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娇宠:小萌妃,乖一点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风吹小白菜
判儿挑了珠帘进来,瞧见的就是这副美人对镜梳妆图。
她背着手走到苏酒身边,忍不住嘟囔,“苏姐姐已经够美了,还这般梳妆打扮,把别的姑娘都比了下去……”
“你怎么过来了”苏酒转身,捧住她泛凉的手搓了搓,“这几日与宿润墨处得如何”
“他这几日忙着处置西婵的公务,我都没机会见他。”判儿低低叹息,“也或许,他这个时候根本不愿意见任何人。”
苏酒了然。
陈簌的背叛已经是板上钉钉,虽然宿润墨并不是用情至深之人,但陈簌毕竟是他明媒正娶的夫人,甚至还怀了他的骨肉,这种背叛于他而言,应当是十分痛苦的。
她不禁问道:“那么陈簌现在如何还有花月舞呢”
判儿拧着眉毛想了想,“我也细细打听过,她们好像被软禁在一处偏殿。可能宿润墨自己都还没有考虑好究竟如何处置她们,所以并不许人前去探望。苏姐姐,说来真是奇怪,明明陈簌要大祸临头,今后国师府或许只有我一个女主子,可我并没有感到十分高兴,这是为什么呢”
苏酒牵着她朝殿外走,声音柔柔的:“因为你已经很爱很爱宿润墨,你爱着他,所以看见他被陈簌背叛,只会替他感到心痛惋惜,而不是为自己感到庆幸愉快。真正爱一个人,会为他的高兴而高兴,也会为他的痛苦而痛苦。判儿,你深陷和宿润墨的这段感情,已然无路可逃。”
无路可逃……
判儿眼眸无措。
要不是苏酒提起,她还没有意识到,从前那么自私的自己,竟然也会为别人的喜怒哀乐而动容。
穿过朱漆游廊,她好奇道:“苏姐姐,咱们这是去哪儿”
“去瞧瞧陈簌她们。”
“可是咱们并不知道她们被关在哪座偏殿。”
苏酒望向某处角落,“天枢的人知道就行,墓会带咱们过去的。”
两人顺利地来到偏殿,殿中衣食住行都是上等,宿润墨并没有亏待陈簌。
苏酒知道判儿或许有话和陈簌说,于是示意花月舞跟她出来。
两人立在宫檐下,园中又落了细雪,草木堆晶砌玉,假山楼台景致极美。
花月舞脸色难看,沉声道:“萧廷琛果然城府深沉,居然早就知道我们是鬼狱的细作……怎么,你今天是来耀武扬威的”
“我从来不屑做耀武扬威那种事。”苏酒嗓音淡漠,毫无波澜地凝着落雪,“只是想问问你,你姐姐的孩子,是怎么得来的”
花月舞愣了愣,没想到她问的竟然是这件事。
她紧紧盯着苏酒的侧脸,忽然笑了,“小公主自然是姐姐和萧廷琛的骨肉,否则还能是怎么得来的姐姐是长安第一美人,听闻萧廷琛自幼就曾仰慕过姐姐的芳名。如今他手握权势,想要征服临幸美人,又有何不可”
苏酒漫不经心地抚了抚裙裾,轻软的嗓音蕴着坚定,“如果是从前,我或许会信你的话。可花家是鬼狱的细作,萧廷琛,绝不可能让一个细作生下他的骨肉。”
这段时日以来,她始终在萧廷琛面前表现得温婉乖巧。
可是花月姬和萧廷琛有一个女儿的事实总是会无时无刻浮现在她脑海中,令她耿耿于怀。
她接受过贵女的教育,知道男子三妻四妾非常正常,尤其是萧廷琛那种九五之尊,后宫里多几个妃子多几个孩子根本不算什么。
但……
她心里面终究还是介意的。
她知道萧廷琛不会告诉她真相,所以她想通过花月舞之口,否定那个事实。
花月舞把玩着腰间悬挂的环佩,清晰地将苏酒的在意尽收眼底。
她突然嗤笑,“苏姑娘瞧着清冷出尘,没想到也是凡俗女子……可我姐姐的女儿确实是萧廷琛的种,你若不信,大可计算我姐姐的怀胎时间。那时你在南疆和颜鸩你侬我侬,而萧廷琛恰好攻进长安,他觊觎我姐姐的美色多年,一朝为帝,自然是美人在怀好生宠爱。”
她观察着苏酒的表情,故意道:“那段日子,我曾有幸进宫陪伴姐姐,苏姑娘不知道,萧廷琛日夜流连在我姐姐的寝殿,不顾我姐姐身娇体弱,迫着她迎合承欢……现在想来,仍然令我面红耳赤呢。”
第1066章 苏酒,萧廷琛并不爱你
苏酒神色冷漠,“你胡说。”
“我胡说那么苏姑娘倒是说说,我哪件事说得不对萧廷琛年少时觊觎我姐姐的美色是事实,怀孕的日期对得上是事实,他性格霸道喜欢强迫别人也是事实。”花月舞眼底恶毒毕现,故意凑近苏酒的耳畔,“花家原本是支持元晟的,后来却在姐姐的示意下,转而投靠了萧廷琛。你可知,为什么”
苏酒看着她。
花月舞冷笑两声,“姐姐擅长推演,算出了萧廷琛才是真正的天子,再加上他对她的爱炽热忠诚,所以才决定投靠他。至于鬼狱……”
她眼眸流转,神情里仿佛淬了毒,“苏姑娘和南疆关系亲近,和代表着北凉的金判判同样关系亲近。只要萧廷琛把你留在身边,就能利用你纵横中原势力,共同对付鬼狱。等他解决掉鬼狱,苏姑娘的利用价值也到头了。届时,我姐姐将是他宠在心尖尖上的皇后,而你苏酒,将被弃若敝履!”
