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娇宠:小萌妃,乖一点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风吹小白菜
……
天色将晚。
苏酒端一碗菜叶,熟稔地在院子里喂鸡。
司独数从屋里出来,从她手里拿过菜碗,“今儿小酒是客,让你帮了这么多忙,真是太不好意思了!”
“这些活儿我经常干的,算不得什么。”
苏酒甜甜应着。
司独数是个温厚的人。
即便是望向小鸡的目光,也仍旧透着平和温暖,“我娘说,再过两个月,就把这些长大的仔鸡卖掉,凑盘缠给我上京赶考。我爹在我幼时就去世了,我娘一个人操持这个家,很不容易。所以我一定要考好了,光宗耀祖,也叫我娘高兴高兴。”
山中仍有暮光。
苏酒望着他。
少年仍是清瘦模样,面容黝黑而精神。
穿一袭半旧不新的青褐长衫,虽则上头还有几块补丁,却并不影响他周身所散发的书香雅气。
他站在梅花树下,认真喂鸡。
第170章 我不爱吃鸭蛋,我爱吃肉
祠堂里点着长明灯,幽暗的光晕,照亮了供桌上的一排排牌位。
墙上,还挂着几幅先祖画像。
苏酒双手合十道了句“得罪”,正欲退出去,余光却瞧见一幅画像颇为眼熟。
她仔细看去,越看越觉得在哪里见过这个人。
“小酒。”
司独数的声音忽然自背后响起。
苏酒骇了一跳。
司独数仍着青褐衣衫,擎一盏油灯,脸上颇有些歉意,“对不起啊,我是不是吓到你了你去小解好久都没回来,我怕你走错路,这才出来寻你。”
苏酒同他一道往房间而去,好奇道:“舍长,墙上有副画像,我瞧着好生眼熟,好似在何处见过……”
“我知道你说的是谁。”少年嗓音温醇,“是左手第二张画像,对不对他的容貌,非常像钟副院长,对不对”
苏酒双眼一亮,“正是他了!”
“画像上的人,是我爹爹……”
少年垂眸笑了笑。
苏酒怔住。
她正欲说什么,少年又道:“小酒是不是觉得,钟副院长有可能是我爹爹但那是不可能的。我爹十九年前上京赶考,谁知冬天里山道路滑,尚未走出五十里,就跌落悬崖而死。就连他身边的书童,也趁机跑了。自那以后,我家境愈发潦倒……”
灯火微弱,
如同他黯淡的眉眼。
苏酒不知如何安慰,半晌后,才细声道:“明年春闱,舍长一定能高中的!伯父在天之灵,定会为舍长高兴。”
天道酬勤。
若付出比旁人多千百倍的努力,若在浊世里始终保持一颗至善至美的心,却仍旧不能换取应有的奖励,那么老天爷未免太过残酷。
此时的苏酒并不知晓,天道,未必酬勤。
付出,未必会有回报。
老天爷并不会因为一个人善良,就特别宽待他。
相反,
活到最后的,
活得最好的,
 
第171章 她抱了两只胖绒绒的大母鸡回来
翌日清晨。
萧大爷嘴刁,要吃新鲜的豆腐蛋花羹。
苏酒挽着个小竹篮,拿了他扔来的一串铜钱,去菜市场给他买豆腐和鸡蛋。
早市总是吵吵闹闹的,被关在竹笼里的鸡鸭鹅扑腾着乱飞乱叫,烂菜叶子更是被扔得满地都是。
来往之人多市井百姓,有收拾得整洁利落的,也有脏兮兮、油腻腻就过来逛的。
穿石竹白衫裙、柑杏黄半臂的小女孩儿,扎双丫髻,甜美得如同一株迎风而放的山野百合,清新干净的气质,又仿佛流淌过山涧的潺潺泉水。
与四周的嘈杂脏乱,格格不入。
她生得甜,小嘴也甜,卖菜的大婶大娘总爱给她最新鲜的那份。
买完豆腐和鸡蛋,她正欲回萧府,却瞧见有人蹲在摊位后,正叫卖两只老母鸡。
那人穿青褐带补丁的长衫,笑容温醇憨厚,不是司独数又是谁。
润黑的小鹿眼里划过欢喜,她正欲上前,可绣花鞋卖出半步,又连忙收了回来。
她如今,可是女儿妆呢。
迟疑间,司独数眯着眼睛朝她招招手,“小妹妹可是来买鸡的我家母鸡又大又肥,快来瞧瞧嘿!”
