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娇宠:小萌妃,乖一点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风吹小白菜
她说着说着眼圈发红,狠狠剜了眼宿润墨和陈簌,飞快跑出营帐。
宿润墨气得心口发疼。
他拿金判判一点办法都没有,骂也骂过了,打也打过了,可是那小姑娘的独占欲实在太强,他已经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
陈簌递给花月舞一个眼神。
花月舞会心一笑,温声劝道“国师大人,听闻北凉的姑娘都没接受过男人三妻四妾的教育,因此愚钝粗鲁了些。您莫要生气,为那种粗人气坏了身子,多不值当”
宿润墨撩袍落座,冷淡地盯了眼花月舞。
他是很头疼金判判,可这并不代表他愿意别人当着自己的面,数落那丫头的不是。
他冷笑一声,“什么时候,花二姑娘也成了我国师府的人”
花月舞表情一僵,明白宿润墨是在指责自己多管闲事。
陈簌挨着宿润墨坐了,纤纤玉手替他理了理暗红蟒袍,声音似水般温柔“月舞只是出于好意,夫君莫要责怪她。只是判儿妹妹确实有失体统,今夜在我们面前说这些话也就罢了,若是给长安城里其他世家听见,只会觉得她疏于教导,反而会埋怨夫君不懂治家。如果谏官们知道,怕是会给皇上递折子,参奏夫君连小家都治不好,又如何治理大国”
她数月未见宿润墨,心里十分想念,又担忧她不在的时候苏酒给金判判出谋划策,叫她夺走宿润墨的心,所以才不顾有孕在身,巴巴儿地赶来边疆。
而今字字句句,都仿佛是在为宿润墨考虑。
却唯有她自己明白,宿润墨最在意名声体面,最容不得旁人玷污国师府的形象。
只要他听进去自己这番话,肯定会狠狠惩罚金判判。
这个法子她在长安城时屡用不爽,因此她眼底流光溢彩,只等看金判判倒霉。
可是宿润墨的反应,头一次超出了她的预料
他皱了皱眉,似是不喜这些话。
旋即,他唇畔仍旧噙起和煦如春风的微笑,只是那微笑里不见几分真意,反而像是蕴着彻骨的冰霜,莫名令人畏惧。
她轻声“夫君”
“你一路长途跋涉,也该累着了,好好休息,本座明日再来看望你。”宿润墨安抚般拍了拍她的肩,起身离开了大帐。
直到帐帘被放下,陈簌才猛然揪住绣帕,秀美的小脸狰狞毕露十分凶恶。
花月舞吃了碗热茶,“咱们怕是来晚了,我怎么瞧着,宿润墨分明对金判判动了心”
“一早就动了心,他自个儿未曾察觉罢了。”陈簌抚了抚隆起的肚子,眼神阴郁,“好在我已有了身孕,无论发生什么,国师府终究有我一席之地。”
“簌簌,你整日把国师府挂在嘴上,可别忘了咱们真正的出身。咱们这趟前来边疆,也并非是为了探望宿润墨,而是”她目光闪了闪,没再往深处说,“总之,还是尽快完成任务为妙。”
陈簌垂下眼睫。
火光跳跃,她瞳珠漆黑,看不清楚藏在里面的情绪。
手掌仍旧轻抚着肚子,她听着帐外传来的呼啸北风,忽然缓缓地轻叹半声。
已是深夜。
宿润墨独自立在远处山巅,静静俯瞰绵延不绝的军营。
他缓缓捻着一枚树叶,双目满是思量。
陈簌刚刚那番话,从前听来似乎很有道理,但今夜听来,却十分刺耳。
朝代更迭,多如牛毛的世家在权力倾轧中倒下,又有新贵如雨后春笋般崛起。
比起活着,世家的体面算得了什么,高门贵女的温婉贤淑锦上添花又算得了什么
难道多两分体面,面对吞噬性命的流沙天坑时,就能好好活下去吗
并不是这样的,死亡面前高门寒户是平等的,他们享有着同样长短的生命。
而一个人生来的意义,一个人立于世间的意义,也并非是为了旁人眼中的体面。
真心真情,在不违背规矩律法的前提下,按照自己的心意走下去,比什么都来得重要。
至少在垂垂老矣即将绝于人世时,自己不会活成外表光鲜内心冰冷的空壳,自己依旧是自己,还能道一句此生无愧于本心。
男人慢慢闭上眼。
他在漫漫二十几年的生命里,第一次正视本心。
他还记得第一次遇见金判判,那个顽劣嚣张的北凉小公主骑在马上耀武扬威,他鄙夷她粗鲁不懂规矩,但其实心底深处,是很喜欢她那份天真烂漫的吧
后来那年春夜凉州城外,他明知道被北凉姑娘赠花是什么意思,却还是接受了她赠予的桃花枝
