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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武争锋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情殇孤月

    万一哪一天把你这个朋友给弹劾了,找谁说去?

    毫无疑问,这位上清学宫来的古月就是这种骨鲠文人了。

    一来就跟王义甫为代表的万古仙朝本土官员闹得剑拔弩张。

    虽然这些官员都是读的儒家的圣贤书,也大多都是学而优则仕,但一入官场,多得是入乡随俗,多的是身不由己。

    随俗久了,也就不知道究竟是自己本就如此,还是被官场这个大染缸给染成了这副模样。

    只可惜,这个叫古月的小子,不懂。

    李淳风眯起眼睛,冷笑:“果然是个死读书,读死书的书呆子啊!”

    原本以为来了个一合之敌,谁知道,居然还没动手,对方就直接趴下了。

    无趣得很啊!

    可偏偏就在这时,面对整个朝堂之上弹劾自己的儒家官员,秦枫竟是没有任何吃惊的表情,甚至说,他的脸上没有表情。

    他就这样端坐在那张玉石座椅上,就好像早已沸腾如一锅油水。

    与他无关!

    似是感觉秦枫这样坐着的神态太过倨傲,连唐婉儿都有一些看不下去了。

    佳人手捧尚方宝剑,厉声喝道:“古月,你这是什么态度?你若不为自己辩解,便可当作你认罪伏法了!”

    秦枫看向这位初次打交道,但语气并不友好的佳人,淡淡一笑,开口说道:“唐大人,我之前说得还不清楚吗?有些道理,现在说不清楚,但一会可能就讲得通了。还有,唐大人,您也管刑讼吗?”

    秦枫的潜台词就是,你唐婉儿的手伸得也太长了,管的也太宽了!

    王义甫差点在心里笑出声来了。

    “哈哈哈,古月你找死!”

    有人更是窃窃私语起来:“还嫌死得不够快吗?居然连陛下身边的红人唐婉儿也要一并得罪了!”

    “这一下古月歇菜了,彻底歇菜了。没人能救的了他了!”

    “不对不对,还有一个人救的了他,只不过那个人肯定不会来的!”

    可就在这时,忽地远处殿外有皇城卫士大声唱诺道:“大将军燕破军上殿!”

    一声唱诺,旋即皇城之外唱诺声此起彼伏。

    “大将军燕破军上殿!”

    “燕破军上殿!”

    伴随着铁靴踩在石板上的铿锵步响,以及沙场受过腿伤的轻微脚步轻重不一的特点,听脚步声便可以判断,此人就是燕破军无疑!

    一时间,刚才还断言那人不会来的家伙,面面相觑。

    燕破军在这个时候来干什么?

    落井下石吗?

    还是坐山观虎斗,好好地奚落一下儒家的官员们?

    亦或是,他与

    王义甫一直不对付,这次竟是要打破阵营之见,出手相助古月不成?

    就在所有人都不知道究竟会发生什么的时候,让所有儒家官员脸色大变的事情发生了。

    只见燕破军大步上殿,右手上还抓着什么东西。

    就在他跨入蟠龙金殿的瞬间,他将手里东西猛地一丢而出。

    “骨碌碌!”

    那东西就好像是西瓜似的在蟠龙金殿光滑的地板上滚来滚去。

    所有人吃惊得瞪大了眼睛。

    赫然是一颗血淋淋的人头。

    如果是别人,带这等腌臜东西上蟠龙金殿,早就被言官的唾沫星子给喷死了。

    可这个人,他们不敢喷啊!

    因为喷了是真的会被打死的。

    燕破军看了一眼跪在地上,一言不发的禁卫赵信,又看向殿上的纳兰女帝,他沉声道:“陛下,臣接到下属来报,有一名不知死活的布武境散修竟然偷偷潜入禁城,劫持了一位禁军什长的亲人家眷。”

    说到这里,赵信猛地抬起头来,看向燕破军,大部分并非布局者的朝堂中人,目光则不约而同地望向了王义甫等人。

    王义甫脸色刹时雪白,难看至极。

    燕破军继续说道:“臣虽不知为何这厮一个天人强者为何要跟一位禁卫什长故不去,但此人潜入禁城已是死罪,说不定会是虚域或是其他势力派来的刺客,臣便让下属直接斩杀了,将他的首级割了下来。”

    他拱了拱手对着纳兰女帝问道:“陛下,接下来要如何处置,请您示下。”

    这一下,朝堂之上真的是有意思极了。

    你燕破军打杀了一个布武境的天人就打杀了,还把首级带上来,是个什么意思?

    吓人吗?

    当然是用来吓唬人的!

