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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恨江山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暖暖福多

    穆重山知道这些手下的想法,他自己对靖安帝的所作所为何尝不是郁怒在胸。然而忠君爱国的信念早已深深植入他的血脉,他不得不顾及镇南王府的百年清誉。

    靖安帝派监军来是什么意思,他怎会不知。那监军才来,就这么被硬赶了回去,自己还被迫向朝廷施压要说法,搞得靖安帝下不来台,靖安帝的恼怒可想而知。

    穆重山一向对靖安帝很是隐忍。手下兄弟这么闹,他心中不是不解气,不感动。只是这么一闹,以后再怎么努力,怕是都消不了靖安帝心中的忌恨了。他能护得住王府一时,不知道还能护多久。眼见镇南王府和朝廷间的矛盾越来越无法调和,穆重山不知该何去何从。

    候在一边的许知秋将毛巾递给穆重山擦汗。

    穆重山心事重重地擦汗,听见许知秋说:“王将军他们好糊涂啊!害王爷陷入这么为难的境地。以往他们虽然心里有怨气,还不至于这么大胆,敢背着王爷行事。顾公子来了后,王将军他们的戾气和胆气大了不少!”

    穆重山身子一紧,盯着许知秋问:“这和远亭有什么关系?”

    “听说顾公子常常和大人、将军们议论时事,对陛下很有意见,深得各位大人和将军之心。婢女不知传言真假,但是顾公子最近和王将军他们走得很近,经常一起商谈,却是婢女亲眼所见!”

    这事一定是顾远亭搞的鬼!许知秋担忧地望着穆重山沉重的背影离去,默默祈祷,希望自己王爷能认清这个阴险小人的真面目,早点远离这个祸害!

    穆重山将顾远亭叫到书房,直言不讳地问他,监军一事可与他有关。

    一进书房,见穆重山面色凝重,顾远亭的笑容就略收了收。此时见穆重山提起监军的事,顾远亭挑眉讶然说:“王爷为什么会这么问?军队里的事与我何干?”

    穆重山盯着他问:“你最近与王春生、李慕白、李敢、陈鹰扬、季谷雨几人过从甚密,偏偏带头闹事的便是这几人,你敢说此事与你无关?”

    顾远亭苦笑说:“小弟乃江湖中人,对军中的英雄豪杰向来倾慕,但凡军中有人来王府,小弟都会去结交攀谈一番。不光王将军、李将军等人,上至裴长史、蒙将军、张偏将,下至来送信的小兵小尉,哪个与我不熟?最近王将军他们来王府来得勤,我与他们自然见得也多。因为这就说我与此事有关也太冤了吧!”

    “那你与他们都在谈些什么?”

    “什么都谈啊。谈天说地,议论时事,当然也少不了谈论女人。”顾远亭嘻嘻笑着说。

    “议论什么时事,有没有与他们谈论不敬之言?”穆重山追问道。

    “不敬之言是指什么?顾某草莽中人,不懂官场的弯弯绕绕,从来只知道有什么说什么,不会因为权势畏惧哪个人,也不会委曲求!”顾远亭傲然说。

    穆重山怒道:“你自己言行无忌也就算了,王春生他们是官身,代表的可是镇南王府,可不能说犯上之语,行悖逆之举!你这样口无遮挡,怂恿他们,会害死他们,害死镇南王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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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一章 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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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言顾远亭笑意冷了下来:“要害死镇南王府,害死王爷您的,到底是谁,王爷心中没数么?王爷以为您委曲求,忍气吞声,就能保住镇南王府么?无非是钝刀子割肉,死得快些慢些罢了!”

    “你!”顾远亭的直率噎住了穆重山。

    “皇帝对王爷您步步紧逼,这次更是撕破脸直接派了监军来,用意再明显不过!王爷若是再让,镇南王府借以安身立命的赤焰军就会被朝廷步步蚕食。赤焰军被彻底收编的那日,就是镇南王府覆灭之时!大家都看得很清楚,只有王爷在自欺欺人,视而不见!”

    “王将军他们对王爷忠心耿耿。这次背着王爷上书朝廷,也是为了维护王爷,保护镇南王府!若不是大家对朝廷都早有不满,岂能受顾某一介江湖中人影响?王爷您不为自己想想,也要为整个王府,整支赤焰军,甚或所有藩地属民想想啊!”

    穆重山艰涩地说:“镇南王府也是北武的一份子,自然也归朝廷管辖。王府的一切都是朝廷赐予的。朝廷要恩赐,还是收回,都是朝廷的权力。做臣子的不可有怨怼之心。”

    “不对!”顾远亭大声说:“镇南王府的一切都是王府中人自己争取来的!是一代代的赤焰军用血肉之躯,累累白骨,耿耿忠心,赫赫战功换来的荣耀和地位!谁也不能不明不白地夺走!”

    穆重山疲惫地扶额说:“你也说了,镇南王府的今天是用对国家的忠心换来的。如果这血肉之躯、赫赫战功是用在对自己的国家倒戈相向,还有镇南王府今日的声誉么?”

    “赵渊他不配镇南王府的忠心!他不值得您效忠!他早晚会毁了这个国家!”

