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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坑王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吉日
听了铁蛋的话,燕谷放下拳头,黑着脸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听燕谷一问,铁蛋顿时嚎啕大哭。
铁蛋身旁的小叫花名叫狗剩,怯怯地对燕谷道:“你给我们钱,老大知道后不仅将钱全搜了去,还将我们每个人揍了一顿。”
“我给你们钱,干他什么事?”燕谷皱起眉头。
“老大说了,你肯定别有用心,让我们离你远点,不准再收你的钱。”狗剩带着哭腔道,“他还让我们今后每人每日多交五文钱,不然就不给饭吃!”
燕谷听罢肺都快气炸了,恨恨骂道:“这厮也太可恶了!”
“潞州城就这么大点,到哪要那么多钱?我们已经两天没吃上饭了!”狗剩抹起眼泪,其余乞丐眼泪汪汪看着燕谷。
燕谷知道,若不收拾掉这个所谓的老大,想要铁蛋他们帮自己打探消息,根本就不可能。
他深吸一口气,对铁蛋道:“这事不怪你们,告诉我,那个狗东西现在在哪?”
铁蛋一脸警惕道:“你要做什么?”
燕谷笑了笑:“我要告诉他,今后我才是你们的老大!”
众乞丐愕然。
乞丐列于“三教九流”之末,内部等级明显。铁蛋是这十几个小乞丐的老大,铁蛋上面的老大名叫毕三,是潞州城出名的丐棍。
丐棍是乞丐中最难缠的泼皮无赖,他们做事向来不顾脸面,甚至不顾法度,为害乡里作恶多端。官府对丐棍也没辙,反正是泼皮一个,小罪不能判重量刑,最多责打一番,放出来后依旧我行我素。
此刻,毕三盯着马路对面一家饺子馆,脸上露出一丝狞笑。
饺子馆里有十多张餐桌,堂口置了一个大笸箕,大缸钵盛肉馅,四五个雇工当众包饺子,大锅一煮几十碗,生意颇为红火。
观察了好一会,毕三开始行动了。他将破旧的青衣褂撩起,往腰间一别,提着一串剥了皮的耗子,晃晃荡荡走到马路对面,气势汹汹进了饺子馆店堂。
看了一眼众食客,毕三将死耗子高高举起,大声道:“掌柜的,今天只捉了几只耗子,你将就着剁馅吧!待明儿我一定多捉几只给你送来。”
毕三此举闹得食客作呕,纷纷离去。饺子馆掌柜大倒其霉,赶忙上前恳求毕三放过一马。
毕三眼也不抬,只是将手一伸,吐出了四个字:“十两银子!”
明知毕三讹诈,但掌柜只能息事宁人自认倒霉。眼看着银子就要到手,毕三露出了得意的笑容。突然,斜刺里,不知从哪伸出一根棍子,重重敲在毕三脑门上。毕三大怒,转头一看,眼前一个小乞丐正怒视着自己。
店外有个脑袋探了一下,迅速收了回去。
毕三眼尖,瞅准了探头探脑的正是铁蛋,眼珠一转,便猜出面前的少年为何要找自己的晦气。
“奶奶的,我正要找你算帐,你却主动送上门来了!”
说罢,毕三举拳便朝燕谷打来。
燕谷闪身躲过,顺手又是一棍抽中毕三的脖颈,火辣辣的疼。
但凡乞丐都有打狗棍,打狗棍没有标准形制。鸡蛋粗的木棍,几节竹竿,甚至半截树枝,结实的高粱杆,都可以。
燕谷的打狗棍,是海叔专门给他备的一节藤杖,产于乌蛮之地,中原罕能见到。打狗棍长而虬曲,色泽光赤,质地
极硬。
毕三被燕谷打得凶性顿起,使出一身蛮力,向燕谷扑去,恨不得将燕谷撕成两半。
两人你来我往,毕三将桌椅打坏不少,却连燕谷的衣襟也没沾着,倒是自己挨了不少棍子,眼眉也青紫肿胀起来。
毕三累得气喘吁吁,知道自己不是燕谷的对手,心生一计。
他突然停下来,一拳将自己鼻子打出血来,顺手将血糊得满脸都是,躺在地上装死,嘴里一个劲地大声喊:“快报官,打死人了!”
这种下三滥的伎俩,岂能将燕谷嚇住?
燕谷一步跨上前去,从地上拾起了那串剥了皮的老鼠,想也没想便猛然塞进毕三口中。
(本章完)





大唐坑王 第六百九十九章 燕谷的成就
毕三顾不得再装死,赶忙坐起身,从嘴里往外抠,一边抠一边呕吐。
燕谷掷地有声道:“从今日开始,我见你一次,就让你吃一次耗子肉!”
