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柱山风云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冠珂杰
“此话怎讲”苗县令要扳倒徐良,就是怕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徐良扳不倒,自己倒给扳倒了。
“这不是明罢着的吗”师爷还是缓缓地说,“这些都是老爷你做过的事情,何必问我。”
“我自己做过”苗县令正是当局者迷,他一时真被师爷给说糊涂了,“我做过什么啦”
“就是老爷岳父的官司啊”师爷不紧不慢,“鲁员外与花员外争夺马鞍山风水宝地,官司打到县衙,老爷升堂,既不问不闻,又青红不分,皂白不辨,开口就打花员外五十板子,还将三亩山地判给鲁员外”
“奥,我有点明白你的意思了。”苗县令梦中初醒的样子,“师爷,你说下去。”苗县令来了兴致。
师爷笑了笑,言语得罪,万无见怪。
你讲,你讲
“据说郡王牛雄要称霸天柱山,而野战部队是郡王称霸天柱山的主要筹码,因此野战部队对于郡王来说比什么都重要,而徐良是野战部队的上将军,野战部队只有一个大将军,四个上将军,二十八个少将军,可见,这个上将军在野战部队的重要性,这么重要的一个人物,郡王会因为他杀了一个平民百姓而降罪于他吗这是绝对不可能的我还听说大将军原智与四位上将军曾结拜为异性兄弟,扬言要学桃园结义的刘关张,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原同年同月同日死,可见大将军原智与徐良的交情之深,他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兄弟被你扳倒而大将军原智是全国兵马大元帅,统领全国兵马,又是郡王的驸马,权势熏天,你一个小小的县令,能奈何他”师爷真的把世事看的非常透彻了,“老爷,另外我也不多说了,你知道应该怎么办了”
师爷的一番话,说得苗县令毛骨悚然,他打了个冷战,幸亏请师爷来,要不然自己盲目行动,到花家庄去捕人,那麻烦就大了。试想,一个上将军,微服私访,会不带警卫自己县衙的百十号衙役捕快,能捕得了他吗可是,不除掉徐良,对自己的威胁实在是太大了,说不定什么时候,自己就成了第二个阮百铭。怎么办除又除不掉,留又留不得,苗县令有些坐立不安了,“难道就没有办法除掉徐良”苗县令无可奈何地对师爷说。
师爷想了想说“办法到不是没有,不过,徐良武功高强,能不能奏效,不敢保证。”
“说说看”只要有除掉徐良的办法,苗县令都想试试看,或许真的能成。
师爷说“明的不行,就来暗的,偷偷把他做掉。”
“暗杀这倒是步妙棋。但徐良武艺高强,我是亲眼目睹的,我的八个衙役,没几下就被他放倒了,要干掉徐良,这干的人难找。”苗县令担忧地说。
“人倒有一个,老爷也认识。”
“谁”
“华强”师爷说,那年,华强犯罪,逮捕坐牢,是我要求老爷放他的。
“哦那个神箭手”苗县令回忆起来了,那年,华强打猎时射死一只野猪,这只野猪滚到山下,却是一户大户人家的后院,华强下山到那大户人家去取野猪,那户人家说没有,双方争执起来,华强一怒之下,打伤大户人家好几个人,那人家告到县里,苗县令便把华强逮捕归案。后来经过师爷的调停,苗县令释放了华强,华强是千恩万谢。说起华强,苗县令来了精神,立刻要师爷去办。
华强住在信常县雪仑镇,离县城有三十多里,师爷骑马来到雪仑镇,走进一家小酒馆,包了一个雅间,又拿出一两银子,要酒馆小二去把华强叫来。华强在雪仑镇小有名气,因此酒馆小二认识,酒馆小二把华强叫到酒馆,领进雅间,华强见是师爷,连忙跪下要拜。师爷急忙扶住,华强定要下拜,师爷只得随他。那年,华强按罪状是要坐牢的,而且起码三年,判得重点五年也说不定,是师爷让他免受牢狱之苦,因此他把师爷当作恩人。华强跪下,连拜三拜,然后说“恩人有何吩咐,尽管道来,小的就是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师爷平常不来雪仑镇,今天来,定有要事。
