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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是宰相儿子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灰头小宝2

    “还没赢,但是快了。”张子文喃喃道:“刘光世大概率捉到周宏了。”

    好吧,知道此点后许志先念头也通达了,其他的也就不想浪费口水,这次的江阴之行总算没白来……

    






第223章 是非功过留待历史评说
    


    第二天早晨持续下着雨。

    好不容易雨停后天空仍旧阴沉沉的,客栈小院中人满为患,此行昆山与海军联合调查组、包括海军预备役成员在内共九十几人,一起挤在小院中,等待着张子文的演讲。

    没人知道这次“战争”是否赢了,但有消息说今日老爷会于此演讲,并正式为这次出征画上一个句号。

    这里条件和人员有限,并不需要搭建高台。某个时候张子文脸色很不好的样子出来,并抬手让大家安静下来。

    “大家好!”

    张子文环视一圈后,并不需要什么演讲稿,快速道,“作为皇帝任命的海军知事,此行我带领大家来江阴,乃是试图问个公道。”

    “我们于七日前到达,这期间发生了很多事,大家也做了很多努力。”

    “但我现在告诉你们:我们没有赢,真相未必所有时候都会水落石出。就算可以,我也真的尽力了,我没能力让江阴的水沉下去,没能力让我们要找的石头显露出来。”

    众人面面相视。

    张子文接着道:“我们有了证人,但因程序瑕疵而没法使用。我们有很多诉求,但因水在保护石头,没有协商余地。我们唯一的一条破案线索牧场打更的老尹头,甚至在我都不确认他是否知道情况、是否算证人时就遇害了,老尹头的小孙儿被人掐死时年仅六岁,手里拿着舍不得吃的糖人”

    现场嘈杂了起来,不论是差人、军士、以及预备役的人员对这几件事实在印象深刻,愤愤不平。

    张子文抬手打住,等静下来后接着道,“就此一来,加上地方势力盘根错节,我宣布:海军的耕牛案断了所有线索,办不下去了。水太大,水在保护石头。”

    “但这个过程让我比任何时候都明白了一个道理,杀人要偿命,欠债要还钱。老尹头以及尹宝儿,因海军的案件遭非人之迫害。与此同时,因我不够周密的办案方式致使了他们遇害,简单说我欠他们。”

    “老尹头和其孙儿遇害不会真的破案了。但哪怕是这样,我没有证据,但我确认了是周宏做的,包括海军耕牛被害事件也是他受到马继唆使做的。”

    到此更加义愤填膺,来自各方面的叫骂此起彼伏。

    张子文接着道:“我们可以袖手旁观,但我选择了冒着开战风险出动抓这个人,也成功了。”

    “我仍旧没有证据,从正常程序仍旧没能力办了周宏。”

    “关于这问题,昨夜我整整想了一夜。到了今日,没及时演讲不是因为下雨,我不怕下雨,而是因为那时我仍旧没想好。”

    “但现在我想好了,耕牛案可以不办,但我欠了老尹头和其孙儿。当时接受朝廷委任,带着圣旨南下创业时我就考虑过这边的形式和问题。”

    “现在我看清了这里,也看清了自己。我不是个合格的好人,不是个守法守纪的官员。我只想保持我的一致性,维护这面我亲手竖立起来的旗帜,保护我亲手建立的海军。”

    “若要守法安民,许志先能比我做的更好。但他们没有我的刚毅,他做不到改良生存土壤,他斗不过现在这些规则和牛鬼蛇神。从抓获周宏开始直至刚刚,他一直在欠我不要违法,不要走极端。”

    “他现在仍旧在等我的答案,那我现在回答他,顺便也让你们一起听听。”

    “我拒绝妥协,拒绝在这问题上遵守大宋律。”

    “现在没有任何条例和法规支持官府机构对周宏判决。于是,以我个人名誉宣布,判处周宏死刑!牛案我可以不追究,但不杀这人我念头不通达,不杀这人,我就没有资格和理由继续带领海军走下面的路,因为下面的路更难,小事都做不好,我自己也不信我能做大事,尹宝儿的事若不能纠正,我凭什么纠正世界的错误!”

    “我将要做的事会带来什么后遗症,这我不知道。”

    “昨夜关于这个问题的讨论,说到极端时,许志先指责我是意图谋杀,于是才有了今天的这个场面。”

    “把你们召集来此听我说这些,并不是要你们支持我,这也不算公审公判。我只想让你们知道我的心思,知道我做了什么,知道我的决策逻辑。如果我让刘光世秘密处决周宏其实就没那么多事,就像他做的那些事我定论不了一样,我张子文谋杀他周宏一样没人可以定论我!”