燕谷果然说话算数,打这之后,每日带着铁蛋一帮人,捧着死耗子,四处寻找毕三。毕三吓得只有躲藏起来,彻底不敢露面了。
被一个十几岁的小乞丐追得满城跑,毕三咽不下这口气,便去找自己的老大陈铁锤哭诉。陈铁锤是整个潞州乞丐的头,毕三吃了瘪,他自然要出头。
陈铁锤放出话来,三日内定要燕谷好看。陈铁锤话一出口,铁蛋等人觉得天要蹋了,他们不知道自己将要面临什么样的噩运。
燕谷能收拾住铁蛋这些小叫花,也能收拾毕三这样的无赖,可凭他一个人的力量摆平陈铁锤,这就有些为难了。想了好久也没想出办法来,燕谷无奈只好求助海叔。
听燕谷说了事情的经过,海叔竖起了大拇指笑道:“谷儿,做的不错,不愧是岛主的徒弟,有魄力!”
燕谷还要说什么,海叔却只摞下一句话:“这事交给我,你只管等消息便是!”
当晚半夜时分,海叔穿了夜行服悄然翻墙而出。
不知海叔使了什么手段,第二日陈铁锤便改了口,再次放出话来:潞州城十五岁以下的乞丐,全部由燕谷管理,若谁不遵从,那就是和他陈铁锤过不去。
听到这个消息,铁蛋等人顿时目瞪口呆。连潞州城的乞丐头子都要卖燕谷的面子,他们怎能不对燕谷心悦诚服。
从此,潞州十五岁以下的乞丐,有了新的老大。
当然,燕谷名义上还要受陈铁锤的管理,他投桃报李,每月主动给陈铁锤上缴五十两银子。以往整个潞州城的乞丐加在一起,每月上缴的银子也没有这么多,陈铁锤乐得嘴都合不拢,对燕谷的所作所为自然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心中清楚,就算燕谷不给他一文钱,他也不敢把燕谷怎么样。
接手少年乞丐后,燕谷大刀阔斧订了规矩:所有人不再行乞,而是借行乞之名,四处打探消息。
为了调动众乞丐的积极性,燕谷施行了奖优罚懒的法子,将手下所有乞丐编了十几个组,每组都有一个领头的。打探消息多,不仅有鱼有肉,还会有赏钱。打探不来消息,只有吃窝头的份。
很快,燕谷将少年乞丐们治理的服服帖帖,打探的消息越来越多。可以毫不夸张的说,就是有只蚊子飞进潞州城,也瞒不过他们的眼睛。
燕谷的效率之高大大出乎卢小闲意料,随着消息源源不断地传来,卢小闲对燕谷彻底刮目相看,这让燕谷心中很是得意。
……
景龙四年三月初三,飘散着花草香气的春日里,卢小闲突发奇怪想
,兴致勃勃提议要去郊外踏青,寻春赏花。
江小桐雀跃不已,来潞州一直忙着安家,能出去透气当然是让人高兴的事情。这些日子,卢小闲与张猛独住,江小桐连说个话的时间都没有,当然不愿错过这样的机会。
魏闲云不像江小桐那般向往出行,他知道卢小闲是借机会与自己商量正事,当然不反对去,欣然应允。
春雨滋润,效外悄悄换了容颜。
嫩嫩的草茎、草叶,爬满漫长的山路,把山路封住,让山野成为草木的天地。路边映入眼帘的是菜花,整片整片的金黄,没有一点参杂,煞是好看。
吉温与张猛在一个平坦之处,将长毯铺于地上,岑少白、张堂和黎四把带来的美食一一取出。
既然来踏青,肯定少不了美酒。
江小桐与影儿、吟风、弄月畅游于花海中,与花为伴,用鼻尽情吮吸迷人香味,深深沉浸于大自然的芬芳之中。
海叔立在她们身后,远远看着他们。
卢小闲闲来无事,扭头看了一眼魏闲云。他身上那股洒脱劲,好象天生一般,让人觉得舒服。
指了指一旁的矮山,卢小闲笑着对魏闲云道:“先生,可有兴趣去山上一游?”
魏闲云依然云淡风轻,心知卢小闲有话与自己说,微微点头道:“公子有此雅兴,理当奉陪!”
