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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女侯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温晓

    时非晚知他的目的,也不阻。于是回营房时,先是只有他一人。

    时非晚推开门,前脚刚迈进房,见房里光线竟还亮着。她这一迈,里头的那三人几乎是瞬间便从床上跳了下来。目光第一时间扫至门口看清了时非晚时,先是静了片刻。

    过后,时非晚便听得一声惊天吼传了开:

    “我靠你小子还活着!”

    “……”时非晚没被敌人打死,这会却差点被这声给吓死。

    “我靠!”只她受惊的神儿还未回,毕天高的声音又起。紧接着时非晚便感觉自己整个人被一个忽然冲过来的人给紧紧抱了住。

    “我靠!”而那粗鲁的声音,这时则近在耳侧,更加惊人的又起。

    时非晚那一瞬间只觉自己被紧抱得呼吸不过来了,只她还没来得及恼,耳侧便又起了一声:“回来就好!能回来就好!能回来太好了!”

    那声音……对,你想象一下,就是:大老爷们般的粗男声,带着一股子颤抖,总之,这种反差让时非晚身子瞬间便颤了颤,恼意也瞬间消退了去。

    只她还是将身上的人给用力推开了。一推开,面前便映入了毕天高那张很像一个大男人的标准脸。只不过这厮眼眶竟……竟是有些发红。

    “臭小子,过往还瞧你不顺眼,这会瞧见多个自家人,你也一并顺眼上了。”

    时非晚还一声没吭,毕天高又说道。一边说嘴里还又骂了句“麻的,老子将来一定糙死那些蛮子”!

    “……”时非晚身子忽然顿了顿。

    她过往跟毕天高的关系虽不算远,却也算不得好。只却是未想到,这不怎么熟的人,也同样珍惜看重着她的命。

    当然,此刻她知此的原因所在:因为,他们是战友!

    不管内部是亲是疏,或是有仇跟有恨,在如今形势之下,在同一个敌人以及同一个目标面前,他们,都称得上是一家人!

    这也是她当初对武浩,以及沐熙没有下杀手的原因。

    因他们现在,是战友!

    “阿石,我还以为你死了?你……原来你还活着呢。”

    时非晚这时又见一人朝自己走了过来。而这位更夸张,那是直接就有眼泪蹦了出来。

    他叫云殊,过去是个读书人!性子跟毕天高天差地别。云殊,在过去的一个多月里,算得上是对时非晚最好的人。

    他性子软,人好,没任何脾气,写得一手好文章,还生了一张尤其俊俏的脸蛋。若是生在和平时代,继续念书考科举,应也会有一些小成就,想来必会成为许多姑娘的春闺梦里人。

    只可惜,偏偏来了这地方。云殊过去不会武,手无缚鸡之力的男儿,在这里操练下来他几乎每天都是残的。且云殊显然是个胆儿小的。之前在营中见人杀鸡都吓得不轻见不得血。今在这地方……时非晚还时常想过将来实战时,云殊怕是活不下来的。

    “嗯嗯,还活着。”时非晚应了声。

    云殊闻言,一滴泪似乎实在抑不住了,竟然直接飞了出来:“真好!真好!回来了真好!阿石,你不知道,这几天死了好多人了。我看到尸体不住的抬进抬出的。这以后可怎么办啊?感觉自己死定了。”

    “……”毕天高这会立马平静了下来,往后翻了个白眼:“你够了啊,别他妈跟个娘们似的。老子见了又想抽了。咱还没开始与蛮子正面打上呢。”

    云殊尤其怕毕天高,一听此言立马收住了声,尽量平静了下来。

    时非晚这时目光却看向了另外一人:沈凡!

    此时,他见沈凡坐在床上,竟也朝自己看来了一眼,点了点头。

    时非晚忙也点了下头,以示回应。

    沈凡是个怪人,潞州人,也遭过屠城。来营这么久他几乎没跟人说过话,永远独来独往似乎得了孤僻症。此时能这么朝时非晚主动点个头,也已是罕见事了。

    “还有一个呢?”毕天高这会问:“沐熙呢?”

    “放心,也还活着。在外边,去找卫爽了。”时非晚回。

    “靠!那臭小子这个时候寻卫爽做什么?”

    她这话一完,毕天高立马从她身边闪走了。再一看,这厮已经出了门去,竟似等不及了般,直接就出去寻沐熙了。

    时非晚见此,心中暗道:高飞怕是又要被吵醒了。

    “阿石,你怎么过了这么久才回来?”

    毕天高一走,时非晚便倒在了床上。只却是忽闻云殊问道。

    时非晚用“受伤晕死在外边后来才醒来”这套做了答案。过后,她便听云殊说道:“阿石,你觉不觉得北戎人集中兵力只进攻北城门有些奇怪。”

    “……”此言落,时非晚登时又坐了起来,扭头看向了云殊:“嗯?怪在哪?”

