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魔传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匪兵兵
头顶满是树冠,便是看见天空,也是不大的一片。韩一鸣走到树林边缘,站在一棵大树之下,抬起头来,便向天上望去。天空明净如洗,远远的有几片云朵变幻不定,缓缓飘浮。韩一鸣看了片刻,忽然见天空划过一道金线,虽是阳光明媚,这道金线还是十分显眼,在天空中如流星一般飞快划过,灿然生光。
韩一鸣经历了这些时候,也知那是有法力高深的修道之人快速飞过天际。只是他不明白二师伯的修行也是颇高了,为何还要远远避开对方连对方的风头都避之唯恐不及。回头一望,只见黄静玄也看向空中,看了片刻,眉头一皱,低头思索。韩一鸣见那道金光已远远消失在天际,这才问道:“二师伯,那是什么”黄静玄道:“一鸣,不要问了,有的事情,还是不知为好。”
韩一鸣道:“是。”黄静玄对着天际又看了一阵,韩一鸣只见他神情十分小心,十分诧异。黄静玄素来沉稳如山,便是面对虫蜃迷津,面对诘利摩诃,面上的神色,都不曾有半分改变。此时却变得小心翼翼,似乎生怕被对方发现。
难道是紫裳道长韩一鸣忍不住想道。但看二师伯每次见到紫裳道长都是以忍让为先,便是紫裳道长有些言语之中的挑衅,二师伯也只是不接她的话头,让她自己去说,却绝无回避之意。那这又是谁忍不住又抬头向天空看了一眼。
天空碧蓝如洗,纤尘不染,令人心神安宁,十分美好。那划过长空的金色流星已没了踪影,并不留半点痕迹。只听黄静玄道:“好啦,一鸣,咱们走罢。”话音一落,劈风宝剑已化为一道金虹,带着黄静玄向空中逸去。韩一鸣连忙也招出鸣渊宝剑来,紧紧跟在二师伯身后。
二人一前一后,风驰电掣一般,划过天际,忽然只见前面一个极大
第十卷 六欲 一八八、温暖
乍然见到小乖,韩一鸣有些喜不自胜。小乖偏过头来,一只大眼珠对着他看了一阵,忽然向下坠去,丢下一句话:“你昏头了吗什么叫到这里来了”它倏忽不见,韩一鸣倒也不意外,向来它便是来去如风的。但它那句话却更让韩一鸣摸不着头脑,愣了一阵。
只见前方的碧空之中飘浮着一座高大山峰,整座山飘浮在空中,并不显得突兀。山峰青翠碧绿,十分美丽。远远的山顶之上有一座雪峰直插云霄,山腰上有一面蓝如天空的湖泊,蓝得沁人心脾。韩一鸣愣了一阵,忽然醒悟过来,这里便是灵山!灵山,他回到灵山了!
此时方知为何师伯并不等他,已到了灵山,便不必等了。忽然湖里浪花涌现,小乖长长的身躯浮出水面,对他瞟了一眼,又沉入水底去了。韩一鸣连忙御剑飞下去,落在湖边。只见小乖探出头来,两个嘴角下撇,似是不快reads;。但韩一鸣忽然之间便回到灵山,顿觉神清气爽,哪里在意这些小事,道:“小乖,我回来了。”
小乖又从湖心浮了起来,一只极大的眼珠对着他看了一眼,又沉入水中去了。韩一鸣连叫了两声都不见它浮上来,不知它又为什么生气了,只好转身沿着小路,向静心院而来。路过丁五厨房,本想进去打个招呼,但想着自己回来,还未去见过大师伯,便不曾进去。
这回下山,他行走甚多,脚力旺健,不过转眼,已来到静心院外。隔着院墙,已听得院中静悄悄地。便向翠薇堂而来,还在那长长的木梯之上,已见大师兄司马凌逸对着这边招手。韩一鸣加快脚步,走到堂前。司马凌逸笑道:“师弟,你回来了,快进去罢。我师父等候你好一阵了。”
韩一鸣走入翠薇堂,黄静玄已坐在椅上,一盏香茶正散发出袅袅茶香。黄静玄笑道:“骁鳐又吓了你罢它执意要躲在那里吓你一跳,我也拿它没办法。”韩一鸣不禁微微一笑,道:“多谢师伯关心。”秦无方坐在椅上,对着他微微一笑,道:“这一趟下山,果然是益处多多,一鸣看上去也壮实了好些。看来是历炼出来了。”白须白发的秦无方面容十分温暖,韩一鸣心中一暖,上前施了一礼:“大师伯,弟子回来了。”