    “这样一来就成了一个阴谋,我就真是谋杀!但对这事,我希望是阳谋,你们之所以在这里是因为你们要见证:我不是谋杀,也不是官方判决。反正我就是要杀他,是非功过留给诸位心证,留待历史评说!”

    “建军之理念决定了我们的大方向作为,之所以要把这事变成阳谋,是因为海军将来会以王师身份去征服深蓝,而不能是一只搞阴谋诡计霍乱世界的间谍刺客”

    其实演讲还远远没结束,但现在他们已经全体立正打断了张子文:“啥也别说了,誓死追随相公做事!”

    心口疼!

    就此许志先晕了栽倒在地。

    还有,大魔王这还没全部说完,就连昆山平时和稀泥的差人都尼玛一副叛变的样子、站在张子文立场上参与这场大阳谋,不停的举手呐喊表示支持。

    好吧被打断虽然有点不爽,但是这也行,张子文就省点口水吩咐道:“把周宏带出来,我个人的判决,所以我亲手执行。不需要你们任何人参与这事,不需要牵连别人。”

    老流氓刘光世凑过来尴尬的道:“要不末将执行吧砍人会流很多血,大人知道这事的对吧?”

    张子文是真有点紧张的,不过诚如老妈说的“幺儿胆子小要多多练”。

    老妈才是明白人啊,相反康国老爹乃是一胆小的糊涂蛋。

    既然创业逻辑选了一条充满艰辛的路,那现在就需要砍个人练练胆子,这实际上就是张子文说的“疫苗”,反之动。

    捆的像粽子一样的周宏被拖出来时,正在死命挣扎,并骂骂咧咧,妥妥的逆天牛人性格。

    可惜他并没有猪脚光环,否则就应该有人来喊刀下留人了。

    周宏并不知道即将被杀,一跳一跳的怒斥,“你们好大的胆子!有没有王法,你们触犯的大宋律不止十条八条那么少,我二兄不会放过你们!竟然敢持刀闯入周家庄伤了人,还把我这江阴县公职人员捆绑来这里动用私刑!”

    张子文漠然的注视着他道:“接着说,你有一炷香时候交代遗言。”

    周宏就懵逼了,仔细看看隐约觉得不对,围了几十人却全都是神情肃穆且很仇恨的样子。都不知道大魔王蛊惑人心的和他们说了些什么?

    另外现场的布置真的像刑场,那种农家用来切草的铡刀也被他们给拖到小院来了,还准备了一个木盆,根据经验那是用来装人头和血的!

    就此周宏真的慌张了,结结巴巴:“你你们想干什么!还有没有王法?”

    张子文看着正在燃烧的香,“别逼逼,你还不配听我讲道理。抓紧时间说遗言。”

    终于,周宏脸色死灰了起来!

    考虑到传说中的张子文手段性格,又看他们全部人现在的态度,估计这真的是私刑处决。

    就此周宏腿一软就跪了下来,声嘶力竭的道:“别,别杀我我愿意检举马继,转做证人,其实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他!”

    张子文微微摇头,“这不是公堂审判,是我个人行为。既然如此,我这里没什么戴罪立功说法,如果你愿意用这一炷香时间和我说说马继的事,那我洗耳恭听,但我不领情,仍旧会杀人。”

    周宏怀疑是不是听错了,还是他脑袋堵塞了?就此气急败坏的道:“没有我作证你指控不了马继,你你案子办不下去?”

    张子文道:“这我知道。事实上你就算指控了我也办不了,现在的东南环境不支持我办案。所以我说了,不办案了,我只杀人,你杀别人我就杀你,就这么简单的一个逻辑。”

    “你,你你”

    周宏脸色死灰的样子,“你如果杀了我,周家不会放过你,我二兄不会放过你的!”

    “这我也知道,问题就在于,我都不认识你们的时候,你们也没放过我。做事未必会有法律责任,但一定有代价!”

    张子文说着扭头看看香炉,叹息一声:“时间到了,就算有遗言也别说了。”

    就此不论周宏怎么声嘶力竭的狂叫,还是被刘光世强行塞进了铡刀口。

    “我不服!啊”

    周宏一边扎挣一边狂叫下,就挨了一铡刀。

    却是刀不够快,张子文力气也不够大,没能把脑袋直接斩下来,只是血流如注,仍旧在扎挣!

    刘光世早知道大魔王办不成这事的,却只有继续死死压着喊道:“快,再铡一刀卧槽快压不住了,这厮力气大着呢,快啊,否则把到处弄脏了也不好看。”

    咔嚓

    第二刀下来,才人头落盆。

    场面静得落针可闻,纷纷以肃穆神情看着这个场面,实际上认识张子文的都知道,虎文变身之后这已经是最轻微的形态。

    张子文真不喜欢看血腥了,就此转身背对着周宏的尸体和血,用帕子擦擦手后把帕子一扔,离开时候说了句:“今晚找秘密行动,把周宏的尸体挂在周家庄门头上。另外把周宏的人头,挂在江**军营区比较显眼的地方。刘光世和徐宁亲自执行,小心些,别被他们当场捉到。”

    心口疼!

