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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是宰相儿子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灰头小宝2

    被捉来老张的院子里强制喝茶。

    “小舅明见这个一时半会的说不清楚,小侄进应天府乃是订了一批酱油,等着拿,又赶着上任,以后闲暇时再来拜见好了。”

    张子文说着就跑,却又被捉了回来。

    张从正捻着胡须道:“不急不急,待我问你,你娘被你气死了没有?”

    “我娘没事,我爹倒像是快了。”张子文道。

    关于张康国的事,张从正显然不想和后生多谈,便岔开说了几句家常,“长大了啊,你这兔崽子长大,且像是换了个人,总觉得你没那么败家了。”

    “还是败家子!”

    张子文指着自己的鼻子自首,“小舅见过几许亏本办案的人?”

    张从正淡淡的道:“你不要老和我扯这些,这些京城政治我不关心,也不想问。除非是你娘来找我说,否则我不想你听扯犊子。说说此番你闹的什么鬼,为何和那吴昊闹将了起来?”

    张子文大抵说了一下。

    张从正皱着眉头想了想道:“你真打他耳光了?”

    张子文道:“乃是因为当时的情况”

    张从正打断:“不要扯犊子,直接说打没打?”

    “打了。”张子文点头。

    张从正也没当回事,喝了口茶道:“本府早就觉得这厮有点不对劲,关于他的事还在思考中。既你先得罪了他,也就算是我得罪了他。事情不大不小的,牵连到利益的事,也不是几句语言能说清楚,那就不要想去转圜了。”

    “老舅英明,但真有娘的风范。”张子文果断说道。

    张从正又道:“这样吧,你去告诉李晓兰,李家被扣押的货会马上放。让他李家不要缩,继续放货来应天府。这就是条件。”

    “舅舅相公高明,这像是要以商治商?”张子文道。

    张从正摆手道:“去去去,你这纨绔子弟懂啥,这些你就不要管了,不要卷入这里的事。你不是说赶着搞海事局勾当吗,快些离开南京吧。你在什么地方肯定没好事,要是捅出汴京一样的篓子,可别指望我兜底。”

    张子文道,“舅舅相公有所不知,在小侄的三年计划中,有几条绝妙的发展之道,应天府出资,咱们海军提供技术,可以一起要做大做强”

    “去吧,就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这应天府什么都有就是没钱,谈钱你找错地方啦。”

    张从正有快要被套路的感觉,以前被这龟儿子诈骗太多了,他除了养蟋蟀拉仇恨,似乎不会其他的了。

    于是一到谈钱,张从正就不留他了,让人拿来一盒毛笔,几块香墨,三斤茶叶,一些点心,一起打包递给他,顺便推着出去,“去吧去吧,今日是中秋,这些东西你拿去高兴一下,快点离开南京城。”

    又尼玛被当做瘟神一样的撵走了






第139章 挖墙脚心思
    


    李晓兰带着护卫,比较紧张的等候在府衙外面。

    有点彷徨,不太知道等会见面和那个家伙说点什么。

    正想着见张子文出来了,提着一包茶叶之类的东西,也不知道是几个意思?

    想叫住,但一时不知道如何开口。主要是大小姐从小到大没遇过这么复杂的心情,和这家伙之间虽然谈不上过节,但毕竟也算是有些不礼貌。

    等李晓兰决定叫住他的时候,张子文已经走远。

    “跟去看看,这家伙要干什么?”

    结果李晓兰带着护卫跟了一段,见他进了一家当铺,把手里的茶叶甚至点心,都全部卖了换钱。

    简直让人惊呆了!

    “你是留守相公侄儿,早前为什么不言明?”

    李晓兰这次忍不住在当铺门口叫住了他。

    张子文神色古怪了起来,“关键是我也不知道他是我舅。”

    李晓兰想了想倒也信他。

    这种情况不少,料想是大员的“穷亲戚”。

    人性来说,不说专门躲穷亲戚么,不对等的时候也不会太亲,不会走的太近。而县级以上官员是中央特派员,是没有固定户籍治所,通常过几年就换个地方,天南地北的乱跑。来往不多的穷亲戚不知道也正常。

    另外一个证据是:这家伙需要蹭船票,今日又是中秋,他舅打发穷亲戚的节货被他给卖了?

