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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坑王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吉日
岑少白、卢小逸与黎四都喝了,而杨珂却动也没动杯子。
卢小闲皱着眉头问道:“杨兄弟,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杨珂勉强笑了笑:“东家,我不胜酒力,扫您的兴了!”
卢小闲心中一动,对对杨珂道:“杨兄弟,没什么扫不扫兴的,你碰上什么难处了,可否说来听听?”
杨珂欲言又止,摇了摇头。
卢小闲知他心中有顾虑,笑着道:“一人计短,众人计长,你觉得是难事,或许我们能帮到你,这事就解决了!”
岑少白在一旁也劝道:“你说说吧,说不定东家真有办法呢!”
听了岑少白的话,杨珂有些心动了,他叹了口气道:“那我就说说吧……”
……
杨珂六岁时,在江边捡到一个嗷嗷待哺的女婴,吃力地抱回家。
杨珂的父亲是淘漉胭脂的脂粉匠,看他抱回个婴儿,怒斥说:“养活你就够难了,哪儿还有钱再养个娃娃?抱回去!”
杨珂固执地站在门口,倔强地看着父亲:“抱回去她会饿死,江边好多人只是看,都不要她。”
见儿子梗着脑袋,胭脂匠伸出蒲扇大的巴
掌,快要落到儿子头顶,却又收了回来。
他叹了口气说:“你娘没了,你自己照顾她,我没工夫。”
见父亲答应,杨珂头点的像鸡啄米一般。
杨珂为她取名胭脂,开始喂她米汤。
胭脂六岁,杨珂已跟父亲学会了淘漉胭脂膏,将精心采集来的整朵红蓝花放到石钵中反复杵槌,胭脂则蹲在一边双手托着小脸看。槌累了,杨珂再去净缸里取些蜀葵花,当他拿着花回屋,却见小胭脂已经把手伸进胭脂缸,红红黄黄的胭脂汁儿顺着她的小脸儿流下来。
看着满脸油彩的妹妹,杨珂忍不住哈哈大笑。
胭脂望着哥哥,也“咯咯咯”地笑个不停。
胭脂十二岁,已经能淘漉上好的胭脂。
胭脂十五岁,杨珂不甘心像父亲一样做一辈子胭脂,要去外面闯荡世界。临走,杨珂默默地站在熟睡的胭脂身边:“你一定要等我,等我回来娶你。”
说罢,杨珂走出了家门。
躺在床上的胭脂流下泪来,她劝不住他,他要走谁都拦不住。
一晃四年过去,杨珂怀揣着二百两银子兴冲冲回家,家却没了。
辗转找到从前的邻居,询问父亲和妹妹的下落。
父亲两年前去世了,父亲病重花光了所有的积蓄,连买棺材的钱都没有,胭脂头插草标,卖身葬父。父亲葬在乱石口的一块小墓地,胭脂被一个富商买走带去了长安。
邻居的话如一盆冷水兜头泼下,杨珂整个人都呆住了。
他拜祭了父亲后,坐船乘车,直奔长安。
到了长安,杨珂一边做伙计,一边打听胭脂的下落。
可是,长安太大了,他在长安待了三年,也没打听到胭脂的下落。
……
杨珂是个有情人,卢小闲觉得无论如何也应该帮帮他。
想到这里,卢小闲向杨珂问道:“你可有胭脂姑娘的画像?”
杨珂不解卢小闲何意,疑惑地看着他。
岑少白当然明白卢小闲的心思,笑着对杨珂道:“公子想帮你找到胭脂姑娘,还愣着做甚?”
杨珂感激地看向卢小闲:“有!东家,您稍候!”
杨珂匆匆而去,不一会便进屋来,递给卢小闲一幅画像:“这是我闲暇时自己画的,也不知道用不用得上?”
卢小闲接过细细观看,虽然画得粗糙,但眉眼神韵逼真,看得出来杨珂是用了心的。
卢小闲对杨珂道:“这画先留在我这,有消息我会尽快通知你!”
“多谢东家!”杨珂强忍着没有让眼泪掉下来,哽咽着道,“东家,我想出去一会!”
卢小闲理解杨珂此刻的心情,点点头:“去吧!”
