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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坑王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吉日
卢小闲怔怔地望着对方,原来是在幽州城有过一面之缘的陈松,卢小闲请他和武延秀在秋
风破喝过酒。当时,陈松就再三劝说卢小闲来长安发展。
卢小闲故意喊了一嗓子,只想吓唬吓唬黎四,谁知却让他们二人在这里偶遇。
“我来好几日了!陈掌柜,你怎么会在这儿?”
“我出来办点事,前面不远就是永和楼!”见到卢小闲,陈松很高兴,一挥手道:“走,到家里去,咱们喝两杯,也算给你接风!”
卢小闲正在犹豫时,陈松看了黎四一眼,向卢小闲问道:“卢公子,这位是你的朋友?”
听陈松如此一问,黎四脸上显出慌乱的神色,用哀求的眼神看向卢小闲。
卢小闲笑着对陈松点点头道:“是我的朋友!”
“那一起去吧!”陈松盛情邀请道。
说罢,陈松一手拉着一个,三人向永和楼而去。
陈松并没有将卢小闲请到酒楼里,而是在后院的家中盛情款待了卢小闲。
用陈松的话来说,夫人的厨艺比永和楼里那些厨子要强百倍,卢小闲能吃到她做的菜,算是有口福。
陈松的夫人于氏,是永和楼上任老掌柜的女儿。
于掌柜与陈松的父亲是世交,陈家出事之后,于掌柜千里迢迢赶到陈州,将陈松接到了长安。
于掌柜对待陈松就像亲儿子一般,陈松成年后,于掌柜把女儿嫁于陈松,并将永和楼一并交于陈松夫妇经营。
于掌柜辞世后,陈松与夫人恩爱有加,共同经营着永和楼。
陈松与夫人在长安不愁吃不愁穿,可也不是没有烦心事,夫妇俩都过了不惑之年,却没有一男半女,这成了于氏的一块心病。
于氏多次提出让陈松纳妾,好为陈家传宗接代续香火。可陈松感念老掌柜的恩情,觉得纳妾对不住于氏,一直没有这么做。
陈松倒不是胡乱夸奖,于氏跟着于掌柜做了一手好厨艺。只是嫁给陈松后,便不再显露。
今日,于氏见陈松如此高兴,也不藏私,将压箱底的手艺都拿了出来,让卢小闲美美的吃了一顿。
跟卢小闲同来的黎四也沾了光,撑的几乎直不起腰来。
吃过饭后,卢小闲向陈松夫妇告辞,陈松将二人送至门外。
陈松诚挚道:“卢公子,当初我一见你,就觉得咱俩有缘。你也不用客气,今后就把这当成自己的家,随时都可以来,至少可以打打牙祭!”
陈松说的真诚,没有任何做作,让卢小闲很是感动。
就连一旁的黎四听了,眼圈也红了。
与陈松告别后,卢小闲一边走,一边拍着黎四的肩头:“年纪轻轻做什么不行,非要做这行。听我一句劝,收手吧,若哪天失了手,让人打断腿就后悔莫及了!”
“说的比唱的还好听!要有别的门路谁愿意做这行?”黎四咬牙怒视着卢
小闲:“你害死我了!”
卢小闲奇怪道:“我劝你改行是为你好,怎么害死你了?”
“前些日子,我生病一直窝在家里。好不容易才病愈出来讨生计,却碰到了你这个扫帚星。明日是交份子钱的最后一天了,我两手空空,把头岂不是要将我的皮给扒了,你这不是害死我是什么?”
卢小闲听明白了。
长安城与幽州城一样,各街各坊都有把头,把头下面的人每月都要向把头孝敬份子钱。不仅是幽州城和长安城,估计天下到处都是一样。
黎四之所以频频出手,原来是急于凑孝敬把头的份子钱,卢小闲一连三次挡了黎四的财路,难怪他会跟卢小闲急呢。
(本章完)





大唐坑王 第五百八十章 两个把头
看着黎四可怜兮兮的模样,卢小闲问道:“你每月要交多少份子钱?”
“每月十两银子,少一文都不行!”
“十两银子?”卢小闲瞪大了眼睛,“这么多?”
在幽州城,偷儿乞丐每月只须给常把头交三百文钱,其他商家也不过每月二两银子。没想到,在长安城黎四一个小偷每月就得交十两银子,这也太黑了。
黎四一撇嘴:“我这还算少的,坊里其他做生意的,哪个不得交三五十两,最多还有交一百两银子的!”