    “这种亲戚么也是够了,换我我也躲。”

    李晓兰这么想着,对自己的判断相当有信心。

    想这么想,不论如何李晓兰还是很感谢他,先不说这家伙在这次事件中发挥了多少作用。

    考虑到当时他敢出头,哪怕行为有些不,还是挺讲义气,有职业道德。于是李晓兰拱手道:“晓兰谢过公子此番帮助。”

    张子文道:“不客气,你聘了我,我只是拿钱做事。”

    李晓兰谈不上怕他,没必要舔他,不过略一思考还是道:“早前晓兰有些刚愎自用,说公子只值五百文是戏言,此番若能得公子相助解决应天府问题,会给公子五十贯酬劳。总之,还请公子牵头,帮忙送礼给留守相公?”

    张子文果断摇手,“不用送他。那是副作用。”

    “这”

    李晓兰不禁皱眉,如果送钱都不收的话事情就真麻烦了,并没有解决。

    张子文又道:“别多想。你只看他在中秋这种大节,只送我这么点东西,就知道他不属于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的范畴。嗯,这是我猜的,其实也我不知道他什么尿性。”

    李晓兰不禁楞了楞,这样说倒也有些道理。

    张子文道:“我不卖关子了。他不收钱,但会接受政治利益,现在可以肯定找你们商号麻烦的就是吴昊。我舅新上任南京,有打压吴昊何贵堂一系的需求,而你们商号能提供他的需求。于是被扣下的货很快会放出来,条件是:你们不要缩,继续放量进来。”

    李晓兰除了懵逼还惊喜,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感谢这家伙,相反都有点怀疑真实性了。

    另外,下意识还有点担心被这知府大人的穷亲戚给狐假虎威套路了。

    张子文知道她心思,也不想多解释,“话就说到这里,李小娘子往后该怎么走可以自己权衡。从息事宁人角度,若你们愿意退出应天府商圈,那当然没多大事。吴昊甚至会给你们赔礼道歉,或者又会在其他圈子和你们合作。但若要介入,则我不保证你们往后利益。我舅不要钱,但肯定有他需要的东西。当没有了共同敌人后,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很容易会有新的问题。”

    “个中的利益得失怎么权衡,相信李家小娘子自己会有个判断,反正我后续不介入。”张子文最后道。

    李晓兰静静的看着他,只有亲耳听他这些耳目一新的说辞时,才能很直观的感觉这人有意思,哪怕他不是知府大人的穷亲戚,李晓兰也很愿意聘请这么一个顾问。

    李晓兰道:“先生言之有物,晓兰会慎重考虑。”

    考虑到天色已晚,捞出货来怎么也得明日,李晓兰又试着道:“时已中秋,没必要再急,我等便在南京留宿,找一酒楼与小先生对饮可好?”

    张子文摇头道:“不了,让他们加班。我跟你去把货提出来,交割后我们就返回,中秋节又不是一次,船上过吧,我赶时间。”

    这样略有点失落,但其实李晓兰对他更有兴趣了,走向司税口的时候不免偷偷多看他几眼

    应天府事了。

    借助着中秋最明亮的月光,继续夜间行船。

    这次被她请入正舱同桌“团圆”,上了不少食物,不会有南京的酒楼好,不过四九吃的很高兴。

    李晓兰提壶给张子文倒酒,后举杯微笑:“并不知先生此行南下苏州有何贵干,但提前预祝顺利。苏州之地,我李家行走多年,方方面面都熟悉,若有用得上之处,到时请开口。”

    张子文道:“若要如此,也就意味着此番我不好意思收你的聘金了。否则将来找你帮忙时,我可请不起你。”

    李晓兰忍住笑,白他一眼,“怎么你很缺钱吗?”

    张子文觉得她简直是个弱智,这世界有谁不缺钱吗?

    李晓兰道:“我就喜欢你身上此点,那也好,在商言商,你敬我,我便敬你。此番晓兰不会掏钱感谢,不会当做聘用你,但会交了公子这朋友,以后我会帮你一个忙,你我继续相互帮忙?”

    张子文略一思考后道:“我险些又中你的计,瞧你这模样,其实在苏州你也不少麻烦,一定和朱家有关对吗?”

    李晓兰微微色变,感觉什么他都知道?