    只不过更多的人闻弦知雅意,虽然不知道燕破军这次为何突然转了性子,开始插手朝堂的事情了,是纯粹为了恶心王义甫,还是达成了协议,谁都不知道。

    但毋庸置疑,燕破军这一次是站在了古月这边。

    王义甫脸色难看得要死,盯住那个被割下来的首级,那可是他吏部尚书府好不容易请来的天人境供奉客卿,不知道花了多少银子,送了多少天材地宝,赔了多少笑脸,奉送了多少他自己都舍不得收入房中的清秀女婢。

    原本是指望着他食君禄,为君死,在关键时刻防备政敌刺杀的保命牌,或者是刺杀政敌的袖里剑,结果呢……

    劫持那个禁卫什长的家眷,王义甫都没有让他直接出面,只是让他盯住有没有古月布置的后手而已。

    结果呢,连藏在暗处的这个天人高手都给燕破军直接打杀了。

    原本在他看来,他对付秦枫的这个局是十成十的赢面,结果偏偏半路杀出来一个燕破军,这一招蛮横至极的无理手破局,简直就让王义甫现在输的一败涂地。

    而且一败涂地还不是最坏的,更坏的事情,还没发生了。

    就在王义甫震惊之余,秦枫已是站起身来,看向赵信,刚要开口,赵信居然抬起头来,大声说道:“

    陛下,我刚才诬陷了古月大人,我有罪!”

    没等秦枫开口询问,赵信就如竹筒倒豆子一般,讲了晚上他如何被人以家人性命胁迫,杀死了作为证人的管家,之后又指认是秦枫指使。

    王义甫此时已是惊得面如土色。

    在他身后的卢柏厉声喝道:“你这刁民,欺君大罪要诛灭九族的!”

    赵信竟是一口承认:“我有罪,我之前虽是欺君,但受的是你们指使!”

    当庭弹劾,当庭指认,竟又当庭翻供。

    原本秦枫是被弹劾一方,怎么一来居然变成了受害一方。

    这其中变化实在是快的叫人眼花缭乱。

    立在纳兰女帝身边的唐婉儿此时也有一些懵了。

    原来,燕破军到来的时候,就是秦枫等待的那个“道理讲得通”的时候。

    纳兰女帝看了一眼下方的秦枫等人,缓缓说道:“既是如此,这个禁卫什长杀人一事确凿无误,秋后问斩,看在他知错能改的份上,就不按照九族问斩了,家属没入官籍,作为奴婢送到教坊司吧!”

    赵信面如死灰,正要认罪伏法,燕破军却开口说道:“陛下,军中正是用人之机,这名禁军什长身手不错,以我所见,极有可能最近就会跻身天人第一重的布武境,不如将他编入边军的底层,限他一年之内立下足以免死的军功,让他戴罪立功如何?”

    纳兰女帝听到燕破军的话,微微眯起眼睛,看了跪在地上的赵信一眼,开口道:“既是未来有可能成为天人强者,如今也是仙朝用兵之时,便依大将军所言好了!”

    她侧过身来,对唐婉儿说道:“婉儿,将此人妻子与尚未成年的儿女全部接入皇宫,等他立下足够免死的军功,再允许他们见面。不过,不可将他们当做奴婢对待,一应饮食都按照禁军家属拨付。知道了吗?”

    唐婉儿捧剑在手,微微颔首。

    到此,这件事情居然就这样尘埃落定了。

    本来赵信应该是欺君大罪,要诛灭九族的,就因为燕破军的一句话,变成了转去边军,作为补偿,家中子女与妻子都可以在皇宫内住下。尤其是子女,极有可能成为皇子公主们的伴读,如果女子标志一些,以后成为皇妃都不是没有可能。

    这哪是什么处罚,这简直就是对他仗义说出真相的褒奖啊!

    至于王义甫和卢柏,辛苦设计了这个局,最后居然连秦枫的一根毛都没有伤到,自己一方丢人又丢脸,还死了一名天人强者,真是打掉牙齿往肚子里咽。

    一直眯着眼睛,闭目养神的李淳风,忽地就开口了:“陛下,王义甫和卢柏胁迫这禁军什长杀人灭口,又在朝堂上联手构陷首辅古月,这件事情该如何处置啊!”

    一语落下,所有人悚然一惊。

    不管是秦枫一方输了,还是王义甫一方输了,李淳风都乐见其成,他要做的就是让失败得一方尽可能地多失血。

    既然秦枫不知如何得到了燕破军的支持,那扳倒秦枫已没有可能,那就痛打王义甫这群落水狗好了。

    所以,坐山观虎斗,李淳风这头座山雕,终于动了。




第两千四百六十节:不老女帝
    李淳风这头座山雕不开口则已,一开口就是落井下石,要将落水狗彻底用石头砸死的节奏。

    王义甫和卢柏的罪名是什么罪名?

