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魔传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匪兵兵
他闭眼片刻,又张开眼来,死死盯着那个人影。片刻之后,那人影收回手站起身来。那只手上不知是沾了什么,一滴滴向下滴着,却是淡淡的绿色,虽说不像是血,但韩一鸣却不寒而栗,哪敢细究,只是咬紧牙关,生怕自己一细究就连看的勇气都没有了。
那个人影站起身来,韩一鸣越觉头脑昏沉,身上乏力,越发紧咬牙关。此时他不再是自眼缝之中偷看,而是睁大了眼,看着那个人影,只见那个人影慢慢转过身来。
随着那个人影转回身来,韩一鸣只觉眼前一亮。那是一个女子,转过身来的是一个女子。韩一鸣早有准备,就算转过来的是一个面目狰狞的山精树怪,他也不会意外。这个身影自背后看上去并不粗壮,瘦高而已,他的脑后全是乱糟糟的毛发,韩一鸣早不做人想,只认是个恶狠可怕的怪物。哪知转过身来,却是一个女子!
这个女子一转过身来,韩一鸣便觉眼前一亮。他自来也没有见过这种异样美丽的女子,月光下她的肌肤色泽深浓,高鼻深目,两道浓黑如墨勾画的眉毛下,一双深邃的眸子亮若星辰,正对着他望来。片刻之后,她棱角分明的嘴角轻轻向上一挑,挑出一抹娇媚的笑容,艳绝无双。她转过身来,便对着韩一鸣走来!
韩一鸣意外之极,哪里料得到转过身来会是这样一个美丽的女子。他从未见过这样娇艳的女子,分外妖娆。头上挂着无数串宝光闪闪的缨络,连脸庞上都笼着一圈金色的光辉。她身上露出一件翠绿描金的衣衫,紧紧贴服在身上,胸前露出大片肌肤来。韩一鸣不觉有些不敢直视,却是转不开头去,只能眼睁睁看着她走近来。她伸手将斜裹着一条红色花纹掐金边的轻纱,拢得紧了些,华丽无比,曲线玲珑,露出一边骨肉均婷的肩膀和同样美丽的小腿。她赤着的双足上套着一连串脚铃,显得小脚修长浑圆,足面上描绘着与手上相似的繁华美丽花纹,轻轻落在地面上,不禁让韩一鸣想起“步步生莲”这四个字来。
韩一鸣目不转睛看着她,自来也不曾见过哪个女子穿成这样,裸露出大片肌肤。连她浓艳的笑容也不曾在别的女子面上见过,她的双眼,真当得上明眸善睐,衬着黑色的眼眶,更加秋波流转。灵山之上,白樱与她的弟子,虽然也是十分美丽,却都端庄得让人不敢细看,细看于她们来说,与亵渎无异。比之他曾变成树身见过的那个神秘的美丽女子,眼前这个女子更加诱惑,她的眉眼与清丽无双绝不相关,却活色生香,笑容之中有一丝轻蔑,更加媚态横生,让人
第八卷 鸣渊宝剑 一六一、噩梦
此时已连手肘之上,都变了样子,他先前见过的那黝黑细长的胳膊显现出来,筋脉尽显、狰狞可怕!韩一鸣咬牙忍着胸口疼痛,收束心神,右手食、中二指一动,鸣渊宝剑脱鞘而出!
韩一鸣两指对着面前的那个女子一指,鸣渊宝剑金光闪烁,数道金光便对着那女子而去。 金光去得快,韩一鸣料着必然打中,那知胸口忽然一痛,似有什么要脱出去一般。那女子抬起另一只手来遮住了脸,已能见她明艳的樱唇变得青紫狰狞,樱唇旁边的肌肤也变成了青灰之色,她忽然整个人都转过身去,那只插在韩一鸣胸前的手用力向外挣扎,可是不知为何就是挣脱不了。几道金光转眼已飞到她脑后,她猛然间化为一道烟雾,就这么消散于无形!