“坐下,坐下,我们边吃边聊。”师爷把华强按在椅子上坐下,便吩咐酒馆小二上菜。
八十七章 万无一失
酒馆小二将酒菜担上,酒菜很是丰盛,华强有些不安,说“恩公先请讲明事情,否则小的吃得不踏实。”
师爷微微一笑,给华强把酒斟满,说了句真是个急性子,再给自己也斟满,然后举起酒杯说,华强,先干了杯中酒,我慢慢说给你听。
华强也站起来,两人碰了下杯,干了,两人坐下。华强说“恩公,现在可以说了吧”
师爷又将两人的酒杯斟满,然后坐下,师爷再喝了口酒,说“你知道的,我在苗县令的衙里做事,苗县令如今碰到一件难事。事情是这样,鲁家村的鲁员外在马鞍山有块风水宝地,花家庄的花员外要霸占这块风水宝地,鲁员外不肯,两家便动起干戈,花家庄村大,鲁家村村小,鲁家村不敌花家庄,鲁家的风水宝地也给花家夺去。鲁员外不服,告到县衙,苗县令受理此案,派在下前去调查,调查结果,马鞍山的那块风水宝地确系鲁家产业,苗县令便将这块风水宝地判给鲁家,给鲁家讨回了公道。”师爷说到这里,停了下,拿起酒杯喝了口。
“苗县令办事公正,那年要不是苗县令主持公道,我也逃不出牢狱之灾。”华强听师爷的话,感觉苗县令没有为难的事,便问,“师爷,听不出苗县令又为难事啊。”
“为难事来了。”师爷又说,“苗县令将风水宝地判给鲁家,花员外不甘心,扬言要把鲁家村踏平。为了不使两个村子大打出手,祸及村民,苗县令和我带着几个衙役到花家庄花员外家去调停事情,谁知,花员外有个毛脚女婿,叫许梁,此人武艺高强,蛮不讲理,当即把几个衙役打翻在地,又抓住苗县令,拔出一把杀猪尖刀,架在苗县令的脖子上,威逼苗县令将马鞍山的那块风水宝地判给花家,苗县令被逼无奈,只得重新宣判,将马鞍山那块风水宝地判给花员外。”师爷又停了下来,喝了口酒。
“这个许梁太可恶了,目无王法,仗着自己有本事,胡作非为,要是碰到我,非一箭射死他不可。”华强是个爽直汉子,听了“许梁”竟敢胁迫一县之长,愤愤不平。
华强的愤愤不平,师爷暗暗欢喜,便继续说下去,“苗县令虽然把那块风水宝地判给花家,但心里起了疙瘩,总觉得做了亏心事,一来对不起鲁家,二来丧失了自己为官的原则。要想把风水宝地判还给鲁家,又怕许梁从中作梗,再生事端。要把许梁逮捕法办吧,许梁武艺高强,又怕衙役们不是对手,捉拿不住。想请上面派人协助捉拿许梁,又怕被上面责怪,说他无用。因此,这事成了苗县令的一块心病。这几天,苗县令是忧心忡忡,寝食不安,病倒在床。唉”师爷说得头头是道,像煞有噶事。
“苗县令病了妈的”华强骂了一句,无名火勃勃上升,他明白师爷来找他的目的了,“恩公,是不是要我协助苗县令擒拿许梁恩公,要我怎么做,一句话”
师爷知道火候已到,“华强,这次来找你,是有事求你。苗县令待我恩重如山,我得知恩图报。而我身为苗县令的师爷,却不能为他分忧,耻辱,这是我的耻辱啊。”师爷说着说着,竟痛哭起来,他边哭便说,“可是我无奈啊,我不会武功啊,我有心无力啊。”突然,师爷一下跪倒在华强面前,“华强,你帮帮我,你帮帮我,你武功高强,箭法精准,去把许梁打死射死,给苗县令除掉心病。”师爷的戏演到家了,师爷的谎言说得跟真的一样,华强完全被他迷惑了。
华强扶起师爷,“恩公,我明天就去要了许梁的狗命,”华强将杯中的酒一口干了,又拿起酒壶,给师爷斟满,自己也斟满,然后举起杯,师爷连忙也举起杯,两人一撞,双双干了杯中酒,华强起身告辞,“恩公,我去了,明天等候我的好消息。”
“华强,明天是许梁和花员外的三小姐花惠芬结婚的日子,你到花家,那个新郎官就是许梁,别搞错了。”师爷又叮嘱了一句,“可不敢有闪失。”
“保证万无一失。”华强又是深深一拜,“恩公,你等着,明天,我提着许梁的脑袋来见你。”
第二天一大早,华强就出发了,华强的家境不是很富裕,没有马匹,只好步行。好在华强是练武之人,脚力了得,雪仑镇到花家庄二十多里路,不到一个时辰就到。华强来到花家庄,打听到花家。花家张灯结彩,正在办喜事。