秦无方笑道:“一鸣,我已听你二师伯说了,你做得非常好,先下去休息罢。”韩一鸣退出翠薇堂来,只见翠薇堂前那一片碧玉竹长得欣欣向荣,抬头看见头顶的蓝天,湛蓝清澈,简直可以将自己溶入其中,心情一片宁静。
忽然听翠薇堂内传出话声,黄静玄的声音道:“师兄,这回下山,我没有能将所有的弟子都带回来,实在是……”秦无方轻轻叹息:“师弟,怪不得你。碧玉竹枯萎,我便知有弟子回不来了,凡事都有个定数。何况五师弟也告诉了我些许经过,你也不要太过自责了。”韩一鸣还欲再听下去,却再也听不到丝毫声息了,忍不住悄悄回头向堂内看了一眼,堂内已是空空如也,哪里还有秦无方与黄静玄的身影。
回到静心院中,只见碧草如昔,白墙依旧,一阵阵静谥自心内透出。静心院还是一如他下山这前那般,初上灵山时的心情却再也没有。那时看什么都觉得意外,好奇,此时只觉得心静。抬起头来,只见九座小山峰一如永恒般飘浮在空中。忍不住御使宝
第十卷 六欲 一八九、从前
韩一鸣回到静心院从前住的屋前,轻轻推开屋门,只见屋内还是十分简洁,两把木椅,一张书桌。 墙上依旧悬着顾清泉的刀、剑两般兵刃,与从前并差异,可他心中,却总觉有说不出来的异样。走入屋内,将背上的鸣渊宝剑解下来,放在桌上,又将包袱也解下来,放在床上。想起小乖来,信步走出屋来,顺着屋后小道,向幻镜湖而去。
走了不一会儿,丁五的厨房已出现在小路尽头,远远丁五蹲在他的宝贝蔬菜边,正拿着一个小铁铲松土。过得片刻,丁五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土,转过身来,对他这边看了看,道:“师弟,你去看小乖吗”他并没有讶异,韩一鸣见他魁梧的身躯更加肥胖了,起动也似乎越发费力了,便道:“师兄,好久没见了,你可还好吗”
丁五笑道:“我又会有什么不好倒是你,这一路上可还好”对着他打量了两眼,道:“壮了些,好象也长大些了。”他说话平平无奇,却格外让韩一鸣觉得亲切。他才上灵山之时,这位貌不出众,也无甚学识,甚而是大老粗的师兄,总是在平平无奇之中给他些许感动和启发reads;。此时他的平淡话语也让韩一鸣感觉十分温暖,韩一鸣道:“很好,多谢师兄关心。”
丁五两手对拍了拍,将手上的泥土拍去,道:“师弟,你去看看小乖罢。等着,我做了点吃的,你带去给它。”说着走入他的厨房去了。
片刻之后,拿了一个小包出来,递在韩一鸣手中。平时喂小乖,都是用竹篮装着它爱吃的东西。可是这时只是一个小包,韩一鸣不禁有些担心够不够小乖吃饱。丁五道:“我今天已喂过它了。这个是单为它做的,它似乎在生你的气。”韩一鸣奇道:“它生我的气了”丁五道:“我喂它的时候和它说起你,它翻了个白眼,就不理我了。”韩一鸣奇道:“我才回来,先被它吓了一跳,它倒生气了!”丁五道:“你是不是答应了给它带什么吃的结果没带来,它小孩子家,最记挂的就是吃,这下子吃不着,自然生你的气了。”
韩一鸣这才想起下山之前去与小乖告别之时,它确实向自己要好吃的东西,自己也应承了它。可是这一路来,风波不断,况且他也不知何时会回灵山,也不曾想着带山下的东西回来。其实他这一路走来,餐风露宿,大多时候吃的是干粮,并且灵山派弟子下山之后,都是茹素,思虑极多的倒是如何逃得生天,哪里还想得起这些微不足道的事来。因而这回事,早就被彻底抛之脑后了。此时经丁五一提,方才想起来。
