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女侯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温晓
“九龙钩锁?”呼延炅扫过去,接过。
“元帅,这可是岑隐长期佩戴的兵器。”
“不,这是时非晚的兵器。”呼延炅道。他记得时非晚带灵昭郡主离开时,用的就是这九龙钩锁,“岑隐还真是大方,什么都能送她。下去吧,此物,我留下了。”
“是,元帅。”
将领转身,退下。
然……
他前脚才退出几步,门外忽然响起了一道惊鼓声来,“报,元帅!大事不好了!”
连通报还没来得及,那声落后不久,一名传信小兵急匆匆的竟是直接闯了进来,扑跪在了呼延炅面前。
呼延炅一眼便认出了他是营中的斥候。而且,是金州那边的。因此此时一见到他,呼延炅眼底瞬间有惊色:从金州来的,来报战情的……
“元帅,金州战情有变!”
没等呼延炅相问,小兵自己便急匆匆的说上了:“似乎有人识破了元帅的布局,提前有了防范。元帅是不知,元帅走后,那金州……”
小兵一字一句的往下说着。等他讲话部说完时,呼延炅脸色已经惨白如纸……
……
再说起时非晚那一行的竹筏……最后,是在金州主城外一处小村庄中附近停了下来。因着战起的缘故,村中的人都散光躲灾去了。岑隐一行下竹筏来到村庄中时,只见屋子却不见人影。岑隐不请自入的直接进了一处农舍。过后又派人寻了药跟新衣来。
时非晚换好衣重新处理完伤口后,直接便在一处床上又睡了过去。岑隐这会却并未守在她身边了,出了屋子交待起了自己的人去搜集起了西边跟北边以及京都的消息去了。交待完公事后,岑隐这才回了时非晚的屋子。只此时却是见她已经起了身来。
“晚晚睡醒了?”岑隐忙走过去。
“世子爷,可是派人去探情报了?”时非晚问。
“嗯。”
“世子可知北边战情。”时非晚去潞州救灵昭郡主,完成时间比她自己预料中的快了不知多少倍
完成后,她下一步其实应该要回到军中。
也不知,金州打得怎么样了……也不知那些人是否真用了自己的建议。
若是用了,也不知是否有成效。若有,时非晚想……呼延炅若知战情有变,现大体已经气得肺都快炸了吧。
“还不知。过一两个时辰吧。”岑隐疑道:“晚晚很关心北边战情?晚晚说,你不是第一次游那条河了,那是何意?”
“自然关心了,我遭过潞州屠城。”时非挑着回了上半句。只她从军的事,她却未敢跟岑隐说。
时非晚肯定:岑隐若是知道,绝对绝对不会让自己回军中!
这不仅是军营中是男人的问题。更重要的是,岑隐是绝对不会让自己去做那么危险的事的。他阻定了!
因此,时非晚不能告知他部。
只过后……岑隐得回西边,而她……
“晚晚可是饿了?已经让人去灶房了。”岑隐瞧出时非晚不愿多言,便也不过多问了。行至她身边将她揽进怀中问道。
“饿,世子爷可用食了?”时非晚点点头,瞧了一眼天色:已是大夜晚了。
“没有,等着晚晚呢。”岑隐回。
“这村里没人,世子不会是让你那些暗卫进了厨房吧,”时非晚好奇的眨了眨眼,说着两只手环上了岑隐的脖子。
“小心手。”岑隐感觉到她这动作,心中一喜,只同时却又有着急。
“我没事。”时非晚此时唇角带上了笑。便是面对岑隐,她其实也很少笑的,可此时这笑却颇为温柔动人。
“……”岑隐一时瞧得有些呆愣出神。
只时非晚很快便又放了手,道:“世子在这等着,我去去就来。”
说罢,往外走去。
“晚晚要去哪?”岑隐自然跟上。
“灶房。”时非晚说。
“……”岑隐愕。
“世子不许跟着,打下手的,用不着世子。”时非晚又说道。
话落人已在门外了,又做了个让岑隐止步的动作。
“晚晚去那里干嘛?”岑隐问,也的确听话的止了步。
只这话刚落,时非晚便不见影儿了……岑隐抬步,实在想追上,他其实心中大致猜出了时非晚想做什么。他有些担心想起时非晚身上的伤,欲阻,
只想到方才时非晚那坚决让自己止步的示意,却又有那么一些无奈。于是又在原地认真想了想,最后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总之……他还是乖乖听话停下没阻了……
“晚妹妹,你要自己做饭啊?”