从屋内出来,杨珂站在门口忍不住悲从中来。
十几年前,杨珂当宝贝一样
捡回了胭脂,从未想过有一天会再也见不到她。老天不长眼,偏偏让他们天各一方。
卢小闲的出现,让本已绝望的杨珂心中又燃起了希望之火。
“胭脂,你在哪里?”杨珂仰脸望天,潸然泪下。
……
永和坊的小巷边上,有一块青石板,长约四尺,宽约两尺,厚约半尺,方方正正。
青石板上斑驳的痕迹像老树身上脱落的树皮,看上去虽不起眼,但细看却也是有年头的东西,岁月的柳条无情的鞭打它的时候,它只是那样静默着。
卢小闲蹲下身来,抚摸着苍凉又不失温润的青石板,头也不回轻身问道:“这便是朝天石么?”
黎四点点头:“正是!”
黎四给卢小闲讲过“朝天石”名字的来由,正是取了“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之意。虽然讲的简单,但卢小闲大概也可以还原出当时的场景:许姓和秦姓的两个恶少,为了永安坊的把头之争,曾经有过一场血淋淋的火并。
自古以来,各个城市的街巷都有把头存在,把头和他们的手下,是市井社会中的一个特殊群体,正因为有他们的存在,所以伴随着偷盗、拐骗、勒索、强暴、嫖赌、伪诈等诸多见不得光的事。
与大唐别处不同,长安城各坊的把头基本上都是有来头的恶少,有些人的父兄还是官吏。这些人因门户可恃、涉世尚浅、血性不定,年纪轻轻便学了坏样。
他们要么剃着光头、皮肤上雕着各种花纹的恶棍,手执羊骨,臂缠长蛇,在街上上横冲直撞,客商或百姓稍有不满,便举起羊骨殴人。
独木不成林,恶少要把持里坊各项事务,光凭一己之力是不行的,自然也需要手下。于是,恶汉和青皮便理所当然成了他们笼络的手下。
恶汉专在街上撒泼、行凶、撞闹,惹是生非,寻机勒索,连官府也治不了他们,里坊地百姓遇见他们都会远远躲开。
青皮则聚在庙会勾栏三瓦两舍起哄闹事,大打出手的同时趁机抢夺受害者随身携带的财物。许多从外埠来跑码头卖艺的江湖艺人,照例要先受此辈勒剥后,才能摆场子,否则一顿痛打,让你站不住脚滚蛋。青皮们多同偷儿联手作恶,殴辱衣冠,调戏妇女,样样都干。有时他们也凭勇力凶狠,分享局骗、帮闲、赌棍、偷窃等其他流氓的油水。
“就是这儿了!”卢小闲满意地点点头,指着朝天石对黎四道:“把咱的招牌竖在边上!”
“师父,真要竖在这儿吗?您不再考虑考虑了?”黎四犹豫着提醒道。
黎四不知卢小闲是怎么想的,非要把招牌竖在朝天石旁边。这地方看起来是两不管,可也是最敏感的地方,许、秦两伙人都盯着呢,谁都不敢打朝天石的主
意,卢小闲却偏偏不信这个邪。
“考虑什么?”卢小闲瞪了一眼黎四,“怕了就回家睡觉去!”
“师父,我不怕!”
嘴上虽说不怕,可黎四心却一直在扑通扑通乱跳,不怕才见鬼呢,那些恶人可不是省油的灯。
黎四的手有些不听使唤,好不容易才将刚刚做好的布幡插入青石板旁边的缝隙里。
说是招牌,其实与算命先生常用的那种白幡并无二致。
一根竹竿,竿杖上挑着一块白布,白布上的字是卢小闲亲手写的。
上方是个龙飞凤舞大大的草书“赌”字,下面则是一行正楷:骰子十文一把,每人仅限三次。赢了庄家赔一两银子,输了分文不再收取。
(本章完)





大唐坑王 第五百八十五章 开赌档
白幡上的这话说的很大,就像武林中人摆擂台,挂出“拳打五湖四海,脚踢四面八方”对联一般,这是犯忌的事情。
话又说回来了,用十文铜板搏一两银子,对很多人还是有诱惑的。
……
吴青皮一边哼着小曲,一边顺着永和坊的大街逛悠。
吴青皮本名叫什么大家已经记不得了,他的行径让大伙只能称他为青皮,他也乐得被这样称呼,似乎格外荣光一般。
正悠悠然的工夫,吴青皮猛听前边传来一片吆喝声。
“满贯!满贯!满贯!”
听喊声,应该是有人在赌钱。
果然,吴青皮抬头看时,朝天石边上围了一圈人,圈里的喊声颇为整齐,像有人指挥一般。
朝天石是永和坊老少纳凉的地方,时不时也会有小叫花赌钱戏耍,吴青皮没在意,走了几步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儿:小叫花赌钱玩,怎么可能折腾出这么大的动静?