听了黎四的话,卢小闲彻底无语了。
长安是天子脚下,本以为治安应该好的多,谁知却是如此景象。
卢小闲扭头问道:“这些把头如此胆大妄为,就没人告他们吗?官府难道不管吗?”
“你是外地来的,不知道长安的水有多深。”黎四显出一副鄙夷的神色,“把头们收来的银子,大多都送给了官府的老爷们,官府收了银子,当然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若有人去告状,这些官老爷也会替把头们摆平,最后倒霉的还是告状的人!”
卢小闲心中一动,蓦地想起一件事来,他不动声色地问道:“你可知道,长安城有在胳膊上纹字的把头吗?”
黎四哑然失笑:“能做把头的都是有本事的,每个把头都会纹身,你问的真的很奇怪!”
“生不怕京兆尹,死不畏阎罗王!”卢小闲念完后问道:“胳膊上纹这两句话的人,你可听说过?”
黎四神色一变,点点头。
卢小闲奇怪道:“怎么了?你怕他?他是谁?”
“他姓许,管着我们这一坊,我每月十两银子就是交给他的!”
卢小闲眼睛微微眯了眯,总算找到前两日调戏卢无瑕的正主了。
“这个许把头是什么来历?”卢小闲不动声色问道。
“他身后的势力可大着呢……”黎四咂巴着嘴道。
听了黎四的介绍,卢小闲大致知道了许把头的来历。
许把头和秦把头都是二十来岁的恶少,虽然年纪不大,但身后都有背景。
许把头是安乐公主府大管家柳阳的亲外甥,柳阳做为公主府的管家,谁见也得让三分。
秦把头是内廷宫市使田克文的干儿子,田克文虽然只是个太监,可谁都知道他是韦皇后身边的大红人。
有了这样的背景,许把头与秦把头为所欲为,不仅欺压百姓作威作福,就连其他各坊的把头也不放过。短短两三年便吞并了几个坊的势力,成为各坊首屈一指的人物。
当然,财源滚滚的他们,也不会忘记时常孝敬身后的保护势力。
俗话说,一山不容二虎。随着各自势力的扩张,许把头与秦把头之间不可避免的发生了冲突。
半年前,两方人马为了
争夺永安坊的地盘大打出手,对方头破血出、肢体伤残的不在少数,甚至差点闹出了人命。最终两败俱伤,没有分出输赢来。
无力再战的许把头与秦把头只好约定,以永安坊正中的一块青石板为界,各管一段,这才算终结了此事。
于是,永安坊便出现了两个把头具管的情况,成为长安各坊唯一的特例。
黎四的家在永安坊青石板以东,归许把头管辖,每月交十两银子是许把头定下的规矩。
卢小闲听罢,思忖片刻,对黎四道:“这样吧,你这个月的份子钱由我来出!”
“你来出?”黎四上下打量着卢小闲:“你能出得起?”
“不信就算了,要信就跟我来!”卢小闲丢下一句话,径自走了。
黎四稍一犹豫,赶紧跟了上去。
来到天通赌坊门口,卢小闲停了下来。
黎四拉住卢小闲,吃惊道:“你不是来赌钱的吧?”
“到赌坊当然是赌钱,难道来喝茶不成?”卢小闲白了一眼黎四。
黎四啧啧称奇:“胆子够大,你可知道这家赌坊是谁开的?”
“我来赌钱,管它是谁开的?”卢小闲不以为然。
“这是魏先生经营的赌坊,他背后是太平公主,像我们这样的人谁敢来这赌钱,要赌都是去野坊去赌!”
魏先生?
卢小闲心中一动:“你说的这个魏先生可是叫魏闲云?”
黎四赶忙捂住卢小闲的嘴:“你不想活了,在长安有几个人敢直呼魏先生的大名!”
卢小闲笑了,原来是魏闲云。
卢小闲又问:“你说的野坊又是什么意思?”
“在长安城,能开赌坊的都是有后台的人,连官府都不敢惹,出入其中的也是有钱人。像我们这样的人,想要赌钱只能去各坊把头所设的草台赌坊。这些赌坊没有在官府备过案,所以叫野赌坊。”
“管他呢,反正已经来了,进去再说!”见黎四驻足不前,卢小闲又道:“你要还想交份子钱,就跟着来吧。若没胆量,请自便!”
