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隐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苗棋淼
我本来就是要跟人进入区,自然也不会去跟一个小人物多费唇舌,干脆起跟他走出了酒店。我的不愿计较落在马元驭的眼里却变成了畏惧,对
第二五三章 各行其是
余娜见我起,微笑道:“来人,带王先生休息。”
我故作愤然地离开船舱,只不过是为了多做准备,却不知道一场危机从我离开船舱的一刻就已经悄然而来。
后来,有人告诉我……
我离去不久,自称从不说话的随心就开口道:“娜娜,你觉得那个王欢如何”
“不足为惧。”余娜轻蔑道,“王欢控制不住自己的绪,单就这点已经显得城府不足。仅凭几分急智,他走不出丹岛这座斗场。我们无须担心王欢。”
随心笑道:“你看人一向很准。但是,何荣殇这次下注如此之大,会派一个不靠谱的人领队吗”
“血衣堂人才凋零,不让王欢领队,还有别人吗”余娜摇头道,“我研究过王欢前几次任务,他能杀出重围,靠的是临机应变,却不会兼顾全局,更不要说布局谋事。这一次的任务恰恰就是要统领全局。谁能把所有对手玩弄于股掌之间,谁就是最后的赢家。”
余娜冷笑道:“这一点王欢做不到,叶寻也做不到。我们只要略施小计,就能把他们留在丹岛。”
随心沉默了片刻才说道:“我觉得还是再观察一下的好。”
“有什么可观察的我跟你打赌,王欢现在肯定在房间里暴跳如雷,你信不信”余娜随手打开了桌子上的电脑,“咱们看看王欢的丑态,权当旅途消遣了。你看,王欢不正在骂娘吗”
我的声音很快就从电脑里传了过去:“什么特么的狗公子……瞧不起老子……老子一定让他好看……”
余娜摇头道:“只会像狗一样叫嚣的人,能有什么作为这次任务我们赢定了。”
“不对!”随心指着屏幕道,“你看王欢的手!”
余娜也不皱起了眉头。她看见我的右手一直在空中比比划划,左手却始终放在桌子上,手指还在很有规律地敲动。
这时,站在我对面的陶晞羽像是哄小孩似的说道:“好啦,好啦!别生气啦!人家再怎么说也是探神手中的翘楚,我们又……”
“连你也瞧不起我”我暴怒起之间,手指着陶晞羽怒吼道,“你给我滚,下了船马上滚,我们不需要你!”
陶晞羽眼圈发红地坐到了一边儿,叶寻也把我拉到了门外,给我点上了一支烟:“消消气。”
我站在走廊里抽烟的时候,监控另外一头儿的余娜却急声道:“给我找一个能翻译暗语的人过来。”
没过多久,一个探神手就站在了屏幕之前:“王欢的确是在打暗语,他在给那个女孩安排任务。”
余娜皱眉道:“什么任务”
那个探神手道:“王欢的手势被他自己给挡住了一大半,我只能看出几个关键的词。”
“原计划,离开,线索,我爸爸……”那个探神手道,“我只能看出这么多。他说他爸爸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血衣堂那边还派了上一辈的高手过来”
“这不是你该猜测的事。你下去吧!”余娜冷着脸撵走了那个探神手才说道,“难怪何荣殇敢下大注,原来他们早有线索。”
“让我想想,让我想想……”余娜连说了两个“让我想想”,“我调查过王欢的世,他父亲应该是探神手清风,曾经多次与雪妖狐合作,但是具体师门不详,疑似破晓弃徒。”
随心道:“破晓宗最后一次将弟子逐出门墙是在六十年之前,和王欢的年龄对不上。除非……除非那个弃徒是王欢的祖父。”
随心转喊来了手下:“去给我查一下六十多年前被宗门驱逐的弟子。”
没有一会儿的工夫,随心就拿到了资料:“那个被逐出门墙的人名为王虎,被废之前是破晓宗少宗主最有力的竞争者。如果王虎没被逐出门墙,宗主之位很有可能会因此易主。”
随心沉声道:“但是,资料却证明不了王虎与王欢之间的关系。”
余娜道:“这一点无所谓。我现在至少有五成把握可以肯定当初潜入丹岛的那个探神手就是王战。”
“现在看来,何荣殇在意的不是这次赌约的输赢,而是丹岛当中的某种东西,只要王欢能拿到那样东西,血衣堂付出一脉的代价也值得。”
随心皱眉道:“什么东西能让何荣殇付出一条隐脉的代价”
余娜摇头道:“血衣堂最大的资源不是那条隐脉,而是可以随意进入任何一脉所辖区执法。刑鼎盛时期不就相当于独掌六脉吗”
“现在刑没有那么多人手,自然不能再像以前一样飞扬跋扈;如果他们再次掌握足够的人力,仅凭他们可以随意踏入区的特权,就足够血衣堂快速崛起了。何荣殇押上一脉并不吃亏。”
余娜的话音里带起了丝丝杀意:“这一次,我们绝不能让王欢带走丹岛之秘。”
余娜沉默了片刻道:“心心,你带着人马去跟司若周旋,我去会会王欢。”
“嗯!”随心点头的那一瞬间,就代表着我和探神手青年一代的较量正式开始了,虽有征兆,却没有准备地开始了。
江湖中的较量就是如此,如果你没提早一步去谋算对手,哪有什么客气宣战,哪有什么时间排兵布阵每一场较量都像是短兵相接。丹岛之争对我而言就是如此。
我就像是一颗
第二五四章 再上三重天
我独自坐在帐篷当中,不断地回想梦境中的一切。狂沙文学网
这个时候,司若他们不会跟我有任何联系,梦境中的经历就是他们留给我的惟一线索。
那段梦境对丹岛的描述可以说非常详细,甚至等于揭开了三层丹岛的秘密。可是,我总觉得魔门像是遗漏了什么事。被魔门遗漏的东西才是这次任务的关键。
我抓过叶寻的手掌,在他手心上轻轻写了几个字:晚上行动!