正在忙碌的吉温,不意抬起头,瞅着卢小闲与魏闲云远去的背影,皱了皱眉头。
吉温内心对魏闲云并无好感,这倒不是针对魏闲云本人,关键他是太平公主的幕僚,身份太敏感了。
在吉温看来,魏闲云非常危险,说不定哪天就会给卢小闲带来灾祸。他并没少向卢小闲表达自己的担忧,可卢小闲从来就不当回事。
卢小闲与魏闲云没有直登山顶,到了半山腰便停了下来,卢小闲默默立在那里,不知在想什么?
良久,卢小闲突然问道:“先生,你真的不后悔?”
“如果我没记错,你已经是第七次问同样的问题了!”魏闲云无奈道。
“我知道!”卢小闲忍不住晃晃脑袋,“可我还是有些不相信!”
卢小闲所说的不相信,是魏闲云决定今后要跟着他了。
魏闲云无语。
卢小闲忍不住又问道:“先生可有烦心事?”
魏闲云老老实实点头:“只要是人,谁都会有烦心事,我当然不例外!”
卢小闲来了兴趣,正要询问,却被魏闲云岔开了话题:“小闲,你来潞州后悔吗?”
“不后悔!”卢小闲摇摇头,“潞州官场错综复杂,正适合我们在这里立足。潞州的地理位置勾连南北,商贸发达,若能站住脚,今后会大有收获!”
“潞州的形势远比想象要复杂的多!”魏闲云提醒
道。
这些日子魏闲云也没闲着,利用太平公主的资源,他也打听到了不少潞州的内幕。
在潞州,刺史梁德全是不折不扣的土皇帝。无论是在官场,还是生意场,他都能一手遮天。
梁德全是韦皇后的心腹,正是有韦皇后的庇护,他才敢为所欲为,在潞州巍然不动地做了数年刺史。
“凡事必有破解之法,潞州被梁德全经营的铁桐一般,但未必没有破绽,只是我们一时没有找到而已!”卢小闲倒是很乐观。
魏闲云似乎想起了什么,向卢小闲问道:“玉真郡主不是给过你一封信吗?要不我们去找临淄郡王,说不定他能帮我们一把呢!”
“不妥!”卢小闲微微摇头,“依目前的形势看,临淄郡王根本没有能力帮我们。就算能帮,我们也不宜现在就去找他。梁德全与临淄郡王素来不睦,若让梁德全知道了,岂不是过早树敌了?”
魏闲云微微颌首:卢小闲分析的一点没错,李隆基虽然是郡王,还真帮不了他们。
三年前,李隆基到潞州做别驾。刚到潞州,他想用郡王身份压服梁德全,好争些权力。梁德全阴险的很,表面上对李隆基礼数周全,暗地里却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刺史衙门和各县,李隆基不仅插不进手去,还吃了几次暗亏,数次交锋都败下阵来。李隆基愤慨无比却又无可奈何,只好做闲散郡王,不再过问的政事。
“小闲,下一步我们该怎么走?”魏闲云看似询问,实是考校。
“潞州官场与商家的情况,我们大体已经掌握。但对帮派的情况却知之甚少,特别是正义堂,我们一无所知,不搞清楚这些,最好不要盲目乱动。”
潞州官场的争斗,说穿了就是梁德全与李隆基间的争斗,梁德全占据绝对的优势。
潞州商家的暗战,同样是一边倒。梁德全的小舅子白宗远,以一己之力,生生将潞州本地的世家大族压得抬不起头来。
最微妙、也最复杂的,是潞州的帮派之争。
潞州原本只有一个燕雀帮,梁德全主政潞州后,又出现了两个帮派,一个是长乐门,一个是正义堂。
随着燕雀帮迅速没落,长乐门和正义堂打得你死我活,燕雀帮两不相帮谁也不得罪。
魏闲云沉吟道:“正义堂我可以让长安那边查一查底细,可能要多费些时日。”
“不打紧,我们有的是时间。”卢小闲瞅了一眼魏闲云,“再说了,岳父大人他还……”
卢小闲话没说完,便听见江小桐在下面喊他们吃东西了。
“走吧!”卢小闲打趣道,“我们这可是饭来张口!”
刚走到长毯边上,卢小闲便看见陶罐里插着一大把白艳艳的野蔷薇,罐里还加了泉水。
“看看就是了,还采那么多回去!”卢小闲对江小桐笑道,“你可真是贪心不足呀!”
江小桐嗔怪地回了卢小闲一眼:“这是给胭脂的,她身子沉,不方便出来,带回去给她养养眼!”