韩一鸣一跤跌倒在地,只觉全身都要散了开来一样,胸前依旧剧痛,向胸前一看,并无异样,连衣裳都是好的,别说破洞,连一点灰尘都没沾上!忽然有人落在身边,道:“一鸣,你怎么啦”正是赵浩洋,韩一鸣想要说话,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赵浩洋的脸在他面前晃了几晃,便是一片漆黑。
待得再睁开眼来,头顶已是朗朗晴天。韩一鸣动了一动,有人道:“一鸣,你怎么样了”正是黄静玄。韩一鸣动了一动,身上一如往常,并无不适,连忙坐起身来,四周一看。只见诸位师兄离得远些,正在说话。赵浩洋端坐在一块大石之上,平波道人在那边与他的弟子说话。似乎昨晚所见,那面带笑容的女子,那瘦削可怕的背影,都是自己的噩梦。
可那毕竟不是梦,冷汗自背心流下,汗毛直竖的感受,韩一鸣还记得一清二楚。连胸前的疼痛,也似乎还留有余韵,忍不住伸手按了按前胸。手到之处,坚硬无比,无相宝镜正静静躺在怀内,难道昨晚,是无相宝镜救了他一命么
“一鸣你看见什么了”黄静玄的追问在他耳边响起,韩一鸣回过头来,只见黄静玄两眼对着自己,神色中颇有探究之意。一时间,千言万语涌到口边,正要诉说,眼角闪过一道青光,韩一鸣向青光瞥了一眼,又忍住了。平波道人心思狠毒,不是等闲之辈,便是少了两百年灵力,也不可小看,因而只是不言语。
黄静玄道:“一鸣,你昨晚怎么啦我听到你这里有声响,你看见了什么异样么”韩一鸣向平波道人看了一眼,点了点头。黄静玄道:“好了,不打紧的,你说罢。我们与平波道长是一路同来,若是有了什么,也该让道长知道。道长知道了,大家齐心协力,才能共保平安!”韩一鸣虽是不愿,但一想果然不错,咬了一咬牙,将昨晚所见都说与他听。
他先说了一连三个晚上听到异声,又说那可怕怪异的女子,才说及一半,黄静玄已变了面色,道:“诘利摩诃!”韩一鸣不明所以,但收住了口。黄静玄又问道:“一鸣,你一连三个晚上都听见有人进来么”韩一鸣听不懂师伯的前四个字,但后面是听明白了,点了点头,黄静玄道:“你果然没有听错么”韩一鸣愣了一愣,道:“师伯,弟子不曾听错。”黄静玄沉默片刻道:“你等一等!”扬声道:“平波道友,师弟,你们也来听一听!”
平波道人本就在旁边窥伺,几乎是立时便来到面前,赵浩洋也踏空而来,二人坐下,黄静玄示意韩一鸣自从细说,韩
第九卷 天涯 一六二、沙尘
他心中一阵迷惘,可是昨晚的事情历历在目,不容忽视,却又说不分明。 忍不住叹了口气,抬起头来,忽然见那站在面前的那名弟子面目似乎在慢慢变成灰黑!韩一鸣一惊,注目细看,却又没有变化。深深吸了口气,闭目宁神,将心中的杂念都撇了开去。
黄静玄与赵浩洋见他清心,对视一眼,都不再言语,只是等他张开眼来。平波道人讥笑道:“哟,这个时候你来瞑目悟道么”黄静玄只是向他看了一眼,便不言语。平波道人气上心头,若是功力不失,便要发作。可是他才失了两百年灵力,口头上虽不客气,心中却多少有些心虚,便也收住了声。
片刻之后韩一鸣睁开眼来,向那弟子望去,只见那弟子还站在原处,身影却变成了一团漆黑,有些影影绰绰,地上已没了人影,他的影子早已没了!他的面目与肌肤都变成了黑色!盯着他看了片刻,忽见一点点碎屑自他身上掉了下来!韩一鸣大为惊异,好好一个人,怎么会掉下碎屑来,他又不是泥塑的!正在惊异之间,一阵风自身后吹来,那名弟子身上又掉下些许碎屑来,还有少许粉末,被风一吹,无影无踪!
忽然听到耳边平波道人讥嘲道:“小道友,看出什么来了没有瞪这样大的眼睛,会被沙尘所迷的!”韩一鸣怒气上冲,欲要分辩,却是口齿不如他犀利,又说不过他,忍不住狠狠地吐了一口长气。只见那名弟子身上又掉下些尘粉来,韩一鸣心中一动,走近两步,见那弟子也不回避,便深深吸了口气,向他吹去。
他这口气虽是深长,但哪里能如大风一般,具有摧枯拉朽之势。可吹在那弟子身上,却是让他大吃一惊,那弟子如同一尊年久失修的泥菩萨一般,自身上转眼就掉了几大块碎片下来!同时他的胸前也是灰土飞扬,露出一个洞来。韩一鸣只是随心一吹,万万不曾料想到会是这样,张大了嘴,“啊”了一声,说不出话来!