要说没有喜欢在里面,谁信呢
寒风拂面,男人的心从没有什么时候如现在这般踏实清明。
弄懂自己的心,是一件很值得庆幸的事,而更值得庆幸的,是他还来得及弥补过错。
他轻轻吐出一口浊气,信步踏下山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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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旧是不能评论的一天嗷
第1056章 她炸毛了,像是狮子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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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雪簌簌,深夜的军营渐渐寂静,偶尔传来巡逻哨兵们整齐的军靴声,以及远处若有似无的幽怨羌笛。
判儿抱着小手炉蹲在一顶空帐里,盯着火炉上的烤肉发呆。
她能听见帐外的落雪声,但南国是很温柔的地方,就连冬雪也落得轻轻盈盈,不似他们北凉,在这种初冬夜里帐外传来的呼啸声就像是千万只野兽在嘶吼,人要是走出去,能被迎面的风雪刮得脸颊生疼。
深邃的褐色眼眸略微湿润,她翻了一面烤肉,有些思念昔日的家国。
静谧里,忽然有人挑开帘子,携着满身风雪踏了进来。
她抬头望去,宿润墨两肩落雪,那张和煦俊俏的面庞颇有些凝重,好似她欠了他几千两银子似的。
她冷漠地收回视线,继续慢悠悠地烤肉,“莫非是你的好夫人又给你吹了什么枕边风,叫你不辞辛劳,大半夜也要过来找我麻烦”
幽怨的语调。
宿润墨拿了两只蒲团扔地上,盘膝坐下,盯着烤肉道“只是想通了一些事。”
生嫩的鹿肉,切成薄片刷上辣椒酱,已经烤得外焦里嫩,表面正滋滋地冒着红油,鲜嫩的肉香味儿在帐中弥漫,寒夜里叫不饿的人也馋出三分饿意。
“给我几片尝尝。”宿润墨拿起碟筷,毫不客气地去夹肉。
“不给”判儿重重拍了下他的手背,小脸上满是不高兴,“陪你的陈夫人去,不许再靠近我”
她炸毛了,缀在细辫子上的小金铃叮铃作响,像是北凉草原上的狮子狗。
宿润墨忍住笑意,摸了摸她的小辫子,温声道“我刚刚说想通了一些事,你却不问究竟是什么事金判判,问了之后,你会很乐意与我分享你烤的鹿肉。”
判儿瞧见他这副老神在在的模样就一肚子火,黑着脸沉声道“不许碰我的小辫子”
宿润墨挑了挑眉,好心好意地松开手,“好,不碰。”
判儿拧巴着小脸,不顾刚烤出来的鹿肉温度烫嘴,自顾吃了两三片,才冷淡道“说吧,想通了什么事是要休我,还是要与我和离事先说好了,我们北凉公主没有和离或者被休的说法啊,我们只有丧偶。”
丧偶宿润墨嘴角抽了抽,继续好声好气地笑道“你从前不是说,喜欢与我在睡觉时做那种事吗后来我仔细想了想,若是能与你做一辈子,倒也是不错的。”
他的话若有深意,听得判儿一愣一愣。
做一辈子是什么意思
那种事,做一辈子
她迷惑地望向宿润墨,男人盘膝而坐,暗红底刺绣金蟒的缎面官袍衬得他宽肩窄腰,下摆铺陈在地,流转出淡淡的灯火光晕,他面如春风姿容冷冽,是个极俊俏的男子。
那双笑吟吟的眼睛宛如蕴着两汪春水,她望着望着,仿佛即将沉溺其中。
他从没这般深情地凝视过她。
判儿纠结不已,莫名其妙红了耳尖,不自在地别过小脸,嘟囔道“莫非是被人下了降头,怎么今夜怪里怪气的”
宿润墨笑了两声,“是啊,大约是被某人下了降头。”
他自幼家破人亡,在外漂泊二十年,最大的心愿是报仇雪恨,是让宿家重新登上长安世家的巅峰。
因为饱尝过艰辛、饱尝过被人瞧不起的滋味儿,所以他手握权势之后,比谁都更加在乎体面和尊严,也因此瞧不起判儿的粗鲁,反而欣赏陈簌的高门做派。
然而这段日子以来,他却渐渐明悟真心。
体面并不是那么重要的东西,真心,才是
他转向判儿,轻轻捏住她的下颌,俯首逼近她的双眼,“所以,你要对我负责。”
蜻蜓点水地贴上她的唇,那浅尝辄止的味道似蜂蜜似糕糖,一点点就足以甜彻他的心。