他竟没认出她!
苏酒想起他的视力似乎不是很好,于是大大方方地上前,“舍——公子的鸡怎么卖”
“十枚铜钱一只!我家鸡膘肥体壮,肉质劲道,炖汤喝可补身子了!”少年笑呵呵的,“正是下蛋的鸡呢,若不是我上京赶考缺盘缠,哪里舍得卖!”
苏酒盈盈一笑,从荷包里数出二十枚铜钱给他,“公子真厉害,竟能考上举人。不知上京赶考,得要多少盘缠公子银钱可够”
“再把家里两只山羊卖了,差不多就凑够了。”
司独数笑得合不拢嘴,又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道:“不瞒你说,我啊,还放了二十两银子在宝亨钱庄,他们钱庄利息高,钱生钱,就跟母鸡下蛋、蛋又生蛋是一个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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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 我家小酒儿真是好养活
临近中午,萧廷琛把玩着核桃来到小厨房,瞧见苏酒正端菜上桌。
他大咧咧坐了,盯着一碗金灿灿的鸡蛋羹,“这便是那两只花母鸡下的蛋”
“才不是呢,鸡才捉回来,哪有那么快下蛋。”
小姑娘在花围裙上擦了擦手,给萧廷琛和自己各盛了一碗米饭。
她正欲落座,少年忽然抬起筷子,“没大没小的东西,怎的不分尊卑今儿不许你上桌。”
苏酒咬牙。
平日里他们都是坐一块儿吃的,小哥哥突然这么说,定是在报复她把母鸡扔到他身上的事。
“不坐就不坐,谁稀罕!”
小姑娘鼓起白嫩嫩的腮帮子。
她正欲有骨气地走开,可是瞅见桌上那盘色泽红润、酱香浓郁的红烧肉,到底馋了些,于是腆着脸夹了两块到碗里。
萧廷琛唇角轻勾,没说话。
苏酒捧着小饭碗坐到厨房外的台阶上,没舍得吃那两块肉,先扒拉了几口米饭。
她回头,悄悄向桌上的红烧肉,暗道出来时应该舀一勺肉汤的。
白米饭淋上一勺肉汤汁,可香了,她能多吃两碗饭呢!
毕竟,从前在舅舅家时,表哥和表姐吃肉,舅娘喝汤,她就只能在旁边看着。
她想着,不防新买的花母鸡悄悄踱步过来。
其中一只伸长了鸡脖子,瞪着圆溜溜的黑眼睛,金黄嘴喙轻巧地朝她碗里啄了下。
直接叨走了一块红烧肉!
小姑娘仍无察觉,只歪头舔了舔唇瓣。
萧廷琛早瞧见花母鸡偷吃了她的红烧肉。
另一只花母鸡,还围在旁边跃跃欲试。
他轻笑,“妹妹若是给我道个歉,我心里一舒坦,说不准就允你进来坐。”
“分明是你欺负我在先,凭什么我还得给你道歉”
苏酒不服。
萧廷琛余光始终注意着花母鸡。
瞧见花母鸡叨走了她碗里另一块肉,于是笑道:“既如此,我也不好说什么。食不言寝不语,妹妹还是好生用膳吧。”
苏酒暗道这人真是莫名其妙。
她收回视线,正欲专心用膳,却发现碗里的两块红烧肉没
第174章 谁稀罕你的红烧肉
少年拿筷子捣了捣饭碗。
不知怎的,
这心里竟是空落落的。
半晌后,他忽而凑到苏酒跟前,把红烧肉都拨到女孩儿碗里,“罢了罢了,这肉腻味得紧,我也不爱吃,都给你罢。”
苏酒冷笑,眼眸流转间皆是凉意,“谁稀罕”
仍是甜脆嗓音,语调却格外清寒。
她把肉夹回少年碗中,自个儿扒拉完一碗白米饭,也不洗碗,也不搭理萧廷琛,往小书楼去了。
少年独自坐在秋风里。
过了良久,他指着花母鸡骂道:“都是你们这两只蠢货闹的!”
