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月眼神飘忽不知如何回答,湿润的嘴唇微微动了动。
这一幕挠得宋尧心痒痒,心底像是有一团火在烧,他不敢看她那张小嘴了,完蛋了。
目光还是不自觉地流连在她这张白净如瓷的小脸上,宋尧只都觉得自己快炸了。无奈之下,只好将她揽入怀中,这样就看不到她灵动的小表情了。
“你……你……”陈月身子一僵,脸上愈加羞赧,感受着他心脏强有力的跳动,心底既害怕又悸动。
经过了十秒钟的思想斗争,最后害怕还是输给了悸动,“你就这么想要吗?”
“嗯……我不想用……自己的手了……没感觉。”宋尧孩子气地嘟囔着嘴,略有些沙哑的声音显得委屈而可怜,“帮我好吗?用手就好。”
闻言,陈月心底一怔,她到底是表现得有多不情愿,才让他退而求其次了?
还是说从一开始,她就会错了意,宋尧本来的意思就是:用你的右手代替我的右手?
但愿是后者吧。
既然他都做到这一步了,任自己心底多么害怕,也该尽尽为人女友的义务了。
她不是一个思想传统的女人,并不是说一定要结婚了,才能发生关系。
她会害怕,会表现得不情愿,全然是因为一些不太美好的过去罢了。
陈月时常想,要是没有过去那些不堪回首的遭遇,是不是她早就可以脱下裤子,和宋尧快活地滚~床单了?
可是,容不得她自我欺骗,这份恐惧一直隐藏在她心底。
陈月从本质上,就抵触成年男人的触碰,特别是含有明确的性谷欠的触碰。
事实上,因为是宋尧,她已经做出了很大很大的让步了。
因为她知道,宋尧这家伙也为她做出了很大很大的让步。
“嗯……好。”陈月点头的同时,嘴角勾起一个美丽的弧度。
然而,过程是没有两个人所期待的美好的,至少宋尧是惊恐大于享受。
眼睁睁地看着陈月没有轻重、毫无章法地律动,甚至是后悔提出这个要求,为了下半生(身)的幸(性)福,宋尧还是怂了,不得已还是只得自己手把手教学。
“你不是看过片的吗?!”宋尧一脸嫌弃地对她说,“没见过猪跑,也吃过猪肉吧?”
“我!我……”我没看过啊!
陈月没看过,倒不是因为她有多纯洁不好意思看,完全只是因为找不到资源而已。
不过陈月撅着脾气没说出来,因为总感觉宋尧会拿这件事取笑她这个表面老司机,以后开车会没底气。
“看过跟实战能一样?!”她不服输地吼回去。
事后,为了避免就这个问题再讨论下去,两人开始拿起手机开黑。
一直到凌晨一点多,在宋尧说了不下三次的“最后一局”后,陈月终于应允了“好好好,最后一局最后一局。”
宋尧不知道这丫头是怎么从一个早睡早起的乖宝宝,变成现在这个熬夜成性的网瘾少女的。
可他不敢问,因为害怕她如今这个熬夜成性的样子,是因为他曾经在她心中烙下了这个印象。
现在,他所能做的就是陪她早点睡,亦或者说,和她早点睡。
没有谁陪谁,却又是互相陪伴。
箭在弦上怎么办
打完最后一局后,已经过了一点半了。
宋尧将右手摊开在她跟前,陈月看着他强硬的态度,还有那不容商量的眼神,不乐意地撇了撇嘴,还是将手机放(砸)在了他手上,然后缩进了被窝里。
宋尧放好手机、关了灯,也跟着缩进了被窝,大手不安分地伸向了她的腰部。
陈月身子先是一僵,随后便又自我调节,放松了下来。
虽是第二次睡在一起,可上次,宋尧和她即便是睡在同一张床上,可刚开始大家都很安分地分了楚河汉界,都是最后睡迷糊了才失了分寸。
宋尧也感觉到了她方才的不适,轻巧地揽过她的腰,将她往自己怀里一带。
在陈月还在愣神时,在她的耳后,低语道:“现在知道害怕了?”
