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娇宠:小萌妃,乖一点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风吹小白菜
榻上,宿润墨慢慢睁开眼。
他盯着陈簌,她正转身将外裳挂到木施上,背影婀娜窈窕,举止间都是世家贵女该有的温婉仪态。
往日里他最喜欢她这般仪态,可今夜瞧着,她的背影像是泛上一层青灰怪异的光,怎么看,都矫揉造作丑陋不堪。
男人慢慢闭上眼。
心底最后一点期冀,渐渐破碎无踪。
接下来的半个月,大雍的军队和西婵大大小小打了六七场仗,起初两场小仗都是西婵胜利,但后来的几场大战役,西婵就像是被人下了降头,所有的排兵布阵都错得离谱,就连战败后的逃跑路线都是错的,总之输得十分惨烈。
而西婵皇族消亡,如今是由女丞相和鬼狱的程锦衣领兵作战,随着接连败仗,军心涣散百姓埋怨,朝臣们商量过后,直接拒绝再和鬼狱合作。
大雍这边军心大振,一鼓作气地拿下了多座城池,小年刚过不久,就彻底征服了整座西婵国。
军队提前进了西婵王都,苏酒却和萧廷琛待在城外西岭山庄,整日对弈吃茶,丝毫不受外面金戈铁马的影响。
梨木棋盘上,黑白棋子纵横交错,渐渐的,白子大龙被斩断,可怜兮兮地蜷缩在棋盘一角,再也掀不起风浪。
苏酒拧巴着小脸,盯着棋盘看了半晌,最后耍赖般将棋子弄乱,“不玩儿了,连着三局都是我输,真没意思。”
萧廷琛“啧”了声,不紧不慢地将一颗颗棋子收起来,“妹妹棋艺敌不过朕就开始撒娇耍赖,莫非还是小孩子不成罢了,下一局让你两手,如何”
“不如何。”苏酒不悦地走到窗畔,支起木窗,山庄外大雪纷飞,远处的王都也笼罩在了风雪之中。
萧廷琛出现在她背后,大掌揽住她的细腰,笑容意味深长,“局已经布好,该收线了这盘棋,想来终究还是朕棋高一招。”
苏酒挑了挑眉,注视着王都方向,眼中多了些玩味。
西婵皇宫巍峨奢华。
陈簌待在宫中暖阁,清秀的面庞上毫无获胜的喜悦,反而愁容满面。
花月舞同样皱着眉,“簌簌,你报给程将军的情报大都是错的,程将军恐怕十分生气。咱们还是赶紧想想,该如何补救。我琢磨着,莫非是宿润墨发现咱们的细作身份,所以故意让你看到假情报”
“不可能”陈簌当即否定,“夫君宠我入骨,绝不可能怀疑我”
两人正说着话,婢女进来通传,说是国师到了。
宿润墨踏进暖阁,笑容和煦如春风,只是眼底深处却藏着讥讽凉薄。
他温声道“这次征战西婵大获全胜,皇上十分高兴,下令嘉赏三军。”
“皇上”花月舞和陈簌同时一愣。
宿润墨温柔地给陈簌理了理外裳,垂眸的瞬间,瞳眸里划过冰冷,声音却依旧带笑,“倒是忘了跟簌簌说,皇上并未驾崩,还好好活在城外的西岭山庄。为的,就是让西婵和鬼狱放松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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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0章 他喜欢抱着他的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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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簌和花月舞同时呆住。
两人对视一眼,从彼此瞳孔里瞧见自己的失态,才连忙回过神。
陈簌笑道“那真是大雍之幸了如今江山一统四海升平,皇上又如此年轻,这番宏图霸业定能传至千秋万代。”
“谁说不是呢”宿润墨撩袍落座,望了眼琉璃窗外纷飞的大雪,“今夜宫中设宴,我还要招待拉拢西婵的权贵们,怕是得忙到半夜,我先小憩片刻。”
陈簌温顺地拿了金丝软毯过来,替他好好盖在腿上。
她和花月舞退出暖阁,两人沿着长廊往偏殿走,花月舞忍不住道“萧廷琛好深的心计,竟然玩了诈死这一手这个消息必须尽告诉程将军,省得他后面又耍花样。”
