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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君不知情深浅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璧月堂

    “是。”周围的小厮大气都不敢出。

    瞧瞧,贵人们的事儿总是那么多,前两天还说要对神驹全部喂好的,现在竟然让神驹受委屈减粮草,还要特地拉出去遛弯。

    哎,三小姐还是一如既往的难伺候啊。

    小厮们的嘀咕虽然只敢放在心里,但脸上明明白白的嫌弃和无奈都落入了银屏的眼里。

    银屏眯起眼睛,冲他们挥了挥拳头。

    敢对主子有不满,怕是忘了她的拳头了吧

    小厮们赶紧四散开来,




008、你能替王爷做主
    几乎与匕首入肉的同时,烈云的脚步停了下来,摇晃了两下,缓缓倒地。

    霍云浅在烈云停下时已经跳下马背,回头看到躺在地上的坐骑,硕大的眼睛里盈盈有泪。

    霍云浅心头一梗,双脚几乎被什么东西粘住了似的挪动不得,呆呆地看着这匹原本要带她前往北疆的“功臣”。

    霍云浅原以为,自己死过两回,又见了那么多死亡,看到一匹马的死并不会有什么影响。

    好半天,她才颤抖着跪倒下来,伸手将烈云的眼睛阖上。

    银屏这时才着急忙慌地赶到,下马落地狂奔过来,见此情景不由惊呼一声,转头向身边怒吼道:“你竟敢杀我们小姐的马,你这个混蛋!”

    听到这一声吼,霍云浅从悔恨中回神,这才注意到,烈云的脖子正面还插着一把短剑。

    这把剑比她出手更早,将暴走的烈云一击毙命。

    而且,这剑柄上的花纹……

    霍云浅眸光瞬间冷了。

    她用力拔下剑,转过身对上了刚刚冲出来的黑色人影。

    这是一个身材瘦削的青年侍卫,面色沉静,甚至有些漠然,面对银屏的大声责问也不为所动,微垂着眸子并不说话。

    霍云浅掂量了一下剑身,又注视着黑衣青年目不斜视的表情,唇边勾起冷笑,淡淡道:“银屏,不用多费唇舌,他是个‘哑巴’。”

    “……啊”银屏正绞尽脑汁想着再掏出几句骂人的话,一听霍云浅所说,登时呆住了。

    霍云浅把短剑倒转,剑柄朝外递回给黑衣青年,眸中似笑非笑,“三天前才见过面的,银屏你不记得了么”

    银屏挠了挠头,见黑衣青年沉默着接过短剑插回腰间,那沉稳的姿态立即与一道人影重合。

    她惊得脱口而出:“你——是秦王的那个哑巴侍卫!”

    黑衣青年向她微微欠身,又向霍云浅拱手,算是行过了礼。

    霍云浅立即别过脸去看地上的马,心中痛楚,只得紧紧闭上眼睛。

    若知道马蹄下的是他,她可能根本不会对烈云下此狠手。

    霍云浅默默拔下了还插在烈云头顶的匕首,转身背对黑衣青年,“银屏,骑马叫人来给烈云收尸,好生安葬吧。”

    “……是。”银屏虽然担心这个侍卫,但烈云横尸河边实在凄惨,只能先骑上自己的小驽马回去叫人。

    晚风轻拂,血腥味这时才渐渐浓郁起来。

    霍云浅深深吸了口气,这才转过身,盯着面前的黑衣青年,“你还不走莫非你想赔我一匹青海骢”

    黑衣青年眉头微皱,抬起手比划了一下,但又仿佛想起了什么,有些犹豫地收手。

    看着他的动作,霍云浅唇角冷笑更炽。

    “放心,我知道,你能替你们王爷做主。”霍云浅随手拂去围绕在身边的蝇虫,声音有些漫不经心,“若能赔一样的,我自然高兴。”

    黑衣青年手上一颤,她……什么时候能看懂手语了

    少女声音散漫,可眸中盈盈生光,唇角带着一丝似有若无的嘲笑,与三天前追车坠马的人根本判若两人。

    说完上面的话,她就不再开口,只瞧着旁边缓缓流淌的河水,眸中神色变幻莫测。

    银屏的小驽马这次可是卯足了劲狂奔,很快便招来了几名拖着板车的小厮,还顺带给霍云浅又牵来了霍云瑰的马。

    霍云浅也就不客气地翻身上马,朝底下扶着剑柄的黑衣青年一招手,“唐侍卫,不知……王爷何时能给我一匹新的马”

    黑衣青年对上她玩味的目光,良久回神,缓缓打出一个手势。

    霍云浅似乎很惊讶,“哦”了一声,“既然如此,明日小女在家中恭候。”