    “他怎么不同时进攻东北两面。集合二十万兵马,必然还得从洛州调一些兵回潞州。那么远的路程,蛮子图什么?就图北城门比东城门好打那么一点吗?可那洛州……洛州西城门城墙那么矮,其他城防设施也没有,他就不怕我们发兵进攻洛州西城门,也同样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时非晚眼眸眨了眨,“此言你可对其他人提过?”

    “提过啊。但都说我不懂瞎想。便连营长也说我瞎在琢磨。说这会儿,金州自顾不暇,哪里还能去进攻洛州。我当时问营长为何不能,营长说我傻透了这是什么鬼问题。说是当然不能啦,金州正被人打着,怎么还有心力去攻洛州。

    营长还为这事,大训了我一顿。说什么不懂别瞎琢磨战情,会影响队友心绪,还被其他人狠笑了一番。可我还是不懂,为何被进攻的城池,就一定不能发起进攻了?只要我们守将敢,有何不能!”

    时非晚听到这眉眼扬了扬,“那依你所言,呼延炅集中兵力进攻北边的目的是什么?”

    “我就是猜不到,这几天脑袋都想破了,可又还是感觉他之举怪异。但他集合了二十万兵马南下又是事实。”

    云殊挠了挠脑袋,道:“此人用兵果然奇异。”

    时非晚这时不知怎地来了兴致,忽然站了起来,于云殊一并坐在了他的床板领地,而后,拿出了一张地图来。

    ()是,,,,!




第274章何年得见繁华盛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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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呀,你还有这个呢。”云殊看到地图双眼一亮。

    “你说,若是呼延炅没有派二十万兵马南下,却假装有二十万兵马在北边呢?”时非晚这时道。

    “怎么可能假装,他北边有二十万是事实。”云殊随口应。

    “我是说假如。假如只是我们以为他有二十万。”时非晚也故作随口一应。

    “假如?”云殊这会理解了时非晚之意,道:“你是说我们情报有误?”

    “不是。是说呼延炅特意误导了我们。”

    “特意误导?”云殊只当时非晚是在跟自己以这个话题论家常,没联系到实际情况来。不过,心底还真是深想起了这个假如,回道:“若是特意误导,那不就是障眼法?”

    “是,若是他使了这个障眼法呢?”时非晚道。

    “那他为什么要使这障眼法?怎么使的?”云殊接着时非晚的话来。

    “你先别想他怎么使的,就想他若偏偏使了这障眼法,而且还使成功了呢。”

    “若是那样,那东边就还有军马可以西进。”云殊立马道:“既如此,不是就可以东北双面围城了?但为什么要使障眼法说有二十万……”

    云殊挠了挠头:“使这障眼法于北戎有什么好处吗?”

    他的眸光望着地图,一副捉摸不透的模样。只过后,眸子登时一亮,时非晚便见他的手指向了一处地方——

    瑜岭!

    “我知道了!”云殊忽然澎湃,“是有好处的。如此,北戎可以引来西边大量大楚援兵前来支援。可以在这里设伏歼援军!但……”

    只过后,他却是又抓了抓脑袋,“那么这样一来,他的目的,岂不是为了歼援,而不是攻城了。难不成,歼敌比攻城还重要?他怎么不断路减缓支援速度,先去攻城呢。不过若是我……”

    “若是你,如何?”时非晚问。

    “不知道。”结果云殊道:“我得再想想。想想是先得地重要,还是先伐敌重要。嘿嘿,没打过战,实不太好估量这其中的得失。”

    但他实际上也没认真想,过后道:“不过想这些也没用,蛮子又不是真的使了障眼法,二十万兵南下进金州北已是事实。”

    时非晚听到这,却没有多言什么了。随手将地图收起,心中暗想起了方才云殊的推测:

    这小子以前虽读过书,可却未读过兵书之类。对打战之类经验可以说为零。可方才一方推却是未耗多少时间。

    尤其是,他竟已能瞧出来什么地形对敌有利了。时非晚知这军中许多人是不知什么地形易设伏的。一月前的云殊她也接触过,他甚至连地图都不会看。想来这一月以来有好好钻研过。

    若自己所推,过后能被验证是正确的。

    也就可以说明云殊所推同样是正确的。自己好歹还瞧过兵书读过兵法有更系统的地理知识也从过军,可这小子……

    “云殊,你是自愿从军的吗?”时非晚忽然忍不住一问

    “不是。”云殊摇摇头,“我看到人杀鸡都怕,家里的狗都打不过,一月前还晕血,这会儿还稍微好了那么一点。怎可能自愿来这地方。

    不过现在朝廷缺兵马,我家中有老母亲生了病,一时无银两医治。我听说现在从军能得不少补贴,便报名了。拿了钱给老母亲治了病,不来也不行了。不过我觉朝廷招了我,怕是亏了,我怕是打不死一个蛮子。”

    云殊后头的语气充满了自嘲,说着身子还颤了颤。他是真的害怕这地方,只要一想到要杀人他就会发抖。

    时非晚闻言眉眼一定,“那若不来从军,你准备去做什么的?”

