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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书香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阿琐

    涵之说:“太冒险了,万一闵延仕只是告发,并不能主审呢,一样落在别人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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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6章 我是平瑞的妻子
    闵延仕问:“会不会是夫人她们请的”

    绯彤说:“奴婢问了,前门的人说他们也问了,只说是少夫人请的,要另外给公子做过年的礼服。”

    韵之一脸茫然,冷冰冰地看着丈夫:“怎么可能”

    是啊,怎么可能,韵之现在不杀他,就算是冷静的了,但闵延仕另有想法,说:“不如见一面问清楚,这么冷的天,人家来一趟也不容易。”

    韵之不在意:“随你。”

    闵延仕对绯彤说:“带进来,若是好的绣娘,给少夫人做礼服也成。”

    韵之嘴角轻轻一抽,无奈而不屑,在她看来,闵延仕根本就认为自己不该难过,她也知道,丈夫的这份耐心,迟早有一天会磨光。

    但如此也好,不用再假惺惺做夫妻,这样下去彼此都痛苦,不如散了的好。

    闵延仕默默地吃饭,顺手给韵之夹菜,韵之吃得很慢很慢,闵延仕一碗米饭下肚了,她才咽了几口,但能吃总好过不吃,闵延仕也不催促她。

    待他们漱口洗手时,前门的人带着那绣娘又进来了,瞧着倒也体面,披着红褐色的风衣,风衣上绣工精湛,若是她自己的手艺,一用也无妨。

    韵之没有兴趣,也不知道闵延仕哪里来的兴致,转身便要离去,不经意见那绣娘侧着身子摘下风帽,匆匆一瞥,再回眸,已然屈膝拜倒,向公子和少夫人请安。

    闵延仕问:“是谁告诉你,我们家请你来,你是哪里的绣娘”

    可不等绣娘回答,韵之突然开口:“我自己来问吧,这是女人家的事,不成我就打发了她。”

    闵延仕的确还有事要忙,原是没必要见个陌生人,只是为了哄韵之散心分神,既然她愿意搭理,闵延仕便应下:“你问吧,有什么事叫我,我就在书房。”

    绯彤要送公子出去,可闵延仕却说:“你和奶娘都留下,一个陌生人,别有什么事。”

    可韵之却在他走后,命绯彤和奶娘在外屋等着,她带着那奶娘绕过屏风,终于停下脚步后,才开口道:“你是”

    “妾身柔音,见过二小姐。”绣娘恭恭敬敬地行礼,举止温柔,气质大方,像是见过世面的人。

    韵之听这名字,眼圈已经红了,再绕到柔音身侧,确认她见过的模样,一时哽咽道:“我只见过你的侧面,可我不会记错,扶意告诉过我,你叫柔音,你是我二嫂”

    柔音笑道:“二小姐,是我,我是平瑞的妻子。”

    “嫂嫂……”终于有亲人来,韵之撑不住了,哭着问,“我哥呢,嫂嫂,我二哥在哪里”

    柔音见韵之身子颤抖,神情恍惚,忙将她搀扶到一旁坐下,可是小姑子抱着她哭得伤心,却还要捂着嘴不敢出声。

    “二小姐,您冷静些。”柔音说,“别哭了,再哭喘不上气。”

    “我叫韵之,嫂嫂叫我韵儿也成。”韵之抽抽噎噎着说,“家里人都这样叫我,可、可我现在见不到他们……”

    柔音说:“那你要听嫂嫂的话,不哭了。”

    过了许久,韵之缓缓冷静下来,柔音细心地为她擦拭眼泪,说道:“平瑞和我都回来了,昨天才进城的,因怕被人盯着,等了一天见没什么动静,我才来找你。”

    “你们去了哪里,知道家里出事了才回来的吗”韵之紧紧抓着二嫂的手不肯松开。

    柔音说:“我们就在京城附近,并没有走远,只是没叫你们找着,大概也是以为我们会走远,就没往近处找。你哥哥说,一下子离家自己营生,不知能维持多久,离家近些,将来实在撑不住了,他总不能饿死我,还是要向家里低头的,没什么比活命更重要。如今家里出事了,我们商量着,该回来看看,能不能帮什么忙,知道你是自由的,就决定派我先来看你。”

    韵之问:“我二哥不能露面是不是”

    柔音坐下说道:“听说二老爷已经报上公堂,与你二哥断了父子亲缘,但是否逐出族谱,这该是老太太他们拿主意。因此你二哥既不算家里的,又脱不了干系,慎重起见,他还是决定不露面,以防不测。至于我,没几个人见过,也没几个人知道,就方便的多了。”

    韵之渐渐冷静,便问起他们怎么进城:“如今进出都是要路引的,你们怎么进来的。”

    柔音笑道:“我们走的时候,就改名换姓了,你哥哥那时候利用职务之便,早就准备好了假的路引和官印。”

    听这话,韵之也有了几分笑容:“要不说,是我二哥呢,在家里一点儿痕迹都没留下,等我爹要发怒,他已经带着你远走高飞了。”