少女朱唇开合,语调阴狠毒辣。
苏酒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活生生掐出好几个月牙形伤痕。
血液渐渐渗出,染红了她的宽袖。
她缓缓转向花月舞,突然扬手给了她一巴掌。
花月舞也不恼,反而盯着她大笑,“怎么,恼羞成怒了但我所言句句属实,否则,萧廷琛为什么明知花家是鬼狱的细作也舍不得动杀手,为什么依旧把姐姐放在深宫,为什么不顾惜你的身体带着你东奔西走!苏酒,萧廷琛是在利用你,他只是在利用你!真可怜啊,哈哈哈哈哈!”
她的笑声阴冷狠绝,苏酒抬袖捂住耳朵,清媚小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所有血色。
她泪意弥漫,缓缓往后退,最后猛然转身奔出偏殿。
花月舞叉着腰大笑,终于笑够了,才扶着墙壁直起身,兴味阑珊地瞥向一侧角落,“叛徒,你效忠的人已经跑了,你还留在这里干什么”
黑衣少女墓抱剑而出。
她神色淡漠地瞥了眼花月舞,不声不响地踏出偏殿。
“叛徒!”花月舞对着她的背影啐了一口。
墓冰冷回眸,不明不白地丢下一句话,“鬼狱的叛徒,并不只有我。”
……
殿内。
帷幕深处,陈簌当窗理云鬓,依旧是秀美温婉的模样。
判儿立在帷幕外,静静看着她隐隐绰绰的身影。
她以为陈簌只是个心地有点恶毒的普通官家贵女,却没料到,她竟然是鬼狱的细作。
这种感觉就好像她铆足了劲儿打算上战场和敌人拼个你死我活,结果突然被人告知,那些敌人并不存在。
这种胜利未免来得太容易了。
“我被夫君冷落,你应当很开心吧”陈簌拿起一柄金钗,悠悠簪在发髻上,“夫君原则性极强,我知道一旦身份暴露,他再无原谅我的可能。可笑我竟然还曾妄想与他一起效忠鬼狱的君王,可终究是我痴心妄想了。”
从宿润墨把她和花月舞一起关在这里,无论她怎么闹肚子疼的把戏,都不肯再来看她一眼时,她就知道,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原谅她。
判儿双手背在身后,深邃清丽的小脸上弥漫着从未有过的冷静。
她脆声:“倒也没有多开心,只是很为他不值……”
目光落在陈簌的肚子上,她眼神暗了暗,又道:“也很为你的孩子不值。”
原本保持笑吟吟姿态的陈簌,在听见判儿提起孩子之后,下意识轻抚过隆起的肚子,眼神瞬间变得灰暗败落。
她自嘲:“把他带到这个世上,本非我之所愿。只是两肩担着责任,必须按照君王的意思及早诞下孩子,把他们也变成鬼狱的细作……人人都道世家风光,人人都道国师宠我敬我,可我的心酸,却只有自己明白。”
判儿依旧平静,“如果你早早地把真相说出来,宿润墨未必不会原谅你。”
“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依旧不会道出真相,我对鬼狱绝对忠诚。”陈簌梳理好如云发髻,起身走到帷幕外。
四目相对。
判儿看见她穿着十分隆重的朱砂色细纱袄裙,云髻高耸金钗雍容,眉间还细细贴了宝石花钿,气度一改之前的小家碧玉温婉端庄,变得格外英姿利落。
大约,这才是真正的陈簌。
她娓娓而谈:“陈家扎根长安城数百年,传达给鬼狱的情报不计其数,还曾无数次在长安挑起纷争,比如我祖父就曾向大齐先帝告密,害宿家满门被抄……但其实,当年的我和宿润墨乃是定有娃娃亲的。”
判儿默然。
陈簌笑了笑,“所谓悲哀,是无法决定自己的出身。但比悲哀更可悲的,是连自己将要走的路都无法左右更改……”
她伸出手,缓缓覆在判儿的面颊上,“金判判,你比我幸运得多。宿润墨爱着的人,终究还是你。”
判儿凝着她,她灰暗的眼睛里满是对她的艳羡,可她并不知道,她家国覆灭的那段时间,她又有多恨宿润墨。
忽然有侍女从殿外进来,行过礼后恭敬道:“夫人,国师请您过去说话。”
“我知道了。”陈簌低头理了理隆重的裙裾,再抬头时眸光坦然,与判儿错身而过。
判儿转身望着她的背影,“我以为,真正爱一个人,应该和他分享秘密,叫他明白自己的难处和委屈。你自己尚不肯开诚布公地向他展示真正的自我,又怎么能奢望他喜欢那个伪装出来的你”
陈簌站在殿槛外。
