跟我去。我这点微末手段,施展出来也没什么意义。你把你的剑再借我看上一看,我反正要走啦,看一看又不会吃了它。”韩一鸣一怔,天花道人已将他手中的紫桃木剑拿了过去,细细看了几回。

    只听一个声音冷冷地道:“天花道兄,你的弟子、传人到哪里去了,不说也罢。咱们彼此之间都是深知端底的,你就不用再这般矫情掩饰了。反正这个小朋友,是怎么也不能跟你去,去了反正也会化为乌有的,咱们也不能让他跟你去送死。”说话的人正是陈如风。他面带鄙薄之色,对天花道人说不出的厌恶。

    天花道人笑道:“陈道兄,我不过就是多看两眼,并不是要据为己有。可惜咱们来得慢了些,不然分了他的修为,人人都会大有进益,何必争这点小东西,可惜,真是可惜。” 韩一鸣虽听得半懂不懂,但听他如此说来,还说得堂而皇之,心中也是无比厌恶,忍不住道:“你,你怎能如此无耻。”见紫桃木剑还被他拿在手中,便道:“还我的剑来。”

    天花道人面上一红,将紫桃木剑递还他,干笑两声,道:“还你,还你。说笑罢了,此事既已了啦,在下便先行告辞了。”说罢,腾空而起,左手向前一指,一柄长剑自他背上飞了出来,托着他化成一道白光,便向所指的方向而去,不多时消逝不见。

    场中一片寂静,过了一阵,静轩道人笑道:“天花道兄就是这样,这么多年了,还是口无遮拦。”他话音未落,众人都又附和起来,纷纷道:“是呀,是呀。”“他向来说话都是信口胡诌。”静轩道人转回头来,看了韩一鸣一眼,眉头一皱,道:“你的右手给我看一看。”韩一鸣将桃木剑交在左手中,抬起右手来,掌心中央有一个花瓣般白点。正是昨日接住那个女子递来的花瓣时留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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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灵山 十五、去处
    不说他自己吃惊,周围众人也都面面相觑,谁也说不出话来。 卢月清笑道:“好了,这便是咱们有缘法了。你随我去罢。”向众人笑道:“承让承让。”对众人一一拱手。平波道人冷笑道:“真是起个大早,赶个晚集呀。咱们都是枉为他人做嫁衣衫。”吴静轩也冷冷地道:“哈哈,还是赶晚不如赶早呀。”陈如风道:“这就叫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卢月清微微一笑,并不与他们计较,只是笑道:“多谢各位道友。”众人心里暗自后悔,早知如此,便抢先去头问,施个小小法术,或许便会得到这个结果。只是现下悔之晚矣,却是有言在先,不好反悔。江鱼子首先御使宝剑,向东方而去。紧接着众人也都各自驾御自己的宝剑,腾空而去。

    片刻之后,只有卢月清与韩一鸣还站在原地。韩一鸣环顾左右,这些人突如其来,又在瞬息之间走得无影无踪,他来不及反应,只有发呆。忽然卢月清伸手来拉了他的右臂,笑道:“咱们也走罢。”拔腿就向院外走去。

    韩一鸣大惊失色,用力挣扎,要从卢月清手中挣脱,却哪里挣得出来。眼看过卢月清不过是轻轻拉着他的手臂,他却觉得似是被铁箍牢牢箍住了一般,身不由己,跟着他向外走去。转眼便出了院门来到门前的大道上,韩一鸣又惊又急,猛然见迎面走来一个老人,却是认得的,乃是在村中住了几十年的王伯,便叫道:“王伯,王伯。”哪知王伯却充耳不闻,径直与他擦身而过。

    韩一鸣莫名其妙,扭头去看王伯,却见他远远的与另一个人打招呼。卢月清虽不制止他,却是扯着他向前走去。走出去几十步,又见一个熟人,却是与韩一鸣一同长大的陈吉。韩一鸣心道:“王伯老了,耳背些,听不见也是有的。陈吉定能听见。”对着陈吉叫道:“陈吉,陈吉。”陈吉竟然也充耳不闻,扛着肩上的农具,悠悠闲闲地自他身边走过去。韩一鸣急出一身汗来,不知该如何是好,正在想伸手去拉他,只听那卢月清道:“他们看不见你,也听不到你叫喊。不用叫了。”韩一鸣一怔,抬起头来看着他。