    柔音说:“提起这些,我怪惭愧的,拐走了你家的公子。”

    韵之摇头:“是我哥拐走了你才对,嫂嫂,你不要愧疚。一会儿我就说,留你做新衣裳,你就能常常来见我。不过要小心些,这家里的人都不好,时间久了,她们会怀疑你的身份,可别回头再害了你和二哥。”

    柔音说:“我会小心,对了,平瑞要我



第427章 半夜弑夫
    平瑞冷静下来,对柔音说:“我要想法子回家一趟,看望奶奶和我娘她们,你去不去”

    柔音说:“你怎么进去,眼下公爵府可是重兵把守。”

    平瑞摇头:“不可能从正门进,但那里是我的家,我有的是法子进去。”

    柔音便说:”若是要翻墙什么,你一个人行动方便,带上我碍手碍脚的,你先去吧,将来总有机会见面,我再向长辈们磕头。“

    平瑞定下心来:“我不在的时候,你一个人千万小心。”

    柔音说:“这是自然,只是没想到,家里的事会这么严重。”

    平瑞颔首:“我算到了家里将来总会有事,但没想到会赶在这样的局势下。柔音,对不起,我不能不管家人,待这一切过去,我们照旧离开京城过自己的日子。”

    柔音体贴地说:“一年前你说这些话,我只能一笑罢了,不敢听你的承诺,也不敢承诺你。但如今,我们早已是夫妻了,你的家人也是我的家人,我虽高攀不……”这话未完,见丈夫不大高兴的样子,柔音忙笑着改口:“总之,也是我的家人。”

    这一边,夫妻二人有着商议,韵之也从哥嫂突然回来,令她悲喜交加的情绪里冷静下来,她还得为了买下家人而准备钱。

    她的陪嫁极其丰厚,可是金银珠玉、古玩字画装了一箱又一箱,还有各处房契地契以及商铺,现银虽有,韵之依稀记得,也就两三万两的银票。

    再者,堂堂公爵府的千金,怎会知市价,莫说买人要多少钱,韵之连米价油价都不明白,又被闵延仕吓唬说,会有对头来竞价羞辱家人们,她心里就更急了。

    二嫂嫂走后不久,她就翻箱倒柜地凑钱,闵延仕来看过她一眼,说家里的银子,她都能挪来用。

    韵之没有理睬,心里也咬定了,除非实在不够银子,但她打算将名下的铺子田地都卖了,也不愿轻易开口。

    夜深后,闵延仕睡在了隔壁的屋子,韵之便又爬起来翻嫁妆,令她惊愕的是,收着房契地契的匣子里,厚厚一摞银票,她紧张地数了数,竟有足足十万两。

    “绯彤……”韵之把睡在外屋的绯彤叫醒,在门前窗下看了又看,才问,“这是闵延仕放的吗我记得我陪嫁来的银票,最多两三万。”

    绯彤看了眼,便道:“是奴婢放的。”

    韵之问:“闵延仕给你的”

    绯彤摇头:“不是公子的。”

    韵之嗔道:“瞎说,你不必替他瞒着,我也没说真不要他的钱,我……”

    “是三少夫人给的,前阵子暴风雪后,您回家去探望那会儿,少夫人给了我这些钱,叫我藏进您的嫁妆里,您想想,这些东西只有我拿得到钥匙嘛。”绯彤打断了小姐的话,揉了揉眼睛说,“十万两银票,是不是”

    韵之愣了,的确是十万两,她再三问:“扶意我三嫂”

    绯彤说:“少夫人亲自交给我,要我一定给您藏好了,但不能告诉你,不论什么时候,除非您自己翻到这笔钱,也就证明您要用钱了,才能告诉您来处。”

    韵之越听越糊涂:“为什么呀她是想偷偷给我钱,还是……”

    她皱眉看着绯彤,忽地呆住,脑袋里生出个念头,可她不敢确信。

    绯彤说:“反正三少夫人吩咐我,一定一定不能告诉您,几时您自己发现了,我才能说。”

    “死心眼子,你可是我的人。”韵之生气地说,“你怎么那么听扶意的话”

    绯彤说:“因为少夫人聪明啊,奴婢觉得少夫人这么做,一定是有她的道理的。”

    韵之把绯彤的脸揉了又揉:“回头再跟你算账,这事儿不许告诉闵延仕,听见了吗”

    绯彤答应下,被打发去睡,她还不忘提醒小姐收好了,别到处乱放。

    这可是拿来保家人性命的钱,人在银票在,她岂能丢了,就差抱在怀里一起睡。

    这会儿将银票塞入枕头底下,韵之裹着被子翻了个身,将这些日子发生的所有事,从头到尾捋了一遍。

    三哥和扶意的失踪,还有平理,必定是有谋算的,这一点她毫不怀疑,这不扶意早早就把妹妹们送走了,还有平珒。

    “对啊,我怎么忘了……”韵之抱紧了被子,自言自语道,“所以说,其实他们早就知道,家里会出事”

