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女侯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温晓
“晚妹妹,你说他们能追到吗?”
在时非晚的保护下一上竹筏,灵昭郡主便担心的问道。此刻附近不远处可还有北戎的其他竹筏呢……
时非晚未语,只是瞧着那几艘离他们最近的竹筏。
而后,没多会儿,就见那几艘竹筏之下又冒出了人来。那也是岑隐的暗卫们。他们一浮现,或是占领竹筏的,或是直接将竹筏打散以至于北戎没办法追人的。总而言之……此时此刻,他们正尽量拦截着北戎竹筏的前行。
这算不得大河。河道太窄,因此,河面某个区域内是没办法一次性容纳太多的船只的。
所以,这样拦截,已经足够给时非晚他们腾出许多时间了……
只不过,时非晚心底很清楚:如此同归于尽般的拦截方式,岑隐带的那些人,活着回来的机会也没多少了!
“晚妹妹,下边若是再有拦截的北戎人怎么办?”
灵昭郡主这会又问。
“不会有了。”时非晚说:“下方两岸是山,岸边停不了,没办法藏人。水中……前头是急流,有船只也是没办法在那稳停逆流冲上的。”
“那我们……啊……”灵昭郡主刚还要问。
可来自于北戎的一支箭,忽然射向了这边。
时非晚一见,护着灵昭郡主闪了开。只接着,却又有一些箭朝这边射了来。且……都是火箭。
“不好,这竹筏若烧起来,必会散架。”灵昭郡主这点意识还是有的。
河面一排虽容不了太多竹筏,导致北戎人放不开手脚来追。可到底还是有一些离得他们不算远。而这距离,放箭也足够了。
“躲过这劫,再冲过前头的急流,就可以拉远很长距离了。那时,算是安了。”
时非晚这时听得岑隐道:“晚晚,九龙钩锁。”
“嗯?”时非晚一愕,不解,只却还是将九龙钩锁递给了岑隐。
“世子要做什么?”时非晚问。
只话才落,岑隐便已经有了行动。
这竹筏一直是岑隐在操控。他几乎是沿岸在行驶。
而岑隐的目光,此刻,便落在了前方山崖边的一颗大树上。那树……有一颗厚厚的树枝伸出了山崖边,往河面垂落。
岑隐一握上九龙钩锁,竟是忽然将其往那垂落的树干上衣一甩,然后,整个人拉住链锁的一端往上边飞了去。
“岑隐,你要干嘛!”时非晚脸黑。
“晚晚,先走!”岑隐攀上树离开竹筏时,狠狠地将那竹筏给踹了一脚。那力气……大得怕几乎能踹死一头牛。而前方水流,可就渐渐急着了。
“岑隐!”时非晚看着那此刻一个人上了岸攀上了悬崖的岑隐,脸色白了。
()是,,,,!
第294章媳妇不疼世子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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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哥哥这是要做什么?”灵昭郡主也呆了。
但岑隐要做什么,她很快就明白了……
只见得岑隐所在的崖上,一棵大树忽然被砍了下来。那树又粗又长,起码是一颗千年古树。可岑隐砍树的方位……灵昭郡主看清楚了,他是攀了一段山崖前行了一段距离后再砍的。那个距离……正好是河岸两边山崖挨得最近的距离,即,乃为河面最窄之处。
大树落下山崖。而此一刻一场箭雨直朝山崖之上的岑隐射了去。箭太密集,岑隐身在悬崖之上不好躲,忽然一个纵身跳,竟是直接往水里方向跳了去……而他落入水中时,那颗千年古树也恰好落入了水中。
只古树却并没有沉下去。一端口竟就被那九龙钩锁吊上了,而后,横着,直扫水面。另一端口恰好砸在了一追赶上来的北戎竹筏之上。
那竹筏上的人直接被砸死了去。而那树,一头被九龙钩锁悬着,另一头,竟就悬在了竹筏之上。登时河边被拦了一大截。
那些追在前头的北戎竹筏,本来就是追时非晚所在竹筏的方向而去的,因此是挨着树一侧的。
岑隐此举过后,竹筏便被直接拦截了下来。树在前头,竹筏自就没办法这么容易过去了,于是一大伙便只能横渡河面,绕过树再追。只那条没被拦截的河面已是颇窄,一次性的,已过不去多少竹筏。
“元帅,糟糕,怕是追不上了。”
迟唯在后看到前方一幕,脸色十分难看的道。前方流速本就要加急了,而眼下……他们的人马被那树一拦截,绕道跟砍树的时间耽搁下来……
迟唯很快就见到,时非晚所在的竹筏愈来愈远了。
此状之下,再追,怕是……
“不过,元帅……”只迟唯又道:“这么急的河水,岑隐……还能活着吗?”
