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听到这话,猛地回头,“怎么你知道”
苏浅摇了摇头,“知道谈不上,但是有一些线索,娘娘想听吗?”
皇后眯着眼睛,看着苏浅,半响开口说道
“说吧,你想要什么?”
绕了这么大一个弯儿。才说她有线索,不就是想要和她谈条件,得到点什么吗?
不过只要能让怀儿洗刷冤屈,她也愿意满足苏浅,当然前提是不能太过分的条件,不能损害她的利益。
苏浅听到这话还有些惊讶,她也只不过是为了自己和将军府,倒是没想到皇后竟然还愿意满足她一个条件。
“皇后娘娘若是这次能查到真凶,日后就保证不要为难将军府,想来对娘娘应该不算太难吧?”
皇后看着苏浅,没有说话,这倒是确实不是一件难事
只是她有些奇怪苏浅竟然只提了这么简单的一个要求,她还以为苏浅还想好好敲诈她一番呢。
“本宫答应你。”
苏浅点了下头,然后道“皇后娘娘不查一查卫国公府,尤其是锦衣卫镇抚使卫初华。”
说完这话,苏浅便转身往外走,对皇后这么聪明的人来说,有些事还是要点到即止,说多了反倒不妙。
萧寒站在一旁听着苏浅的话,鹰眸中闪过一抹沉思,然后跟着上去。
苏浅看着跟在自己身后的萧寒,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看来这次又不能去余嫔那里了,只能等下次再找机会。
两个人并肩出了宫门,余嫔站在抄手游廊那里,眸光沉了沉。
第二百二十七章:当街吵架
马车的车辙压在官道上,苏浅听着街上的叫卖声音,再看一眼坐在身旁的萧寒,拧了拧眉。
“三殿下,你”
萧寒抬头看着苏浅,放下了手里的书,鹰眸中布满了认真。
“怎么了?是有什么话想和我说”
看着萧寒认真的样子,苏浅叹了口气,心里要说的话都放弃了。
“没什么,就是想告诉殿下一声,你书拿反了。”
“”
萧寒忙回头去看,顿时眸光闪过一丝窘迫,耳尖发红,半响之后,又抬头看向了苏浅,黝黑的眼眸亮晶晶的。
“你刚才偷看我”
“”
这次轮到苏浅惊讶了,险些一口水喷了出来,这三殿下是什么神奇的存在
“我没有偷看。”
萧寒点头,“我明白,阿钰说过,你们女人都喜欢口是心非。”
“放屁!”
苏浅忍不住爆了粗口,她发现萧寒真的比景钰还难缠
主要是她无论想说什么,萧寒都能沉浸在自己的想法里,然后把你的话全部曲解意思。
萧寒看着苏浅,蹙了蹙眉,“你怎么能这么粗俗算了,日后只准在我面前如此。”
“”
苏浅呵呵了一声,懒得搭理萧寒这个神经病,掀开帘子去看外面,她要是继续面对萧寒,估计会气死吧。
“母亲,你做什么?你放手,女儿不想回纪府。”
大街上,一名穿着藏青色花纹的妇人正拉扯这一名少女,两个人在纠缠,少女脸上写满了抗拒。
“悦悦,我是你母亲,你现在连母亲都话都不听了,是不是?”
“我不要回去,我每次回去父亲都要打我,母亲,你都看见了,为什么还一定要我回去,我不要。”
眼看着大街上的人来人往,穿着藏青色袍子的妇人面上挂不住了。
“悦悦,你真是被你外祖母养的没有规矩,他是你父亲,你怎么能骂你的父亲,你简直不孝!”
一边说着,藏青色袍子的妇人抬手就给了少女一个响亮的耳光。
“我这是做了什么孽,竟然生出你这个白眼狼你父亲如今正是危机关头,你身为女儿,如何能不帮他”
苏浅看着这一幕,顿时觉得刺目,马车再往前走了一段,她便发现那少女竟然是纪容悦,而拉着她的妇人,是余松香。
怒火简直遏制不住,苏浅掀开马车的帘子,喊了一声。
“停车。”
萧寒一抬眸,看着苏浅的表情,顿时奇怪,“怎么了?”
