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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书香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阿琐

    韵之问:“不让我出面,是怕传出去我险些被金浩天强.暴,会害了我的名声”

    扶意神情严肃:“就算传出去,我们管不了别人的口舌,但你自己不能这么想。不能容这世道颠倒黑白,你是受害之人,任何一个女子经历这样的事,都应该抬起头,好好活下去。那些作恶之人,才应该遭世人唾弃,该人人喊打,这一辈子寸步难行。”

    韵之听这话,越发有了底气,郑重地说:“那不就结了,万一出了事,我不能让他一个人去面对。”

    扶意忙道:“你若站出去,那等同坐实了昨夜有冲突,但镕哥哥的目的,是让闵延仕脱罪,撇开干系,哪怕他跑去自首,也不能算在他头上。”

    “这怎么可能”韵之担心闵延仕的安危。

    “昨晚他们已有商量,我们也要赌一赌,闵延仕不会自首。总之,让你哥哥来应对一切变故。”扶意说,“若有人说看见你昨晚牵着狗在外面,你只管否认,下人那边镕哥哥已经……”

    但话没说完,老太太唤道:“你们俩说半天了,什么事”

    扶意从容地回答:“商量今天要不要下场去打猎,奶奶,我不想去,韵之非要去,我不放心她。”

    老太太颔首,对韵之说:“你也别去了,今次外围关防是金东生负责,你们骑马跑出去了,我很不放心,就在我身边看看热闹吧。”

    此时祝承乾和大夫人已经在门外,来向母亲请安,扶意深呼吸后,恭恭敬敬地迎出来。

    祝承乾刚开口问:“镕儿昨夜是否归来”

    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慌乱,不多时,祝承乾的下属跑来,一脸震惊地说:“大人,出事了,金东生的儿子死了,脸被砸得稀烂。”

    祝承乾很是震惊,与妻子对视一眼后,便随下属跟过去。

    大夫人张望了片刻,回身见扶意安安静静地垂首站在一边,冷笑道:“你倒是处惊不变。”

    扶意应道:“父亲和母亲教过媳妇,在外要稳重,要顾着公爵府的体面。”

    “往后没有人在的时候,叫我夫人。”大夫人满心嫌恶,“一听见你喊我母亲,就恨不得撕了你的嘴,不想挨打的话,就给我听话。”

    扶意面无表情,但福了福道:“是,媳妇记下了。”

    王妈妈在一旁冷笑:“少夫人看起来,好像不大情愿。”

    大夫人打量了扶意几眼,没看出什么,也不愿在这里闹出动静,便吩咐:“告诉老太太,我在杨府的帐子里,之后会去皇后身边,就不过来了。”

    “是。”

    “我刚才那几句话,你是不是该去老太太跟前告状”

    扶意躬身道:“媳妇不敢搬弄是非,请大夫人放心。”

    大夫人拍拍她的肩膀:“也是,其实你心里也很膈应,母亲二字何其贵重,这下两处相安,我不必被你恶心,你也不必为难自己。”

    她说罢,扬长而去,扶意默默松了口气,她忽然意识到,大夫人其实很好对付,她不过一个毫无心机城府,只因位高权重而横行霸道,再有些狠毒的人。

    抬起头,看向王妈妈的背影,她正一个劲地不知向大夫人说什么,寒光从扶意眼中掠过,她是少夫人,总不能让一个奴才爬到头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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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5章 我不愿娶祝韵之
    闵延仕自知理亏,没有争辩,而闵初霖跑来找兄长,只因女眷中有她看着不错的姑娘,想让哥哥去看一眼。

    此刻闵夫人带着女儿去换衣裳,闵延仕回到座中,父亲突然问他:“昨晚你是不是跑出去了”

    闵延仕道:“只是在帐子附近走了几步。”

    父亲沉声问儿子:“金浩天的死,和你没关系”

    闵延仕忙道:“怎么可能和儿子相干,父亲不要胡思乱想。”

    一面说着,场中歌舞散去,能看到对面的席位,今日难得男宾与女眷同席,他看见了在祝家老太太身边的扶意。

    她如今已是妇人装扮,有公爵府少夫人的体面,但珠光宝气在她的身上毫不庸俗,是她自身令金银珠玉绽放光芒。

    闵延仕问过自己无数次,他喜欢扶意什么,他们彼此不了解,甚至没多说过几句话,很可能连他这个人,都根本不存在于扶意的人生里。

    有侍者送上烫好的酒,闵延仕随手取来,自斟自饮,场中歌舞再起,舞娘们跳得越急,他便喝得越猛。

    最终在父亲的制止下才罢手,因已是醉了七八分,被宰相府的下人送了回去。

    隔着美艳的舞娘们,韵之将闵延仕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从最初他因为太紧张推开闵初霖,到后来他一杯接一杯地猛灌,她知道,闵延仕现在很痛苦很煎熬。

    昨晚若不是她跑出去,就不会有后来的事,因为她,闵延仕背负了一条人命,这一生,他们彼此要如何才能安生

    “韵之。”扶意给她夹菜,轻声道,“高兴一些,别出神。”