说罢,卢小闲不再理会黎四,径自进了赌坊。
看着卢小闲的背影,黎四咬咬牙,跺跺脚,也跟了进去。
对天通赌坊卢小闲并不陌生,可黎四却是第一次进来,看里面人来人往,各种家什金碧辉煌,眼睛都直了。
“谁说我赌不起?”一张赌台上突然传来一个嚣张的声音。
卢小闲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赌客似乎输红了眼,一脚踩在椅子上,撸开裤腿,抽出刀子在自己腿上剜下一片肉来,血乎乎的扔在桌上:“抵五十两银子吧,我押大!”
众赌客吓得胆战心惊,不知如何是好。
胡掌柜不知从哪突然冒了出来,不动声色道:“来人哪,给这位朋友
上药。”
立刻就有人拿着一个小布袋过来,将里面的药给捂在那赌客的伤口上。
这哪是什么“药”,分明都是盐沫子。
“嗷!”赌客疼的呲牙咧嘴,忍不住嚎叫起来。
胡掌柜冷冷一笑:“叉出去!”
卢小闲看罢,摇了摇头。
能开赌坊没有好惹的,想耍横从赌坊分一杯羹,并不是件容易的事。
卢小闲在赌坊见过不少搅局之人,这些人大多单枪匹马冲进赌坊,破口大骂,乃至捣乱。每每这时,赌坊豢养的打手就会冲上来狠揍。
混混儿的本事,就是插上两手,抱住后脑,胳膊肘护住太阳穴,两条腿剪子股一拧,夹好下身,侧体倒下,刚巧把赌坊的大门拦住,然后听任打手痛殴而不还手,嘴里则泼骂不停,哪怕皮开肉绽,血流全身,也不能有呻吟,更不能讨饶。
这阵势僵持下去,若能撑的住了,赌坊自会有人安排将被打者抬回家去养伤。待伤愈后,赌坊会每月送些银子,名为“拿挂钱”。这混混儿的身份,就算“混”出来了。
刚才那个赌客,盐末捂在伤口上,咧嘴喊疼,自然要被叉出门去,这叫“栽了”。有能耐的,谈笑自如,不露出一点痛苦模样,赌坊遇见这种人,也会给他们“拿挂钱”。
黎四哪见过这种场面,早已吓的两腿发抖,卢小闲倒是面色平静。
看着那赌客被叉了出去,胡掌柜有意无意瞅了卢小闲一眼,转身回屋了。
卢小闲正打算找张人多的赌台去下注,却看见一个赌坊倒茶的小厮过来,朝卢小闲一施礼道:“这位客官,我们胡掌柜有请!”
“请我?”卢小闲愣了愣:“请我作甚?”
“小的不知道!请客官随我来!”
卢小闲有些踌躇,但还是拉着黎四,跟在小厮后面,朝一旁的屋子走去。
小厮将卢小闲领进胡掌柜的屋子,掩上门出去了。
屋子隔音不错,掩上门后,屋外的嘈杂声顿时便听不见了。
此刻,胡掌柜正坐在桌前,独自一人摇骰子玩。
胡掌柜瞅了一眼卢小闲,将钵放在了桌上,指了指桌子对面的椅子:“坐!”
卢小闲也不客气,点点头坐了下来。
黎四有些不知所措,只得站在卢小闲身后。
胡掌柜打量着卢小闲,一言不发。
卢小闲同样打量着胡掌柜。
胡掌柜脸上看上去饱经风霜,两只深陷的眼睛,深邃明亮,手有小薄扇那么大,每一根指头都粗得好像弯不过来了,皮肤皱巴巴的,有点儿像树皮。
卢小闲虽然看得出来,胡掌柜不是个普通人,但他也没有想到三十年前,胡掌柜便是长安城赫赫有名的赌王,不然也不会有资格做天通赌坊的掌柜。

掌柜的目光锐利,似要看到卢小闲的心里去。
卢小闲倒是很平和,脸上却波澜不惊,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不知公子怎么称呼?”胡掌柜终于还是先开口了。
“卢小闲!”卢小闲回答的干净利索。
一旁的黎四这才知道,这个扫帚星名字叫卢小闲,默念两声将名字牢牢记在了心里。
“哦,原来是卢公子!”胡掌柜突然问道:“卢公子可懂骰子?”
