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娇宠:小萌妃,乖一点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风吹小白菜
……
徐腾是被冻醒的。
他哆哆嗦嗦地坐起来,发现自己只穿着条亵裤,身处一条黑暗偏僻的巷弄,周围连点儿火光都没有。
他冻得打了个喷嚏,正要咒骂,却听见黑暗里传来两个声音:
“阎王叫我来巡山,抓个少爷做晚餐!”
“巡完这山巡那山,这个少爷肉真甜!”
徐腾吓得浑身一抖,定睛细看,只见两个身穿黑衣白衣的男人,头戴高帽,舌头伸得老长老长,正蹦跶着过来。
 
第205章 司梅傲番外:君子不悔
十九年前。
金陵城外层峦叠嶂,一座山村静卧青山绿水深处。
容貌寻常的女人,梳着新妇发髻,成了司家的媳妇。
她很满意婚后的生活。
虽则农活辛苦,可当她看见相公临窗读书的姿态,便觉一切辛苦都是值得的。
她家相公与十里八村的男人都不同,会当窗教她画画写字,会从深山里寻来梅花幼苗,亲手栽种在院角,说是梅花傲寒,品格贵重,可食无肉,但居处不可无梅。
她过门第二年的冬天,恰逢相公要赴京参加春闱会试。
临行前,她腼腆地拉了相公的手,轻轻覆在自己隆起的肚子上,“村里的婆婆们说,必定是个男胎……相公,我和儿子,都等你高中归来。”
男人吻了吻怀着胎儿的贤妻,留下一块祖传翠玉佩,就背上书箱带了书童,往大山外而去。
妇人站在村口的老槐树下,目光送了又送,却送不过一重重山,一重重水。
却没想到两日后,村里的猎人在高山山涧发现了一具摔成烂泥的尸体。
妇人哭着去认领,幸得那尸体乃是书童的,她家相公,应当无碍。
几个月后,她终于临盆,果然生了个大胖小子。
然而年复一年,那人却始终不曾回来。
第三年时,那人托人送了一封信。
“珍重,勿等”,四个小楷字迹,她熟悉至极。
妇人不怨。
可随着岁月逝去,走路蹒跚的婴孩,也终于会说话,会思考,会缠着她询问他为何没有爹爹。
妇人坐在椅子上搂着他,把梅花树指给他看,“阿数的爹爹为了考取功名,赶赴长安参加科考,却不小心从高山跌落,大约不会再回来了。这是你爹爹种的树,阿数若是思念爹爹,就看一看这梅花树。”
她觉得对儿子而言,这样的谎言,应当更容易令他接受吧
“娘亲,功名是什么呀,爹爹为什么要考功名”
“功名啊,就是当大官,为百姓做主。你爹爹常说,读书人,当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等阿数长大,也要考取功名,做个爱护百姓的好官哦!”
妇人笑容和蔼,眼底却是浓浓的悲伤。
小独数乖乖巧巧地踮起脚尖,亲了亲妇人的面庞,“娘亲,阿数一定会做好官!”
他其实听不懂那些话,但还是把它们牢牢记在了心里。
因为这是他爹爹说的。
小独树渐渐长大,终于成了少年模样。
山村里的私塾无法再教给他更多的知识,这年冬天,他抱了两只鹅,跋山涉水,走了整整一天一夜,才终于来到金陵书院的大门外。
牌楼很高,是这个贫寒少年从不曾见过的巍峨壮阔。
他蹲在门外守了很久很久,直到大雪覆盖了全身,才终于看见有穿炼瓦红褒衣博带的男人,满面严肃地从书院里出来。
他急忙抱着鹅迎上去,点头哈腰道:“夫子,我,我是来求学的!我叫司独数,我想进书院读书!”
男人瞥他一眼。
少年身着青褐带补丁的旧袄子,看起来穷酸守旧,陪着笑脸的模样,真是一点儿读书人的骨气也没有。
他淡淡道:“入书院,可是要交束脩的。”
少年笑容憨厚,“我带了!夫子你瞧,这两只大肥鹅,我娘亲养了整整一年,值许多钱呢!”