她仰头望了眼阴云密布的惨白天空,朱唇扬起一抹笑,义无反顾地踏进了风雪。
侍女把她引到宿润墨的书房前,恭敬地退了下去。
陈簌深深呼吸,给自己接下来的命运做了无数次假设,才抬头挺胸地踏进书房。
与此同时,绣云殿。
苏酒红着眼圈跑回来,把自己深深埋进锦绣缎被之中。
她吹了冷风却又跑出一身热汗,殿中地龙和被窝都很暖,于是她难受地扯掉袄裙,只穿着单薄的寝衣。
冷热反复交替令她眼前一阵阵发晕,最后她埋在被窝深处,陷入光怪陆离的睡梦里,脑海中的萧廷琛或笑或嗔,又像是戴着一张张假面,桃花眼云笼雾罩看不真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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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小酒:嘤,我夫君不爱我
第1067章 我厌恶你再说情话
萧廷琛从外面回来,挑开一道道珠帘,瞧见一双精巧的绣花鞋被胡乱踢在地上,他的小姑娘躲在被窝深处,隐隐能听见细弱的啜泣。
他挑了挑眉,在榻边坐了,把她从被窝里抱出来,“好端端的,怎么哭成了这样可是谁欺负妹妹了”
少女清媚白嫩的面颊上满是泪痕,几缕鸦发湿哒哒地黏在肌肤上,就连睫毛都氤氲着湿润雾气,像是倾城的牡丹笼上了一层水雾。
苏酒颤颤抬起眼睫,眼中的男人姿容昳丽,依旧是深情模样。
她忽然环住他的脖颈,抵在他的耳畔低语,“你是我的……”
略带哽咽的温软嗓音,却蕴着不容忽视的坚定和占有欲,仿佛唯恐她的男人被谁抢了去。
萧廷琛好笑地捧住她的脸,抬袖给她擦去泪痕,“怎么突然提起这个朕自然是你的,朕的身心和朕打下的江山,都是你的。”
这么说着,忽然察觉到少女肌肤滚烫,像是发了高烧。
“别动……”他抬起手背贴上她的额头,“朕瞧瞧。”
苏酒不情愿地在他怀中扭动,迷迷糊糊地抱怨,“你总是爱说甜言蜜语,你对谁都能说上几句甜言蜜语……就算是菜市场里的老婆婆,你都能夸赞她们年轻时定然极美……我已经不爱听你说情话,萧廷琛,我厌恶你再说情话……”
她闹脾气扭来扭去,活像个不懂事的小孩子,最后甚至一脚丫子踹在萧廷琛脸上,又滚进了被窝深处。
萧廷琛真不明白自己哪里得罪她了,见她用缎被把自己藏得严严实实,只得唤来墓,“她今儿去了什么地方”
墓三言两语地复述过花月舞的话。
萧廷琛眼底凉薄,竟是花月舞在挑衅他和苏小酒的关系……
墓抱剑而立,淡淡道:“主子别怪卑职多嘴,苏姑娘心思重,又不爱跟别人敞开心扉倾诉烦恼,这些年不知道攒了多少忧愁。花月姬和小公主像是一根刺横在她心里,又酸又苦,想必她时时煎熬着,今儿才算是稍微发作。”
萧廷琛面无表情地示意她退下。
他望向被窝,他的小姑娘躲在里面不停呓语,大约是真的烧糊涂了。
他轻抚过拱起的被子,深深呼吸,“朕在你心里,当真值不得半点信任朕,像是会随便宠幸别的姑娘的男人苏小酒,你叫朕拿你怎么办才好”
……
另一边,书房。
窗幔低垂,房中光影幽暗,唯有一盆金丝炭火散发出微芒。
陈簌一袭朱砂长裙立在书案前,看着背对她的那个男人,朱唇噙起浅笑,认认真真地朝他福身行礼,“夫君,簌簌来了。”
宿润墨注视着墙壁上悬挂的舆图,“鬼狱占据着北部所有土地,面积倒是比中原还要辽阔广大。”
“辽阔有何用,我常听祖父提起,家乡荒僻而无人烟,土地贫瘠雪山纵横,莫说种田,就连放牧牛羊都十分困难。”陈簌上前,轻轻挽起衣袖,如同过去那般为宿润墨添香研墨,“那道纵横千里的城墙隔开了鬼狱与中原,鬼狱的百姓是被中原流放的罪民,此生不得踏进中原半步……可是那些罪民的后人又做错了什么,凭什么连他们也不许踏足中原”
少女平心静气,语调里却藏着轻蔑讥讽。
宿润墨转身看她,她侧颜如玉秀美,敛去了平日里的温婉贤淑,描的是剑眉,举止之间透着利落英姿,仿佛从前那个陈簌只是一场凭空幻想出来的绮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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