    好不容易都缓过一些气来、接受了大魔王的私刑,但许志先听他如此这般的既然干坏事吓唬人,不禁又感觉昏眩了。

    许志先早就知道认识这家伙等于上海盗船,迟早被坑。要是当时不讲义气拉着队伍逃回昆山去,不管他就好了。可惜当时被他的“反之动”忽悠,比较鸡血的自带饭盒留下来,结果就真被他坑了,也不知道这般挑衅他们后,到底会发生什么





第224章 发酵
    


    随着断头铡刀的两起两落,结束了周宏极度罪恶的一生!

    现在这事件在江阴城弄的风风雨雨。

    大家都口口相传:早晨起来的时候,出门打算遛狗的周老爷子被那具挂在显眼处的无头尸体吓得不轻,进而暴跳如雷的大骂,声色俱厉的喊江阴县衙查案,乃是无头案。

    同一时间,江**军营区的显眼处挂着一颗人头,是周宏的。

    这样的事在军营头一遭遇到,吓得巡逻小兵屁滚尿流,传言说,马继看到周宏人头就那样明目张胆的挂在营区门口后,神色巨变,发呆许久,其后有些无力的派人通报县衙:让官府来“破案”。

    同一时间,两个号称最不能惹的堂口门前所悬挂的尸体和人头,原本是一体的,合起来就是周宏,伤口显示,被钝铡刀分两次或多次“谋害”的。这就是江阴县法医口的结论。

    还有传言说,县老爷周智看着拼凑起来的周宏尸体眼有泪光,却也神色难明,没出现想象中的愤怒,只是持续看了尸体很久,那时候没人知道县老爷再想什么。

    比较巧的是,这个时期的停尸房中有三具尸体,老尹头,其孙儿小宝儿,以及乡绅恶霸兼公职人员周宏,三个一起平排放着。

    这些都是江阴县的大要案,但都没办法破案,所以尸体一直滞留而无法处理。

    最早时候因海军知事和昆山知县在众目睽睽下动过小宝儿的命案现场,就此导致了江阴县衙对此案的处理程序没法正常化。

    人命不能销案,永远不能。

    但要想正常处理,需要把张子文破坏现场的事上报常州。又由常州老魏,携带着证人证词进京找刑部打官司。

    常州抓不了龙图出身,哪怕刑部也不能。

    考虑到刑部邓徇武虽然和虎文有仇,但其实他也处理不了张子文,他邓尚书只能又携带着常州提供的黑料,去大宋最高司法和纪检机构御史台,上报张子文的罪行。

    根据这一时期御史台的尿性、对这事初审的又是和张子文穿一条裤子的张克功,所以大家都不看好。

    就算是依据张克功和谁都有仇的喷子属性、说服了张御史,但根据御史中丞的一贯尿性,他会指示御史台压住此事进行维稳,反手去和老张相爷通气通气,商量商量。

    又以老张相爷的尿性,既然捅到中枢了,他也的确会处理儿子一顿的,但应该只会罚酒三杯。

    不用去走过程,事实上常州老魏和江阴周智,就已经知道了这个事会以此为结局。既然如此,哪怕周智在怂恿,但老魏吃饱撑了去浪费资源劳师动众的走这么一遍程序。

    于是老魏表示:这事是你江阴县执政不恰当惹出来的乱子,这锅州衙不背也不知道情况,你们自行处理。

    如此一来,老尹头和尹宝儿命案破不掉了,会永远记录在江阴县以及刑部的文档中。

    但有那么少数一些人却知道,这次报应没有迟到。官面上尹宝儿他们是冤死,但私下里有人知道,他们可以瞑目了。

    世事不会总有真相,包拯的故事只是一个传说,只代表了他的作风和性格,而不代表时代的破案技术!

    尹宝儿他们的事可以成为无头案,那么周宏并不会显得更特殊,也成了无头案,没法从官方侦破。

    动机、逻辑、线索都有,“凶手”直指海军知事张子文,但都不是直接证据。

    就此一来街头巷尾的主流传言是:洗洗睡吧,有证据都不一定有办法,何况没证据,想把皇帝钦点的龙图和张康国的儿子关起来,这种案子谁碰谁扑街。

    上述,就是从震惊江阴县的周宏案发生后,刘光世从街市上收集到的消息。人们都在口口相传。

    张子文做完了暂时能做、也想做的事,理论上该走了。事实上许志先害怕引发更大乱子,也一直在催促回昆山。

    但张子文仍旧还在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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