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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是宰相儿子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灰头小宝2

    “射朱勔脚!”

    守候了半夜的张子文在即将冻僵之际又等到了这契机,果断下令后,刘光世精准的射出了神臂弓,一箭飙血,直接把朱勔的腿射对穿了。

    朱勔一个站立不稳倒在雪地上,腿上全是血,好在因为冻僵了流速不大。

    因士气低落,并没就此引发擦qiang走火,而是只有朱勔在前面倒地惨叫着,禁军们则肝胆欲裂,拖着僵硬的步伐连续退后了两步!

    张子文松了一口气,到此一来这战赢了。长远看他们会留下阴影面积,不再敢轻易来招惹。

    于是张子文乘胜追击下达命令,“进入开战倒计时,十息时间,但凡没有撤离动作的禁军部队视为无视王法,纳入交战对象!”

    另一边,刘逵这也才从震惊中勉强冷静了下来,实在吓的够呛,想不到张子文这贼子真敢干,不嫌事大,冷不丁就把朱勔给伤了?

    但眼见禁军的确怂了,没有第一时间冲突,相反出现了撤退意图,又加之张子文下达了十息开战的指令,就此真有可能引发更大的liu xie shi jian。

    。






第166章 罚酒三杯
    


    于是刘逵再也忍不住,冒险出来急走,一边叫道,“不要乱,本州刘逵,现场否决双方任何命令。任何一方不冷静的,都列为叛乱。你们真是不嫌事大,不让人省心!”

    “知州大人……拜见相公……”

    距离有点远走的又很慢,直至刘逵走入圈子内,看清楚真是苏州知州刘逵后,但凡认识的军官都纷纷见礼,也算是松气了。

    “下官见过知州大人。”张子文只得比较僵硬的见礼。

    考虑到是禁军吃了亏,朱勔虽然没死但也不知道会不会残废,于是刘逵眼见能唬住他们,便不怀好意的斜眼瞅着张子文道:“小张公子威武啊,原来你还知道本官是知州?”

    “体制所在,下官当然知。”张子文道。

    又看了一眼正在由军士捆扎止血的朱勔,刘逵铁青着脸道:“张子文你说一套做一套,刚刚是谁毫无理由逻辑的情况下扬言要把皇家禁军列为叛乱歼灭的?”

    张子文并不想进他的套,岔开道:“原来知州大人早到了,却没有及时出来制止这本可避免的liu xie shi jian?”

    刘逵眯起眼睛注视他少顷道,“你不要东拉西扯。本州不想纠结你们到底为了什么而打架。就只问你张子文一句:这里还是不是大宋的地盘,本州还是不是这苏州的主官?”

    这其实也好,于是张子文低头抱拳道:“下官不敢,海军自是要受到知州相公之监控。”

    也算他小子给了面子,刘逵容色稍缓。

    到此,基于是朱勔方禁军吃亏而产生的训导算是结束了,否则还想怎么样呢,对张子文当然只能罚酒三杯。

    就此刘逵又走过朱勔处道:“你呢,死了没有?”

    “知州相公明见……末将受到海军迫害,鬼门关走了一遭,要不是相公来的及时一定是遭他毒手了。他们已经无视王法了,末将请求……”

    却是说不完,刘逵不耐烦的打断道:“行了行了没你说的这么严重。就本官所见都不是好东西,都年轻冲动脾气暴,因为观念不同发生了点摩擦。都是皇帝家的军队,都为大宋效力,发生了点误会引发对持,弩箭失控发生了误伤。”

    朱勔怀疑是不是听错了,“相公,末将并无越线之处。受朝廷委任驻防苏州,因听兄弟单位上海务说海军像是有较大型行动,又未报备,职责所在便带人过来看看,却遭遇了他们的暴力抗法……”

    “叫你闭嘴,你耳朵聋了?”刘逵冷冷看着朱勔。

    朱勔铁青着脸,暂时不说话了。

    刘逵又道:“上海务算什么东西,也敢对我苏州军政事务指手画脚?感情你朱家要代替我做这苏州首官?于是隶属于秀州的上海务,有事是找你沟通而不是找本州?你想本州上书蔡相公并追查这事吗?”

    朱勔微微色变,不方便继续顶了,“末将……不敢。”

    刘逵又不怀好意的看着张子文:“为安全计,人家苏州驻泊司在苏州境内巡查防务,这是正常的。小张你牛逼啊,海军是碰都碰不得,为此你就要召集军队对持?”

    “下官……”张子文有些尴尬的迟疑。

    “行行行,没指望你回答,反正你编造的鬼话连你自己都不信。本州只相信亲眼所见,现实就是,你的不恰当作为造成了误伤朱勔。”刘逵道:“你就简单点给句话,你会不会道歉加赔偿?”