迟唯当然也瞧见了岑隐做的事,他将竹筏踹远,自己留下布局阻拦了他们的人好一会。过后……竹筏远了他可是只能自己游水了。而依北戎竹筏目前如此危险的分布,岑隐是绝对不敢第二次抢劫他们的竹筏了的。
“这个节骨眼上,岑隐没那自信,不敢如此。”呼延炅黑着脸说。
“那元帅!这……就这么算了?”迟唯又看了一眼前方,更肯定他们已是追不上了。再往下追,乃是很窄的峡谷,一次性只能进两艘竹筏,就算追到也能被岑隐几个给挑了。
“回去!”呼延炅磨牙似的吐出一句话:“把司徒姗,送回北戎!”
“是!”
“哼!”
……
“世子妃,您不能跳水,你身上还有伤。而且,世子妃,我们……我们得快些离开。世子爷好不容易为我们争取到了时间,若停在这儿把这时间浪费了,可得辜负世子之意了。”
再说,时非晚所在的那艘竹筏。在穿过一条急流后,便进入了一条狭窄的山谷之间。时非晚攀着岸边山崖的一处尖石块停住了竹筏。
“再等等……”时非晚望着水面,却说。声音里,竟是听得出有些颤抖。她刚甚至不理智的差点跳了水,只却是被岑隐的人拦截了下来。
护卫们听此,也只能依了。主子的命令……尤其是这位时姑娘的命令,他们更不敢不从。更何况……其实他们也没有把握,世子爷能活着出来。
时非晚等得不算太久……
事实证明,她跟岑隐认识时间到底还不算长,而互为敌人,果然才是更为了解彼此的。
时非晚整张脸都白到没了丝毫血色之时,竹筏的边缘,终于攀上了一只有力的大手来……正如呼延炅说的,岑隐没有自信,是不会行此举的。
“隐哥哥。”竹筏之上,忽然惊起了灵昭郡主的一声。
那水面上,冒出了一个人头来。
“还不快走!”
水面,传出了一声沉沉的训斥声。人头的主人,目光正落向一名黑衣暗卫。
说话间,身子一翻,瞬间竟就翻上了那竹筏,在竹筏中间坐了下来。
恰恰好的,坐在了此刻石化了般整个身子僵硬得几乎没办法动弹了的时非晚身边。
“是……是,世子。”黑衣人此刻已是又惊又喜,闻言,这下哪还敢继续耽搁,立马飞快的划起船来。
“隐哥哥,你这……你这好快啊。”灵昭郡主缓过神来,有些不可置信道:“你这……怎这么快就追上来了,可比竹筏还快。”
“若不比竹筏快,不就得被北戎的人追上了么?若不比竹筏快,他们便也不会放弃了。我一个人游,本来就比这玩意快。”岑隐回着灵昭郡主。
只是目光,却是落在了自己身边的女子身上。
“隐哥哥,放弃了?你是说北戎人放弃了,没追上来?”
“不知。”岑隐竟难得耐心的回起了灵昭郡主:“不过,到了这儿,追不追都无妨了。此处山谷狭窄,追上了顶多两条竹筏同时穿过,更往前一点顶多一艘竹筏穿过。两或一艘竹筏行在前头,呈一列排着,没办法围攻,便是真交上手了又如何?就算他们有那耐心追到更宽阔的地域,那差不多也已有我大楚军出没了,于北戎,可并不安全。前方一艘竹筏才能过的峡谷地带,几乎占了全程。此,也是金州与潞州之间的军马,几乎没办法通过这条河攻城的原因。稍微大一点的船只,便过不了此河。”
岑隐说了一堆。
而接着,灵昭郡主又问了些什么。只岑隐却是没答了,他只是瞧着身边女子,此刻已是牢牢的抓握住了她手。这女子当然就是时非晚。
岑隐自从从水面冒出后,时非晚竟是一句话也没跟他说,只似个木人儿般在中间坐着。此时此刻亦是。而岑隐头冒出水面的那一刻,第一眼是瞧向时非晚的,只那一刻,时非晚早已收回了目光,呆坐上了。
在看到水中有动静时,她便已提前收回了落在水面的视线。
“是不是很冷,晚晚。”
岑隐此时一只手拥上了时非晚,低下头挨近她的侧脸,另一只手轻轻撩开了时非晚耳侧的一缕湿发:“抱歉。”
岑隐的声音里充满了心虚与自责以及心疼。尤其是瞧见时非晚手侧的血迹时。
时非晚身上有伤,当然是不适合落水的。可先前……先前他却不得不带着时非晚一起落了水。
他当时真想捶死自己的无能。竟只能有如此笨拙的法子。当然,其实……除了那十里河,他也不是没别的法子出城了,可那些,需要耗时很久慢慢筹备许久……
岑隐记得自己答应过会对时非晚离开的。他也确实带她离开了。可在他自己看来,这承诺他算不得完成了。
尤其是此时瞧见时非晚一个女子,**的,身上又有伤,可这个节骨眼上还不适合换衣换药时,岑隐就有点后悔了……他应该再考虑得周全一些的。
岑隐这声,时非晚却是未回,只埋着头瞧着自己的手指,呆着目光,也不知正想着什么。
“晚晚……”岑隐脸色愈来愈白,他只觉时非晚身子寒得厉害。于是便转头怒吼道:“再加速!”