    三哥和平理,纵然志在天下,他们也不可能抛下家人不顾,扶意更如是,她那么细心地安排一切,连这么一大笔钱都算到,难道

    韵之猛地坐起来,心里的那个念头越放越大,会不会闵延仕他……

    夜深人静,闵延仕在隔壁的屋子,并没能入睡,这些日子压力太大,朝廷、边境,还有家里的韵之让他放不下。

    他已经好几天没能睡踏实,自然,也因为习惯了身边有个人,习惯了不再孤独地入梦。

    此时,房门开了,以为是下人来查看烛火,他没在意。

    可那轻微的脚步声,渐渐靠近自己,闵延仕心里一紧张,便紧绷了身体,随时戒备。

    帐子拉开,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眼前。

    “韵之”闵延仕很惊讶,“你,你怎么就穿着寝衣跑出来,外面冰天雪……”

    “就隔着一道门,冻不死



第428章 大姐姐的霸气
    绯彤在外屋等着姑爷出来,好半天不见动静,再跑进来看,夫妻俩竟已是合被而卧,她满心欢喜,立刻吹灭蜡烛退了出去。

    被窝里的人,背对着背,什么话也没说,但一张床铺一条被子,怎么都比各睡各屋要强。

    闵延仕不知那十万两银子,自然不明白韵之突然这样是怎么了,而对于自己又能躺在妻子身边,心里亦是患得患失,生怕韵之真只是为了“巴结”他,将来终究还要翻脸。

    至于韵之,折磨了她数日的痛苦一朝散了,她胸口的钝痛压抑终于得到了缓解。

    虽然还不能完全肯定自己的推测,可她相信,哪怕自己看男人的眼光不好,哥哥选择兄弟的目光绝不会差,满京城那么多的世家子弟,能让祝镕从小在一起长大的,只有开疆哥哥和闵延仕。

    眼下到底发生了什么,既然闵延仕不告诉她,她就不再问,看来只要自己不寻死觅活,之前所有的反应,都是闵延仕所期待的。

    从扶意不让绯彤告诉自己那十万两银子,就看得出来,这些事里头瞒着自己的可不止闵延仕一个人,她的亲哥哥亲嫂嫂们,都是帮凶。

    韵之越想越生气,在所有人眼里,她就那么傻,那么不可靠吗

    “真是的!”韵之低吼了一声。

    背后的闵延仕,禁不住一哆嗦,可哆嗦完,忍不住又笑了,虽然还十分忐忑,不明白韵之怎么了,可刚才那张牙舞爪,要杀天灭地的韵之,终于又有了生气和精神,真怕她人活着,心死了。

    且说这天夜里,也是扶意久违的能好好躺在床榻上,盖着干净温暖的被子,不用轮流醒着防备,可以踏踏实实睡一觉。

    涵之带着她投宿在沿途的客栈里,把最好的屋子给了扶意,晚饭时还让店家杀鸡熬汤,看着扶意都吃下去,她才安心。

    扶意虽然惦记着丈夫,也惦记着京城的家人,可眼下她把自己照顾好,就是对所有人最大的帮助,因此大姐姐要她吃什么做什么,都乖乖地照着办。

    此刻躺下,只觉得浑身酸痛,天知道这些日子,她带着肚子里的孩子,吃了多少苦。

    这还不是最辛苦的,最难受的是,一旦暖和了,手指上的冻疮就又疼又痒。

    扶意起身来,找到那气味难闻的冻疮膏,憋着气给自己抹上,想起白天的惊心动魄,从没想过有一天,距离死亡会那么近。

    躺回被窝里,闭上双眼,扶意把心沉下来,过去的事,不想了。

    人这辈子,哪怕机关算尽,也永远算不准明天会发生什么,当下即是最好的,活着,就不要辜负。

    这一晚,她睡得踏实,加上饭菜热汤的滋养,早晨涵之一见她,脸上便有了笑容,欢喜地说:“气色好多了,这男人呐,就是不会照顾人,后面的日子,姐姐来照顾你。”

    扶意自知不必逞强,只管安心被疼爱照顾,她好了,大姐姐自然高兴。

    队伍再次出发,今日见扶意气色好,涵之就敢叫车马走快些,要尽快与大部队汇合。

    走得越远,沿途山水就各有不同,扶意看什么都新鲜,涵之笑道:“将来让镕儿带着你,到处去走一走。”

    扶意说:“听他的意思,将来是要戍边从军的。”

    涵之摇头:“他必须回京城,做你姐夫的谋士能臣,我们大齐不缺打仗的将士,更需要一个能开拓天下未来的大臣,镕儿他有这个能力,就该去做更多的事。”

    “是。”扶意应着。

    “再者,他要继承家业,公爵府不能散。”涵之说,“将来的事,无法预知,我必须为我要走的路铺设基石。”

    扶意最钦佩的,就是从涵之骨子里透出的高贵与霸气,而所谓的霸气,与韵之那混世魔王的霸道不同,能令人心甘情愿地臣服和仰望。

    涵之笑问:“傻乎乎地看着我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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