    她扬鞭而去,银屏跟在后面警惕地又看了一眼黑衣青年,这才指挥着小厮们把烈云的尸体



009、赔马(有更)
    霍云浅一踏进会客厅,就看到了一个着身青袍的中年人背对正门负手而立。

    她唇角勾起,这种事竟然会劳动王府的何大总管出面,看来秦王府的确视她如洪水猛兽。

    听到动静,何飞容回过头,浓眉下一双锐利的眸子从众人脸上掠过,向走在前面的凤夫人行了一礼。

    “昨日得知王府侍卫误杀了三小姐的爱马,王爷命小人挑出了一匹送还,希望这匹马不会再令三小姐受伤。”

    凤夫人正要说些场面话,听得此言,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三天前,三丫头在街上坠马,骑的的确就是烈云。

    秦王府赔了马,竟还不忘冷嘲热讽一番,实在可恨!

    一念及此,凤夫人连话都不想再说,只看了看身边的霍云瑰。

    霍云瑰无可奈何,只得先将凤夫人扶到旁边坐下,转头向何飞容颔首致意道:“多谢殿下费心。阿浅少不更事,一心追贼才误冲撞王爷车驾,想来王爷的确是大人不记小人过,国公府感铭在心。”

    何飞容挑眉,追贼误冲撞

    这么糊弄人的说辞是谁想出来的

    这位二小姐倒真是口齿伶俐,一下显得秦王府太过记仇了似的。

    何飞容不由笑了笑,但这个笑容却越发显得面庞冷酷可怖。

    他无意再与国公府的女眷们多作纠缠,敷衍几句之后告辞离去。

    临走时,何飞容有意望了霍云浅一眼,却发现她也正抬起一双盈盈的眸子看过来,唇边似笑非笑。

    当真怪哉!

    从昨儿主子答应给霍家丫头赔马开始,事情就怪怪的!

    何飞容出了卫国公府大门,轻飘飘纵身上马,目光淡淡从大门边的角落一扫而过,俄而转身离去。

    秦王府离卫国公府只隔着两条街,何飞容不多时便回到了王府,下马后径直往福熙阁,不料里面空无一人。

    守在福熙阁的丫鬟瞧见总管一副难得一见的着急样,赶忙道:“王爷正在清池喂鱼,何总管您直接去那儿就好。”

    何飞容凉凉地瞥了她一眼,转头飞奔而去。

    临近六月,琢天城里也渐渐热了起来,但往清池边走去,迎面而来的风都带着些凉爽,的确是个避热的好去处。

    隔得老远,何飞容就瞧见了那个坐在轮椅上的身影,以及立在他身后如标枪般的黑衣侍卫。

    轮椅上的青年一身宽松白衣,扬手扔出一把鱼食,池中霎时一阵红浪翻涌,好不热闹。

    秦王目光落在这些争食的鱼儿身上,头也没抬,“卫国公府为难你了”

    何飞容走到跟前,没有行什么虚礼,反而耸肩道:“莫非王爷期盼我被为难”

    秦王低低地笑了两声,把手中的鱼食袋子递回给身后的侍卫唐棋,抬眸看向何飞容,“若是在卫国公府里你都能被为难,王府总管怕是早就做不下去了。”

    何飞容抬手揉了揉额角,虽然这似乎确是夸奖,可听在耳中怎么总有些不舒服呢。

    趁着唐棋收拾鱼食的空档,他过去推起了轮椅,继续向秦王道:“虽然顺便知道了那日国公府送信来的缘故,但今日王爷这一举动,只怕国公府的苦心安排仍然要付诸东流了。”

    “嗯。”秦王拍掉手上沾着的碎屑,似乎兴致缺缺。

    何飞容有些意外。

    难道他当真误解了,王爷并未对那个丫头改观或者有特殊看待

    若是这般,何飞容暗暗松了口气,顺嘴道:“回来的路上,见国公府门口有几只老鼠蹦跶,东宫那边的猫是不是不大管事了”

    秦王这才轻“咦”了一声,手指在轮椅扶手上轻轻敲击。

    何飞容无奈地摇了摇头,忽然一拍手,“说起来,三个月前劫了正阳侯世子的道的那群山匪,如今被徽州知府击溃,只有为首匪徒在逃。我是特意托人摹的画像,王爷要那个做什么”

    嘴上说着疑惑,他已经从袖中取出了一幅卷轴递过去。

    秦王接了卷轴,并未立即打开,反而转动了轮子让轮椅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何飞容望着他孤独而执着的背影,叹了口气,“唐棋,咱们主子就是太重情了,将来如何了得。”