这一想起来,不由得有些惭愧。丁五道:“师弟,你别同它计较,它到底还是一个小孩子,嘴馋些。我给它做了点别的,你带去给它吃罢,反正都是吃的,小孩子不会记仇的。你们一路之上,辛苦劳累,吃不安睡不稳,哪里还记得这些。”说着抬头看了看天,道:“你快去罢,再多等一阵,它说不定要发脾气了。”摇了摇头:“到底还是个孩子。”
韩一鸣谢了丁五,拿着那个小包,穿过树林,来到湖边,远远便见湖心一圈圈深紫色的浪花漾开来,小乖却不见踪影。在湖边的草地上坐下,对着湖心。过了一阵,湖心浪花一闪,一条修长的身影自湖心蹿入空中,阳光之下,那修长身躯上的鳞片都闪耀着金色光芒。
小乖在空中轻轻扭动身躯,忽然
第十卷 六欲 一九零、由终至始
两人相对无言,韩一鸣满心难过,过了一阵,却听顾清泉道:“师弟,你何必如此伤感呢”韩一鸣大为意外,他与杜青峰相处时候并不久长,亲眼见他化为飞尘,心中的难过难以承受。 杜青峰与顾清泉已是多年知交,韩一鸣本以为顾清泉会更加难过,哪知抬眼看他却是一派淡然,不由得惊诧起来。
顾清泉道:“小师弟,你看开些。说到底,杜兄也是有三百来岁年纪了。平常之人,哪里能够活到这个岁数,早就投胎轮回转世几回了reads;。他的一生也不算短暂了,还有什么想不通的。经历了这许多岁月,还有什么是看不透的还有什么是没经历过的”韩一鸣愣在一边,顾清泉笑道:“小师弟,不是我没有情谊,我也很是惋惜。毕竟我与他相识,也有年头了。修行不是漫漫长路吗所谓的漫漫长路,你慢慢便能体会。活得越长久,这些东西就越该看开才是。何况就算是死了,不还有轮回吗因而死,并不是人生的终结。或许是个新的开端也说不定。”
韩一鸣道:“可杜师兄,他并不是死了,而是,而是……”“化为飞灰”几个字,他说不出来,心中总是有些不忍。顾清泉微微一笑:“化为飞灰,是也不是一鸣,飞灰自由自在,漫天飞舞,想到哪里就到哪里,有什么不好么凡人想做而做不到的事情,飞灰却能做到。这又有什么不好么”
他信口说来,韩一鸣只得张口结舌,顾清泉说的句句都对。只是韩一鸣禁不住道:“师兄,你,你又是多少,多少……”将“高龄”两个字犹豫了一阵,还是咽下了。顾清泉笑道:“小师弟,我么,也有一百六十多岁了。”韩一鸣虽是早有所料,却还是惊讶不已。顾清泉道:“你很吃惊么可是跟师尊们,还有许多师兄们相比,我这些年纪根本算不得什么。大师兄便有近五百岁,当然他的修行在弟子中算是出类拔萃了。”
次日清晨,韩一鸣浇过碧玉竹,将无相宝镜揣在怀中,来到聿乐之上。远远地就见竹浪起伏,竹香与“刷刷”声沁人心肺。秦无方的小屋在竹影之中,越发显得极是寂静。来到门前,木门早已洞开,韩一鸣在门前收住脚步,屋内已传来秦无方的声音:“一鸣,进来。”
进入屋内,秦无方如从前一般,端坐在竹榻之上,他慈祥的面容,白眉长垂。韩一鸣不禁有些感慨,只叫了一声“师伯”便说不出话来。秦无方笑道:“一鸣,来来,坐下。”韩一鸣在他榻前的木椅上坐下,正要伸手自怀内掏出无相宝镜来,秦无方道:“且等一等。”
韩一鸣收回手来,秦无方道:“凌逸,进来罢。”司马凌逸自屋外进来,韩一鸣早已站起身来,叫了声大师兄,立在一边。司马凌逸道:“师父,弟子前来交还定心针。”自怀中将定心针取出来,交给秦无方。秦无方接过定心针来,道:“好了,凌逸,你先下去罢。”司马凌逸退出屋外,秦无方对着定心针细细看了一看,才道:“一鸣,你坐。”
韩一鸣在椅上重新坐下,正要掏出无相宝镜来,却见秦无方将定心针放在食指指尖,轻轻转动了几
第十卷 六欲 一九一、显现