灶房,灵昭郡主巴巴的凑了过来。她此时已换上了一身农女装,装模作样的拿着一根柴火似想帮忙生火。
“嗯。”时非晚回,她素来不是多言之人。
“晚妹妹,你再待这儿,这些人会急得筋都跳出来。”灵昭郡主扫了扫厨房中一屋子紧张的暗卫。
“世子妃,您若是饿,这些活交给属下们便成。您身上还有伤,若是磕着了哪,世子爷可得要了属下们的命。”
这行同回来的暗卫中,如今为首的是一位名叫黑鑫的。他是个皮肤尤其黝黑的壮汉,此刻黑着一张脸,手中拽着两根玉米。
“我一只手完还能动。不是有你们打下手吗?我说你们做,怕什么?”时非晚无语的扫了眼另一个粗暴的将一萝卜切了几刀就算切好了的暗卫,道:“那不行,切丝儿,细丝儿。你们会用剑,切成细丝儿想来不是难事。”
这些暗卫能生火,弄熟东西也都会。但这些技能他们学得粗暴,仅仅只是熟了便成。
当然,时非晚从来不是个多挑剔的人。便是再难吃,只要是能吃的,她都能下肚。
她跑来灶房,不是因为挑食。纯粹是……她愿意,而且想这样做而已。
“晚妹妹,你是要为隐哥哥洗手作羹汤吗?”灵昭郡主笑。
“郡主还是先出去,此处不适合郡主。”时非晚回。
此言其实是真善意,只时非晚说起话时听起来并不是那么亲近。若是熟悉她的,必会知她并无疏离意,反而是好心。而灵昭郡主,此时虽与她不熟,可却也确定了这点般,笑道:“晚妹妹都不怕,我怕什么?”
说罢,她让一个暗卫教她生起了火来。
时非晚见此,便也没说什么了。开始指挥起暗卫切起菜来。
时非晚算不得精通厨艺,可现代人,会做饭的,一般每个人总还是能挑出那么两到三道拿手菜的。她想了几道,刚好这些人寻的食材也足够丰富,时非晚亲自尝了尝他们找来的酱后,便放心的在旁指挥上了。
等所有人将材料准备好后,时非晚自己起了身拿起了锅铲。灵昭郡主睁着一双大眼瞧得惊奇:“晚妹妹,你真的能炒吗?你炒出来的东西能吃吗?”
“郡主把这想得太难了。家常菜,很简单,孩子都能教得会。又不是做御厨,做饭是简单活儿。”
“是吗?”灵昭郡主见时非晚这会已经熟练的操作了起来,好奇的盯着锅里。
时非晚将暗卫们准备的食物部炒完时,天其实已经黑了。
“都去吃饭吧。”时非晚对一群从来都不敢盯自己看的暗卫道。
“这,世子妃,属下们……”一群暗卫瞧着灶房的桌上已经摆满了食物,肚子虽在叫着,可脸上却现出了为难意。世子妃亲手炒的东西……他们哪里敢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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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6章大楚瑜岭之战翻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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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不完我去告诉世子你们不给我捧场。”
时非晚一眼便瞧出了他们的心思,忙道。
暗卫们闻言,这下心底虽忐忑,可也不敢再愣着,便纷纷提筷狼吞虎咽起来。
灵昭郡主暗笑,却是见时非晚瞧向了她:“郡主随我一起吧。”
时非晚提上了一食盒。
“不了。我拿回房。”灵昭郡主拿来另一食盒装了些食物。
时非晚点点头。提着食盒出门时,灵昭郡主也提着另一食盒跟在了她后头。
“晚妹妹停步。”
时非晚行至院中时,灵昭郡主却忽然唤了她一声。
时非晚不解的回头。
“晚妹妹接下来要怎么办?”灵昭郡主问。她稚嫩的容颜上添了几分严肃,瞧着,让人觉得她比之同龄人似乎要成熟几分。
“郡主说的是何事?”