    韵之愧疚至极:“扶意,都怪我不好。”

    扶意压着声音说:“别着急,一切等回家后再说。”

    老太太在一旁,乐呵呵地看着歌舞,时不时与来问候的各府女眷说笑几句,对于两个孩子的异样,视而不见。

    当篝火熄灭,晚宴散去,皇帝与皇后在大帐歇下,所有人回到各自的营帐,营地里静谧得,能听见夜空中飞鸟扇动翅膀。

    下人们侍奉老太太和姑娘歇下后,纷纷退了出去,韵之跪坐在榻尾为祖母捶腿,奶奶忽然问她:“丫头,昨晚我半夜醒来,你不在身边,去外面看星星了”

    韵之浑身紧绷,惊恐万状地看着祖母,僵硬地应道:“是……在门前看星星。”

    老太太招手,搂过孙女让她躺在自己怀里,轻轻拍哄着说:“睡吧,没事了,在奶奶身边,什么都不要怕。”

    韵之明白,祖母一定是察觉到了什么,但她记着扶意的叮嘱,一切待回家再说。

    夜深人静,不胜酒力而昏睡的闵延仕,在梦中见到了无脸的金浩天,他浑身是血地扑向自己,口口声声地喊着:“等你家老头子一闭眼,凭你的本事,给小爷我提鞋都不配!”

    “闭嘴!闭嘴!闭嘴……”

    闵延仕猛地惊醒,浑身大汗,他吃力地坐起来,胸膛里一颗心扑通扑通跳得异常沉重。

    “你要谁闭嘴”黑暗里,突然传来父亲的声音。

    闵延仕胸前一窒,惊愕地看着父亲缓缓走入烛光里,一步步逼向他:“昨晚,你到底去哪里了你的手指甲,为何伤得这么严重”

    闵延仕握紧拳头,想要遮盖指尖的伤痕,可是父亲的威严,让他喘不过气,毕竟,他杀了人。

    隔天上午的赛马之后,圣驾回銮,嘉盛帝期待的刺杀没有发生,除了金浩天的命案,一切太平顺利,这令他十分失望。

    祝镕和开疆护送皇帝回宫后,终于得以喘口气,安排好了宫中的关防,两人便结伴离开。

    一路上,开疆还念叨着金浩天的命案,那么巧,遇见闵王妃母女俩,向太妃请安后也要出宫。

    他们侍立在路旁,等待王妃母女的肩舆从面前走过,郡主的肩舆忽然停下,尧年大大方方地说了声:“二位大人辛苦了。”

    祝镕抱拳道:“下官不敢当,保护圣上安危,是下官职责所在。”

    开疆显得很不自然,抱了拳却是道:“南边有乌云正飘来,还请郡主早些回府,莫要遇上秋雨。”

    尧年举目南望,笑道:“京城的秋天真漫长,原来这才是中秋该有的模样,不论如何,过了秋天,直奔年尾,日子就更快了,转眼就是明年。”

    这话旁人听不懂,但开疆明白,祝镕也略知一二,他知道开疆和郡主有约定。

    “请二位保重身体,全仰仗你们,保护皇上周全。”尧年这些话,是借口祝镕在场,是借口关心皇帝,实则减去那些多余的字眼,剩下的只有嘱咐开疆,要千万保重。

    而这份心意,完完整整地被开疆收入心里,王妃母女二人离去后,他的手不自觉地捂在心口。

    祝镕看在眼里,没有点穿,也不忍笑话他,虽不同路,可他到底和扶意成为



第266章 把她关起来
    闵夫人无法接受这样的安排,即便祝家能不能答应还未可知,在她看来若是被拒,更是奇耻大辱,有过为女儿提亲不果后的怨恨,她发誓再也不与祝家结亲。

    闵夫人着急地说:“只要贵妃扶持四皇子成为东宫,成为未来的君主,我闵氏一族何愁将来,那时候太子失利杨家垮塌,祝家必然受牵连,说什么让祝镕扶持延仕,届时他们有没有命都难说。”

    老相爷沉沉一叹,摇着头却又不说话,他心里知道,外孙子毫无争储之心,甚至对贵妃扬言,若有那一日,他就带妻儿避走,永绝京城。

    儿子把媳妇拖走了,书房里只剩下延仕还直挺挺地跪在那里,老相爷走来,搀扶起自己的孙子:“延仕,你向来温和冷静,即便金浩天要对祝家女儿行不耻之事,你喝退他即可,到底为什么要动手是不是推搡之间不小心,可、可他的脸,你、你砸……”

    “孙儿是一时激怒。”闵延仕无情地说,“没有错手也不是失手,推他砸他,都是要置他于死地。”

    “延仕……”

    “爷爷,我不愿娶祝韵之。”

    老相爷摇头:“你的父辈们,都没什么大出息,先帝和当今有心遏制我闵氏一族,是其中的缘故,但他们自身无所长,文不能武不成,原就难当重任。可是你不同,延仕,你是大齐未来的栋梁,是闵氏一族的希望。”

    闵延仕往后退开半步:“爷爷,我连殿试都没能考进,若非因为您是宰相,我不会有眼下的一切。”