花母鸡正卧在刨好的小土坑里,面对他的叱骂,无辜的“咯咯哒”两声。
“咯咯哒、咯咯哒,一天到晚就知道咯咯哒!早晚把你们毛拔了炖汤!”
“咯咯哒!咯咯哒!”
“操!”
……
苏酒整整三天没搭理萧廷琛。
少年若有吩咐,她只管照做,只是过程里,却始终不吭声。
这让身为话痨的萧大爷很不开心。
用午膳时,青衣布鞋的少年郎,独自坐在小厨房的方桌旁,边用膳,边偷瞄坐在屋外台阶上的小姑娘。
她埋头吃饭,安静得好似一株百合花。
少年想着今儿早上谷雨回禀的消息,刻意洒了些米粒在地上,引花母鸡过来啄吃。
他笑眯眯道:“锅里还有许多米饭,你们吃慢点儿。说起来,做.鸡也很好啊,没有任何烦恼。不像人,没银子时烦恼自家贫苦,有银子了,又担忧被人抢去……便是存在钱庄,若那钱庄老板跑路,心血钱可就打水漂了。”
背对着他的苏酒,微微怔住。
她抬眸,听得背后又道:“就拿宝亨钱庄来说,虽则老板是知州家的亲戚,可徐知州原就是个不靠谱的,近朱者赤,他家亲戚开的钱庄,难道又能靠谱到哪里去吗”
若有所指的暗示性话语。
苏酒小脸微凛,回头望向少年。
他正剥螃蟹吃。
小姑娘想起自己存在宝亨钱庄的十两纹银,欲要同他问个究竟,又觉得主动开口非常没有脸面。
纠结半晌,她用筷子挑出一团饭放到地上。
趁着花母鸡过来啄米,她对它们细声细气道:“有些人就爱道听途说,宝亨钱庄开了两年有余,也算是金陵城里排得上号的钱庄,如何就不靠谱了”
“呵,真可怜呐,宝亨钱庄的老板吃喝嫖赌欠下巨债,带着他的小姨子卷款跑了,有些人竟还蒙在鼓里,巴巴儿地等着收利息……若是不信,自个儿去钱庄外面瞧瞧不就好了这世道,好人难做啊!”
苏酒终于坐不住了。
她离开明德院,出萧府,一路往北,转过三条街,终于来到宝亨钱庄外。
金碧辉煌的钱庄仍旧屹立街头,只是朱漆大门紧锁,外面还围了一大群讨要钱财的百姓。
原来宝亨钱庄,真的倒了啊……
正想着,忽听得大喊声响起:
“乡亲们,咱们平日里不曾作恶,辛苦攒下的银钱,却都被这可恶的宝亨钱庄卷了去!诸位听我一言,不如咱们一起去公堂告这钱庄,契约什么的咱们
第175章 这世间不论对错,只论输赢
小姑娘站在廊下,听见正屋里头的说话声,迟疑着该不该进去时,正巧谷雨奉茶而来。
“苏姑娘回来了那这茶便交由姑娘端进去罢!爷说我们兄弟长得糙,他不耐烦叫我们伺候。”
他颇有些伤心。
苏酒接过红漆托盘,小心翼翼跨过门槛。
把茶盏放到花几上时,她瞧见来者正是上次徐府寿宴时见过的男人,好似与小哥哥有什么生意上的往来。
她正欲退下,听见萧廷琛道:
“……那钱宝贵仗着徐知州撑腰,这次怕是卷了不少银子。等风头过去,再换个店名另开个钱庄,岂不是又能捞一笔啧,这般快活的买卖,天底下当真寻不出第二个来。我说阿涟,咱们不如也开个钱庄捞钱”
苏酒抬眸。
青衣布鞋的少年郎,唇红齿白,酒窝深深。
他歪坐在花梨木圈椅上,把玩着一对本黑色花中花,笑的时候桃花眼柔柔弯起,朱砂色艳,妖邪非常。
即墨涟皱眉,正欲呵斥他这观念不对,苏酒先他一步,冷声道:“小哥哥平日里开开玩笑也就罢了,这种话,岂能随意说出口!须知举头三尺有神明,歹事做多了,会遭报应的!”
萧廷琛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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