胡掌柜这是明知故问,卢小闲也懒得跟他客气,朗声道:“骰子相传是三国时期曹操的儿子曹植发明的,当时用的是玉石材料,人工磨成四四方方,古时的骰子又叫投石、色子、玉点、三叔等。以前骰子的各点都没什么区别,均为黑色。后来,有人将其区分为红黑两色,显得非常好看,所以将骰子叫作‘色子’,即有颜色的意思。后来又有人将‘色子’叫做‘骰子’。骰子最早只是占卜之器,后来才渐渐演变成了赌具……”
(本章完)




大唐坑王 第五百八十一章 黎四的家
胡掌柜露出了赞赏的目光,卢小闲说起“骰子”二字时,两眼里闪动出异样的光亮,让他心中生出同路人的感觉来。
胡掌柜又问道:“卢公子,你对摇骰怎么看?”
卢小闲侃侃道:“骰子与其他赌术一样,即使再千变万化,也都是子点数上的变化。摇钵时,手要狠,钵要浪;停钵时,却要在‘稳’字上下功夫。等赌客们都将注意力集中在钵上时,这才轻轻揭钵,亮出底数……”
卢小闲讲得兴起,俨然像个老庄家。
胡掌柜将桌上的铜钵与骰子推到卢小闲面前:“你来试试!”
卢小闲从案上拿起铜钵与骰子,盯着胡掌柜。
“先摇个小!”
卢小闲看也不看,随手摇过后,揭钵赫然是三个“一”。
胡掌柜不动声色:“摇大!”
卢小闲依言做到。
胡掌柜盯着案前的三个“六”,好半晌没有说话。
卢小闲不知胡掌柜为何不语,静静地立在一旁,也不言语。
“你的赌术是跟何人学的?”胡掌柜问道。
卢小闲脑海中闪过缺德鬼的影子,他当然不能暴露自己的底细,顺口瞎诌道:“是自己瞎练的!”
胡掌柜听得出来,卢小闲这是敷衍,也不再追问,只是叹了口气神色复杂道:“看到你,就不由自主想起我年轻的时候,你真的不错!”
卢小闲客气道:“胡掌柜过奖了,晚辈只不过才入门,还请胡掌柜多多指教!”
胡掌柜不语,低头也不知在想什么。
顿了顿,胡掌柜直截了当道:“我想邀请卢公子加入天通赌坊,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卢小闲终于明白了胡掌柜的用意,拐了这么多弯,原来是想招揽自己为他效力。
在天通赌坊落脚,对卢小闲来说也算是个不错的选择,在赌坊里混对他来说就是小菜一碟。
可是,卢小闲并没有急于回答胡掌柜,他微微一笑道:“胡掌柜,可否容我考虑几日再行答复?”
长安城谁不知道天通赌坊的名气,天通赌坊做事俸酬也比其他赌坊多的多,这样的好事换了别人,高兴还来不及呢,卢小闲却偏偏还要考虑考虑。
身后的黎四也替卢小闲惋惜和着急,恨不得直接替他应了这差事。
卢小闲的回答出乎了胡掌柜的意料,不过年纪轻轻却能如此沉稳,让胡掌柜更加欣赏,他微微点头:“当然可以,那我就静候佳音了!”
卢小闲起身,指了指外面,向胡掌柜询问道:“这里的事谈完了,那我去玩几把,胡掌柜不会阻拦吧?”
“在没有加入天通赌坊之前,卢公子您是客人,赌坊怎么拒绝客人赌钱呢?公子请便!”胡掌柜微微一笑。
走到门口,卢小闲突然停了下来,他
对黎四道:“你先出去等我一会!”
看着黎四出去,卢小闲又来到胡掌柜面前:“我有一事与胡掌柜相商,不知可否?”
胡掌柜虽然觉得奇怪,但还是不动声色点点头道:“公子请讲!”
听卢小闲讲完,胡掌柜脸色有些变了,良久才道:“这事容我考虑考虑!”
“当然可以,那我就静候佳音了!”卢小闲将胡掌柜刚才的话又还给了他。
既然已经挑明了,卢小闲也不再藏着掖着装模作样了,仅用一柱香工夫,就干净利索地赢了一百两银子。
将银子揣入怀中,卢小闲看了一眼身边目瞪口呆的黎四,一挥手:“咱们可以走了!”
出了天通赌坊,卢小闲摸出一锭银子,足有二十两的样子,将银子递于黎四:“拿着,算我赔你的,足够你交份子钱了!”
黎四接过银子,怔怔瞅着卢小闲,就像是在梦中一般。
“好了!”卢小闲拍拍黎四的肩头:“咱们两清了,告辞!”
说罢,卢小闲转身便走。
卢小闲走出了几步,黎四回过神来,赶忙追上去喊道:“等等!”
卢小闲回过头来盯着黎四:“怎么,还有事吗?”