花家是大户人家,房屋是座大台门,连进三幢,两边厢房,进出只有两扇门,一扇正门,朝南,一扇后门,在屋的北面。房屋是两层楼房,很高,从地面到檐口有三丈。华强的箭法精准,可与养由基争锋,有次,华强上山去打猎,路上遇到一个朋友,朋友一点要拉他去饮酒,只是没有下酒菜,这时,远远看见一只稻鸡从稻田里窜出来,华强马上拿起弓箭,搭箭拉弦,一箭射去,正中稻鸡脖子,做了下酒菜。可是,华强的武功一般,轻功更不行,要想窜上房檐,那是万万不能的。华强要刺杀许梁,只能是混进台门里面,只要能混进台门,就能射杀许梁。当然,射杀许梁不是用弓箭,而是用袖箭。华强有一门独特暗器,就是袖箭,华强有十支袖箭,能射十丈远,而且百发百中。华强今天来刺杀许梁,就是准备了袖箭,其他一点兵器都不带。
但是,花家的门不是随便能进去的。先前,华强以为花家随便可以进出的,花家办喜事,进进出出的人非常多,华强便夹在人堆中想混进去,谁知,走到门口,便被认出,拦了下来。门口有花家人守着,凡是不认识的人一律不准进门,而且,盘查很是认真,一个也不放过,华强混了几次,都没有成功。
怎么会这样乡间办喜事是很平常的事情,至于这样严肃么,难道其中有什么名堂
原来,这一切都是徐良安排的。徐良给苗县令吃了个下马威,苗县令自然不会善罢甘休,定要前来报复。而徐良已在苗县令面前暴露了身份,苗县令明着来报复那是不敢的,要报复断定是阴着来,请个武功高手,前来行刺。于是,徐良便做了布置,他连夜赶到信常县城,令张华快马加鞭,赶到紫岩郡,把卫队调来,而且要快,最好在第二天赶到,自己带着余下七人,装扮成花家的亲戚,暗暗守卫在花家四周,凡是可疑人员,马上抓起。又要花员外派精干族人守住大门小门,不让陌生人员进入台门。
这一招果然厉害,硬是把刺客挡在了门外,华强要进门,真有登天的感觉。但华强是向师爷打了保票的,今天是要提着许梁的头去见他的,可不进去,怎么刺杀许梁,怎么提头去见,最难也得进去。但是,怎么进去呢要是有个熟人就好了,可是,在华强的记忆里,花家庄没有熟悉的人。怎么办华强在大门外转悠,想等待时机,碰碰运气,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
然而,华强不停的转悠,却被徐良的卫兵注意到了。徐良令张华去调兵,张华知道事情有些严重了,从紫岩郡出来时,大将军原智特别关照他,要保证徐良的安全,他也答应大将军原智,有我张华在,就有徐将军在,即使张华不在,但徐将军照在。张华去紫岩郡临走时,对七个卫兵作了安排,两个卫兵不离徐良左右,三个卫兵在花家宅子里面巡视,还有两个卫兵在房子外围巡视。
华强就是被在房子外巡视的两个卫兵注意到的,华强不知道“许梁”是上将军,师爷只说“许梁”是花员外的毛脚女婿,是花员外家的一个长工。对一个长工,华强哪里会提防有卫兵因此,顾自转悠,而且时常拿眼向大门内张望,还一会在大门外张望,一会儿到北面小门里去张望。
两个卫兵越看越觉得这人可疑,便合计了下,一个进去报告徐良,一个在外盯着。徐良听了报告,就与卫兵出来,看了眼华强,认下了,然后对卫兵说,放他进来。
八十八章 刺客
徐良令卫兵把华强放进大门,卫兵有些不解,有些迟疑。徐良说,把他放进大门,但盯紧他,不能马虎,如果盯丢了,拿你是问。卫兵连连点头,虽然不解,但将军的命令不能不听,必须执行。
当然,徐良要把华强放进大门,自有他的道理,卫兵怀疑华强是刺客,理由是华强在门口转悠,向大门和小门内张望,华强又是个陌生人,花家没有人认识他。
这个陌生人的行迹确实可疑,但还不能证明他就是刺客,要证明他是否是刺客,只有让他动起来,他如果是刺客,那么他是谁,叫什么名字,又是谁派来的。他行刺的对象是谁是花家人还是徐良这些答案也只有让他行动起来,才能一一破解。而刺客最可怕地是他在暗处,你在明处。现在刺客已在明处,明处的刺客不可怕。
刺客华强进了大门,华强在大门口朝大门张望的时候,花家的管家田伯从里面出来,叫守卫大门的两个花家族人帮忙一下,两个守门的族人便跟着田伯进入里面,就在这当儿,华强抓住时机。等华强走进大门,花家的两个族人又回到岗位,不让其他陌生人进入。
华强的一举一动,徐良看得清清楚楚,田伯叫两个花家族人离开,也是徐良叫他做的。此人是刺客无疑但他是受谁指使,又来行刺谁徐良排对了下,觉得指使者是苗县令的可能性最大,行刺对象恐怕就是自己。