这竹筏……已不是之前的那艘船了,竹筏上没有药,也没有换洗的衣服。生火,更是不可能的。
“晚晚,给爷看看伤口。”岑隐吩咐完,一只手挑起了时非晚的手臂。因着有纱布紧紧绑扎的缘故,时非晚的血流得其实算不得多。只岑隐却觉尤其之刺眼。尤其是他摸上时非晚的手臂时,手上竟觉一片冰凉跟粘糊。
“世子不必紧张,我没事。”
时非晚这时,终于出声回应了。语气在除岑隐之外的其他人听来,已是恢复了正常。而在岑隐听来,自然是一如他常听到的语气。
她神色也似缓了过来,不再呆愣,恢复了那一如既往的神色,又道:“包扎得紧,只要过后上好药,不发炎,不会有什么问题。世子爷现在看,我也不好更衣。”
时非晚的身上这会儿是披着一件男子的大氅的,虽然,也是湿润的。
“冷不冷宝贝。”岑隐闻言这时拥紧了时非晚又道轻轻问道。他虽入了水,可身上竟是完全不寒。岑隐一只手正搓起了时非晚微寒的手来。
“世子,我没事。这条河,我不是第一次游了。”时非晚又说。
她第一次,一边攀爬崖岸歇脚,一边往下游。可持续了好几天。
“世子,往下便是金州。世子要入金州城吗?”时非晚说完抬头又瞧着岑隐。
她此时瞧着是真的没事。语气平和,神色如常,正常得不能更正常。
岑隐瞧见她此状,又听她这个节骨眼上立马就考虑起了接下来的事,却是忽觉心口有些揪痛,眼底也隐过了一抹落寞。
岑隐本以为,上竹筏后,总该能见到几分时非晚对自己的紧张之色的。最起码应能听到几分她对自己的紧张问候,便是她不如他担心她,也当有几分的。
毕竟,他当时那境地在一般人看来可是没几几率活了的。然,眼前此状,岑隐瞧不出时非晚对自己有丝毫后怕之色。她甚至都未问候上他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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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5章时非晚洗手作羹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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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岑隐的落寞却转瞬隐了去,只藏匿在了心底。手仍旧紧紧的抓握着时非晚的手轻搓着。另一手将时非晚紧拥在身前,俯头唇便轻轻贴在了她的柔发上,回道:“不急着入城,先寻个有人的地方歇脚休息。”
时非晚点点头,将脑袋埋在岑隐肩头,过后却没问了。她闭上了眼,似有了困意。
岑隐见此,自然不会再说什么话吵闹她。于是便只紧拥着人,心急的等待着竹筏往下漂去……
灵昭郡主这会儿就坐在岑隐身侧,见此偷瞧了他一眼,眼底暗暗一异……
……
“元帅,司徒小姐失血过多晕过去了。这会儿怕是不便移动。要送回去,也还得等阵子。”
再说,北戎那方,呼延炅一回州守府,便气冲冲的将司徒姗甩下,派了人去非要遣她回去。这会儿,他派出去的少数追踪岑隐的北戎军也都从十里河边撤了回来,都没有结果。呼延炅知,岑隐带着时非晚离开了,这会已是铁打的事实!
“直接送回!”呼延炅脸色难看,道。
“元帅,可……”
“不过是一点小伤口,有何大碍?她回去也用不着自己走!”
“可元帅,司徒小姐是司徒家的千金,金枝玉叶……”
“时非晚还是建安伯府家的千金,大楚女子比北戎女子本更娇柔,她受点伤不也一声未吭,又是打又是跳水的,还敢自己闯敌阵!”
“这……”回话的人听到这只得点头,道:“好。元帅,那戚修副将怎么处置?”
“贬为最底层步兵,直接送去金州最前线!不立功,此生不许回北戎!”
“是。”
“下去。”
“元帅,还有一事。”呼延炅面前的将领没急着退下,从身上掏出了一物来,递给呼延炅,道:“元帅且看,这是岑隐砍树后留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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