    卢月清道:“你与他们的缘分到此为止了,因而他们再见不到你。你也拉不住他们了,你要不要试试”说着松开了手。韩一鸣待他松开自己的手臂,便向陈吉跑去,跑到他身边,伸手拉他的衣袖。拉了一下,被有拉住。韩一鸣心中害怕起来,回头看了看卢月清,却见他手拈颏下长须远远站着。转回身来,看准了陈吉的衣袖,伸手去拉。

    他看见自己的手触到了衣袖,可是手上却没有触到什么,空空如也。韩一鸣屏住呼吸,伸手一拉,却见自己的手从陈吉衣袖上穿了出来,哪里拉得住。不可置信,呆了一呆,又伸手拉了一回,依旧见自己的手透过陈吉的衣袖穿了出来。明明看得清清楚楚,却是怎么也拉不住。韩一鸣惊慌失措,换了一只手,依旧拉不住,眼睁睁看着陈吉摇摇晃晃向前走去。

    呆了一阵,转回头来,卢月清道:“这可不是法术,你与修道之人有了缘法,又没有了亲人,自然没了尘缘。



第二卷 灵山 十六、灵山
    韩一鸣十分奇异,盯着他看了一阵,忍不住道:“我如何能即刻便知”卢月清笑道:“咱们这就要上灵山啦,因而说即刻便知。 ”韩一鸣吃了一惊,他们此时不过刚走至韩家庄外,他十多年来都在庄中生活,村外的景物也是熟知,此时听说便上灵山,哪里会相信,但看卢月清一如初见时那般面带微笑,神情自如,并不似用虚言支应reads;。不由暗自怀疑:“难道灵山便在庄外么不至于罢。”

    卢月清道:“你现今已有了道缘,而你的道缘自灵山派而来,你即刻便能看见灵山。无缘之人,皆是视而不见,至而不觉的。”韩一鸣惊奇不已,道:“是么”卢月清道:“是。你有了道缘,因而能看见我。你若是没有道缘,便如同你路上所见的那些近邻一般,对我不见不闻。”韩一鸣这才明白为何王伯、陈吉都对自己的喊叫拉扯没有回应,原来是从此与他们已是陌路,不由得深深叹了口气。

    他叹了口气,便回头向身后韩家庄望去,这一去不知何时才能返回,对着自小便熟悉的情境,早已泪眼模糊。毕竟这里是他生身之地,十分留恋。卢月清并不相劝,只是站在一边。韩一鸣看了一阵,道:“我从今往后,都不能再回来了吗”卢月清道:“这里毕竟是你的出处,与你的缘分也是非比寻常,将来你若想回来,也还可以再回来。”韩一鸣想到村中众人都对自己再也看不到,心中如刀割一般难受。原来身处其中却不被身旁之人看见,是如此痛苦。

    卢月清笑道:“他们看不见你,乃是了却你的尘缘。但未必将来你就与他们无缘,修道之人重在兼济天下,有了一定的修为,便要运游四方,兼济天下。到时候尘缘另起,他们便又能看到你了。那时你无论身在何方,也定会这里回来,凡人对于自己的出处,总有一种无法释怀的留恋。几百年后方能释怀,那叫处处无家处处家,你现在还不能明白,因而不必想这许多。到时候自能体会。”

    韩一鸣叹了口气,点了点头。卢月清道:“你想通了么欲上山了么”韩一鸣回头望了一望,一咬牙,转回头来,道:“好,这便走罢。无来处,也无去处,不过如此而已。”他本是随心而叹,卢月清却笑道:“有些明白了,却也不算明白。好,那就走罢。”说罢,走到他身边,伸出右手,在他眼前一遮。

    韩一鸣见他的手遮在自己眼前,欲想后退,腿上却不听使唤,连动一动都不能。转动眼珠,只见那只手遮不住的地方并没有什么变化,自己也好端端站在地上。忽然那只手自左至右移了开去,就如轻轻在他眼前一抹而过。

    一座高耸入云,苍翠壮丽的山峰出现在眼前。韩一鸣惊异万分,他自幼在此居住,韩家庄本是一马平川,因而得以成为方圆几十里最大的村庄。四周的山岗虽说绵延不断,但都低矮平坦,并没有一座这样高大的山峰。这样高大的一座山峰,便是没有人爬上去过,也该有人传说过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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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灵山 十七、尘埃不见
    卢月清道:“若是别人,来到此地,都须自己觅路上山,此为修行起始。 你却不能在这里逗留,实是不能放心你一个人在这里,我带你上去。”他两手张开,拇指食指在胸前合成一个圆圈,双目一闭,腾空而起。自他双手合成的圆圈中,飞出一只金色的,在空中转了几转,从中向左右分开,变为两个圆弧,各自旋转了两圈,飘到韩一鸣面前reads;。