吴青皮推开众人挤进去一看:果然是赌钱的,不过不是玩耍,而是有人挂了招牌设赌档!
吃了豹子胆,竟然敢在这时开局设赌。
再一细看,吴青皮发现朝天石边上蹲坐着十来个少年,大约十四五岁的年纪。看他们一身的破烂和肮脏,就知是小叫花子。他们显然不常在永和坊活动,在永和坊讨生活的人,吴青皮没有不认识的,这几个都是生面孔。
朝天石正中坐着一个白衣年轻人,看样子便是设赌坐庄之人。
年轻人设赌的规则很简单,钵中两个骰子一人掷一次比大小,谁大算谁赢。他面前放了一大堆铜钱,显然都是赢来的。
坐庄的年轻人吴青皮不认得,但站在年轻人身后的少年,吴青皮却认得,是住在永和坊的黎四。
吴青皮悄悄将黎四喊了过来。
“这人是谁?“吴青皮沉着脸问道。
见吴青皮脸色不善,黎四赶忙陪笑道:“吴爷,这位是我刚拜的师父,叫卢小闲,他有一手好赌术呢!”
“刚拜的师父?”吴青皮上下打量着黎四,“不会也是个偷儿吧?”
“吴爷说笑了,怎么会呢!”黎四吹嘘道,“我师父厉害着呢!天通赌坊的胡掌柜请他去做庄家,我师父愣是没答应!”
“这是真的?”吴青皮瞪大了眼睛。
天通赌坊是长安第一赌坊,能让天通赌坊请去做庄的,水平一定差不了。
“那当然了,我亲眼见的!”黎四一脸神气。
“你去吧!”吴青皮摆摆手。
盯着场中的卢小闲,吴青皮打起了自己的小算盘。
许把头在永和坊有一家野赌坊,是来钱的主要渠道,秦把头同样也在永和坊开着一家赌坊,抢去了不少生意。
一个坊有两家赌坊,银子自然不好赚,偏偏许
把头的赌坊一直没个好庄家,更影响生意了,靠抽头能挣几个钱?许把头对此很恼火,多次让吴青皮物色个好庄家,查一直也没着落,为这事吴青皮没少被许把头埋汰。
听了黎四一番话,吴青皮顿时上心了,若年轻人真像黎四所说的那样,岂不是做庄家的上好的人选。
此时,圈内已经没人与卢小闲掷骰子对赌了,小叫花们你看看我,我瞅瞅你,要么是没有铜板了,要么是已经掷够三把了。
吴青皮正斟酌着,是不是出手去试试卢小闲的赌技,却瞥见三个人从人堆里挤了进来。
前面两人是俊俏的年轻公子,跟在后面那人年岁大些,看上去像是伺候着二人的老仆。
两个年轻公子大约十五六岁的年纪,都是一身白衣,腰围玉带,头戴皂罗折上巾,手里拿着一把折扇。
个头矮些的那人明净清澈,灿若繁星,高贵的神色自然流露,秀雅绝俗,自有一股轻灵之气。一双乌溜溜的黑眼珠,不时滴溜溜地转动着,藏着古怪刁钻。
个头稍高些的公子人淡如菊,雪白脸庞,眉弯嘴小,眉目间隐然有一股书卷的清气,显得颇为文静。
老仆五十上下的年纪,身板挺的笔直,脸上不怒自威,一看便是经过大风大浪的。
吴青皮虽然是个混混,可一双招子却很毒,一眼便看出这三人不简单。两位白衣公子定是达官显贵家娇生惯养的浪荡子,若非如此也不会一声脂粉气,明显是在女人堆里扎惯了的。
哪些人可以随意揉捏,哪些人见了要躲远远的,吴青皮门清。至少眼前这两个俏公子,就不是他能惹得起的,他很知趣缩了回来。
吴青皮没有发现,离朝天石不远的地方,停着一个青色小轿。
小轿内的魏闲云正顺着轿帘的缝隙向卢小闲的方向张望,他也看到了那两个白衣公子,自言自语道:“咦?怎么会是他们?”
卢小闲在这里开局设赌,自然有人给魏闲云汇报,他知道卢小闲已经开始实施计划了。
为了不惊动卢小闲,魏闲云悄然坐轿子来,躲在远处观望。
矮个的刁钻公子背着手,瞅着卢小闲身旁白幡上的字,眼睛亮闪闪的,脸上一副兴趣盎然的表情。
他对身旁的高个的文静公子道:“啧啧,长安城还有如此嚣张之人,真是有趣的紧呀!”