    “你如何知道我和朱家有矛盾的?”李晓兰好整以暇的问。

    张子文微微摇头,“你这么问,我才知道的。”

    “你”李晓兰有些头疼他。

    其实这根本不难猜,所谓朱家,有个比较著名的奸贼是朱勔。历史上出现的那个不受节制的东南小朝廷“应俸局”,就是朱勔当家。其职责是做蔡京手套,搜括东西讨好皇帝。

    导致那一时期的东南地区,各种勒索敲诈、强取豪夺,变着花样的黑恶手段大行其道。

    身为大奸贼之一的童贯,帅军进东南平乱时都被这系人难看的吃相吓一跳,就可以想见当时的东南有多乱。

    乱子大小主要看民怨程度。如果仅仅是“一小撮别有用心的坏份子搞事”,那样的乱子对童贯这种见过大场面的大将不难,安抚为主,干了最坏的几个土豪,自己搜括大部分,再把土豪的小部分金银分给闹事的底层,自然就平了。

    但童贯当时真被东南形势吓到了,根据民怨程度评估为“轻易平不下去”,又害怕皇帝责怪战事缓慢,童贯当然要打铺垫提前甩锅,于是反手弹劾朱勔王黼这些奸贼在东南的作为。

    这狗咬狗的局面是北宋末一大笑料。

    结果,就连童贯这样的宠臣也打在钢板上了。赵佶的德行是护短,不喜欢听人说宠臣坏话,哪怕宠臣一号说宠臣二号也不行。

    历史上的宋乔年才说一句“张康国混不成”,就被赵佶骂跑。

    于是弹劾事件导致连童贯都险些凉了,为此他急于表现存在感和军事才华,所以东拼西凑出了联合女真野猪皮、摆辽国鬼子一道的树冒烟政策,那就是国破家亡的开始。

    扯远了。

    总之以李晓兰性格,有大量业务在苏州,哪怕不是直接竞争对手,这一时期的朱家距离完全体还早,但肯定会和朱家有心病,此点是大概率。

    至此开始,这次中秋“团聚”变味了,更像一次商业谈判。

    李晓兰皱着眉头道:“总觉得公子知道的太多了。”

    张子文道也不想和这家伙斗嘴。

    李晓兰又道:“我有点明白了。结合你早前的话,你不想我介入应天府商圈。想我集中资金和力量在苏州?”

    张子文静静看着她漂亮的脸盘,“没什么不好意思承认,我是有点这样的心思,但要你愿意。”

    “在商言商,放弃应天府不是不行。前提是你必须搞得过朱家,吃掉他们的一些现有利益,来弥补我放弃的南京利益。”

    李晓兰傲然道,“但我不确定,你是否够分量与我在这事上合作?南京可管不到苏州,就算管得了,还必须你是张从正大人的嫡子,似乎才应该和我谈这些事?”

    言下之意:你小子到底是谁?

    张子文不急于说穿,“我是谁你慢慢会知道。我是否有能力在苏州站稳脚跟,我自己也不知,出来做事总会困难重重。我们暂时不必为这些纠结。你在考察我,选择我的同时,我也会打听关于你的事进行评估。”

    “总之这些事不急。但有个要点:应天府的生意何去何从你需要快速决定。现在看在我面子上,现在其实不算得罪吴昊他们。不过生意一介入,其实就等于开战。你不能两线作战,干起来后南京的人和朱家联合会很麻烦。”

    “我明确告诉你,我舅不会输,因为家族实力不允许。但他能不为了钱干这级别的事,一定程度上会比贪官难应付五倍,老百姓或许不怕他这种官,但你这样的巨商会很头疼他。简单说,一但与他合作,你想退都不由你说了算。当送钱解决不了问题的时候,对你这种人就很致命不是吗?”

    说到此,张子文放弃不喝酒了,抬起了茶。

    李晓兰眼里闪过一抹亮色,看了他很久,“你是个很矛盾的人。你的话等于:别信别人,把钱投苏州配合你对吧?”

    好吧被她看穿了。张子文真有挖老舅墙角的心思,若她们李家能把心思放在苏州,投资海军,发展当然会快,现在总体就是缺钱。

    “从理性上,你说的有道理,真的有道理。”

    李晓兰又迟疑着,“但从感性上,不知什么原因,和你之间我有点不想谈钱。”

    张子文真有点不确定她这话什么意思。

    “能于中秋之际和公子对坐,是晓兰的荣幸。就到这里,夜深了,公子就睡我的床。”

    见张子文神色古怪了起来,李晓兰又略嗔的道:“是把床让给你,我没睡意,想在甲板上观察一下你的猫。”

    懒洋洋的废猫当即起身,又开始一跳一跳的。

    李晓兰觉得好玩,拿起个鸡腿。

    却被张子文呵斥:“别喂它!”

    导致她吓一跳,鸡腿掉在地上就被小宝抬着跑出去了





第141章 朋比为奸
    


    过了昆山县城,越往东人越少,走到尽头就是水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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