忽然身边一人将他推开,挤到他适才所站的位置来。韩一鸣全神贯注之时,给他猛力一推,踉跄了几步,让开一边。平波道人对着那弟子胸前细看,韩一鸣不知他是否看见他胸前那个空洞,向师伯望了一眼,黄静玄对他点了点头:“一鸣,你到我这里来!”
韩一鸣走到师伯身边,黄静玄道:“还有两人,你也找找看。”韩一鸣正要回头去找,忽然见平波道人也鼓足了劲,对着那名弟子张嘴一吹!
这一吹与韩一鸣的一吹自不可同日而语,耳边“呜”的一声,那弟子已被卷在一阵狂风之中,衣裳破裂,露出身上肌肤。他身上的肌肤已全是黑色,如朽木一般片片剥落,露出灰白骨骼来,接着连骨骼都变成细小碎片。转眼之间,那名弟子就如一堆沙尘一般,散落在地,除了背上背的黑木剑无损,哪里还看得出来这是一个人
在场人人都静寂无声,连稍微远些的弟子,都望着这边。谁都不出声,都为这个被风一吹就化为尘烟的人所震惊!分明是血肉之躯,此时却成了满地尘土。平波道人又惊又怒,向黄静玄与赵浩洋看去,三人都面面相觑。三人都是五百年以上的修行,可是韩一鸣说的那人居然能在他们不知不觉的情况下溜到弟子身边,将这弟子的灵力与活力都吸走,可见其修行、法术早已在他们之
第九卷 天涯 一六三、千载来生
韩一鸣眼前一阵模糊,毕竟几个月同行,诸位师兄对他也非常照顾,就算是从前在背地里议论他的陆敬新师兄,也非奸邪之人。 大家一路同行,相扶相帮,自然情意深厚。他虽曾背地里说过韩一鸣的闲言碎语,但瑕不掩瑜,却仍不失为一名老实本份的弟子。还时时关照韩一鸣,韩一鸣也就当他的关照是歉意,并不以从前的事萦怀。
黄静玄不出声催促,平波道人却是大声催促:“怎么难道你灵山派就百邪不入么还是你想害死这里所有的人!”韩一鸣低着头,两眼模糊,不管他怎样催促,都不言语。过了一阵,抬起头来,先宁神静气,这才向众位师兄看去。
平波道人见他抬起头来,冷笑道:“若是找不出来,过后还得请你看一看,是否是我们三人中了邪魔的道儿。”他的三人,指的是他与黄静玄、赵浩洋。韩一鸣心里一寒,心中颇为盼望是这个恶道人着了道儿,却也知所盼渺茫reads;。对他看了片刻,忍住胸口的恶气,深深呼吸,这才向灵山的诸位师兄看去。
只见司马凌逸一如往常,并没什么异常,依旧是丰神俊朗,再向旁边的陆敬新看去,他也是神清气朗,并无阴影。每看一个,心里都是七上八下、忐忑不安。忽然自杜青峰脸上看到一片灰暗,心头一凛。
杜青峰一如往常,温和地看着自己。韩一鸣眼前一阵模糊,用力眨了眨眼睛,这是在自己连存身之地都难以站立时,还一如既往对待自己的师兄。怎会……是他他紧咬牙关,将目光偏开,向旁边的另一位师兄看去。却是泪盈满眶,再也看不分明。只听耳边杜青峰的声音道:“小师弟,是我吗”
韩一鸣哪里敢应答,也不敢看他。杜青峰舒了口气,道:“你不用说了,我知道是我。我,多少还是有些知觉的!”他如释重负。韩一鸣正要说话,平波道人已来到面前,对着杜青峰上下打量了一眼,深深吸了口气。韩一鸣惊怒交加,右手食中二指一动,鸣渊宝剑带着紫金光华出鞘,横在二人之间。