叶寻微微点头之间不动声色地潜出了帐篷,直到夜幕降临,他才赶了回来:“没有暗哨,我们走。”
我们从帐篷里溜出去之后直接摸向了梦境中的悬崖,从悬崖上跳进了海里,顺着石庙的方向,用豆驴子配制出来的药粉蹚过了食龙草地,摸上丹岛的二层。
被水淹过的那片树林在我印象当中异常清晰,我没费多大工夫就找到了夏姬指引过我的那棵巨木。树上的洞口还在,密道之下确实还有一片空间,唯独缺少的就是梦境中记载了《鬼瞳秘术》的石碑。不过,山洞里却明显留着有人生活过的痕迹。
梦境当中关于我爸的事应该是司命让人强行加进去的东西,为的就是扰乱我的思路。
我第一个要跑到这儿来,无非就是不肯死心,总想亲眼看看树洞里的景。现在看到了,也就死心了。
我刚要转的工夫,眼角的余光却瞥见了墙上的一块暗黄。那里的黄土就像是被人刻意涂在了墙上的。我几步走了过去,用刀刮掉墙上的黄泥之后,我梦境中见到的夏姬出现在了黄土背后。
那用匕首刻在墙上的图画栩栩如生,就像是夏姬幻化出的那个女人活生生地站到了我的面前。唯一与梦境中不同的是那个女人脚下趴着一头懒洋洋的老虎。
那头翻开肚皮、半眯着眼睛的老虎,我再熟悉不过——我爸没事儿做的时候会去画虎,别人的老虎都是虎虎生威,我爸画出来的老虎就像是一只大猫,还总是像晒太阳一样翻着肚皮躺在地上。
我爸跟我说:猛兽在你面前露出了肚皮,就代表它绝对相信你,否则,不会把最为脆弱的地方暴露在你的面前。
这个道理我懂,可我不明白的是,为什么我爸每次画虎的时候都会在老虎背后留出一大块空间,又什么都不画。
现在我明白了,他的画里少了一个人,少了那个在抚摸着老虎的女人。我爸一直等着在画里填上她的影子。
我爸真的来过。
我在石壁之前站了五六秒钟,猛然拔出刀往壁画上砍了过去。三刀过后,壁画四分五裂,成片的石皮从墙上脱落在地,石皮背后却又露出了四行大字:一丹可屠百万兵,一方可载千古事,一简可留万世,一人可上九重台。
这不是我在梦中见到的最后一首《活命歌》那首《活命歌》是我爸写的
不对,两首《活命歌》的顺序不对。有人故意打乱了《活命歌》的顺序。
我正在思忖之间,叶寻忽然说道:“王欢,你竖着看,是不是‘丹方见人’”
我从头看了一遍《活命歌》,一句话的第二字连在一起,不就是“丹方简人”难道,这座岛上藏着一个丹方
我心电急转直下,沉声道:“我明白了。丹岛上的《活命歌》里应该藏着一张丹方。收集全了《活命歌》就能找到丹方,开炉炼丹就能见到岛上的丹士。”
豆驴子迟疑道:“你怎么知道”
我说道:“就拿第一首《活命歌》来说,天门合鬼门开,是什么意思其实,应该是说开炉炼丹的最佳时间,开炉的时间应该是在子时,那个时候,正好阳气最弱,鬼门大开时间。”
“再下一句,月过刀锋不过海。月过刀锋,根本就不是什么月亮沉在某一个位置上,而是指的弦月。也就是炼丹的时间,从月相看弦月如同镰刀。而且上弦月出现的时间大概是每月的初七,初八。这就代表的炼丹七天之后,需要熄火一次。我说的对么”
我是在问豆驴子,他是我们当中唯一会炼丹的人。
豆驴子点头道:“听着有点道理,但是,你提供的信息太少了。我什么也听不出来啊而且……我们总得看到完整的丹方才能知道是怎么回事儿。”
炼丹不像是熬药,有个个把时辰就能把药弄好,炼丹是一个非常漫长的过程,丹士所说的耗费“七七四十九天”“九九八十一”炼成丹药绝不是在信口胡说,一种丹药动辄花费十天半月的事并不少见,就算炼上个一年半载也不算稀奇。
所以说,炼丹的时间也是丹方的一部分。这就好比开了中药之后,大夫会特意告诉你怎么熬药一样。
豆驴子道:“你的意思是去收集《活命歌》”
“现在收集来不及了。我们先走!”我不由分说的连出了几刀把墙上的文字给砍了个粉碎:“先跟我走。”