“不是……”陈月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矢口否认,大抵是因为她觉得自己虽是害怕,但并不是他口中以为的那种害怕吧。
“不怕?”宋尧轻笑一声,“那要是我忍不住怎么办?”
“打游戏呗~分散注意力。”
陈月说得一本正经,并不觉得哪里不妥。
“啊?!”宋尧拖长了音,委屈地撇了撇嘴,“那不是我已经箭在弦上了,你还能忽然掏出手机来,说一句,兄弟儿来一局王者?”
闻言,陈月忍俊不禁,但还是挑眉说道:“不行吗?”
“行行行,只是拜托你稍微为我们的下半身幸福考虑考虑,你别太搞我了……”说这话的时候,宋尧既委屈又无奈,但更多的还是宠溺。
“哈哈哈哈哈,小学弟,你不行啊~”陈月翻过身来,正对着他。
宋尧原本闭着眼,随着她翻身的动作,也睁开了眼来。
虽是关了灯,可屋子里也不全然漆黑,至少距离自己不到十厘米的脸,还是隐约能看清。
“小伙子,你现在越来越嚣张了啊!”宋尧说这话的同时,在她腰强狠狠地捏了一把,“看来是该让你再尝尝快断气的感觉了。”
他话语刚落,还没待陈月反应过来,便欺~身吻住了她的唇。
“唔……”
虽是很突然,但相比高二那天晚上突如其来的强~吻,陈月还是很快地进入了状态。
还是原来的配方、还是原来的味道,啊呸!还是原来的少年……还是原来的爱情。
宋尧(丫头),每天最幸福的事大概就是:我喜欢你的时候,也被你喜欢;我想念你的时候,也被你想念。
我想要与你共度余生啊。
已经两点多了,夜越来越深。
本该入睡的两人,背对着背,都没有睡着。
宋尧忽然试探性地轻声问道:“睡了?”
“没,被你这么一搞,谁还睡得着啊。”陈月抱怨得不要太明显。
“那要不把下半场也做了?”宋尧翻过身来,脸颊凑近她的后脑勺,故意调戏她。
“睡觉!”陈月自然是感觉到了脑后的热气,赶紧往下一缩,整个人蒙进被子里。
宋尧本就是与她开玩笑,见她这般模样,不自觉地便咧嘴坏坏地笑了。
我想嫁给你
宋尧微微掀开被子,露出陈月的头顶来,然后将自己的下巴放在她的脑袋顶上。
被子里的两具身体紧紧贴在一起,陈月试图往旁边挪一挪,宋尧却伸手紧紧抱住了她的腰。
怀里的人稍作挣扎后,便安静了下来,宋尧缓缓闭上眼来,沉沉地开口:“丫头,怎么办,我越来越爱你了。”
不同于一般的情话,他的语气里真的是充满了无奈。
被子里的人顿了顿,抿了抿唇,随后翻了个身来,往下扯了扯被子,仰面正对着宋尧那张俊脸。宋尧自然是感觉到了她的动作,只是依旧安稳地闭着眼。
即便如此,陈月一双黑溜溜的大眼睛,也一直盯着他那双闭着的眸子,眼角噙着浅浅的笑意,她温柔地开口:“宋尧,我想嫁给你。”
听到陈月的话,宋尧心底一咯噔,不过面前依旧淡定地说道:“我知道。”
从你送我梳子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了。从你愿意跟我上楼那一刻,我就知道了。从你愿意帮我解决那一刻,我就知道了。
或许,这些对于很多思想开放的女生来说,都算不得什么吧。
或许,别的女生做这样的事、说这祥的话,我会觉得是轻浮。
可是陈月,你啊,我怎么看怎么认真,怎么看怎么喜欢。
陈月原本以为,自己会回怼一句:嘁,谁给你的自信啊?!亦或者,你还给我恃宠而骄了?!谦虚点好吗?!蹬鼻子上脸还!