男人笑容讥讽,“金陵物价颇贵,区区两只鹅,怕是不够。”
“啊”
少年挠了挠头,满面忧愁,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思虑片刻,正欲掏出颈间挂着的翠玉佩,想用这个做束脩,将来赚了银子再赎回来,可是余光却瞧见男人腰间悬着的佩玉。
翠绿无暇,温润细致,其上花纹,与自己颈间的正是一对儿。
少年如遭雷劈,不可置信地盯向男人的脸。
这张脸……
 
第206章 若我丢了,你会不会着急难过
明德院。
苏酒与萧廷琛回到厅堂,女孩儿捧出一壶酒,拿了个小瓷碟满上,“酒尚温,小哥哥喝了暖暖身子。”
少年换了身居家常服,悠闲地在罗汉床上坐了。
他品酒时,瞥见女孩儿坐在小几另一端,双手托腮看着自己,润黑鹿眼中满是光彩。
他挑眉,“我知晓我生得好看,可小酒儿也别用这种眼神盯着我啊,怪恶心的。”
苏酒脸一红,羞恼道:“我不过是因为小哥哥鲜少为人出头,觉得稀罕,才盯着你看的!”
少年舔了舔薄唇上沾着的酒渍,笑容温和,“我这人,从不信天道轮回,从不信佛儒道,我只信,以暴制暴。金陵城里的律法制裁不了徐腾,那我就亲自制裁!”
“正如盗亦有道,小哥哥杀徐腾,乃是正确的事情,对不对”
萧廷琛大笑几声,揉了揉她的脑袋,“盗亦有道,却终究还是盗。为制裁而杀人,终究也还是在剥夺人命。终归我这双手已经脏了,我的小酒儿可得干干净净地陪着我才好。”
苏酒懵懵懂懂。
萧廷琛知晓她听得懂,因此未再多言,仍旧自斟自酌。
苏酒望向窗外。
檐下挂着风灯,暖黄光晕在寒风里弥散,隐约可见漫天飞舞的雪花。
她忽然很想念那个青褐儒衫,君子如玉的少年。
……
第二日,清晨。
苏酒起床时发现床头放了只白瓷罐。
打开来,里面盛着晶莹如羊脂的冻疮膏,非常清香好闻。
女孩儿睡得红扑扑的脸蛋,立即噙起笑容,欢喜地更衣下榻,得意地扬了扬小瓷罐,“这是小哥哥给我买的冻疮膏吗小哥哥果然是心疼我的!”
少年坐在窗畔,正漫不经心地翻书,“倒也不是特意给你买的……我去年冬天冻伤了脚,这是我用剩的冻疮膏,你若不嫌弃,就拿着用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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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7章 青梅酒
苏酒认得她。
她唤作阿水,当初秋闱乡试,还曾去江南贡院送过舍长。
阿水挽着竹篮从身侧经过时,她下意识开口:“阿水姑娘。”
阿水驻足,诧异地看她一眼,大约是把她当成了客人,温婉笑道:“这间豆腐铺我已经转手,以后就不卖豆腐了。对了,这两块,送给你吧。”
说话间,从竹篮里取了两块嫩豆腐递给苏酒。
苏酒接过,目送她穿过熙攘繁华的街道。
纤细如花的身影,逐渐消失在茫茫人海之中。
本来,如果舍长还在的话,他们也许会结为夫妻,在九州四海的某个角落,有个温暖幸福的家。
可是……
“小哥哥,其实当好人,比当坏人难很多啊。”
“但我家小酒儿,仍旧想当好人,对不对”
小姑娘使劲一点头,“嗯!”
那双润黑清澈的眼眸,笑成了月牙儿。
倒映在少年眼中,干净又好看。
主仆俩回到明德院,苏酒取了酒曲,又扫了梅花瓣上的积雪,摘了些鲜嫩干净的花瓣,仔细按照娘亲从前教过的法子,经过一道道繁复工序,把它们酿成一坛梅花酒。
酿好后,她密封了酒坛,在梅花树下刨了个坑,珍而重之地把梅花酒放进去。
萧廷琛悠闲地靠坐在扶栏上,随意提起,“我三叔最喜喝梅花酒,只是他每年回来时,都要感叹,世间再无梅花酒,抵得上当年燕子矶浅尝辄止的那一小碗。”
“燕子矶”苏酒回头,淡粉细袄上的一圈雪白兔毛,衬得她脸蛋圆润可爱,“我娘亲从前的香铺,就开在燕子矶呢!我娘亲酿的梅花酒是世上顶顶好喝的,一定不比你三叔喝过的差!”