    “考科举啊?”云殊说着却又一股子恼气,道:“不过这条道,家里穷也走不开。阿石你是不知道我朝许多狗官有多黑,我原是考了个秀才的,就是因没钱贿赂那些狗官,文章被别个顶了去,不然,我能为了缺那点银子跑来这完不适合我之地。”

    “秀才?什么时候?”

    “我十五岁时。”云殊回。

    十五?十五岁的秀才……时非晚眸子又眨了下。

    云殊眼底过后又生出了一抹惆怅来,“唉,这个黑世道,官不为民,民不聊生,何年才得以见盛世……”

    说着,往床板上一倒,道:“阿石,不跟你说咯,困了,睡了睡了……”

    “……”

    时非晚见少年趴下了,眉眼微凝,耳侧却似还在回响着少年方才之言:

    “官不为民,民不聊生,何年才得以见盛世……”

    如今天子政权尚且不稳,便是有心,也无以治世。除非,朝堂能得以重新洗牌……

    ……

    “喂,沐熙,你丫是不是有病。把老子挤哪去了。几日前老子便被你挤过一次,还没来得及揍你,你现在还敢来,老子新仇旧帐跟你一块算!”

    时非晚第二日一觉醒来,就见毕天高连挥了沐熙好几拳。原因就是:沐熙睡觉时一直往他那一侧挤。沐熙几乎完占据了毕天高的床板,毕天高落到了跟云殊挤一片领域的地步。

    “干嘛呢,留点气力打蛮子行不。不就睡个觉的事,唠唠什么。”沐熙丝毫不羞愧。

    只这会一瞧见时非晚醒了,便朝她望了过去。

    “寻过卫爽,跟他说了?”时非晚也看向了他。

    “说了,他昨儿夜里直接去寻了张铁海。一个新兵,面子竟然还挺大,张铁海竟也见了他。不过我也不知,那张铁海信没信。”沐熙说:“不过,昨儿我还去见了营长”

    “你昨儿就去了?”时非晚眨眼,“不用这么急吧。

    “没办法,营长被毕天高这臭流氓给吵醒了,亲自过来揪人的。我便顺道跟他说我回来了,也提过你了,说你受伤了却还活着。奇怪的是,高飞竟没问我为何在外漂了三天,也只是训我们夜里太吵闹。却是没再罚人,真是奇怪,竟突然变这么慈了。”

    沐熙回。

    毕天高这时一拳扣在了沐熙脑门上,“你他妈才臭流氓。你要不大半夜杀回来,老子能吵吗?”

    沐熙回了一拳后懒得理他,忙站了起来。见时非晚这时也站起穿好了盔甲。沐熙忽然伸出了手去,一物便直接塞进了时非晚怀中。

    “干嘛?”时非晚低眸,立马发现沐熙塞过来的竟是一把漂亮的匕首。

    “你似乎用这个更合手。”沐熙道:“你先用着这把,以后自个儿打到合适的了,再还我。”

    说罢,似怕时非晚拒绝似的,一溜烟儿立马就闪了出去。

    “想逃,没门!”毕天高一把握过旁边的长枪,立马也随之追了出去。

    这会儿快到早训时间了。沈凡此时刚好也准备好了,过后也提步走了出去。

    云殊这小子容易疲惫,喜赖床,每日都是起得最晚的那人。以往他起来时房里必然没人了。

    但这会儿,一起来准备穿衣时,却是见时非晚竟还在。一愣:“阿石,你今天怎么这么晚,平时不都是第一个吗?”

    “等你呀。”时非晚回。

    “等我?”云殊满脸疑。

    只却是见时非晚忽然行至了自己面前。

    云殊抬起脑袋,挠挠头,心底想着莫不是自己脸上有花。结果就听得时非晚忽问道:“云殊,你可是真想从文,当官?

    “是啊?你这不是废话?几个读书人不想。只可惜……”

    云殊话未完,却是见时非晚忽然拿出了两物来递给了自己。他登时一怔。

    “这块令牌,你拿去给高飞看,就说,镇威老将军曾经与你有过一面之缘,且给了你这块令牌,说是往后你可以凭此令牌,去投奔于他。高飞会同意放了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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