陈簌赞成地点点头,手掌轻抚过肚子,轻声道“今夜夫君忙着招待西婵权贵,是咱们通风报信的好时机。无论如何,再不能出岔子了。”
“你左一个夫君右一个夫君的,我怎么瞧着,宿润墨在你心里的地位越来越重要簌簌,咱们的源头在鬼狱,可不能耽于儿女情长。就连你腹中的孩子,将来也是要为鬼狱服务的。”
陈簌脸色苍白了几分。
她踌躇片刻,道“我自然知道自己背负的使命。只是宿润墨的才华你也看在眼中,将来鬼狱占据中原之后,我会劝他与我一起效忠君王。我和他本就该是一家人。”
两人的身影在游廊中渐行渐远。
暖阁之上,宿润墨毫无睡意地立在琉璃窗后。
指尖徐缓地勾勒着霜花纹,他眉目间仿佛凝结着细雪,叫人无端生出一股寒意。
“陈簌”他呢喃着这个名字,仍旧记得陈府初见时这个少女一舞惊艳的模样。
算不上倾国倾城,却温婉秀美,完全符合他挑选夫人的标准。
却没料到,她竟是鬼狱的细作。
更没料到,她背后的家族,正是害他全族被诛的幕后真凶
他闭了闭眼,强忍住胸腔里翻涌的戾气,“本座愿意放过你,但不会放过陈家。陈簌,你我的姻缘,终究止步于此了。”
天色渐晚。
西岭山庄的灯火一盏盏亮起,苏酒和萧廷琛围炉而坐,正依偎着翻看同一卷书。
窗外风雪呼啸,摇曳的婆娑树影投落在绮窗上,犹如狰狞的野兽,衬得寝屋静谧温暖。
苏酒揉了揉眼睛,对着火炉打了个呵欠,有些困顿地倚进男人怀里。
萧廷琛低头看她,笑道“说好了要陪朕一起等程锦衣,这才刚用过晚膳,妹妹就困成这样了”
“整日里什么都不干,也依旧觉得困累”苏酒语调细软,像是在撒娇,“你抱抱我吧。”
“啧,娇气。”萧廷琛嘴上嫌弃着,却还是毫不迟疑地抱住她。
他喜欢抱着他的小姑娘,抱起来轻轻软软,眉目间清媚娇艳,怎么样都是好的。
抱了片刻,他又怕苏酒睡着了染上风寒,伸手拽过一条金丝绒毯盖在她身上,仔细替她拢得严严实实。
屋中气氛正好着,墓从窗外一个倒挂金钩,沉声道“人来了。”
苏酒睡意顿消,霍然坐起身,竟比萧廷琛还要有精神。
萧廷琛觉着她的反应实在可爱,伸手捏了下她嫩呼呼的脸蛋,起身朝屋外走去,“妹妹乖乖待在这里,只许从窗边瞄两眼,不许出现在鬼狱的人面前。”
苏酒抱着金丝绒毯,知道他是怕自己出事,于是乖觉点头。
等萧廷琛离开寝屋,她走到窗边,好奇地掀开窗格,四面八方都是跳跃的火把,远处人影窜动,打斗声在暴风雪中不甚清晰,但萧廷琛这边早就布置了重重埋伏,鬼狱的人得了陈簌的消息贸然偷袭,肯定是讨不到好处的。
打斗声渐渐逼近,她猜测大约是鬼狱的人觉得不能白白走这一遭,所以哪怕损失惨重也想取萧廷琛的性命。
朔雪迎面,她拂去面上的雪花,哆嗦着抱紧小暖炉,小心翼翼朝四处张望,很快瞧见无数黑衣人涌来。
为首的男人三十岁左右,一袭锦袍绣满精致红莲,手背上还刺青了红莲图案。
他战斗的姿态利落毒辣,功夫是极好的,不过眨眼就击退了七八个天枢的高手。
大约察觉到她窥探的视线,他猛然旋身望来。
那是一张非常英俊的面庞,双眼在黑夜里犹如鹰隼,锋利而充满威胁,平静之下充斥着沸腾的尸山血海,即便隔着一段距离,也依旧令苏酒心颤。
她很清楚,那样的眼神,只会出现在手染无数鲜血和人命的屠夫身上。
就在她心悸之时,一件玄色绣龙纹大氅被丢到她脸上。
她急忙扒拉下来,萧廷琛背对着她立在雪地中央,隔绝了她和程锦衣的对视。
他穿箭袖劲装,垂落的袍裾猎猎翻飞,军靴漫不经心地碾了碾落落雪,背影挺拔宛如松楠。
他对上程锦衣,声音里透着笑“鬼狱汲汲营营数百年,在长安城安排了无数细作,甚至就连朝堂里,都有鬼狱的暗桩花家和陈家一明一暗,配合无间。”
“过誉了。”程锦衣冷淡回应着,转了转手中长刀,目光打量过萧廷琛,渐渐多了些忌惮。
“朕戎马多年,还从未有过败绩。拜程将军所赐,那日平原流沙天坑,是朕这些年唯一的败仗想来,也是余生里唯一的败仗。”
萧廷琛仍旧在笑,只是眼眸深处却悄然渗出浓烈血红的恨。
那六万将士是他亲手培养出来的心腹精锐,却死得如此凄惨,叫他怎能不恨
他永远都忘不了,谷雨他们用身体为他构建出唯一的生路时,那种心如刀割的痛。永远都忘不了,六万将士被活生生烧死在他面前的残酷景象
程锦衣的人头,他萧廷琛要定了
不等对方多,名为背叛和诛戮的双刀同时出鞘,他身形恰似黑夜里的鬼魅,悄然消失在原地