文静公子微微一笑:“嚣张不嚣张没看出来,不过这字倒写的很风雅!”
老仆见刁钻公子跃跃欲试,赶忙小声劝道:“公子,这些市井之地您还是少出头,被老爷知道了,恐怕又要责怪了!”
“你不说老爷怎会知道?”刁钻公子嘻嘻一笑道,“这么好玩的事情怎么能错过呢?就算老爷知道了,责怪就责怪吧,反正
虱子多了不怕痒!”
说罢,刁钻公子伸出手来,对老仆道:“刘伯,给点铜钱!”
“公子……”老仆还待再劝,刁钻公子已经撒起娇来,“刘伯,求你了,就是玩玩嘛!”
刘伯无可奈何的摇摇头,掏出一把铜钱递于刁钻公子。
刁钻公子接过铜钱,喜笑颜开地来到朝天石边上,丢下十文铜钱,正眼也没瞧卢小闲一下:“来,陪本公子玩几把!”
这三人出现,卢小闲一直冷眼打量着他们,刁钻公子目空一切的模样让他很是不屑。
以他的眼力,怎么会看不出这二人是女扮男装?
卢小闲面如止水,也不言语,潇洒地做了请的手势。
刁钻公子拿起骰钵,煞有介事地将骰子摇的噼叭作响,然后重重地往青石板上一扣。
骰钵打开,众人忍不住哄笑了起来:刁钻公子竟然掷了一个一点和一个两点,加起来总共只有三点。
卢小闲也忍不住笑着摇了摇头,从青石板上拿起骰钵。
“这把我认输了,你不用掷了!”刁钻公子满面通红,又丢下十个铜板:“我们重来!”
“认输了?”卢小闲盯着刁钻公子,故意道,“掷骰子赌的就是运气,不到最后见分晓就认输,这可是大忌,会让你手气全无的!”
“我想认输就认输,干你什么事,哪来那么多话!”刁钻公子蛮横道。
“好,好,好,既然认输,我也不说什么了!”卢小闲轻摇着手中的骰钵道:“我试试自己的手气,总可以吧?”
说罢,卢小闲将骰钵扣在了青石板上。
提起骰钵,围观的人群人顿时发一片惊叹声:原来卢小闲竟然掷出个最小的两点来,比刁钻公子还少了一点。
众人齐齐瞅向刁钻公子,目光中带着惋惜和戏谑,他要不早早认输,这一把就赢了,而且堪称经典。
刁钻公子被众人的目光盯的不自在了,可认输的话已经放出去,怎能再收回来,他咬着嘴唇自顾自拿过骰钵,开始摇第二把。
骰钵打开,众人再一次发出惊呼:刁钻公子这次手气非常好,一个五点一个六点竟掷出了十一点,这是相当大的点了,除非满贯否则卢小闲输定了。
卢小闲面色如常,稳稳拿过骰钵,轻摇了两下,随意便扣在了青石板上。
打开骰钵,赫然是个满贯。
众人再一次齐齐发出惊呼,太匪夷所思了,竟然真的是满贯。
卢小闲笑着道:“我就说嘛,轻易认输会把手气都带走,怎么样,应验了吧?”
刁钻公子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恶狠狠瞪了一眼卢小闲,再一次丢下十个铜钱,拿起了骰钵。
这一次,刁钻公子运气就没那么好了,掷出了个七点,这是个不大不小很尴尬的
点数。
卢小闲掷出了个八点,毫无悬念便赢了刁钻公子。
“我就不信赢不了你,再来!”刁钻公子又扔出十个铜板。
卢小闲指着白幡道:“你若不识字,那我可以念给你听,每人只限三把,你已经够三把不能再赌了!”
“为什么只能赌三把?”刁钻公子本来心中就窝火,见卢小闲不让再赌,便耍起赖来。
卢小闲正色道:“不为什么,这是定好的规矩,你既然来赌,那就是认可这规矩,所以你只能赌三次!”
“不就是个游戏嘛,本公子有的是银子,偏要继续赌!”刁钻公子气势汹汹道。
看刁钻公子的架势,是要耍赖到底了,卢小闲正色道:“是游戏没错,可游戏也有游戏规则,我可不愿意和不讲规矩的人玩下去。”
(本章完)




大唐坑王 第五百八十六章 撕破脸皮
见刁钻公子又要发作,卢小闲指了指旁边那几个花子,抢先道:“前面赌的人都只赌三把,你若坏了规矩,对他们岂不是不公平?”