    老相爷却道:“只要皇帝乐意,路边乞丐也能做殿试头名,既然你认为自己的一切,是因我而来,那祝镕呢他就是凭真本事难道不是因祝家三百年的根基,而得到这一切”

    闵延仕怔然,他从没这么想过。

    老相爷道:“难道祝镕没有自觉,他就敢说自己比你更优秀,他能坦然接受这一切,你为何不能”

    闵延仕不愿相信:“祝镕他……”

    老相爷应道:“家族赋予你,是你的幸运,亦是你的责任。当你将来有所成,也同样会为你的儿孙铺设前程,如此家族才能代代相传。祝镕他就是坦然接受了来自家族的好处,去做他力所能及的事,你一样也可以,往后的路,终究还是要靠你自己来走。”

    闵延仕双拳紧握:“爷爷,我会为了闵氏一族的传承付出全部,可我不愿意娶祝韵之,我不喜欢她,我无法给她幸福,我不能耽误了一个好姑娘。”

    老相爷说:“婚姻之事,日久生情,男欢女爱哪有你从书里看得那么虚无缥缈,睁开眼不过是柴米油盐的日子过着。你先别急,人家能不能答应还两说。”

    闵延仕道:“他们一定不会答应,祝家老太太怎么可能把孙女嫁给一个杀人凶手。”

    “胡说。”老相爷含怒,“若非你出手,她家孙女早已受侮辱,恐怕就吊死在围场的树上了,还有今日”

    闵延仕眼神恍惚,避开了祖父的目光,只有他知道,只有祝韵之知道,他到底为什么对金浩天痛下杀手。

    他根本没有保护祝韵之,他只是保护了自己最后那点可怜的尊严。

    雷声阵阵,大雨倾盆,玉衡轩书房里,平珒安安静静地抄书习字,偶尔抬起头,看一眼坐在窗下发呆的二姐姐。

    凉风一阵阵灌进来,他想了想,放下纸笔起身,取了边上的毯子,来给姐姐盖上。

    “姐姐不冷,你呢,冷不冷”韵之回过神,摸了弟弟的手,再也不是那一把干柴冷如寒冰的小手,半大小子的手掌心,就该这样如火炉般滚烫。

    “继续去写字吧,交不完功课,你家言先生又该发脾气,她凶得很。”韵之说道,“前天就挨骂了吧。”

    平珒难为情地点头:“嫂嫂一进书房,就严肃极了,我怕她,姐姐们也害怕。”

    韵之笑道:“严师出高徒,你们乖一些,勤奋一些,她也舍不得罚你们。”

    平珒坐下来,看着姐姐说:“二姐姐有心事”

    韵之摇头:“小孩子家家,瞎说什么,我就是累了。是不是我坐在这里,搅得你不能专心,那姐姐先走了。”

    “不不……”平珒说,“我能明白,来了这里,再如何浮躁的心,也能静下来。”

    韵之笑道:“你几时心浮气躁了”

    平珒坦率地说:“二姐姐和奶奶出门后,姐姐她来看我,说到姨娘又被大夫人掌嘴,还跪在台阶上。”

    韵之忙道:“平珒,这是大人的事,姐姐会告知奶奶,想法子护着柳姨娘。你不要心浮气躁,有什么难受的话,都说出来,对我说也好,对三嫂嫂说也好,不要攒在心里。”

    平珒点头,温和地说:“我知道,大家都怕我被逼急了,对大夫人做出什么事。可我早就想明白了,我不能为了她,搭上姨娘的性命,又或搭上我自己的前程。待我长大了,能像哥哥们那样养活自己时,我就带着



第267章 状告金家
    去往金家的路上,慧之问嫂嫂为何关了那脸生的妇人,扶意轻描淡写地说:“我在她身上看见咱们家的东西,是个贼,自然要关起来。”

    慧之点头,没再多问,至于舅舅家的丧事,她更是毫不在乎,反是绘声绘色地说起小弟弟:“昨天他冲我笑,奶娘说他生下来,还是头一回对人笑。”

    如今三婶婶和孩子都平安康泰,是再好不过的事,而平理经历了吓着母亲后,行动也有所收敛。

    这一次围场行猎前,祝镕暗示过他不要轻易做冒险的事,最终除了金浩天一命呜呼,什么都没发生。

    但扶意能想到,眼前的局势越来越混沌不清,原本不知王爷和世子是否还活着,等待的永远是那一线生机,但如今就变成了,不知哪一天,他们就会举兵逼宫,更不知身边什么人,突然就成了“反贼”。

    看得出来,镕哥哥对皇帝有七八成的否定,虽忠于君主,但事事有他自己的主意。

    他们脚下的路,最终会走向哪里,谁也说不准,夫妻二人各占一边,将来不论输赢,即便救不了对方,救下家人族人当不在话下。

    扶意看向身边可爱的慧儿,以及所有尚未长大成人的弟弟妹妹,还有怀枫和嫣然,哪怕为了守护这些孩子们,扶意也决心,要追随王府,坚持到最后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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