然而苏浅根本没搭理他,还没等马车停稳,就跳了下去,萧寒跟在后面,见到这情形,忙喊了一声。
“小心!”
“母亲,你要我怎么做,你让我和外祖父,外祖母求情,我都说了,你还要我如何?”
“更何况父亲犯的错,已经很严重了,就是外祖父和外祖母也无能无力,你不要逼他们了,这都是父亲自作自受。”
“你在说什么呀,悦悦,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外祖父是伯爷,怎么会无能无力”
“你去跪地上求他,若是还不行,你以死相逼,难道你为你父亲,这点牺牲都做不出来吗?”
纪容悦瞪大眼睛,泪珠还挂在睫毛上,她不敢相信这么绝情的话是她母亲说出来的。
”母亲,你要我以死逼迫外祖父”
余松香看着自己女儿的脸,侧了侧眼睛,有些不忍,“这都是为了救你父亲,是权宜之计,好悦悦,母亲知道你一向是最乖的。”
话刚说完,余松香就感觉身后一股大力,将她拽了个踉跄,险些摔倒。
“放什么狗屁,你怎么不自己去跪地上求你父亲,你怎么不去自尽呢?”
“你身为一个母亲,去怂恿自己的女儿去逼迫自己的父亲,你是人吗?”
苏浅简直气疯了,她怎么都没想到,余松香不要脸到了这种程度,她当初只以为她是懦弱,不敢反抗父亲,如今看来,她就是脑子不正常。
“你简直就不配为人子女不配为人母亲,你根本就不配做人。”
余松香看着不知道从哪儿冲出来的苏浅,一时间有些愣神,再听到苏浅把她骂的这么难听,气的打哆嗦。
“你你你在说什么简直是毫无教养。”
苏浅冷笑了一声,“再没有教养,也比你这种让自己女儿去自尽的蠢人抢,虎毒尚不食子,你连禽兽都不如。”
说到这儿,苏浅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自己的心情。
“你真的该庆幸你年纪大了,我不会动手打你,不然”
如果余松香不是她曾经的母亲,她真的像一拳把她打醒。
“我记得纪府除了悦悦,不是还有你那个长女纪彩屏吗?还有几个庶子,平日里你养着他们尽心尽力的,关键时候,怎么不让他们想办法”
“纪夫人,你是不是看谁好欺负,就可这一个人压榨。”
“你不会打算逼死了悦悦,到时候还怪文清伯府不近人情吧”
余松香被苏浅说的后退了两步,眸光游移,“我是悦悦的母亲,我还能害她不成”
“只是想了一个办法,悦悦不会有事的,苏小姐这是我们的家事,你不要管。”
苏浅咬了咬牙,“路见不了,拔刀相助,既然让我看见了,我自然不能不管。”
“既然纪夫人觉得自己没错,那咱们就去见见太后和余嫔娘娘,让他们评评理。”
余松香抬眸看着苏浅,“我不去,你这人怎么这样,为什么老是掺和纪府的事当初要不是你,悦悦怎么可能离开我!”
一旁的纪容悦听了这话,忍不住开口,“母亲,你不要说苏姐姐,是我不想留在纪府。”
“父亲和祖母总是打骂我,你也从来不关心我,我喜欢外祖父家,他们都是真正对我好的人。”
余松香瞪大了眼睛,“悦悦,你说什么?难道母亲对你不好吗?”