卢小闲的话,很巧妙地让刁钻公子引起了众怒。
自古以来,不患寡而患不均,叫花子也不例外,他们齐齐怒目瞪向刁钻公子。
一旁的文静公子见势不妙,赶忙上前小声劝道:“别和他们一般计较,咱们走,再待下去人可就要丢大了!”
刁钻公子当然知道自己成了众矢之的,可就这么走了,岂不是有些灰溜溜的味道。
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让他颇为尴尬。
卢小闲怎会不知刁钻公子的心思,也看出刁钻公子非富即贵,并非寻常市井中人,不想因此事而结怨,便笑着打圆场道:“公子屈尊与在对赌,是看得起在下,在下设此赌档本就是以赌会友。公子还想赌,不妨明日再来,在下还在这里恭候公子大驾!”
卢小闲这话说的很得体,刁钻公子知道对方是在给自己台阶下,他就算再浑也知道见好就收,于是点头道:“那就说好了,明日不见不散!”
说罢,刁钻公子气呼呼掉头便走,老仆人刘伯赶紧追了上去。
文静公子瞅了一眼卢小闲,微微一笑道:“这位兄台好赌术,可否请教尊姓大名?”
文静公子说话文质彬彬,卢小闲对他的印象不错,很客气地回答:“在下卢小闲,刚才得罪了您的朋友,请多包涵!”
“卢小闲!”文静公子点点头,“很好!”
说罢,文静公子施然离去。
眼前的一幕,吴青皮瞧的分明,看上去卢小闲是险胜了刁钻公子,其实每一把都在卢小闲的掌控当中,就连第一把掷出的那个两点,也是有意为之。
高手,这才是真正的高手,吴青皮心中不由暗乐:捡到宝了,无论如何也不能放过他。
想到这里,吴青皮从围观的人群中走上前去。
卢小闲看了吴青皮一眼,笑着问道:“这位客官也要赌吗?”
“我不赌,我肯定赌不过你!”吴青皮意味深长道,“我找你是为别的事情!”
“别的事情?”卢小闲有些奇怪。
卢小闲正待细问,身后的黎四赶忙附在他耳边,说了几句什么。
卢小闲听罢,急忙起身向青皮施礼道:“哦,原来是吴爷呀!您放心,永和坊的规矩我知道!”
说着,卢小闲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递于吴青皮:“这点银子算是见面礼,到了月底该交多少份子钱,我如数奉上!”
卢小闲这礼数算是做到家了,吴青皮下意识地伸出手去,却突然觉得不对劲。他是来请卢小闲给许把头做庄家的,怎么能收人家的银子呢?若是让许把头知道了,还不得怪罪自己?
吴青皮正打算收回手说明来意,却突然听到人群中有人大喝道:“吴青皮,你的手也伸的太长了吧!”
吴青皮循声望去,一个壮汉正恶狠狠盯着自己,看见来人吴青皮不禁暗自叫苦。
这壮汉被坊中人称作严恶汉,如同吴青皮是许把头的心腹一样,严恶汉是秦把头的铁杆心腹。
永和坊有两个把头,以朝天石为界,一个管着东边,一个管着西边。
两个把头虽然不对付,但面上却还过的去,他们二人的的手下素来也是井水不犯河水。平日里没有人在朝天石上讨生活,所以双方也没有什么冲突。
朝天石上有人设档开赌,早被手下的混混报告给了严恶汉。
严恶汉听报也觉得奇怪,便赶了过来,正巧也看见了卢小闲与刁钻公子对赌的场面。
刁钻公子走后,吴恶汉本待要上前去,没想到却被吴青皮抢了先。
卢小闲识趣地掏出见面银子给吴青皮,这让严恶汉心中很不爽。
千不该万不该,收惯银子的吴青皮竟然真的伸出手来,正好让严恶汉抓了个正着。
要知道,当初双方约定以朝天石为界,各管一边,朝天石不算秦把头的地界,那也不能算是许把头的地界。
这不是简单一块石头的问题,这关系到双方的颜面。
吴青皮这么做,明显坏了规矩,是对秦把头的挑衅。
吴青皮知道自己做的有些过了,若放在以往,他会主动向严恶汉赔个不是,这事也就算结了。
可今日不行,卢小闲就在跟前,若吴青皮服了软被卢小闲看轻了,请他给许把头做庄家的事就有可能泡汤。
想到这里,吴青皮横眉瞪着严恶汉:“我这手就长了,你待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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