可是最后,说出口的却是一句温柔得连她自己都不敢回想的话。
“嗯,我会一直等你娶我的,所以你要快点好起来啊。”
一直?这个词也太重了,压得宋尧有些喘息不过来。
“好~”可他最后都只能应一声好,因为没办法拒绝陈月任何一句温柔的话。
不过宋尧知道,好起来,对他来说还是太难了。
他并不是她以为的中度抑郁症患者,他早已经成了一个精神病。一个做尽坏事、控制不住自己,会对别人造成危害的精神分裂重症患者。
可是,他想听陈月和叶庆明的话:活在当下。就像现在这样,享受拥有陈月的岁月。
“小伙子。”宋尧感觉得到她的视线,刻意伸手将她的脑袋摁在自己的胸膛,在安静的夜里,温柔地说道,“因为这个世界还有你这样温暖的人存在,我开始对这个世界抱有一点期待了。”
宋尧以为自己的病症会有所改善,会越来越好的。
他总会有一天,可以理直气壮地娶她的。
直到他面无表情地折了那个男人的右手、差点弄死那个男人后,章浔生又找上了他。
什么好事多磨,什么人生本就是苦尽甘来、起起落落,分明就只有苦苦苦苦、起起落落落落。
当然,这都是今晚的宋尧和陈月未能料想到的。
陈月睡意朦胧时,忽然低声喃喃道:“宋尧,你为什么又叫我小伙子,又叫我丫头啊?”
睡意绵绵的宋尧闻言,迷迷糊糊地回道:“大概是因为……因为你不男不女吧。”
最后,两人都睡了过去。
或许能吧
直到快到中午时,陈月醒来才忽然想起这事,不过分不清是梦还是现实,皱眉质问宋尧是不是说了这样的话,他当然是死不承认了。
“没有没有,肯定是做梦!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你什么意思?!”
“没没没,气大伤身,消消气消消气。”
元旦假第二天,黎瑶瑶也来了a大。
趁此机会,宋尧请了陈月舍友和黎瑶瑶一同吃饭,算是走过场。
吃完饭后,宿舍其他三人便自觉退去了,而黎瑶瑶被迫成了电灯泡。
这天天气不错,蔚蓝色的天空,朵朵白云半遮半掩着冬日里的暖阳。
三人并排着漫步在公园里,陈月一直和黎瑶瑶唠嗑,聊得热火朝天,而宋尧一反常态在一旁安静地听着。
“还是很想回阡城啊。”黎瑶瑶忽然发出感慨。
“想家了?不是国庆才回去过吗?”陈月反问道。
黎瑶瑶闻言勾唇浅笑,看了她一眼才缓缓摇头:“不是想家。”
是想那里的人啊。
说到这里,黎瑶瑶目光悄悄看向了宋尧,在宋尧的余光发现她的神色时,她又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来,对陈月说道:“宝贝儿,男朋友借我五分钟可好?”
“啊?呃……怎么借?”陈月愣了一下,看了眼和她一样傻愣愣的宋尧,又与他一同看向了黎瑶瑶。
“e……”黎瑶瑶想了想,目光所及处正好有一家糖炒板栗的店子,便道,“你帮我去买一袋糖炒栗子吧,我有些话和宋尧说。”
“嗯好。”陈月几乎是毫不迟疑地就点了头,随后对宋尧咧嘴一笑,便走向了那家卖糖炒板栗的店子。
两人的目光都随着她逐渐远去的身影而去,最后还是黎瑶瑶先收回目光来,浅笑着说道:“她还真是放心我们俩。”
“嗯。”宋尧本以为他会为陈月解释什么,说她这是信任他们俩之类的话,但想了想也就算了,说到底她不过就是傻,傻得没心眼。
“好好对她。”黎瑶瑶忽然语重心长地说道,“你肯定是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才能遇见她。”
“嗯。”宋尧也这么觉得。
“对不起。”
听见黎瑶瑶突然的道歉,宋尧心里一愣,但并未回应任何话。
“我以前不该因为别人的看法和自己的好胜心、征服欲,去接近你,也不该故意拿沈星桥刺伤你。”
“不管你信不信,我以前确实是真心拿你当哥们儿的。至于那段时间有没有那种感情,我直到现在都不知道。但是现在、以后,肯定都是不会有的了。”
“我说这些,当然不是觉得你还喜欢我,只是单纯地觉得当时的你有权知道我当时的想法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