胭脂已经怀胎八个月了,江小桐隔三岔五会去看望她,两个女人有说不完的话。
卢小闲赞赏道:“还是你想的周全,让胭脂养养眼,心情好了,生的孩子肯定招人喜欢!”
影儿在一旁没头没脑地道了句:“那么喜欢孩子,有本事自己也生一个!”
江小桐一听脸便红了,啐骂道:“你个死妮子,什么话都敢说!”
(本章完)




大唐坑王 第七百章 华神仙千里追寻
卢小闲苦笑,若是江雨樵在,影儿保证服服帖帖。现在可好,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
想到江雨樵,卢小闲扭头向海叔问道:“海叔,岳父大人是不是也该到了?”
到潞州这么长时间,卢小闲没有任何动作,除了知己知彼,更重要的是在等待江雨樵的到来。
海叔摇摇头:“哪有那么快,潞州到符龙岛数千里地,这一去一来,咋也得三四个月!”
“那倒未必!”卢小闲摇头晃脑道,“岳父大人离开这么久,肯定会想念谷儿,说不定心中着急,脚程加快,两个多月就能赶回来!”
“你不提谷儿倒也罢了,一提起来我这就来气!”江小桐沉着脸道,“谷儿做乞丐整日滚得像土猴子一样,脏兮兮的,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卢小闲一脸委屈:“你冤枉我了,怎么是我让谷儿去做乞丐的?他现在长大了,有自己的主张,我怎么拦的住!”
……
燕谷嘴里衔着棵嫩草,面无表情看着来往行人从身旁穿过。
“啊嚏!”燕谷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子,自言自语道,“莫非小闲哥又在念叨我了?”
想到卢小闲,燕谷脸上忍不住泛起笑意。
“老大!我们来了!”几个身影向燕谷奔来。
燕谷抬头,看清了来人,收敛了笑容,慵懒地站起身,淡淡道:“铁蛋、狗剩,有什么消息?”
听燕谷的问话,铁蛋脏兮兮的脸上露出了窘迫的表情:“老大,到现在……还没有什么消息!”
燕谷听罢,脸色一沉:“莫非又偷懒了,今日不想吃饭了,是么?”
铁蛋一听急了,赶忙赌咒发誓:“老大,我那组若有一个偷懒的,让我们全部变成采生怪!”
燕谷知道,铁蛋没有说谎。
变成采生怪,那可是乞丐当中最厉害的毒誓,他们一般赌咒发誓,都不会拿采生怪来说事。
铁蛋所说的采生怪,是一些歹毒凶恶的乞丐,为了达到骗人钱财的目的,抓住正常的活人,特别是小孩,用刀砍斧削及其他方法把他变成形状奇怪残疾或人兽结合的怪物。经过“采生折割”形成的各种“人狗”、“人熊”以及奇形怪状的残疾人,成为乞丐以广招徕、骗取钱财的活道具。以此为幌子博取世人的同情,或者以广招徕,借此获得路人施舍的大量钱财,这是乞丐中最悲惨的一种下场。
“你呢?”燕谷不再理会铁蛋,看向狗剩。
狗剩与铁蛋年龄想仿,比铁蛋明显多了份稳重与狡黠,他不紧不慢道:“老大,我们得到了两个消息。”
“说说看!”燕谷饶有兴趣道。
“一个时辰前,柳举人去了彩云姑娘家,直到现在还没有出来!半个时辰前,田长史进了刘记瓷器店,
向刘掌柜索要了一件白地褐花瓷瓶。据刘掌柜说,这是汉代传下来的!”
说完后,狗剩悄悄瞄了一眼燕谷,心中有些忐忑,不知这消息对老大有用没用。
燕谷听罢,满意地点点头,拍拍狗剩的肩头:“不错,去给你那组人说,今儿老大赏他们每人一只烧鸡!”
“哎!哎!”狗剩听了激动地满脸放光,乐得嘴都合不拢了。
铁蛋在一旁看了,脸上有些黯然。
燕谷从怀中摸出一把铜钱,数出二十文递于狗剩:“这是老大赏给你的!”
“老大,这……”狗剩有些犹豫。
狗剩不是没有受过燕谷的赏,恰恰相反,加上这一次,一个月里他已经是第八次接受燕谷的赏钱了,前前后后足有两百文了。
燕谷眼睛一瞪,狗剩立刻慌了神。
“谢谢老大!”狗剩赶忙接过铜钱,拍着胸脯道,“老大放心,天黑前,保证还能再打探出一两件消息来!”
燕谷大大咧咧道:“你是知道的,老大不缺钱,有消息可着劲拿来换钱便是!”