现在,要抓住刺客已经不是问题,徐良把七个卫兵全都撤进府中,派三个卫兵对他进行暗中监控,其他四个在府内巡逻,随时可以协助,刺客已成瓮中之鳖。但要揪出幕后主使之人,得想个辙。
想个什么辙呢用自己来引诱刺客上钩。徐良断定,刺客行刺成功,主使之人定会杀人灭口。于是,徐良告诉卫兵,等会刺客行刺自己时,不要动手,等刺客行刺成功,你们便将他赶跑,然后派四个人偷偷跟去,看刺客到哪里去与什么人联系,如果那人杀人灭口,就营救刺客。卫兵答应后,把徐良的计划传给其他卫兵。
徐良交代好卫兵,来到新房。
新房里新娘花惠芬正在打扮,花惠芳、花惠菲两个姐姐,还有媒婆和丫鬟香香也在旁边帮衬。花惠芬今天特别开心,自己的终身大事总算尘埃落定,对“许梁”这个郎君是十二分的中意,前天,“许梁”制服苗县令,花惠芬在心里是暗暗高兴,这个“许梁”还有这本事,竟然让县太爷俯首帖耳。不但救了父母和两个姐姐,还把马鞍山的三亩山地夺了回来,这给花家争了脸,让父亲脸上也有光。现在,母亲和两个姐姐对“许梁”是刮目相看,自己在家里的地位也直线上升。父亲对她也不敢小看了。
花惠芬正在偷偷得意,“许梁”走了进来,花惠芬斜眼瞟了下“许梁”,见“许梁”神情有些严肃,按理,今天是两人的大婚之日,应该阳光灿烂才对,同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同房花烛称之为小登科,可以说是春风得意,这是怎么回事。这次“许梁”回来,花惠芬隐隐感觉他变了,好像已经不是以前的“许梁”了。
“许梁”进了房,在花惠芬的耳边轻轻地说“惠芬,与我到内室去,我有事要与你商量。”新房分内外两室,内室是卧室,外室是会客室。本来,梳妆与床台同处一室,但花惠芬不想让外人进入卧室,卧室应该属于她与“许梁”,是两人的世界,故而,到外室来梳妆。
“许梁”对花惠芳和花惠菲说声两位姐姐对不起,我与惠芬说点事,你们在此稍等片刻。花惠芳花惠菲忙说没事没事,你们有什么秘密话,尽管到里面去说。“许梁”朝花惠芳花惠菲笑了笑,然后与花惠芬走进内室,关上室门。
“什么事啊,神神秘秘的。”花惠芬微微一笑说。
“许梁”压低声音说是件十分重要的事,然后解下腰间金牌,递给花惠芬,说“你先看看这个。”
花惠芬接过金牌,看了看上面的字,十分惊讶,御赐金牌,上将军徐良。花惠芬翻过翻转,看了几遍,问“徐良是谁御赐金牌是郡王赐的”
“许梁”点点头说“上将军徐良就是我,金牌就是郡王牛雄御赐的。徐良是报名时登记员写错的,后来我想许梁是做长工的,徐良是做将军的,就没有改过来。”
花惠芬明白了,“许梁”去应聘大将军,应聘了个上将军。上将军与大将军,虽然差了一个字,但终归是将军了,那我就是将军夫人了,看来我的爱没有白爱,我的执着没有白执着。花惠芬突然心血来潮,扑上去,双手圈住徐良的脖子,在他的脸上吻了一下,然后调皮说,你是徐良了,不是“许梁”了,“许梁”是长工,徐良是将军,我的丈夫是将军,是徐良,不是“许梁”。
徐良倒也被花惠芬弄得热血沸腾,他趁势抱住花惠芬,吻了她一下,然后扳开花惠芬的手说“现在还不到时候,我叫你来是要告诉你,有人要刺杀我。”
“有人要刺杀你”花惠芬目瞪口呆,吓得说不出话来。
徐良看花惠芬吓成这样,忙安慰说,“没事的,刺客已被我们监视起来了,等会我要演出戏,要你配合。”
“演戏要我配合,我能行吗”花惠芬是生长在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哪里见过这种阵势
“能行的,你只要照我吩咐的做就行。”徐良原本不想把花惠芬卷进来,但有几个步骤非得花惠芬完成不可,因此只好委屈她了,“等会我要装死,你让人把我搬到床上,然后守住,外人来,只能看,但不准动我的身体,而且,你要哭得像,要把我当作真死一样的哭。”
“就这么简单”
“这还简单啊要哭得像,有那么容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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