韩一鸣正想说诘利摩诃伸手插入自己胸膛,无相宝镜之中的碧水莲花无了踪影。 却见秦无方抬手轻轻摇了两下,也拿出一面铜镜来。韩一鸣一看便认出此乃无色宝镜。无色宝镜与无相宝镜看上去一般无二,只是无色宝镜比无相宝镜大了一圈。韩一鸣这一路来,无相宝镜早就细看过无数回,闭了眼睛都能将上面的花纹说个清楚明白了,这时自然一眼就认了出来。只是让他吃惊的是无色宝镜中本该是碧波荡漾,镜面上有一朵小小白莲花飘荡。此时却是乌沉沉的,碧波与莲花都没了踪影,无色宝镜也如一面再普通不过的铜镜一般,只是镜面光滑,凑近了看,也映不出人影来。
对着无色宝镜,韩一鸣吃惊呆愣了一阵,抬起头来,却见秦无方两眼望着自己。韩一鸣说不出话来,慢慢将手的无相宝镜递到大师伯面前,两面铜镜都一般无二,再映不出人影来,其中的碧水莲花亦没了踪影。秦无方神情肃穆,对着无相宝镜看了片刻,微微摇了摇头。韩一鸣道:“师伯,弟子不慎,弄坏了无相宝镜,请师伯责罚!”
秦无方淡淡地道:“你可知无相宝镜是何物”韩一鸣摇了摇头,又道:“不是铜镜么”秦无方微微摇头道:“你尚不知此物是何物之本来面目,如何能弄坏只怕让你弄,你也弄不坏它。此事必有缘故,只是我也想不明白,你就更谈不上责罚了。”韩一鸣奇道:“难道不是弟子弄坏的么”秦无方道:“不是。”韩一鸣道:“那是诘利摩诃弄坏的罢。”秦无方又摇了摇头,道:“诘利摩诃虽是魔中之魔,但,他也不能弄坏此镜。”
韩一鸣道:“师伯也知道诘利摩诃”话一出口,便觉不妥,二师伯曾说过修道之人大多听说过诘利摩诃,大师伯怎会不知秦无方微微一笑,道:“我曾听说过他,毕竟他魔力强大,法术异样,名声四扬。不过我却是从你眼中看到了他。”韩一鸣愣了一愣,秦无方道:“我在你眼中已看到了你下山之后看到的所有,因而我也识得了诘利摩诃。”韩一鸣困惑不已:“可若不是他,便没人再碰过无相宝镜了,弟子实在想不出是谁弄坏了宝镜。”秦无方道:“一鸣,此事连我都想不明白,你不知其中的关键,如何能想明白”说着伸手将韩一鸣手中的无相宝镜收了,又掂起定心针来看了看。韩一鸣道:“大师兄还用定心针救了我一回的。”秦无方淡淡地道:“哦!那是他该做的,他不是你师兄么”
韩一鸣察觉大师伯与下山之前不同了,他下山之前,秦无方亲切和蔼,回来之后,便觉有些异于从前。此时方看出来,大师伯眉宇之间有着说不出来的些微焦虑,韩一鸣甚而怀疑是否是因自己弄坏了无相宝镜,而让师伯心忧。不敢再言语,站在一边。
他在一边诚恐诚惶站了一阵,秦无方也不再说话,只是对着前方出神。韩一鸣不敢私自走开,只在榻前站着。过了一阵,秦无方抬起头来,道:“一鸣,你坐。”韩一鸣坐在椅上,秦无方道:“这些时日以来,我思虑过多,因而总是出神。”韩一鸣道:“是,大师伯请多加保重。”
秦无方微微一笑:“你回来了,也有了自己的想法,这样很好。一鸣,下山去多了些经历,未免就会有了自己的看法,不过望你细看,多想,凡事多想一想,
第十卷 六欲 一九二、震颤
卢月清微微一笑道:“一鸣,你不用如此拘谨,从容些岂不更好不过或许过些时候,咱们相处的时日久了,就会好些。 ”顿了一顿道:“所谓集大成,是指咱们灵山派的修行方式,是集合了多种修行方式的精妙成果而成。”韩一鸣吓了一跳,道:“师父,咱们灵山集合了多种修行的精妙成果吗”卢月清笑道:“怎么,你不信么”韩一鸣实难相信,看着卢月清,说不出话来。
他不出声,他心中的疑惑卢月清已是再明白不过,只是笑道:“这绝非夸大其辞,你们的师祖,我与你诸位师尊的师父,从前便叫做灵山之祖。想必你也知道灵山便是因他而成,本派也是因他而起的了。师父在修道之人中,天份颇高,他老人家遍读儒、僧、释、道各家典籍,融会贯通,又经过多年的参悟,集这些典籍之中的所成,自行修道,最终成为一派鼻祖。因此,灵山派乃是积大成之派。一派之中,结合了这许多大家的精华,自然厉害非常。也因此,灵山弟子修行便如近水楼台一般。便是大家同时修行,灵山弟子的道行都比别派的弟子都要高出许多!”