说着,燕谷瞥了眼沮丧的铁蛋:“还愣着干嘛,天黑还早,难道你那组的都喜欢吃窝头?”
铁蛋跺跺脚:“老大,今日若打探不出消息,我那组人不睡觉了,哪怕挖到天亮,也给老大挖出消息来!”
“去吧!”燕谷冲着二人摆摆手。
二人转身离去。
望着铁蛋与狗剩的背影,燕谷暗自庆幸,自己的选择是对的。
铁蛋与狗剩都是十四五岁,他们和手下管理的少年乞丐都称呼燕谷为老大,这让他很有成就感。
燕谷觉得,做乞丐原来是一件很有意思事情,至少现在能帮小闲哥打探不少消息,他可不想白让小闲哥养活自己。
两辆马车缓缓驶来,停在了到了城门口。
燕谷伸出了双臂,正要伸个懒腰,却突然不动了。前面马车上下来一个中年男人,引起了燕谷的注意。
“他怎么会到潞州来?”燕谷自言自语道。
显然,燕谷让识这个人。
那人并没有发现燕谷,而是径自上了后面一辆马车上,从车上挽扶下来一个白胡子老者。
再一见这白胡子老者,燕谷不由心中暗乐:“竟然能找到潞州来,小闲哥算是彻底被他缠死了!”
乐归乐,燕谷还是赶紧向二人迎了上去。
……
“什么?华郎中与华神仙到了潞州?”听了海叔的禀报,卢小闲不由愣住了。
卢小闲匆匆离开长安,根本就没有时间去和华神仙告别。为了不惊扰华郎中。如今,他们千里迢迢居然追到了潞州,而且把卢无瑕和林盻也带来了。
“没错,燕谷在东城门遇到了他们,便把他们带回了宅子!”海叔点头道。

小闲,这个华神仙是怎么回事?”魏闲云不解地询问道。
卢小闲也不隐瞒,将自己为了帮江小桐解毒、如何求到华神仙门下的前前后后,详细说于了魏闲云。
“无相之人?”饶是魏闲云熟读古书,也从没听说过这个说法,他问道,“你打算怎么办,如何安置他们?”
“不管怎么说,华神仙对我和小桐有恩。”卢小闲苦笑道,“潞州的形势凶险无比,我必须把他们劝回长安,无论如何也不能留在这里,万一连累了他们,那我的罪过就大了。”
“说的是!”魏闲云起身道,“走,我陪你一起去,设法将他们劝回去。”
客厅内,江小桐正陪着华神仙喝茶,华云峰恭恭敬敬地站在父亲身边,华神仙不发话,他根本不敢落座。
卢小闲与魏闲云走进屋子,华神仙站起身朗声道:“你小子说话不算数,当初是怎么答应我的,都忘了?”
卢小闲一脸尴尬:“华神仙,您听我解释!”
“不用解释!”华神仙摆摆手,仔细凝视打量起卢小闲来。
卢小闲手足无措了,华神仙收回目光,哈哈大笑道:“没关系,你现在的境遇不佳,只是暂时的!我来潞州就是想看看,之后你会有什么变化。”
“华神仙,您听我说!”卢小闲一脸严肃道,“您不能留在这里,必须回到长安去!”
华神仙摇摇头道:“我已经来了,你怎么能赶我走?再说了,你的面相与长安相比已经有了变化,我得盯紧你,就住在潞州不走了!”
见华神仙听不进去自己的话,卢小闲不由急了:“这里很危险,您知道吗?”
江小桐赶忙劝道:“小闲,有话好好讲嘛,别发火。”
卢小闲知道自己有些失态,放缓了语气道:“华神仙,不是我不留您!您有恩于我,我不想您把命送在这里!”
魏闲云在一旁突然问道:“华神仙,你说小闲是无相之人,刚才为何又看出他面相有了变化?”
“你懂什么叫无相之人?”华神仙不屑地看了一眼魏闲云,“无相之人不是没有面相,否则岂不成为无脸之人了?”
魏闲云并不生气,谦逊地拱手道:“请教华神仙,何为无相。”
魏闲云说话很客气,华神仙不再出言相讽,耐着性子道:“其实,每个人天生都带有两种相,一种是皮囊所带之相,俗称面相。还有一种是面相之外所隐藏之相,这叫本相。面相是可以发生改变,本相却无法改变的,跟随一生。凡夫俗子给人看相,看的只是面相,岂能看得准?”
魏闲云若有所悟道:“华神仙的意思,是说无相只能看见面相,却看不清本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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