平波道人气得满脸乌青,喝道:“这还了得,黄道兄,你门下弟子居然敢对长辈动手了”他五百年以上的修行,自持长辈身份,此时被韩一鸣当面亮剑,还是他心有余悸的鸣渊宝剑,更是气上加气。一时之间,长剑出鞘之声不绝于耳,平波道人门下弟子愤愤不平,都各自冲了上来,拔剑相向。灵山门下弟子自不甘示弱,都长剑相对。
却听黄静玄喝道:“住手!”他踏空而来,落在韩一鸣与平波道人之间,转身对身后弟子道:“都将剑收起来!”司马凌逸领先收了了长剑,其余几个弟子也都收了起来,只有韩一鸣仍将鸣渊宝剑横握在手中,挺剑前指,对着平波道人。他一路上对平波道人百般隐忍,此时见平波道人居然想一口气将杜青峰吹得灰飞烟灭,哪里还忍得住,持剑相向。
黄静玄叹了口气:“一鸣,将剑收起来。”韩一鸣咬牙切齿地道:“我不会让他将杜师兄吹得灰飞烟灭的!”新仇旧恨齐涌心头,牙齿咬得“格格”作响。黄静玄道:“平波道兄,我门中事务,我自会处理。就不劳你大驾出手相助了!”他并不叫韩一鸣道歉,本来杜青峰是他门中弟子,平波道人哪里能来管辖,便是要让杜青峰灰飞烟灭,也是他门中之事,轮不到平波
第九卷 天涯 一六四、狂风
韩一鸣修为定力皆不足,紧咬牙关,还是全身颤抖、流泪不止。 杜青峰如此干脆地灰飞烟灭,更让他难以自持。他与杜青峰也算得上是兄弟情深了,听他临去时那几句话,哪里还忍得住好容易咬紧牙关,才忍住不出声来,但泪水却是止不住地抢出眼眶来。
看着那碎片在空中飞舞,忽然怒不可抑,狠狠向平波道人看了一眼。虽说杜青峰并非平波道人害死,可韩一鸣却对他十分愤恨。手指捏紧了剑柄,忽然平波道人对他看了过来,两眼之中也是冷光闪烁,还有一丝狞恶与怨毒。韩一鸣紧咬牙关,胸中怒气阵阵升腾,却是强压着。两眼毫不畏缩,直视他的双眼。
忽然平波道人挨了近来,道:“小老弟,你也说自己被插入了胸口,那么你……”韩一鸣心中一凛,向他看了一眼,冷冷地道:“道长有何见教不妨直说,在下洗耳恭听。”平波道人向黄静玄看了一眼:“黄道兄,他适才可是亲口说他也被插入胸口了reads;。众人都化灰了,他可以幸免么那是什么恶魔你也该知道!”
韩一鸣立时明白过来,平波道人恨己入骨,巴不得自己也化为飞灰。冷冷向他看了一眼,忽然想起杜青峰的毅然决然,将心一横,大不了也化为飞灰!绝不让这恶道人对着诸位师尊与师兄说三道四。
正想开口说:“大不了你也吹我一口气,我可不怕你!”却听黄静玄淡淡地道:“他确实说了,道兄是怀疑他也和那三名弟子一般无二么”平波道人冷笑道:“我哪里敢怀疑他,我不过是信不过那诘利摩诃罢了!”黄静玄向韩一鸣看了一眼,微有些犹豫。平波道人笑道:“道兄,你难道要厚此薄彼么都是弟子,缘何他便得你另眼相加”韩一鸣气塞胸臆,狠狠瞪了平波道人一眼,道:“师伯,弟子也借师伯的一口气!”