    陷害同僚,欺君罔上,还有胁迫赵信杀人,哪一条拎出来,都是诛灭九族的死罪啊!

    李淳风反正跟整个儒家官员都不对付,既是能够直接打杀其中两个旗帜性的人物,何乐不为?

    可偏偏就在这时,耐人寻味的一幕出现了。

    纳兰女帝竟是没有去管李淳风的提议,而是直接说道:“各位爱卿,还有事就启奏,无事就退朝吧!大将军,你把这个血糊疙瘩的脑袋收起来吧,朕觉得早上用的早膳都要吐出来了。”

    李淳风蓦地皱眉,起身朝着殿上纳兰女帝,沉声道:“陛下,您看此事如何处置?”

    少女模样的纳兰女帝柳眉皱起,明显有些生气的神态,毫不掩饰。

    除了国师李淳风,恐怕连大将军燕破军都不敢在此时触女帝陛下的霉头。

    可李淳风似是根本不甘心这么好的打击政敌的机会,就这样从自己指缝之间溜走,他加重语气道:“陛下,古语云,法令之不行,万民则不治!”

    纳兰女帝语气略带嘲讽道:“国师今儿怎么改用法家的至理名言来教诲朕了?上次朝堂上,您还说‘法令滋彰,盗贼多有’,也就是法令越起作用,民间的盗贼反而越多,世道越混乱……”

    少女模样的帝王轻笑一声:“国师何以教朕?”

    李淳风默然低头,退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女帝看了如蒙大赦,但脸色依旧惨白,战战兢兢的王义甫和卢柏两人,冷声道:“你二人罚俸一年,面壁三个月,不得踏出府门半步,两部事务暂由侍郎代理,但大事须由首辅大人代为定夺。下去休要再做这等自作聪明的蠢事情,下去吧!”

    看起来只是罚俸一年,面壁三个月,但关键就在于这三个月当中,刑部和吏部的大事都需要秦枫这个首辅定夺,也就是说,秦枫可以光明正大地往已经是铁板一块的吏部刑部里面掺沙子。

    别说掺沙子了,插刀子都没有问题。

    女帝的最后一句话,明显就是表态了,她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也知道本来该给这两个不知死活的儒家官员定什么罪。

    今日法外开恩,可不代表他们每次都有这么好的运气。

    劫后余生的王义甫和卢柏心有余悸,但很多持中间观念的儒门官员,就比如户部尚书钱朵等人则留心去看秦枫的反应了。

    只见原本应该是今日这桩陷害案最大苦主的首辅大人古月,此时脸上居然没有丝毫的不悦和不满,甚至表现出来的愤慨,都还不如国师李淳风。

    就好像是他早就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一样。

    能够让构陷自己的政敌自食其果,甚至一举扳倒对手的绝佳机会,就这样错过了?

    他竟一点都不觉得憋屈?

    换成其他人,就比如钱朵他自己,这位户部尚书是肯定要气炸的,至少不在朝堂上当场撒泼打滚,讨个公道,至少是

    也要板着脸,撂几句狠话的。

    这都能忍?

    那这位首辅大人的养气功夫,实在是修炼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了!

    就在这时,纳兰女帝忽地看向秦枫这边,笑了笑说道:“古首辅,今日你留下陪朕共用午膳。”

    她似是怕秦枫觉得语气生硬了,有些难以接受,居然还笑着补了一句:“首辅上朝第一天,都要被朕留下来陪朕共用午膳,以示君臣相合,这是我朝惯例,爱卿切莫有别的负担。”

    秦枫听到这话,只见周围几人包括王义甫和卢柏都是微微皱眉,便知道根本不存在什么首辅上朝第一天要陪女帝吃午饭的规矩。

    不过是女帝怕他第一次上朝,不习惯那种命令似的口吻,给他秦枫一个台阶下而已。

    可即便这样,还是让群臣都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就好像是看到战场上冲杀敌阵,刀头舔血的女将军居然偶尔绣起花来了一样不可思议。

    秦枫当然是看破不说破,拱手作揖道:“既是我朝惯例,臣恭敬不如从命了!”

    这话说完,秦枫直起身来的时候,发觉身边的钱朵在翻白眼。

    这位户部尚书显然觉得这事不可理喻啊!

    一君一臣,就这么睁着眼睛说瞎话,那以后是不是古月之后的每一任首辅都得要尊重这个惯例,走马上任后上朝的第一天都要留下来陪女帝陛下用午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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