黎四不知该如何回答,舔了舔嘴唇,语无伦次道:“我想请您去我家坐坐!”
“到你家坐坐?”卢小闲莫名其妙瞅着黎四:“什么意思?”
“你帮了我这么大的忙,到家里喝口水,也算我的一片心意!”黎四恳求道,“我家在永和坊,离宜阳坊不远,就几步路!”
看着黎四希冀的目光,卢小闲不忍拒绝,便点头道:“好吧!那就去坐坐!”
卢小闲跟着黎四,过了七个坊,走了半条朱雀大街,整整花了一个多时辰,这才到了黎四所住的永和坊。
永和坊与长安其他坊一样,外围有高大的围墙环绕,为夯土板筑。坊内一般都开辟东西南北十字街,四面各开一门。石板路上长满了青苔,下过雨留下的积水一滴一滴从屋檐上滴下来,走上去很滑,沾得鞋子上全是污泥。
“还有多远?”卢小闲有种上当的感觉。
“不远,马上就到了!”黎四指了指前面。
“不远?”卢小闲哭笑不得,“走了大半个长安城,这还叫不远?”
黎四挠挠头不好意思道:“我怕直说了,您嫌远就不肯来了!”
卢小闲顿时无语。
黎四家的木门破烂不堪,并没有上锁,轻轻一推,“咯吱”一声就开了。
卢小闲诧异地盯着他,黎四尴尬地解释道:“家里穷,没什么值得被偷的东西,锁不锁门都一样!”
卢小闲打量着狭窄的小院,院墙底下是石头砌的,上面是土墙,石头已经有点发黑,土墙已经斑斑驳驳,像是在诉
说着年代的久远。
两间低矮的瓦房正对着院门,几个黑洞洞的窗户,没有贴窗户纸,像一双双大睁着的眼睛瞪着卢小闲。屋顶上的瓦片东一片,西一片。有的好,有的坏。
整个院里没有一丝活力,显得灰蒙蒙的,连房檐下的水也是黄呼呼、黑沉沉的。唯一让卢小闲觉得眼前一亮的,是墙根几根竹竿架上,爬满了花藤,稠密的绿叶衬着紫红色的花朵,又娇嫩,又鲜艳。枝藤与清冷缠绕着,遍布整个墙,用自己的躯体,固执地守护着这个院子。
卢小闲跟着黎四进了屋。
屋里昏暗潮湿,墙皮早已脱落,墙上凹凸不平。屋顶露着天空,墙体也裂开了缝隙,最大的裂缝已用破布和稻草堵住了。
屋里的陈设更是简陋之极。
又臭又脏的床铺上放着一个破枕头,已露出破棉絮的被子,被胡乱地揉作一团。床边放着一张已破出好几个洞的木桌,上边放着一口破碎出好几个缺口的碗,还有两只沾满了残渣的盘和一双又短又细的筷子。
木桌右边有一只木头都腐烂了的柜子。除此之外,再没有任何物什。
“你就住在这?”卢小闲皱着眉头看了一眼黎四。
“有点简陋,让您见笑了!”黎四陪笑道。
什么叫有点简陋?简直是太简陋了,说是家徒四壁也一点也不过份。
卢小闲想不明白,黎四怎么能把日子过成这样。
“你家里再没有别人了?”卢小闲又问道。
黎四点点头没有说话,但眼圈却红了。
看着黎四的模样,卢小闲突然意识到,他才是个十三四岁的孩子。若放在后世,还在父母怀里撒娇呢。如今,让他一个人度日,的确有些为难他了。
想到这里,卢小闲有些同情黎四了,坐在床边和他聊了起来。
原来,这院房子的房主是个姓黎的老汉,黎老汉是个鳏夫,黎四被黎老汉收养,跟了黎老汉的姓,两人相依为命。
黎家爷俩日子虽然过的艰难,可也算其乐融融,黎老汉没让黎四吃过什么苦。
天有不测风云,前些日子黎老汉突然得了重病撒手人寰。
不谙世事的黎四彻底傻了,黎老汉的去世对黎四来说,与天塌了没有什么不同。
在街坊邻居的帮衬下,黎四将黎老汉安葬了。自此之后,便开始了自己养活自己的日子。
“你多大了?”卢小闲问道。
“十四!”
卢小闲关心地问道:“你的病好利索了么?”
黎四笑了笑:“说起来我也算有福气,前些日子得了热病,动也动不了,换别人早就死在炕上了。有个郎中上门来为我诊病抓药,治好了病还分文不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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