毕竟他心中也有些忐忑,忍不住轻轻伸手摸了摸胸前的无相宝镜。黄静玄见他动作,心知肚明,猛然想起无相宝镜在他身上,无相宝镜极是神妙,不会不堪一击,便道:“好,那我就吹上一吹!”说罢,张嘴一吹。韩一鸣只见他张嘴就吹,并在不意,哪知吹到面前,却是一阵大风,吹得他衣裳簌簌而动,尘土飞扬。
紧接着胸口便是一痛,大出韩一鸣意料之外,不禁心中一紧。双眼下瞟,对着自己胸前看了一眼,却见胸前并没有化为灰尘。他亲眼见平波门下两名弟子都是自胸口起化为尘灰,因而先看胸前。见到胸前没有变化,心中略微安定了些。可是胸口的疼痛却剧烈起来,韩一鸣紧咬牙关,双手握拳,指甲全都陷入肉中,忍了一阵,低头一看,自己胸前依旧是白衣如昔,抬起眼来,狠狠楞了平波道人一眼。
平波道人愣了一愣,也是咬牙切齿,恶狠狠看着韩一鸣。韩一鸣心知他恨自己,不亚于自己恨他,毕竟他的两百年灵力是折在鸣渊宝剑上。平波道人自己做恶在先,却最是护短,凡是不对,那都是别人不对,他自己则是永无过错。
两人怒目相视,黄静玄先道:“一鸣!”若不是因师伯师叔在一旁,韩一鸣只怕先前就已经按捺不住。明知自己不是平波道人的对手,也要拼上一拼。这恶道人实在是十恶不赦,坏事做尽。可为什么师伯师叔总是隐忍韩一鸣再好的性情,都有些忍不住了。
第九卷 天涯 一六五、以众生病,是故我病
平波道人到底是损失了两百年灵力,张口吹了一阵便见衰竭,黄静玄也趁势收住。 只是平波道人心胸狭隘,立时便道:“黄道友,你护卫你门下弟子,情有可源!可他还是不是你门下弟子,这可难说!”黄静玄微微一笑:“道兄的护犊之情,比我更甚百倍,便不要谦虚了。道兄吹也吹过了,就此收手罢。这些闲气,尽可以留待将来再生。现下那诘利摩诃便是咱们的大敌,咱们再内斗起来,于谁都没有好处!”
一句话提醒了平波道人,暗骂自己糊涂!居然被个小兔崽子气得大**份,忘记了趋利避害。站了片刻,对黄静玄哈哈一笑:“道兄说的是!我并无恶意,只是令高徒能被诘利摩诃的魔爪插入胸膛而不死,确实让人不得不怀疑reads;!”韩一鸣一听,怒气上冲,却见黄静玄一只手在背后对着他摇了摇,不禁一愣。只听黄静玄道:“这有何可疑虑的,一鸣初入灵山,修行是谈不上啦,法术也是稀松平常。若是诘利摩诃的手插入了他的胸前,他哪里还有性命该当是昨晚看见这等从未见过的情形,吓坏了,迷迷糊糊,因而连话都说不清楚!难怪道兄会误会,我都险些误会了呢!贵派的高足都不能抵挡诘利摩榱,他这才入门的弟子,又怎能留下活命来呢”
韩一鸣见师伯悄悄摇手,便不辩解。平波道人哪里会信,但此时黄静玄插入来,他不是对手,哪里还会固执己见,干笑了两声道:“有道理!果然是这样!”但两眼却将韩一鸣狠狠挖了一眼,这才转身走开。
这日因出了这场意外,他们在此停留,并不向前走。韩一鸣坐在杜青峰最后所站之处,心中不胜悲凉,几百年的修行,也可以在顷刻之间便化为乌有,不由得感触良多。忽然黄静玄出现在他边,道:“一鸣,看开些,结束也是起始,起始也是终结。”韩一鸣站起身来,黄静玄道:“你随我来。”带着他走到灵山众弟子间,众弟子都站起身来。黄静玄坐下道:“你们也坐。”
众弟子围在他四周坐下,黄静玄道:“一鸣,你昨晚见的,叫做诘利摩诃。”韩一鸣听他们先前讲了几回“诘利摩诃”,已知这便是那个烟雾一般怪物的名号,点了点头。黄静玄道:“诘利是翻过这座山去很多人的姓氏,就如同我们一个四处寻常可见的姓氏一般,与咱们的张王李赵相似。这个诘利摩诃从前是一个王族,诘利王曾是翻过这道山梁后那个地方的一方之主,那也是一片广阔之地,称为诸瞻部洲。”韩一鸣忍不住向那极险峻的山梁望去,只见除去司马凌逸,其余的师兄也随自己向那边望去。
韩一鸣望了一望回过头来,奇道:“师伯,这里不是最南方吗不是天涯地角么”黄静玄笑道:“天空之上还有天空,南方以南还是南。哪里会有尽头”韩一鸣道:“我还以为那便是天之涯地之角,正想好好看一看天涯地角是什么样子!”黄静玄淡淡地道:“与你从前见过的别的地方,大同小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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