“你对我好,可是总是排在父亲和那些庶哥哥后面,只要他们不高兴,你立刻就会抛弃我。”
“你从来不知道那些哥哥欺负我,往我身上丢石子,逼迫我吃小虫子。”
“我每次想要告诉你,都被你训斥,让我不要说他们的坏话,你从来不觉得那是真的。”
“我受够你了,我不想要你这个母亲。”
第二百二十八章:查清楚
纪容悦这话说完,余松香几乎整个人后退了两步,摇摇欲坠。
“悦悦悦,你在说什么?我是你母亲啊,你怎么可以这样跟我说话,是谁教你的啊?”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说,母亲很伤心”
纪容悦听到这话,一瞬间低下头去,嗫嚅了一下唇角,之前的勇气仿佛消失殆尽了一般。
“母亲,我可是我真的不想为了父亲去难为外祖父和外祖母,我做不到。”
苏浅看着纪容悦,眸中透着心疼,抬手擦了一下纪容悦的眼角。
“不想做就不要做,没人能逼迫你。”
说完这话,苏浅看向了余松香,“你也听到了,悦悦不想回纪府,也不想给纪大人求情,你身为母亲就不要难为她了。”
“难道说纪容悦的命,就比不上纪大人和纪府,你是真的打算逼死她才高兴”
余松香摇头,有眼泪在眼眶打转,“我没有想逼她,我只是希望她能帮帮她父亲,帮一帮纪府,我做错什么了?”
苏浅敛了一下眼眸,虽然余松香蠢,但是肯定也不愿意逼死悦悦,让悦悦自尽逼迫文清伯府。
到底是谁的主意,简直太恶毒了,该不会是纪老夫人的意思吧。
苏浅想到这儿,忍不住问道
“纪夫人,这主意应该不是你自己想的吧?”
余松香抿了下唇角,“彩屏也是为了纪府好,我觉得她说的有道理,只是要委屈一下悦悦求个情而已,她”
“纪彩屏”
苏浅声音拔高了几分,看着余松香声音有些无奈。
“你是真把她当成亲生女儿了?她既然出这个主意,怎么不见她自己去求文清伯府的人,她自己怎么不上吊自尽呢?”
“纪夫人,你是真的不长脑子吗?”
苏浅说到这儿,深吸了一口气,转过头不想看余松香这张脸,不然她真是会气死。
看来她对纪彩屏是真的太仁慈了,让她到现在都在想尽一切办法干坏事,简直该死。
余松香对苏浅没怎么在意,只是继续看着纪容悦,仍旧不死心的问道
“悦悦,他是你父亲,你真的要见死不救吗?”
纪容悦低垂着头,咬唇没说话,苏浅在旁边看着,又没有资格替纪容悦做主,只能在一旁看着。
索性没有让苏浅等太久,文清伯府的大少夫人就从对面的药材铺出来了。
“悦悦,我刚说怎么回头不见你人了?怎么跑这儿来了?”
说完这话,文清伯府的大夫人就看到了一旁站着的苏浅和余松香,先跟苏浅打了个招呼,她可记得之前苏浅豁出命救过纪容悦,可是一个大大的恩情,自然也热情客气。
“苏小姐也在逛街真是好巧。”
“有空到伯府来坐坐,我母亲可常念叨着要见见苏小姐呢,上次的事,还要多谢苏小姐,不然悦悦”
苏浅摇了摇头,“只不过是举手之劳,大夫人不必客气。”
她救自己的妹妹,要什么感谢,只是苏浅回头看着余松香,见她一脸疑惑,顿时拧眉。
悦悦上次遇险,余松香该不会还不知道吧?到底有没有把悦悦放在心上
见苏浅的目光转向了余松香,文清伯府的大夫人也看了过去,神色冷淡了不少。
“纪夫人怎么在这儿?”
余松香不敢把自己的真实目的说出来,只牵强的笑了笑。
“没什么,正好路上碰到了悦悦,随便说几句话,我有些想她了。”
这话大夫人没接,毕竟当母亲的,想念儿女很正常,只是余松香自己脑筋不正常,不然她和老夫人也不愿意让悦悦母女分开。
别人再好,又哪能比得上自己的亲生母亲呢,只可惜余松香自己太糊涂了些。
大夫人看向了纪容悦,“悦悦,你要和母亲回纪府住几日吗?舅母送你过去。”
纪容悦摇头,“不要了,外祖母这几日病了,悦悦要留下来照顾外祖母。”
说完这话,纪容悦看向了余松香,“母亲,你回去吧。”
秋风萧瑟,余松香站在长安街,只觉得喉咙发紧,声音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