    “道歉没问题,赔偿是不可能赔偿的。”张子文道。

    既然没能把他们先斩后奏了,这小子是宰相儿子,不论谁来处理都一定拉偏架的。朱勔也只能接受这次只能这样了。

    好在不是自己方狼狈撤退,而是刘逵来各打一顿板子,那也倒不算太丢脸。

    倘若刘逵不来,朱勔深知禁军就真会溃散逃亡了,那更没面子,心里的阴影面积更大。

    考虑到张子文原意道歉,一定程度上也就算妥协了,面子会更好看些。于是并不关心这穷鬼那寒碜的赔偿了,朱勔道:“末将接受知州大人的调解,相公英明。”

    刘逵并不想让张子文太轻松,问道:“张子文不会回答吗,本州让你赔偿朱将军,还是你要辩解说‘此乃天外飞箭,不关你的事’?”

    道歉真的没问题,但赔钱么实在也是够了。于是张子文沉着脸不说话。

    刘逵相当不高兴,“虽说海军不受苏州管辖,但你们在苏州扎根,倘若本州不高兴你们会处处艰难。这事你应该知道的对吧?”

    “下官……”张子文继续迟疑着。

    “废话收起来,本官也不想狮子大开口,一千贯你们赔还是不赔?”刘逵冷冷道,“不听劝说,那本官相信你是来苏州闹事的,会上书朝廷请求驱逐海军。”

    “八百贯行不?”张子文道。

    “你!”

    刘逵实在有点双眼发黑,理解不了他到底是软对抗还是真穷。

    想否决八百贯这相当无礼的要求时,哪知朱勔阴沉脸道:“行,末将接受这条件。”

    至此刘逵不方便再说什么,却在心里感觉非常不好,知道朱勔这厮怨念大了,轻易平息不了,往后可有得闹。

    “都散了吧。从今往后,驻泊司没有本州批准不许进昆山。海军没有本州批准,不许超过十人出昆山。”

    刘逵有点无奈的说完便离开了……

    这次危机眼看是过去了。

    对于普通人而言这是一次海军的巨大胜利,说不上癫狂和盲目,但无比崇拜知军老爷,大都觉得跟着这样的老爷有搞头,上到老奶奶下到小孩子,现在整个海军系统之中,对张子文的崇拜值正在攀升。

    但是对于张子文层面冲突只是刚刚开始,往后仍旧存在许多不确定性。

    纯粹从理性上讲,不可能现在就和根深蒂固的朱家系决战并获胜的,既然这样,朝他腿上射一箭除了加深仇恨外什么用处也没有。

    无奈当时气氛紧张,刘逵这奸贼又迟迟不露面。

    不过既然已经是事实了,多想无益。

    两船银矿还扣在手里。看当时刘逵和朱勔撕逼的形势,朱家不敢把银矿的事捅出来,那么这不是蔡京的利益,而是他们自己的操作,是借着蔡京的大旗惹事。

    那么等气头过去,朱家其他人以及姑苏银号的利益方,逐步做工作压制朱勔戾气,那时候就可以依据这些谈判。

    最终估计是海军让步,这点毫无疑问。

    实力决定一切,简单点说能捞了他们一个船队是运气,加上有心算无心。但执法的船都是借来的,长期看的话,加上他们有了准备,海军应该已经不具备打击他们走私航线的能力。

    需要继续种田练内功,积累航海技术并扩充力量,直至拥有对他们釜底抽薪的能力。

    这一切需要时间和资金上的纵深。

    但是身为初出茅庐的第一任海军大臣,第一次交锋没做到尽善尽美,但张子文自己认为及格了。如果这种条件下只有一种方式能为海军赢得时间纵深,无疑,就是这次亮剑行动!

    其他的交给老天去决定,由它去。

    关于上述这些,是因为当时的对峙着后凉生病,作为病号躺着时、迷迷糊糊出现的思维碎片……24





第169章 你吓唬谁呢
    


    许志先此番的做事逻辑既然喊着公正,这就决定了路线,毫无退后的余地,便又道“老陈你这都要考虑,像是忽视了本县判决?那我可真要开始查封你陈家的产业了。就在刚刚本县还威胁要查封海军矿井,怎么他海事局的资产封得,你陈家的就封不得?”

    陈主簿心理暗恨,表面故意皱眉道,“可这不公平,张子文面临赔偿是因为他们乱惹事,把苏州将军给险些弄至残废。但理慧子有错在先,多次在我陈家盗猎,逼得急了家丁处事失当情有可原,若实在无法平气……这锅我陈家不背,谁弄伤的理慧子你们找谁去。”

    “我陈家可以配合县尊,把做事失当、动用私刑的家丁开除并交给县衙,这样公正了吗?”陈主簿最后总结道,“另外就是理慧子乃是异国贱人,赔偿金额如何能和朱将军一样?”