    卢月清道:“你抓稳了。”韩一鸣迟疑片刻,慢慢伸出手来,轻轻碰了碰那两个圆弧,坚硬之极,似乎是玉石的质地。向卢月清看了一眼,伸出双手各抓住一只圆弧,入手沁凉,恰好一握。卢月清右手向下一绕,掌心向上,轻轻做了个招手的手势,两只圆弧猛然向上飞去。韩一鸣猝不及防,身体便被向上拉起,肩膀扯得生疼,被圆弧带着向上飞去。

    韩一鸣头晕眼花,灵山青翠的参天大树都飞快自从头顶向脚下而去,那圆弧飞得极快,片刻之后,眼前白茫茫一片,身上寒冷起来,已飞入云雾之中。豆大的雨点劈头盖脸打来,打得他脸上身上生疼,片刻之间,全身上下都湿透了。雨点密集,打得他睁不开眼睛,抬不起头来,只能闭着眼睛低头忍受。

    忽然耳边一声霹雳,韩一鸣吓得一个哆嗦。刚哆嗦过,又是一声巨响,均在耳边。韩一鸣战战兢兢,将眼睛睁开一线,那密如联珠的雨点早已不知所终,眼前的天空色泽深灰,乌云翻卷。一声又一声的霹雳连接不断,滚滚而来,都是声震环宇,韩一鸣瑟瑟发抖,那无所不在的强大声势,让他惊恐万分。他本就不是胆大之人,此时更是吓得全身紧缩,咬牙闭眼,抖个不住。

    紧咬牙关飞了一阵,耳边忽然没了声音,耳中渐渐传来自己粗重的呼吸、跳得与兔子一般快的心跳声,悄悄睁开一只眼睛,眼前的依旧是深浓的天色,仿佛暴雨将来之前。但没了那震耳欲聋的巨响,心中稍稍放下来些,吐出一口长气来。他此时心中依旧十分惊怖,不知下来会遇上什么。

    正想间,眼前一道白光闪过,便什么都看不见了。韩一鸣忍不住大叫起来,只见那片强光闪过之后,眼前又是那深如浓墨的天色,忽然又是一道强光,却是长长的一条,在他正前方闪起。韩一鸣惊慌不已,眼睁睁看着那道闪电与自己仅仅几尺相隔,紧接着周围都闪了起来,一条条强烈的白光在或远或近,或前或后,闪个不住。

    韩一鸣此时方觉自己有多么渺小,每一道闪电,都是巨大无比,自己身置其间,简直如虫蚁一般微不足道。一道道闪电闪过之后,天空恢复那深浓的色泽。忽然远处一闪,一道闪电炸了开来,这道闪电如同一棵枝叶繁茂的大树,电光并不是一条,而是由一个地方四散出无数道闪电,向天空中任意伸展。一道闪电,便将眼前的大半天空都覆盖住了。一道道电光由脚下而起,向上伸展开来,有的笔直,有的扭曲,却又盘根错节,极似一株绚丽无比的珊瑚树。这道闪电还没过去,另一道闪电又闪了起来,还是同样的笼罩大半个天空,绚



第二卷 灵山 十八、湖中眼
    韩一鸣虽是近乎于没了知觉,但手中唯一的依靠失去,却是立刻便清醒过来。向手上看了一眼,空空如也,全身的血液都似乎冻成了冰块。紧接着眼前一黑,便觉全身无力,身上又酸又麻,他已被吸入了那一片虚空之中。

    那其中也不能算是虚空,韩一鸣目力所及,都是无穷无尽翻滚着的深灰色云涛。他先前就无力自主,此时全身又酸又软,更是无力挣扎reads;。只有咬牙忍耐,连绝望的念头都来不及去想。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将这可怕的境遇熬过去。忽然间脚下的云层翻涌得越发厉害,韩一鸣的身子一落入其中,也随着云层翻滚个不停,眩晕得不能自持。转了几圈眼前已是金星乱冒。

    他无能为力,只能任凭那翻卷不息的云层将自己卷来卷去。再转了一阵,头晕得不能自持,连神智也迷糊起来,闭上了眼睛。眼前虽然看不见了,可是还是觉得晕眩不止。忽然觉得身子急速下坠,向一个无止境地的地方落去。韩一鸣睁不开眼睛,到了这个地步,就算是摔个粉身碎骨,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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