韩一鸣听得入神,忽然想起大师兄司马凌逸来,韩一鸣自认没多少眼力,但大家与诘利摩诃生死相拼之时,司马凌逸便带着几位师兄与平波门下几名弟子独挡一面。不说别的,大师兄一人之力,化解了不少诘利摩诃的凌利攻势。在韩一鸣看来,大师兄所出之力,并不比平波道人少。他边听边想,不禁点了点头。
正在出神,却听卢月清道:“一鸣,你下山一趟,已是学了许多东西。灵山之道,在于领悟。学了多少不见得有用,只有领悟了,才真正有用。你领悟了什么呢”韩一鸣愣了一愣,这一路之上,无事之时甚是平淡,有事之时,却是风起云涌,逼得他连气都透不过来。他本不是聪明之人,这领悟,真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卢月清手拈胡须,微笑听他回答,韩一鸣哪里答得出来,正在额头出汗,巴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之际,忽觉脚下一阵震颤。韩一鸣愣了一愣,抬起头来,卢月清已变了脸色,韩一鸣向门外看了一眼,不见异常,再向师父看去,卢月清已站起身来,对他道:“一鸣,快跟我来!”伸手抓住他的手臂。
韩一鸣眼前一花,耳边风声呼呼,卢月清已带着他飞出了小屋。卢月清拉着他,已飞速向着灵山背后而去。远远地,只见前方一条金光,蜿蜒曲折,在自幻镜湖中升起。卢月清飞得极快,转眼已赶到那道金光身边。不怒自威的巨大龙首已自二人面前滑过向上而去,两条长须泛着淡淡金光,一对灿然金光的瞳仁睁得滚圆,正对着上方的天空。后面是那修长漂亮的龙身,正在弯曲,要向上飞去。
卢月清左手拉着韩一鸣,右手拇指食指对扣,对着龙首一指,如意环带着淡淡光华自他袖中飞出,飞速旋转,拦在龙头之前。韩一鸣早已瞥见那龙背之上巨大的红、黑二色斑点,惊道:“小乖!”小乖回过头来,怒目圆睁,张口露齿。卢月清眉头一皱,道:“骁鳐,你先下去!”
小乖不屑一顾,转过头去,向另一方游去。卢月清道:“一鸣,你自己下去,在湖边等着!”反手一指,如意环“嗖”地一声,也飞了过去,又拦在小乖前方。韩一鸣招出鸣渊宝剑来,御剑落在幻镜湖边的草地上,抬起头来,只见师父拦在
第十卷 六欲 一九三、雪山、飞瀑
这人仿佛是一直站在那里,此时才现出身来。 他也是一身白衣,凭风而立,却有一股无形的威势,压得韩一鸣有些透不过气来。那人的一袭白衣与灵山派的素衣千差万别,灵山派的素衣简朴到了极点,并非白得耀人眼目,而是有些淡淡的月色。有了比较,韩一鸣心道:“这就是月白色罢。”而那人的白衣,却是白如霜雪,白中仿佛还透出淡淡的冷光。他凌空而立,身上的白衣也如日月一般散发出清冷光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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