程锦衣寒着脸抬刀格挡
刀刃间擦出大量火花,锋利的刀刃折射出萧廷琛的桃花眼,宛如淬着极北之地的冰寒,饶是杀人如麻不择手段的程锦衣,都莫名心悸。
第1061章 那,哥哥温柔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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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酒静静站在窗沿边。
程锦衣大约还不知道,他究竟放出了一头怎样凶残的野兽。
萧廷琛少年时就比别人更加心狠手辣,这些年因为她的缘故,手段和心性都温和许多,但龙有逆鳞触之者亡,程锦衣伤害了他在意的将士,等同活生生剜开他的血肉,他的怒火将燃烧到整座鬼狱头上
一声清脆,程锦衣手中的名刀应声折断
火光跳跃,萧廷琛薄唇勾起弧度,名为诛戮的狭刀折射出清凌凌的雪夜月华,猛然袭向程锦衣的心脏
一击必杀
程锦衣只来得及稍稍侧过身,深深长长的刀痕从他胸腔一路划到小腹,皮开肉绽深可见骨
他脸色惨白,死死捂住小腹位置。
血液从他指缝间溢出,他咬牙望去,眼前的男人一袭猎猎黑衣,明明是读圣贤书长大的帝王,瞧着却阴森如修罗,弯着血红桃花眼的样子,比什么都要可怕
他明明记得情报上提起过,萧廷琛并没有这么强
他以为,自己至少能和他打个平手
眼底的忌惮之色越来越浓,他突然丢掉断刀,五枚圆形小球从他指尖弹射而出,四面八方顿时弥漫开无数烟雾,“撤”
萧廷琛眯了眯眼,毫不迟疑地追进烟雾。
然而他终究没能抓住程锦衣,鬼狱的人接连撤退,天枢侥幸抓了几个身手差点的,可还没来得及问出点东西,他们便都纷纷咬碎了藏在口腔里的毒药,顷刻间暴毙而亡。
萧廷琛脸色铁青。
墓站在他身后不远处,“将来总归要和鬼狱一较高下,不过是让程锦衣多活一段日子而已。他的人头,终究还是主子的掌中之物。”
萧廷琛握着长刀的手悄然用力。
墓望了一眼那些尸体,“鬼狱的这些人”
萧廷琛眼瞳血红,对着苍茫的北方冷笑两声,“拿去喂狗。”
他转身,朝山庄走去。
刚推开扇,就迎上苏酒关切的小脸。
注意到少女穿着单薄,他掩上门隔绝了风雪,“朕又没受伤,妹妹这般担忧做什么”
苏酒沉默上前,从他手里接过长刀。
她捧住男人的手,轻轻展开他的大掌,掌心的厚茧早已磨破,两只手都鲜血殷殷,可见他刚刚握刀时究竟用了多大的力。
苏酒拿着帕子给他擦拭掌心,“你虽然没受伤,却因为没能杀掉程锦衣而心火难平。这种伤害,比外伤更加严重。”
萧廷琛面无表情。
他垂着眼尾注视苏酒,小姑娘只及到他的胸口,纤细清瘦,寝衣领子的盘扣散落了一颗,灯火下可清晰瞧见细白雪颈,那抹嫩白**地延伸到衣领深处,他知道的,她的身子,比琉璃更加干净剔透。
他喉结滚动,一边深呼吸一边闭了闭眼。
苏酒给他粗略地擦干净右手,抬起小脸,笑道“把左手伸出来。”
萧廷琛嫌弃,“一点血渍而已。”
苏酒想了想,踮起脚尖,学着他从前的样子,抬手摸了摸他的脑袋,声音软软糯糯“乖”
男人的脸色瞬间涨红。
他古怪地盯向苏酒,纠结片刻,最终还是乖乖伸出了左手。
苏酒樱唇翘起,认真地给他擦拭干净手掌心,“程锦衣这次虽然逃走了,但我相信凭哥哥的能力,将来一定会重新擒获他。六万将士不会枉死,鹤城和息城的鲜血也不会白流。哥哥是千古明君,一定会为他们报仇雪恨。”
窗外风雪呼啸,隐隐传来野狼的嘶吼,衬得她声音细软温和。
那把柔如春水的嗓子,像是吹过枝头的和风,令萧廷琛狂暴狠戾的心渐渐平静下来。
是啊,他终究要踏平鬼狱,不过是让仇人多活几日,算得了什么
苏酒捏着沾满血渍的小手帕,“我去洗帕子。”
她转身朝洗脸盆架那边走,萧廷琛看着她,她腰肢细软,鸦青长发尽数挽成云髻,后颈细白纤巧犹如白玉雕。
他伸手,轻而易举把她捞进怀里。
他俯首抵在少女耳畔,嗓音低哑撩人“这些日子顾虑着妹妹的身体,着实难忍了些今夜,妹妹陪陪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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