    “住口!放肆!”穆重山厉声喝道:“看来我对你是太宠溺放任了!你不是王府中人,我不想惩治你。今日的话就当我没有听见!但是,镇南王府也容不得你了,不然王府的风气早晚会被你带坏!”

    顾远亭脸色微变:“王爷这是要赶我走么?”

    穆重山沉声道:“不错!”

    顾远亭眼珠一转,放软了声调说:“小子知错啦,王爷不要生我的气么。小子年轻气盛,口无遮拦,只图一时之快,却没有考虑到王爷的立场,还望王爷宽恕。”

    顾远亭见穆重山仍然一动不动坐在那里不吭声,心里暗自翻了个白眼,面上表情却更是委屈,可怜巴巴地说:“小子是个孤儿,没有亲人,从小流落街头。自从遇见了王爷,蒙王爷照拂,跟王爷进了镇南王府,才有了家的感觉。王爷就像我兄长,王府就像我的家,我真的不希望王爷,不希望王府有任何不好的结果!实在是太为王爷抱屈,担忧,激愤之下才偶有失言。小子真的知错了!王爷不要赶我走好不好,我不想再孤身在江湖漂泊了!”

    穆重山仁厚,见顾远亭态度诚恳,模样可怜,心中渐软,沉吟了一会儿,说:“你要留在王府可以,但不许再说悖逆之言!也不要再和军中人等接触了!”

    顾远亭赶紧点头。

    穆重山语重心长地说:“我知道你出身草莽,性子疏狂,原就没对你约束太多。平时任性点,犯点小错我都不和你计较。但是你要记住了,小节有亏尚可原谅,大节却是万万不可有失!”

    顾远亭乖巧地应是。

    穆重山想了想,又补充说:“以后你跟着我多读点圣贤书吧,也好多懂点道理,顺便收收性子。”

    顾远亭闻言牙疼,面上却只能乖乖地听话。

    顾远亭走后,穆重山才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这件事后,穆重山有意地疏远顾远亭,除了给他一些典籍,隔三差五教导他几句外,并不常见他,也不让他过多地介入到王府事宜中去。

    看到这个局面,许知秋总算略松了口气,只可惜没将这个人彻底赶出王府,隐患仍在,许知秋不敢放松警惕。

    平叛大军在距离东都城外十里远的地方停了下来,暂时驻扎休整,以便第二日能精神饱满,仪容整洁地回京。

    大军驻扎后,齐青蘅陪着孟云衣悄悄去了孟家坟地拜祭。

    青蘅继位后,大力整修了孟父孟母的坟茔。墓园庄重气派,沿路摆放了辟邪、石人、石狮、石马等石兽、石翁仲。

    孟云衣跪在摆满祭品的墓碑前,重重地磕头,泣不成声,万般痛楚委屈浮上心头。

    “爹,娘,孩儿不孝,现在才来看您二老!孩儿真的是没办法,孩儿好想你们啊!呜呜呜……”

    青蘅蹲下来,轻轻拍着哭得软倒在地的孟云衣的背。

    哭了好久,孟云衣才缓了点过来,擦干泪水,跪直了身体,激动地对墓碑说:“孩儿没有辜负你们的期望,助陛下拨乱反正,并为你们洗清冤屈了!你们看见了么?”

    眼角一花,却是青蘅在身边跪了下来。

    孟云衣一惊:“你是皇帝,跪臣子不妥吧?”

    青蘅摇摇头,说:“这里没有外人,不打紧。我是以晚辈的身份,来拜祭伯父伯母。再说,没有他们,没有你,也没有我的今天。我理应拜谢跪祭一下他们!”

    青蘅肃容,插上香,认真地大礼拜了三拜,说:“伯父英灵在上,青蘅没有辜负您的期望,除奸佞,保家国,重现了孟府的荣光。伯父伯母,你们不要担心,云衣有我照顾。我齐青蘅在这里对天发誓,不管付出什么代价都会护云衣一生平安喜乐!你们放心去吧。”

    孟云衣的眼眶又湿了。

    青蘅在心中默默对着孟氏夫妇的墓祷告,希望他们保佑自己和孟云衣能终成眷属。

    拜祭完了孟氏夫妇,他们又分别去了陈氏夫妇和胡崇礼的墓地拜祭。

    经历过了种种磨难,早先的愤怒和委屈都已经淡去,留下的唯有思念和酸楚。

    孟云衣拜祭完后,青蘅带人远远地离开,留孟云衣一个人在那里,陪师父师娘说了很久很久的话。

    最后拜祭完胡崇礼,天色已擦黑。暮色四合,寒鸦归林,天地之间苍茫辽阔,说不出的萧瑟。

    这次归来,昔日的一切都已经变了模样,孟云衣也再非以前那个开朗无忧的少女。今日将心里藏了很久的所有痛苦、思念和迷惘哭完诉完,孟云衣的心里空空落落的。

    青蘅牵着云衣的手,默默地陪她走着。两人的步伐一致,走得很和谐。随着那稳当有节奏的步伐,孟云衣的心神奇地渐渐定了下来。

    至少,自己不是孤单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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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二章 荣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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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大军气势昂扬地凯旋回城。城张灯结彩,人人换上新衣。文武百官和士绅代表早就在城外迎候,欢呼声震天。新帝的威望在此刻达到了顶峰。