    刚刚收拾完鱼食的唐棋已经跟了上来,闻言轻笑,飞快地追着



010、你对我有成见吗
    那日茶楼一别,卓曜始终心怀耿耿。

    他始终想不通,为何霍云浅受了一次伤就对他突然变了态度

    因是世交,他和卫国公府的三姐妹自小关系好,而霍云浅与他们年纪相仿,即使高出一辈也从来不会摆出长辈的架势来,反而与他们都玩得尽兴。

    毋宁说,卓曜打小就更爱与霍云浅一块儿玩。

    相比霍棠儿的冷漠孤高、霍柔儿的刁钻无常以及裴槿儿不由分说的粘人,爽利潇洒的霍云浅反而让卓曜更为羡慕。

    轮起胡同口打架,霍云浅甚至比他还凶悍,小时候被人欺负,甚至都是霍云浅帮他找回场子;

    第一次掉牙也是和霍家姐妹们一起吃瓜的时候,他和裴槿儿她们都被他的满嘴血吓得大哭,只有霍云浅大咧咧地安慰他没事,还叫来霍二姑姑给他帮忙清洗和止血;

    还有好多……

    卓曜脑海里浮现各种和她们在一起的场景,再看到面前平静得有些可怕的少女,又想起那天茶楼里她看着自己时满满的愤懑和凶悍,心里霎时有什么堵得慌。

    二人对视片刻,对视到霍云浅觉得自己好像被什么小虫给咬了,不由抬起手准备挠一挠脖子。

    卓曜看着她抬起手,心一横,闭上了眼睛,“阿浅,你打我吧。”

    霍云浅:……

    “那日你坠马,我其实就在不远的启瑚街,可是我没有过去帮你,还让你被人笑话、在背后戳脊梁骨;我知道你怪我,你打我一顿出气吧,反正……反正我也打不过你。”

    最后一句话声音瞬间低了,卓曜脸上微微涨红,但还是视死如归的扬起脸。

    但是等他说完话,却没有任何回音。

    卓曜犹豫地睁开眼睛,却发现面前的人变成了一个长着可爱脸蛋却身材高大强壮到可怕的丫鬟。

    银屏见他睁眼,咧嘴一笑,“卓公子,小姐说了,这事和您没关系,您不用老记挂着,没事早点回家吧,读书练功洗洗睡了。”

    最后一句其实是她私心加的,毕竟敢主动求小姐打的人实在不多了。

    只不过,凭卓公子的身板和武艺,别说小姐了,连她的几招拳脚只怕都受不住。

    卓曜的脸瞬间如煮熟的虾。

    银屏欣赏了一番卓曜吃瘪的样子,美滋滋地绕开他去追前面的霍云浅,“小姐等等我,奴婢这小驽马根本迈不开腿……驾……”

    “等……等等!”卓曜忍不住大叫出声,拨转马头飞奔出去。

    霍云浅如今只是遛马,让震云好好和自己熟悉,走得并不算快,卓曜几鞭子就追上了她,气喘吁吁地拦在她面前,“阿浅,你……你对我有成见吗”

    有,而且有大发了。

    想到第一世裴槿儿青春年少却瘫痪在床,连累二姐一边担着家里一边四处奔波求医照顾槿儿,霍云浅的脸色根本好不到哪儿去。

    但这些话不可能说出口。

    霍云浅微微摇头,“不曾。只是你我年纪大了,到底男女有别。”

    不能再如小屁孩那般肆无忌惮。

    以她活过了两世的年岁来算,早已是五六十岁的老大妈,也不适合这种和邻居小奶狗玩过家家的游戏了。

    何况,她还要提防着这个小奶狗再有机会伤害她的小槿儿。

    卓曜一呆。

    这回,直到霍云浅已经走过他身边许久,他才终于回过神来,连耳根都已经羞得通红。

    男女有别……吗

    是了,听说阿浅之所以坠马,是因为追逐秦王;而同样的话,她以前从不避讳,已经说过许多次了。

    所以……阿浅仍然是喜欢秦王的吗

    卓曜的眸光一下黯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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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1、仙女下凡
    沉默片刻,霍云浅轻声道:“一切由二姐做主。”

    二姐既然来向她挑明这一切,不仅是因为此事关系重大而说明给她知晓,更是因为,凭二姐稳重的性子,此时只怕早已有证据在手。

    霍云瑰诧异地抬眸,随后欣慰地笑了笑,“好。你只管照常进出,别教人看出破绽,我自然有我的主意。”

    只是,这笑容怎么看都有些咬牙切齿的样子……

    霍云浅不由微笑,心里无比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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