他往日里从未发现过,她竟也有这般好滋味儿。
判儿眼睛睁得圆啾啾。
想不出这货怎么突然变了个性子,她有点惧怕这样的宿润墨,总觉得不大踏实靠谱,她不停想往后退,却被男人扣住后脑,连挣扎都挣不过
她终于放弃妥协,怔怔凝着他紧闭的双目,心底深处升起了小小的希冀和期盼。
长安的戏台子上经常唱浪子回头的戏码,宿润墨这般,算不算浪子回头
她心里打鼓似的纠结,想回应他的爱,却又怕到头来只是一场空幻,就如同过去无数个日夜那般虚妄
心脏小鹿乱撞了一会儿,她终于以豁出去的姿态,揽住宿润墨的脖颈,像是北凉草原上盛开的太阳花,热情而不失婉转。
然而
花月舞不知怎么找到这里的,突然挑开帘子,小脸苍白急迫,“宿国师,簌簌她突然肚子疼您,您快过去瞧瞧吧我们初来乍到,也不知该去哪里找随行军医”
判儿刚刚燃烧起来的热血,倏然冷却大半。
她收回手,默然地转向另一边。
爱上宿润墨,果然是一件十分艰难的事。
宿润墨意犹未尽。
他望了一眼判儿,头一次生出舍不得的心绪来。
比起陈簌,他似乎更想待在这丫头身边。
他伸手去摸判儿的脑袋,对方转了转头,他摸了个空。
他也不恼,顺势替判儿拢了拢外裳,“我过去瞧瞧,很快就回来。我还有很多话不曾与你说,你得等我回来说给你听。还有这烤鹿肉,得分我一半的。”
说完,起身与花月舞离开了小帐篷。
判儿又是孤零零一人坐在帐篷里,皱眉盯向紧闭的帐帘,胸腔里一肚子火却不知该向谁发泄。
她狠狠嚼烂几块肉,深邃清丽的面庞上弥漫着不开心。
欲要再吃,瞧见炉子上鹿肉所剩不多,想起宿润墨刚刚的叮嘱,又抑制住了吃肉的冲动。
她抱膝坐在蒲团上,静静凝着帐帘。
宿润墨,真的会回来吗
雪夜的明月渐渐消隐在天穹之上,天际浮光跃金,军营里操练的号角声响彻四野,已是黎明。
帐中,一炉火早已燃尽。
架在铁丝网上的鹿肉烤得焦黑,已不能入口。
判儿扔掉凉透的小手炉,漫不经心地起身拍了拍裙摆。
第1057章 妹妹总能领会朕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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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男人,昨夜到底没有回来。
用脚趾头想,都知道陈簌肯定是撒着娇抱怨肚子疼,缠着他不肯要他走。
那样的把戏层出不穷,也不嫌腻。
她寒着脸走出帐外,轻车熟路地进了苏酒的大帐。
“苏姐姐”一进去就红了眼睛,她哽咽着摸到屏风后,“你起来没”
萧廷琛坐在榻边,正喂苏酒吃小鱼粥,见判儿不管不顾地闯进来,忍不住黑了脸。
然而判儿到底是苏酒的朋友,他懒得数落,依旧专心致志地喂苏酒吃粥。
苏酒拿帕子按了按唇角,抬起卷翘眼睫,小脸依旧苍白,“好端端的,怎么又哭了宿润墨又欺负你了是不是”
判儿挤开萧廷琛,抱着苏酒哭得震天响,“何止是欺负,他不守承诺,还欺骗我纯纯的感情”
苏酒摸摸她的脑袋。
她知道判儿哭起来时常常是光打雷不下雨,于是等她嚎够了,才温声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好好跟我说。”
判儿把昨夜的事情添油加醋地描述了一遍,忍不住转头跟萧廷琛告黑状,“行军打仗,照规矩就算是亲属,也不能随便进军营探亲。更何况花月舞明明被禁足府上,凭什么也能大老远跑过来皇上最好赶紧把她们赶走才好”
萧廷琛在绣墩上坐了,就着苏酒吃剩的小鱼粥,几口吃了个干干净净。
他把瓷碗放到花几上,虽然没搭理判儿的控诉,心里头却自有思量。
花家和鬼狱联系密切,这几个月以来他派天枢看住花月姬和花府,算是切断了两者之间的联系。
花家无法继续向鬼狱传递情报自然着急,无论花月舞打着怎样的名义来到军中,其真实目的必然是向鬼狱继续通传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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