    部分讨逆军代表跟随者齐青蘅等人,在城百姓的夹道欢迎下,入了城。

    齐青蘅在百官簇拥下去了太庙。在祭天和封赏有功之臣后,孟云衣跟着齐青蘅回了宫。

    太后早就候在了慈宁宫。

    孟云衣入宫拜见太后的同时,也见到了许久不见的姜洇墨。

    姜洇墨早就听说了忠勇公重回东昊,并亲自上阵杀敌的消息。自己关心的几个人都上了战场。沙场无情,这段时间姜洇墨一直把心吊在喉咙口。收到平叛胜利的捷报,才算是松了一口气。但一直等他们平安出现在眼前,这颗心才算是真真正正落回了原处。

    姜洇墨见齐青蘅和孟云衣亲亲密密地并肩入殿,发自内心高兴的同时,也有难言的酸涩,说不出内心深处到底欢不欢迎孟云衣回来。

    离开东都后,孟云衣历经艰辛,尝遍人生百味,生死之间不知走了几遭,血与火的淬炼下,气质早已今非昔比。眼前一身武将打扮的孟云衣英挺潇洒,沉稳自信,举手投足间隐有威仪,此次得胜回京,一路不知俘获了多少女儿心。

    看到英姿飒爽的孟云衣,洇墨忽然想起了她们初遇的那一日,想起了当年她英雄救美,情窦初开的自己也曾对她芳心暗许的往事,百感交集。

    寒暄了一阵后,太后赏了孟云衣如意坠,递给孟云衣的同时,还慈爱地摸了摸她的头。

    洇墨见青蘅和太后都跟云衣那么亲热,他们三人在一起言笑晏晏,很是和谐,有些嫉妒。但当云衣绘声绘色地给太后讲战场上故事的时候,不光太后听得时惊时喜,洇墨也听得心惊肉跳,吃醋都忘了,不由自主担心起尚征战未归的陈平来。

    从慈宁宫告退后,齐青蘅借故留下了孟云衣,让姜洇墨先行回去。

    姜洇墨走后,青蘅对云衣说:“这是孟府遭变后你初次回京,孟府也大变样了,我送你回去吧。”

    孟云衣近乡情怯,便也没有拒绝齐青蘅的提议。

    齐青蘅如今贵为天子,出行不便,需要先回自己住的天元宫换衣服后再微服出行。

    两人路过原先皇后住的地坤宫,青蘅的脚步慢了下来,向地坤宫看去。云衣跟着看过去,才发现,地坤宫换了名字,改成了露华宫。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

    看到这个新殿名,云衣心跳加速,耳根微热,故作不知,继续往前走。

    青蘅看了她一眼,又再次看了一眼露华宫的牌匾,心中有些甜意,微微一笑,跟着走了。

    齐青蘅换好衣服送孟云衣回到忠勇公府,公府上下人等早已得信候在门口。

    孟云衣老远就看到一个妙龄女子抱着一个婴儿站在人群的最前方。

    孟云衣抑住心中的激动,翻身下马,向那女子走过去。

    那女子抱着孩子紧张地施了一礼,说:“恭迎公爷凯旋回府!林婉娘见过公爷。公爷万福金安!”

    孟云衣如今是男子装扮,便只虚扶一下,说:“免礼。你就是胡崇礼的外室,这孩子就是崇礼的遗腹子么?”

    婉娘小心回道:“正是。”

    孟云衣小心地接过孩子,爱怜地观察他的样貌,眉目间,果然依稀有胡崇礼的影子。

    “有没有取名?”

    “尚未取名,还请公爷赐名。”婉娘小心地说。

    “好,回头我好好想想。”

    孟云衣看着神情紧张的林婉娘,宽慰说:“不要紧张。崇礼是我好友,更为了救我几乎牺牲了家,我永远不会忘记他对我的恩情!以后他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我一定会好好抚养他长大成人,也会好好照顾你的。以后你就把这里当自己家,安心在这里住下吧。”

    孟云衣抱着孩子,举目四顾。围在四周看着自己的目光有的热切激动,有的忐忑又期待。目光热切的是齐青蘅找回来的当初侥幸逃过一劫的侯府旧人,忐忑的是新招入府的下人。

    孟云衣扫了一圈,找回来的旧人十不存一,眼前的基本都是新人。

    孟云衣意外在人群中看见了原来的大管家,管家只有四十几岁,但半年的折磨下来,头发都已经白了,腿也有点微瘸,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老了不少。

    “六福叔,你没被抓住啊,这实在太好了!”孟云影惊喜地说。

    孟六福看到孟云衣激动得老泪纵横:“老奴那时候刚好去了田庄督促春耕的事,侥幸逃过一劫。可是老爷夫人,还有其他人,都好在少爷安然无恙,还立下大功重振门楣,老爷夫人九泉之下也能瞑目了!”

    孟云衣也是黯然:“六福叔,活着的人只剩这么几个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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