    “你……”许志先险些被气死。

    “喔,原来是临时工干的,开除临时工的确是好办法,可以通用一千年。”张子文道。

    “承让。”陈主簿眼带不屑的拱手。

    “然而。”

    张子文话锋一转,“既然你进入了这样的模式,那我也就不要脸了。陈大人的儿子总归不是临时工了吧?”

    陈主簿迟疑少顷道“小张大人的意思是什么,下官不明白?”

    张子文道“你儿子放养恶犬,涉嫌危害公众安全,关于这事的刑责昆山县知否公诉我不管。但他吓到我了,证人是许志先,又根据你陈主簿的理论,赔偿金额多少,主要依据是否尊贵对吧?那我这个皇帝钦点的龙图阁制侍,大宋枢密使张康国的嫡子,被你那四流子弟都不算的傻儿吓到,我要求一千贯精神赔偿,陈主簿觉得多吗?”

    陈主簿倒也没有满地打滚,只是铁青着脸不言不语。

    张子文再道“或者就是,你要推翻赔偿金额根据身份贵贱的算法,那么实际上理慧子伤的比朱勔重,受到的委屈也更重。现在,我要求把她的赔偿定为一千六百贯。”

    言罢看向许志先抱拳道“这是我的要求,请许大人裁决。”

    陈主簿有些好笑的样子,“大人这脸……变的真快,就像猴子的那啥一样。之前八百贯,转眼就变成一千六了?”

    张子文淡淡的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是自来规矩。若陈大人不知道这规矩,这官就白做了。八百贯是第一次开价,但你毫无认错态度,扯什么临时工干的?导致我很不高兴,简单点说如果这轮谈不拢,进入下一轮那就是另外一个价了。”

    最后,张子文再道“为了证明不是讹人,关于你儿子吓到我的民事赔偿,以及理慧子的伤害赔偿,都定为一千六百贯,但你可以选择其中之一赔偿,则另外一项我放弃追究权利。”

    要是可以的话……许志先最想把张子文关号子里去,过完年又放出来,否则有他在外面蹦跶,这个年没法安静的过。

    “也不知道陈主簿会不会答应?”

    许志先这么想着感觉不太好,试探性的看着陈主簿,却是没威胁要强制执行了。

    最终也不知道陈主簿怎么想的,平静的想了想便从怀中掏出了一千六百贯的票子放下,离开的时候冷冷道“记住今日,你们权贵勾结,官官相护,讹了陈家一千多贯。”

    卧槽你吓唬谁呢,狠话谁没听过些。

    张子文想着拿起票子看看,乃是姑苏银号的信誉票据,便收下了。

    至于许志先再次心口疼!

    他自来不敢惹陈家除了胆子小外,自然也和陈主簿的势力、为人性格有关。所以真的很担心陈主簿的狠话,处于患得患失中。

    这样的结局让石榴姐很意外,但已经不方便多说什么,接过张子文递来的赔偿时,有点想多和张子文说几句。不过许志先提前把她请走了。

    张子文拍拍老许的肩膀道其实说穿了这个世界的事没什么好怕的,你越怕它越来找你。”

    “你拉倒吧。”

    许志先仍旧心口疼,“说的轻松,我爹是个山区里的私塾先生,你以为和你爹一样?”

    张子文歪着脑壳想了想道“胆小的人,看什么事都是胆小的角度。你以为我身为宰相儿子没被人威胁过要死全家?很不幸你错了,我还真被一群捕鸟蜘蛛这么威胁了,怂当然是不可能怂的,考虑到他们活着我就睡不着,于是我当然就先动手把他们干了。”

    “你也叫安慰?”许志先的脸又黑了下来,寻思他这分明是诱导本官干坏事。

    “好吧,让你练胆子也白搭,总之你心中有数就行你我是难兄难弟,我绝对挺你。你是大宋皇帝的特派员、昆山主政,谁敢动你就一定是叛乱,任何时候皇家海军时刻准备着,你敢出求救文书,我就敢登陆平乱!相信我,我平乱很有经验的。”张子文显得很热血的道。

    许志先更加药丸的样子道,“你拉倒吧,你就念念不忘的咬死说陈家刺探海军机密,要一锅端了陈家。你这小子坏得狠,我信你个鬼啊……我是怎么的也不会被你当枪使的。皇帝把我放这个地方,不就为防止你这种流氓惹事吗?”

    既然老许不怎么蠢,就导致张子文也有些尴尬,内心里那豪言壮语既是义气,但也真有点小心思。

    张子文便又道“好吧我的确有些小心思,但也的确会挺你。这事你知道的对吧?”

    许志先注视了他少顷点头,“这我倒是信,总体上你这人良心是有的,你也的确解决了昆山大问题。有的人把你妖魔化,说你吃空饷丧心病狂,但这个冬天我从头到尾见证,你用海军的军粮养着我昆山子民,还让他们中的一些人有了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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