“晚妹妹在京中非议那么大:圣莲宫余孽,刺杀天成郡主,这些事,便是有隐哥哥,也并不容易消解。晚妹妹救我之事,传回京都,对晚妹妹怕也帮不了几分。反而,有损妹妹名誉,成为妹妹与隐哥哥之间的阻碍。如今隐哥哥为了晚妹妹,在没圣令的情况下,暂置大事于不顾,擅自离西,此传出去,怕也会惹怒圣上,反让人更迁怒晚妹妹几分,觉得妹妹你是个祸水。”灵昭郡主一字一句道。
时非晚听之,神色却未变,”我知。”
“那晚妹妹……”
“郡主可信我并无谋逆之心?可信我并没有刺杀天成?“
“我信。”灵昭郡主很肯定的点点头:“但晚妹妹那么聪明,应当清楚,你与圣莲宫牵扯上此事,到底有多严重。妹妹便是无谋逆之心又如何?其实,便只凭你乃圣莲宫宫主徒儿这层身份,别说晚妹妹自己了,皇家便是连同整个建安伯府一起株连了,也丝毫不过分。皇上仁慈,之前竟能留下晚妹妹,已实算是奇异。但,如今,天成的案子若不平,皇上是定不会留你的。“
“我知。”时非晚说:“此案子,不好平。”
时非晚心中苦笑着,暗自在心底又补了句:就算平了,也不会有人信。就算拿出证据了,凭着天成郡主的声誉,凭着在百姓们心目中天成过去为他们做的那些事,自己还是会因为拉天成下水这件事,被万民唾骂。
“那晚妹妹,你当如何?”灵昭挑起眉。
“郡主为何过来问我?”时非晚却问。
“晚妹妹不必警惕,我并无恶意。”灵昭郡主顿了下,欲言又止的。但过后眼底添上了一抹坦诚,道:“我只是……只是从未见过长隐哥哥待一人如此,所以,我……真的不忍心看到哥哥失望。”
她话里带话。
失望?
时非晚听到她用到了这么一词,略讶的盯着灵昭郡主。
“晚妹妹仍旧准备逃,是不是?”灵昭郡主接着,竟是又甩下了一言,语气里几乎含了八成肯定。
时非晚怔。
“晚妹妹不必否认。你离京后既并没有跟圣莲宫的人扯在一起,你又说自己乃是清白。那么你当初失踪,必就是去躲灾的。你有一身好本事,易容之法堪称天下奇绝。如今这个时机,于你而言继续逃跑躲下去倒也算不得是一下策。”灵昭郡主接着道。
“郡主想多了。我还有世子,不会逃。”时非晚回。
“晚妹妹说谎!妹妹若是真准备与隐哥哥在一起,何必要藏起自己的感情?你对隐哥哥,明明情意不浅,可在他面前永远只敢显露两分。
你若打定了主意要跟他,何必藏匿?
他跳水时,晚妹妹明明吓傻了,紧张到不行。可隐哥哥一上竹筏,你便又使劲藏了起来,似并不想让他知你其实有多在意他,连过问他一句,你都特意不问。
妹妹如此,并非无意,也并非完全放弃了隐哥哥,因为,你没有完全拒绝他。可是你,同时又不敢给隐哥哥绝对的自信,不敢给他吃一颗定心丸,这是为何?”
灵昭郡主一句接着一句揣测质问着。时非晚闪了闪睫羽,眯着眼睛盯着她,此时才惊觉这位看似清澈单纯的灵昭郡主,心思细腻至了何种程度。
“郡主生了一颗玲珑心。”时非晚回。过后,没有否认,坦诚道:“往后,世子若一直不变心,仍旧愿意要我,我会跟他的。但不是现在。以后,我愿意跟他,所以我不拒绝他。但是……”
她顿了下,叹了口气,接着又道:“但是,现在,我若给岑隐吃了那颗定心丸,让他觉得我非他不可跟定他了,他会不计一切后果为我扫平所有障碍只图将我留在他身边的。”
“但你就算不给他吃那颗定心丸,隐哥哥现在也同样愿意为不计一切后果去做任何事。”灵昭郡主反驳。
“但他吃了,什么事他都敢放开去做。若他不吃,他便会知我跟他还不是同一条心。那么,有些事,他要做,便还得先过问我是不是乐意。而且,我跟他不一定还能有未来,我不想给他全部希望,不想将他的心封得太紧。”
“这……”灵昭郡主默了下。只过后却答道:“晚妹妹是不是从来便不信爱情?不然,你怎会觉得,你若不给隐哥哥全部希望,他便不会将心封锁在你一人身上吊死?也许,便是晚妹妹回报不大,隐哥哥也还是会执意在一棵树上吊死呢?”
“……”时非晚一愣。
“我过来询问妹妹,是想劝妹妹三思而行:可不可以……不要逃。长隐哥哥会伤心坏的。”灵昭郡主眼底涌出了几分不忍心来,“我从未见过他……”
“郡主!”
时非晚打断灵昭:“我便是不逃,于他,也不是好事。”
“可隐哥哥一定更愿意你……”
灵昭郡主还想说些什么。只时非晚已不愿再跟她多言,提着食盒大步走开了去。
时非晚打开自己先前睡过的房间的门时,正见岑隐坐在了桌前。然除他之外,屋内还多了另几名黑衣暗卫。
时非晚一看就知,必然是去金州打探情报的人回来了。
“晚晚。”岑隐一瞧见时非晚,便将手头的事放下了先朝她看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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