我走出树洞之后想了想,又故意往积尸地的方向转了一趟,直到我脚下碰到了魔花上的尸体才停了下来,再次调转了方向越过鼎阵,赶向齐军修建城池之下。
齐军城池是我在梦境中看
第二五五章 城为炉
我冷然看向项临之间,叶寻忽然抽出匕首伸进了项临嘴里:“既然你不愿意传话,以后就别说话了。”
叶寻的匕首在项临嘴里搅动了一圈之后抽刀而出,项临惨叫声中嘴里喷出的血块顿时染红了地面,眼中的怨毒却丝毫未减。
我居高临下地看向对方道:“爬起来,滚回去,这里不需要你。”
项临捂着嘴站了起来,狠狠瞪了我一眼之后飞奔而去,我却再次看向齐军城池。
曾经阻拦丹岛要道的城池已经被炸得面目全非,尤其是城池的大门,像是被炮火击中,被炸得支离破碎;堵在城中的三艘楼船,两艘被毁,仅剩一艘楼船横在了城中,将破碎的城门堵住了一半。
魔门并没攻破城池,否则最后一艘楼船也不会留下。我早就见识过魔门的战斗力,城中的齐军究竟是用了什么办法bi)退了魔门弟子
我仰头看向楼船顶层:“城池的秘密应该就藏在那一层。一会儿,我们全力抢占楼船顶层。”
豆驴子忍不住道:“你能确定吗”
“能!”我沉声说道:
“城中船,船中仙,寻仙不必走天边。”
“山中海,海中山,无海无山一重天。”
“歌中意,意中缘,不悟真意不通玄。”
“人通玄,玄中玄,九重天外见真仙。”
我轻声说道:“这就是《活命歌》的总纲。”
豆驴子震惊道:“这首《活命歌》你是从哪儿听来的”
“我爸留下的线索。”我沉声道,“我爸离开之前,不是什么东西都没留下,只不过我没往那方面去想罢了。”
叶寻忍不住道:“你是说,你爸留下的那些古籍里有线索”
“嗯!”我点头之间,从上拿出几颗药丸,“我离开的那几天就是弄了这个东西。这叫僵尸丹,吃下去之后,上会人气全消,正好能让我们潜进楼船。”
豆驴子拿过僵尸丹闻了两下:“这东西有用吗”
“有没有用也得试试。”我摇头道,“这东西是我按照古籍上的手法配置出来的,我自己都没试过,现在必须得试试才行。”
我不等豆驴子说话就把药丸给扔进了嘴里,一股辛辣气味顿时从我嘴里滑落腹中,我上没来由地发出一阵阵像是腐尸般的恶臭。好在那股臭气只是持续了一会儿,否则,我怕是要吐个翻江倒海。
叶寻他们几个捂着鼻子退出十多步远,我却转道:“你们赶紧吃,吃下去就没事儿了。”
叶寻一咬牙把药丸给吞了下去,陶晞羽却死活不肯服药,豆驴子冷笑一声道:“我从来不吃别人的药。放心,我死不了。”
“那就走!”我飞快地冲向城门时,陶晞羽也跟了上来。我眼看陶晞羽拿着什么东西在自己鼻子底下擦了两下,才不好意思地对我笑了笑。
陶晞羽抹在鼻子下面的东西,应该是盗墓贼用来防止瘴气或者尸臭的秘药,她大概是涂上了这种东西才闻不到我上的臭味。
我飞步跃向船头的瞬间,楼船四周蓦然涌出了阵阵黑烟。浓密的烟雾片刻之后就将整座楼船包裹其中,完全断绝了跟外界的联系,毫无光线的船上更是伸手不见五指。
下一刻间,我就觉得自己四周像是忽然多出好多人来,对方不仅把我们四个围在了中间,甚至还在往我们中间穿插而来。
“靠在一起,把陶晞羽放中间。”我说话之间猛一转把陶晞羽挡在了后,叶寻马上贴在了我左侧,豆驴子虽然慢了一步,好在跟我及时会合。我们三个呈品字形把陶晞羽挡在背后之间,我轻声说道:“我开手电,你们小心。”
现在的楼船就好似一座森鬼域,不计其数的冤魂就围拢在我们附近伺机而动。
老辈人说过,知道边有鬼,只能好言相劝,把他弄走,千万别去开灯,也别吓着了鬼魂,要不然说不定能看见什么东西点灯,点灯,小心鬼能抠你眼珠子。
我现在就是要给鬼点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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