少年把玩着花中花,好心情地与苏酒述说起陈年旧事,“据说我三叔当年生意惨淡,赔光了老太太给的本钱,大年三十的晚上也不敢回府,一个人在落雪的燕子矶闲逛。逛着逛着,遇到一位美人,那美人大约以为我三叔是个落魄子弟,于是心生怜悯,就给他斟了一碗梅花酒请他驱寒。”
他带着兴味,“啧,要说我那三叔也是个情种,一碗梅花酒,就叫他彻底心动。后来无论老太太要给他介绍哪一家的小姐,都被他拒绝。”
“过去这么久,三老爷如今应也娶妻了吧”
“哪儿能啊,听说当年他在府里要死要活想迎娶燕子矶那位姑娘,无奈那位姑娘出身贫寒,老太
第209章 这个男人,绝对不会为他人作嫁衣裳
汪虎大惊失色,环顾左右,急忙道:“这话可不敢乱说!当心隔墙有耳!”
八尺男儿,怂得不行。
或许可以从侧面印证,那位冷面阎王,究竟有多么可怕。
“这里是天香引,阎千岁的手,还伸不到这里来。”萧廷琛又给他添酒,“不瞒汪兄,我虽是读书人,却也习了一身功夫。不敢称绝顶,但也还算不错。在我眼里,漕帮只有在汪兄手上,才能真正发扬光大。若汪兄不嫌弃,小子愿为汪兄出头,收拾了阎千岁,请汪兄坐漕帮第一把交椅。”
汪虎满脸不敢置信。
他打量过萧廷琛,心里越发犯嘀咕。
这萧家五公子,瞧着只是个小白脸,恐怕连他都对付不了,又怎么可能去对付阎千岁
怕是读书读傻了吧
不过——
他眼馋阎千岁的位置已久,若这少年有什么良策,说不定真能叫他坐上一把手的位置。
反正要去挑战阎千岁的人是这少年又不是他,便是被打死,与他又有什么关系
他大可把责任推卸得一干二净。
这么想着,笑道:“果然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萧公子若果真能为我达成所愿,甭说减少运盐费用,就算免费为萧公子南下运盐,我漕帮也二话不说!”
“汪兄豪气干云,这杯酒,小子敬你。”
萧廷琛笑弯了桃花眼。
酒过三巡,汪虎因漕帮有事在身,先一步离开了天香引。
直到确定他走后,即墨涟才猛一掷酒盏,“胡闹!怀瑾,你让我替你引荐汪虎,明明说是为了减少经商成本,怎的如今却要替汪虎杀上漕帮!还是说……”
这位年轻商人,目露复杂,“还是说,为汪虎杀阎千岁是假,你萧怀瑾自己想坐拥漕帮,才是真!”
他太了
第210章 曲有误,周郎顾
穿过回廊的男人,着一袭鸠羽紫束腰锦袍,发冠高耸,面色如霜。
他推开其中两扇雕门,踏了进去。
苏酒识得此人,他正是萧府大房的公子,名唤萧廷修,在萧府儿郎里排行第一,今年虽只有二十岁,却已是宋州的押司官,破获过好几起重大杀人案,将来前程不可限量。
听府里的小丫头们说,他素来冷情冷面,拒绝过许多门亲事,院子里更是连个通房都没有,却不知今夜怎么会到这种地方来
鬼使神差的,苏酒跟了上去。
天香引的花娘亦有贵贱之分,若那花娘能独居一座闺房,并且身边还有丫鬟伺候,那么定然身价极贵。
苏酒来到雕门外,看见有小丫鬟出来,熄了檐下的红灯笼,又掩上门。
这是姑娘屋子里已经有客人,不再接受其它客人邀约的意思。
苏酒好奇地趴到窗边,小心翼翼朝里张望。
窗上的竹帘并未放下,因此能够瞧见萧廷修盘膝而坐,正对面是一道珠帘,珠帘后美人抚琴,姿态闲适优雅。
原来是听琴……
小姑娘想着,忽听得原本泠泠琴音发出一道嘈杂声响。
“呀,琴弦断了!”
里面的小丫鬟惊呼出声。
珠帘后的美人,嗓音轻柔如水:“断了根弦,也值得这般大惊小怪去,把这琴抱到楼下,重新为我换一把好的来。”
憨头憨脑的小丫鬟,抱起琴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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